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淚 第二十三回 寒潭,生路?

作者 ︰ 述心

第二十三回寒潭,生路?

眾人一陣苦思也是無果,便是各自尋得一淨處躺下,似是在等死一般。

沈博儒躺在地上,眼楮也是漫無目地的在室頂上一一掃過,半響過後,沈博儒嘆了口氣,正欲低頭不看時,一瞥之間,卻見室頂邊角處繪著一幅圖,線條粗陋,歪歪斜斜,實是看不出一絲端倪,凝神細看,倒像是幅地圖,對著身旁不遠的紫衣少女問道︰「那是什麼?」

紫衣少女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眼掃過,全身登時便如僵住了,再也不動。

過了良久,她還是猶如沒有回過神來一般,凝望著那幅圖出神。

沈博儒還以為她也沒看出究竟,便出言安慰道︰「也許只是一些涂鴉罷了,就別太費神了。「

紫衣少女「嗯「了一聲,忽然從地上竄起高興的手舞足蹈起來。

眾人忙坐起身來一臉茫然的看向此處,遂即亦是想到她該不會是想到出去的方法了吧!遂即江山語帶試探的問道︰「莫非姑娘找到逃出生天的辦法了?」說完,眾人一齊滿臉緊張的注視著紫衣少女,生怕她說出什麼讓大家失望的話來。

紫衣少女高興過後再次仰首向室頂上看去,也未即刻回答江山的話,隔了半晌,才道︰「咱們可以出去啦

眾人大喜,遂即一躍而起,齊聲大叫道︰「當真?」

紫衣少女點了點頭,指著室頂邊角的那副地圖說道︰「如果我沒有判斷錯,那幅圖畫,繪的就是出墓的秘道她比沈博儒等人早進來多時,在未被放進棺前,已將墓中地形模索通透,此刻一見便明白此圖含義。

眾人歡喜不已,皆道︰「太好了!」

但就在眾人眼見重見天日有望之時,紫衣少女眉頭卻是皺了一皺,而這一細微神情,正好被投來贊賞目光的沈博儒瞧見,沈博儒心下起疑,便是問道︰「不知姑娘為何煩惱?還請說來于大家听听

隨著沈博儒說完,余者又是一臉緊張的看向紫衣少女。半響,直听紫衣少女解釋道︰「按照這圖上所示,這出路便是在眼前的寒潭之中,但這寒潭至寒,從中泅過,實屬也是九死一生

眾人听完也是覺得紫衣少女說的在理,紛紛抓耳撓腮,激動的心情再次黯然神傷起來。

原來按圖上所示,石墓地下的這件石室建于不知是從何處流經的一個寒溪旁,將近乎一半的寒溪之水引入,長此以往,此處的寒溪之水便是匯聚成這一寒潭,寒溪之水永不停息的注入,也是使得墓內長年溫寒,此等條件又對藏于此墓內的尸身提供修煉必不可少的至寒之氣。寒潭之水在墓中被提取出寒意後,水量會減少,但寒溪源自高山,隨波逐流而下,稍過些許時間,溪水流至,又能恢復至原先水量。

若眾人想從中出去,便得經溪水流經的信道,更得鑽進地下潛流,逆流泅渡,最後方至它處。

但這樣以來,這寒溪之水中的寒氣必將侵入下水之人的身體,當這些寒氣積累至一定程度時,便可使人心脈驟停,血流停歇而亡。

「那該如何是好?」古月像是泄了氣的皮球,無精打采的問道。

……

室內再次歸于寂靜,眾人不再做聲,一時間室內眾人的心跳聲仿佛是被放大了很多倍一般,使人能將他人的心跳聲听到清清楚楚。

時間飛逝,也不知是過了多久,一聲咳嗽聲打破室內越來越是沉重的氣氛,直听沈博儒一聲咳嗽,兀自地潤了潤喉嚨,掃視眾人一眼,道︰「各位,現在擺在大家面前的除了進入寒潭泅渡出去。雖然此法實是九死一生,但如果大家不放手去搏一把,那麼我們就只能在這里等死了。以我之見,趁著我們還尚存一些精力和體力,不如趁早下水,以作殊死一搏

沈博儒說完,再是向眾人看去,但見隨著自己的一番言語,大家的神色是一陣好轉,眾人心中計較,這話是非常有理,如果大家再這般耗下去,只怕要不了多久便會被餓死了。

「好,我同意你的建議紫衣少女當即站起,走到沈博儒身邊準備放手一搏了。

「我也同意歐陽翹楚那被肥肉擠的有些變小的眼楮中亦是閃動著堅定的目光。

「我同意

……

隨著古月最後一個發言贊同,沈博儒等一行六人都是做好了下去寒潭的心理準備,于是眾人在調息一陣使得全身各處的經絡內都蘊藏下大量真氣後,便是向著寒潭便走去。

到得寒潭邊,感受著侵襲入體的寒意,沈博儒忙是運氣抵御,遂即,轉過身來對著一旁的紫衣少女說道︰「姑娘,這圖上所示你是最為清楚,不如就由我在前,你在我身後指點我先前模索,其余人跟在後面,你看這樣如何?」

紫衣少女面露堅決之色,回道︰「這樣再好不過,只是要勞煩你在前替我擋些寒氣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沈博儒微微一笑,甚是灑月兌。

當即眾人商議決定,由沈博儒在前開道,紫衣少女緊隨其後,古月、歐陽翹楚、龍言還有那江山依次排開,緊跟在兩人身後。

于是沈博儒暗提一口真氣率先下水,紫衣少女緊緊跟在沈博儒背後,一步也不敢遠離,其余眾人也是接連下水。

按照紫衣少女的提示沈博儒一頭扎進冰冷刺骨的寒潭中,感覺向前走了一百多米,便覺人是在往坡上走,不一會,頭部便是露了出來,大口呼出胸中的濁氣,沈博儒心想這刻應該是早已出了墓室,不大一會,水面變成沒至腳踝,順著這般深度的溪流又是一陣前行,只覺東轉西彎,越走越高。在暗中隱約望去,到處都是岔道,幸得有紫衣少女按記憶理解的指示沈博儒往哪出走,否則,眾人只怕是難以抉擇了。

再走一會,道路奇陡,竟是筆直向上,若非六人可以御空飛升,只怕眾人難以在這表面光滑的陡壁上攀爬。沈博儒暗想︰「斜陽山別不算高,光這陡壁的高度只怕早已超過了斜陽山的高度,按理說已經可見天日了,難道我們已經到達了那離斜陽山不遠的比之更高的蒼莽山的山月復中?」

升至陡壁頂上,隨著溪流而上,濕氣越來越重,到後來更听到了咕嘟咕嘟的水聲,路上水沒至膝蓋。隨著向下的坡度,越走水位越高,自膝而月復,漸漸的與胸平齊。沈博儒回首問紫衣少女道︰「看樣子前面又要潛水了,那寒氣你還受的住嗎?」紫衣少女咬了咬凍的毫無血色的雙唇,低聲道︰「還能堅持沈博儒又囑咐後面其余人︰「待會大家可要守住心脈,莫讓寒氣侵入啊眾人回道︰「嗯,我等應該還能堅持,你自己也要小心了沈博儒點點頭。

溪水流至地下潛流後,積少成多,水流增大且水深也是加深。

說話之間,水已浸及咽喉。這不僅使得本已寒澈心底的眾人,更是覺得雪上加霜,沈博儒感覺緊跟在身後的紫衣少女已經開始渾身顫抖了,沈博儒遂即右手向後隔著水流一股真氣注入其體內,這股溫潤的真氣使得紫衣少女頓時感到全身溫暖許多,心神也是定下不少,不料其剛一舒心,卻覺腳底忽空,一股水流直沖口邊。

紫衣少女驚慌不已,伸手亂抓亂爬,突然間觸到一物,當即用力握住,卻是沈博儒的左臂。沈博儒正閉住呼吸,拼盡全身真氣來抵御寒氣的入侵,此刻陡然給紫衣少女抓到,知道其已是危險萬分,只得分出一份力來拉扯紫衣少女,潛在水中,紫衣少女實是再也堅持不住,直感到一股股水住她口中鼻中急灌,最後更是昏暈,那抓住沈博儒的手臂剛因松開便被沈博儒急忙抓住,十指相扣,沈博儒拼盡全身力氣拉其前進。

這般與死神抗爭,大約一柱香時間,沈博儒也是覺得四肢麻木,胸口氣悶異常,漸漸支持不住,也是喝了一肚子水,幸得水勢漸緩,地勢漸高,不久就露口出水。

又行了一柱香時分,越走眼前越亮,慢慢的水勢已是只及腰處,于是沈博儒使勁最後一份力氣將紫衣少女抱起,這時沈博儒才發現只剩下自己兩人,其余之人已是不見蹤跡,心中猜測多半已遇不測,傷心之余,只得抱著紫衣少女向前走去,在沈博儒經過一次次突破身體的生理極限,終于在一個山洞里鑽了出來。

沈博儒已是筋疲力盡,但他卻不顧自己休息,馬上運氣幫紫衣少女吐出月復中之水,隨後又將其體內的寒氣盡數驅散之後,自己才是躺在溪旁地下喘息不已。

不料沈博儒越躺卻是覺得身體愈發寒冷,渾身開始像篩子一樣顫動,慢慢的竟是失去了知覺,昏迷不醒。

不知過去多久,沈博儒直覺的一個溫暖的懷抱緊緊地抱著自己,就像兒時冬夜里母親的懷抱一樣,給自己無盡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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