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 的一聲甩上的時候，風九黎終于撐不住，蹲子抱著胳膊狼狽的哭起來。
哭了好久，哭聲才漸漸消失，變成低微的抽泣。
空蕩蕩的房間里，本來只有她的抽泣聲，卻忽然從她身後冒出一聲心疼又無奈的嘆息。
風九黎脊背一繃，猛地站起來，回身看去，頓時僵住了。
楚雲傾根本沒走！
「傻丫頭，是我讓你傷心了。」
說著楚雲傾上前，不由分說，一把摟住風九黎，「對不起。」
風九黎從來沒這麼脆弱過，或者說，她的脆弱，從來沒有這麼徹底的展現過，更沒被任何人一覽無遺的收入眼底。
楚雲傾，絕對是第一個！
一瞬間，她連自刎的心都有了。
不是因為被楚雲傾看見自己失態而羞恥所至，而是因為，她不能相信，自己有一天竟然會松懈到這種程度，背後站了個大活人，都完全覺察不到！
哭得這麼心無旁騖啊！
「阿黎，你為什麼就不肯問出來？難道，問出來對于你來說，就那麼難？」
風九黎企圖推開楚雲傾，卻被楚雲傾強行圈住。
「問你？問你你就一定會說嗎？說了就一定是實話嗎？楚雲傾，我已經受夠了。」
這話讓楚雲傾一僵，抿了抿唇，把臉埋入風九黎肩頭，低聲道，「不管你還會不會相信，我沒有拿你當容器的意思。自從你是風九黎那一刻開始，我就沒這麼想過。」
風九黎沉默，但也沒有再推開楚雲傾的意思，過了好久她才再次開口，「那你愛過鳳鳴嗎？」
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問的楚雲傾一愣。
「我不知道。」回過神來，楚雲傾如此回答。
風九黎听得有些心涼，一個人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愛不愛另一個人？
不等她開口，楚雲傾又繼續說，「鳳鳴是很久以前的事情，有那麼一段時間，我甚至想不起和她是怎麼相處的。那麼些年過去，我只記得有個女人為我而死，她的名字叫鳳鳴。我只記得自己有件必須做的事情，就是讓她活過來。流蘇的臉是鳳鳴的，她是鳳鳴的容器，我承認。」
風九黎愕然，「那你為什麼執著于讓她復生？」
「不知道，也許，只是因為欠她一條命，想報恩吧。」
房間里，再次靜默下來，風九黎低著頭，鼻息里是楚雲傾的味道，讓她覺得又愛又恨。
「那麼正妃呢？有人告訴我，你會在近期迎娶神樹指定的正妃。」
問這話的時候，風九黎抬頭，盯著楚雲傾，觀察他的每一個神情。
楚雲傾意外又疑惑，「誰跟你說我要娶正妃了？我沒想過的事情，也有人能替我下決定，這人還真是神通廣大。」
「你的意思是，我被騙了？」
「不然你以為呢？」
「可他說，第一等級帶已經再籌備了，屆時，普天同慶！」
「如果你樂意有個姐妹的話，那我就勉為其難，娶了這正妃，可好？」
「休想！」
說完，風九黎突然發現自己入套了，不管自己回答什麼，都意味著她默認自己會和楚雲傾在一起。
那就等于原諒了他，打算和他重歸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