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門外，數十個孩子齊刷刷的站在煙塵里，擺著尾巴！
沒錯，的確是擺著尾巴！
人身蛇尾！
這種姿態和白月在恢復人形之前差不多，只是體態小了很多，尾巴也並不顯得驚悚。
風九黎見怪不怪了，只是看著這些變成怪物的孩子，微微心疼。
楚雲傾被打擾，回神看到這些孩子的時候，一臉冷然，就連眼底都被冰雪封凍般冷漠。
「沒想到，還有一窩，他們還有救麼？」
風九黎盯著那些孩子說。
楚雲傾搖頭，「沒有，他們只是半成品，也就是說，蛇沒有孵化出來，而他們又被蛇卵里的小蛇控制了思想，成了徹底畜生，只是保留了一部分人形而已，現在只能讓他們徹底解月兌，否則，他們就會演化成下一批怪物，時間越久，越強悍。
「又是一場屠殺麼？」
風九黎皺眉，「阿魏和子期他們不會也……」
「不會，因為他們本身已經是異變者，不適合給蛇卵當宿主了。只是季清源會如何處置他們也很難說……」
「那個變態！的確如此，先不說了，把他們解決掉再說！」
話音未落，風九黎身影閃動，已經落在那些「半成品」之中，左右手齊上，每一刀每一劍，都挑在關鍵位置。
這樣的殺伐手段，讓楚雲傾再次感嘆。
實用而不乏美觀的手法，他幾乎可以想見她在曾經那個世界里，是怎樣的優秀與耀眼。
他確信，風九黎就是一朵盛放在血色中的罌粟花，越是淤血，越是妖艷！
這場殺伐，並沒用到他出手，處理那些「半成品」對于風九黎來說，簡單的就像切西瓜。
眼見著最後一個「半成品」即將解月兌，風九黎的刀尖忽然一頓，收了勢。
那麼多孩子都是木然的，只知道撕咬攻擊，像木頭一樣沒有表情，可這最後一個，竟然在笑。
「你是人是蛇？」
風九黎滴血的刀尖依然指著那孩子。
那孩子沒有發抖，也沒有憤怒，甚至沒有要再攻擊風九黎的意思，但也沒有臣服或者害怕的怯懦。
「從來就不是人。」那孩子開口，聲音是很清脆的那種，尾巴輕輕一甩，「但這個樣子，也算不上蛇吧？」
還有意識，而且，意識清晰！
這是個奇葩啊！
風九黎微微眯眼，上上下下打量著他！
孩子的臉有些髒，但能看出皮膚很白，長相……這樣子怎麼也不會讓人覺得好吧？更何況，半邊臉已經覆蓋了墨綠色的蛇鱗。
「你說的沒錯。」風九黎點頭，饒有興味。
那麼多孩子都被蛇毒侵蝕，失去人性和思索能力，這個卻還保留著，有意思了。
孩子垂眼看著刀尖，「你要殺我麼？」
「你說呢？」
風九黎反問。
「你不會。」
風九黎眼眉一挑，好自信的口氣！
「理由？」
「我可以幫你找到你想找的那兩個孩子！」
他的話音一落，風九黎的刀尖立刻向前一送，抵住孩子的心髒，「信不信，只要我的手一抖，你就一命嗚呼了。」
孩子看著刀尖上的血躺在身上，平靜回答，「信。那你信不信，你殺了我，那兩個孩子，還有你們就都陪我一命嗚呼了？」
孩子一邊說著，一邊抬頭，眼楮卻看著款步走到風九黎身邊的楚雲傾。
半晌，忽然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哎呀，看到同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