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風九黎一直盯著自己的尾巴尖看,男蛇細長的眉毛挑了一下,「不用看了,那個封印解不掉了,從我懂事起,腳底就有封印,現在雙腳完全在封印的作用下異化成尾巴,根本不可能再還原了
風九黎起身,伸手握住他的尾巴尖,惹得男人一震,身子微微戰栗了一下,本能的就想把風九黎抽開。
對于他這種怪物來說,這尾巴就是他的傷疤,平時絕對不容人踫的。
凡是踫他的,都得死!
可這次,他也只是在心中產生了抽人的沖動,並沒真的抽風九黎。
「不要看了,我說過,沒有辦法了
男蛇尾巴尖一縮,從風九黎手心溜走,尾巴上的皮膚那斑斕的色彩卻發生了細微的變化,莫名的,讓風九黎聯想到一種可能。
于是,也一點兒都不委婉的向他求證,「你該不會是生氣或者害羞了吧?」
男蛇愣住,盯著風九黎那眼神也說不出是尷尬惱怒,還是其他的什麼。
風九黎眼神絲毫不閃躲,和他對視著。
最後,男蛇終于敗下陣來,移開視線,呢喃著,「你真是個奇怪的女人!」
風九黎嘿笑,「你更想說的,其實是我不懂廉恥吧?」
說這話的時候,男蛇並沒看著她的唇形,所以,並不知道她說了什麼。
只是,經過這樣一番交流之後,車廂內的氣氛再也不是之前的死氣沉沉,變得輕松了很多。
風九黎坐回自己的位置,伸手捅了捅男蛇的肩頭。
男蛇看向她時,她無聲的說,「不要放棄,只要肯努力,總會有希望的
她就是一直這樣堅信的,因此,不管當初多麼痛苦艱辛,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她都會拼搏到底。
男蛇沒回應什麼,只是尾巴不自在的動了動。
這樣的反應,倒是很像一個被鼓勵卻不知道該怎麼回應的小孩子,帶著幾分靦腆幾分不知所措。
風九黎心里嘆氣,就知道這家伙的心性其實還是單純的令人心疼。
「我其實很好奇,你為什麼要幫我男蛇終于問出心中的疑惑,然後有些忐忑的等待風九黎回答。
風九黎聞言,聳了聳肩,「如果我告訴你,我只是覺得應該這樣做,你會怎麼想?」
應該這樣做?
男蛇驚詫的張開了嘴巴,應該……這樣做麼?對于他來說,根本就沒有所謂應該不應該,因為,他的世界里,一切都是由別人決定好了的。
或許,別人決定的事情,就是他應該做的事情吧?
他唯一按照自己的意願,做的一件所謂應該做的事情,就是逃跑,然後,那次逃跑帶給他徹底的絕望。
那之後,他的生命,就是在別人的扭曲中苟延殘喘。
石明渡的神護,多麼光彩的一個身份啊,可是有誰看到這身份背後的齷齪?
而當他只能依賴這個身份的時候,他是那樣的厭惡著又無可奈何的妥協著。
看到他眼底的諷刺和失落神色,風九黎知道他想到了他自己的經歷。
受過傷的人,總是這樣,別人的任何話語都有可能觸及到他們敏感的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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