神雕之大元國師 第二百五十六章 尋幽

作者 ︰ 憐成

其時天色已晚,天空上掛著一**大的明月,清亮柔和的月光映在湖面之上,呈現出一片銀白碧影,微風過處爍然閃亮,讓人宛若身處星河霄漢。此時的太湖置身其,只見遠水接天,粼粼而動,所謂的天涯明月,也不過如此而已。蕭遙坐在船面對如此美景,一時間只感到心境澄明,再無別般雜念。

此刻夜靜水明,按理說那船夫找尋水路和劃船之時都應該更加快捷,但或許是由于心緊張驚懼,蕭遙竟發現他數次不得不調轉船頭,重新覓路而行。對于這樣的情況,他心雖然也十分焦急,可轉念一想,這漁人不過只是個普通農夫,在官府的威*和自己金錢利誘之下,能答應送自己來他之前從不敢踏足一步的所謂「鬼島」,便已是殊為不易了,自己要是再給他施壓的話,難保他不會陷入一種絕望和無奈的境地,若是他一時想不開,既不願前往「鬼島」送死,又不能違抗官家命令,干脆投湖自盡的話,那麼僅憑自己以前在公園游戲之時劃過那種雙人小舟積累下來的劃船經驗,恐怕就算認識這太湖種如何回到岸邊的水路,那在自己餓死之前,恐怕也是劃不回去的了。正是因為想到了這里,蕭遙才耐住了性,並不催促船夫快行,而是任由他慢慢劃著船。

這般走走停停,時而倒退,時而斜行,直到夜時分,那船夫忽然一聲低呼,驚叫道︰「是‘鬼打牆’,是‘鬼打牆’,怎麼到了這里來?」語音驚慌失措,顯然踫到了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

蕭遙听到聲音,趕忙從船艙站了起來,沉聲問道︰「什麼‘鬼打牆’?怎麼回事?咱們到了哪里?」

那船夫用手指著遠方數里處的一團黑影,顫顫巍巍地說道︰「那處小洲……那處小洲原本在東方的位置,可我一直在向北而行,現在怎能……怎能到了這里?一定是‘鬼打牆’,官爺,咱們出不去了,被太湖里的水鬼困住了,咱們出不去了……」說著癱坐在船艙之,顯然已是怕到了極致。

蕭遙聞听此言,雖然也覺得十分蹊蹺,但心並不以為意,只是隱約覺得此處或許與慕容家有關。他剛想開口詢問這船夫此地到底是何處,但思及此時他驚魂未定,心神大受擾亂,只怕問也是白問,反而更增他的驚擾,于是想了一下後,便說道︰「船家,煩勞你帶我過去。若有惡鬼,我替你鏟除了就是,你無須害怕。」

那漁人自見到蕭遙談吐不凡、衣著華貴,顯是個大有來頭的人物後,心便一直尊崇有加,不敢稍有逾越。此時听他這麼說,再聯系到他的身份,心也先信了五分,暗道莫不是上天派來了一位專門降妖除魔的天神降臨,來替我們驅除妖患?一念至此,他登時又有了信心,身體也恢復了力氣,當即劃動起船槳,朝著那片黑黝黝的小洲駛去。

數里之後,那小洲已近在咫尺。離得近了,蕭遙才看清楚,那小洲較之先前的半島還略小了一圈,洲上沙石密布,水草叢生,顯然是一個許久無人到此的荒洲。舉目遠眺,隱約間卻能見到洲上似乎有著一堆堆的黑色物體,只是離得太遠,暫時還看不清楚。其時月過天,雲朵微移,已將整個月亮完全遮住,月光只能偶爾從雲層的縫隙之間穿透而過,灑在湖面之上。蕭遙見到這小洲,趕忙讓船家靠岸。

小船越劃越近,蕭遙凝目而視,待船頭離岸邊還剩下兩三丈的距離時,他忽然腳下用力,凌空一點船舷,利用輕身功法踏水而行,一轉眼間,已踩在了小洲之上。那漁人見此情景,當即驚為天人,跪在船對著蕭遙連連叩拜,口念念有詞,一時間虔誠已極。

這小洲極小,且並無什麼溝壑起伏之類的遮擋視線,蕭遙環目四顧,一眼便可看盡周遭一切事物。直到這時他才發現,從遠處看去,洲上那一堆堆的黑色物體,原來是一大片已成廢墟的磚石瓦礫,還有一根根已經斷裂腐朽的木柱等物。由于之前他已經見過了一處這樣的廢墟,此時再見,心已沒有太多的驚奇,只是走到其,隨意翻找了起來,企圖發現一些能證明此地曾經輝煌的一些線索。

就在蕭遙到處查看之時,一瞥眼間,他忽然看到一個朱紅瓖金,紅底金邊的匾額一角在一片碎木殘垣下隱隱現了出來。此時恰逢雲層挪移,月光微現,蕭遙見此情景,心一動,暗想既有匾額,那麼自然當可從上面所刻的字推想出此地的來龍去脈。一念至此,他當即快步走了過去,一番努力之後,終于將壓在匾額上的東西統統清除干淨,而拿出匾額之時,眼前兩個娟秀古樸的大字則登時讓他心神為之一震。

那匾額上鐫刻的,正是「听香」二字!

看到這兩個字,蕭遙心頓時恍然大悟,明白了一切。原來,此時他所處的這個小洲,正是當年阿朱所居的「听香水榭」,而先前到過的那個半島,則是阿碧所住過的「琴韻小築」。思及天龍原著,當年段譽遭挾持,與崔百泉和過彥之同在琴韻小築與鳩摩智斗智斗勇,而阿碧與阿朱巧伏在側,以精妙機關接段譽逃離險境,後從曼陀山莊帶著王語嫣又來到听香水榭,卻遇到了要找慕容復麻煩的雲州秦家寨和四川青城派兩家高手,雙方又是一番精彩的交鋒。想到當年在這兩個地方曾經發生過的一切,蕭遙心神激蕩,一切恍然如夢。

漫步其間,當年建在此處,精美絕倫的江南小屋,此時早已被歷史的波濤碾碎成了齏粉。紅顏易老,物是人非,任其當年如何驚心動魄,卻總也免不了歸于平寂,最終總要化為一缽黃土,隨風消散在任誰也無法再觸及的遙遠光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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