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前夫難養 乞顏答答來襲

作者 ︰ 傾風撫竹

「姑娘忍著些,會有些疼大夫按著她的腳踝慢慢扭動,趁著她不注意「 」的清脆聲將骨頭接上。

廿九咬著自己的手臂深深蹙眉,卻沒有叫出聲來。

本能的,她覺得這點小傷還能受到這麼大的重視有些過意不去,她還記得第一次在哈達草原受傷的時候,因為她是唯一的女子,軍醫都無法處理,所以她咬著紗布自己上藥自己包扎,因為第二日還要繼續作戰甚至都不敢對著羅炎說一句疼。

再堅強的女子到底也是女子,每每想要多一些寬慰,卻不得不告訴自己要體諒羅炎的難處。

到處是傷殘的士兵,她怎能讓羅炎在自己身上分心。

所以她習慣性堅持,哪怕刻骨銘心的疼痛,也只是放在心里。

廿五托著腮坐在一邊的桌子上吃著桃子,骨骼接上的時候她不自覺得重重咬了一口,听著都那麼疼,何況是受著。

她驚奇地看廿九,然後低下頭繼續吃桃子。

「沈姑娘怎麼樣了?」林屈逸得知之後立刻趕了過來,被擋在門外。

「我沒事廿九客氣地向門外回了一句。

林屈逸一人站在門口不敢隨意進姑娘的房間,但廿九能听見他低聲埋怨,「下次不要跟羅炎一起出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

廿九暗自傷神,哪里是她要跟羅炎一起出去,分明是上天不長眼走到哪里都能遇見他,若是有人告訴她羅炎的蹤跡,大抵他往東她就往西,至少在一切查明之前。

反而是廿五一听這話立刻跳了起來,推開門也不管男女之別將他扯了進來,「不許說他壞話,否則讓你嘗嘗我的刀!」

林屈逸有些懼怕廿五,廿五說話不分場合不看對象,她若舉起刀來,指不定這桌上就多了一道酸爽的鮮肉。

他看見廿九半躺在床上,想走得近些,又不敢從廿五手上掙月兌出來。隔著幾丈遠看她悠悠地翻著書,床頭的櫃子上還有冒著白煙的湯藥。

李嗣開一听說沈吟心受了傷就匆匆讓人送來各色補藥,人參當歸鹿茸一樣不缺,就差連壯陽的鹿鞭虎鞭一塊兒送來了。

果然羅則安一句話無比有效。

「我這里沒事,靈州城的布防安排妥善之後林將軍還要去城上多走走,乞顏答答定會在這段時間來靈州探虛實,若不能將他們驅逐出城,往後這仗可就難打了廿九翻過一面紙,她和乞顏答答的交情算深的,對于他的了解也比較深。換做是她,不攻城並不意味著會讓羅炎在靈州呆得安穩,組織些小規模的搶掠是必須的。

羅炎今天還有心情去買紅豆糕,接下來可就沒那麼輕松了。

「是是是林屈逸連連答應卻並未放在心上。沈吟心不過一介女流從未涉及過軍事,出于愛慕他恭維她,事實上卻並不將她當做一回事。

對于戰場,他更信賴羅炎。

廿九自然心中清楚,抿嘴含笑,一蹙黛眉柔和到極致,讓人不禁想到夜半白月穿過霧靄的冷光和映照潭水的一縷暗香。

在男人看來,再美的花瓶那也是花瓶,賞心悅目地安放著欣賞,卻終究不能拿出來踫撞。

廿五重重地拍了他的肩不滿,「你怎麼跟個女人似的羅里吧嗦,我真替羅炎感到悲哀她將林屈逸牽至門口,壓低嗓音輕聲道,「跟你商量個事,麻煩以後來沈吟心面前獻殷勤提前知會一聲,免得我在一旁瓦亮瓦亮地照耀。你最好快點把她搞定,省得她老去煩羅炎!」

林屈逸應了一聲,透過門縫看到廿九依舊平靜地端著書,搜腸刮肚想不出能聊得話題,不舍地將要離開。

「林將軍!」一個士兵沖了進來單膝及地,因為前方是女子的閨閣不敢離得太近,只能大聲報告,「塔爾國大汗親帥三千騎兵沖到靈州城!」

林屈逸大驚︰「哨塔的人呢!為何到了城下才來匯報!」他急急跑去,一閃消失。

廿五也立刻跟上。

廿九放下書掀開被子,活動了下腳腕,扶著床沿站了起來。

乞顏答答,來得真快!

百步一座哨塔又何妨,乞顏答答手下多的是弓箭手,哨塔衛兵一里開外看見乞顏答答的鐵騎燃煙之前,弓箭手足夠有時間將他射落。他的玄甲騎兵是整個塔爾國哪怕是大耀國都無法匹及的,原本在馬術上,大耀國便差了塔爾國一些。

用這種方法前行,就算失手幾次,等到城內得到消息時,乞顏答答也有足夠的時間沖進城內。

只不過小三千的騎兵用這法子可行,大三千則藏不住滾滾煙塵。

廿九不知為何很想去見見乞顏答答,這個多年未曾謀面的老朋友,在哈達草原和戈爾高原一呼百應笑傲天下。

這莫名而來的硝煙,若真是為她,她便是蒼生之罪。戰爭是最殘酷的藝術,沒有之一。

她相信乞顏答答是個守信之人,可她連羅炎都不能告訴的身份,又如何向乞顏答答說明?

廿九走了幾步,本想回床上歇著,又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乞顏答答既然是為了廿九而來,他定不會放過廿九的前夫羅炎。將廿九的死強加于羅炎的保護不周,羅炎自是敢擔當的。羅炎面上冷清,實則內心是個驕傲的人。別的男人來找自己報夫人的仇,傳出去是個天大的笑話。

羅炎平日很冷靜,一旦遇上廿九的事卻沖動莽撞。那晚他血紅的眼和暴戾的殺氣環繞,怕是一旦受了刺激,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會做什麼。

她本不該擔心,畢竟他身邊還有林屈逸廿五,可她不得不擔心,因為沒有人能鎮得住他。哪怕只是因為心中有愛,她也無法安然地等待他的消息。

她只能托著自己挪向知州府外。

靈州城的百姓早已習慣了幾月來頻繁的襲擊,所以在乞顏答答的鐵騎剛到城門口時便各回各家各找各媽。鋪子都收了起來,街上只有風吹過凌亂的木架。一切都很整齊,整齊得不像一個遭受襲擊的城市。

羅炎收到消息後馬不停蹄地率人趕往城門,只是還未到,便看見前方煙塵滾滾馬蹄聲急,乞顏答答已經進了城。

三千人風馳電掣,在守城士兵還沒有關上大門的時候一鼓作氣沖了進來。

草原的漢子個個精壯勇武,哪怕萬箭穿心都能留下一口氣沖進敵人的陣營拉上幾個墊底。

乞顏答答停住馬,和羅炎遙遙相對。

他就是等著羅炎的所有人馬到達之後才來,彰顯塔爾國近年來的不斷發展壯大的實力,藐視他的對手羅炎。

羅炎清冷決絕地看著對面這個精悍的男人,與大耀國天差地別的短發映襯他硬朗的輪廓,每一寸是骨骼和肌肉的結合,他豪氣沖天不拘一格,他孔武有力膽識過人,他給了羅炎最大的打擊,哪怕當初羅炎以勝之名義,心里也不會忘記那只是因為廿九。

草原遵循叢林法則,乞顏答答不像大耀國的官員那麼拘于條理,三千騎兵一到之後便在城內搶奪,羅炎派出去的士兵攔截塔爾士兵,自己則與乞顏答答對峙。

「好久不見,羅國公一如往日

羅炎沒理會他話中帶刺,少了廿九,怎會和往日一般。乞顏答答的眼神盡是怒火,他能看見燃燒的火堆在深色的瞳仁中跳耀,亦能看見滿腔的憤怒化作一把利劍刺向他心中。

乞顏答答從來都不避諱他騷擾靈州的原因,無非是告訴他倘若廿九當初留在哈達草原,他能給她更好的照顧。

「你也不差羅炎的聲音像巨大的滾石從山巔滾落,沒有感情,只有碎石四濺枝椏坍塌的爆發,「三千鐵騎用來搶掠手無寸鐵的百姓,私以為貴國在吞並戈爾高原之後反倒退化了不少

「十萬兵馬卻無法保護一個女子,私以為貴國的民風不如我未開化的國民來的高尚乞顏答答揚著手中的鞭子,挑釁著羅炎。

「廿九是我妻子,祭奠或是報仇皆有我一人決定,還輪不到貴國大汗千里迢迢趕來秀正義

「她也是我的恩人,我曾說與大耀休戰卻只因為她,你連她的生命都保護不了,談何報仇?」

乞顏答答的語言很順溜,全然沒有當然生澀的咬字,這些年塔爾國學習大耀國的文化在發展,他從來都沒忘記廿九。

塔爾國這幾年的發展速度,完全超出了廿九的預計,是月兌韁的野馬狂奔,早已月兌離了馭馬人的控制。

乞顏答答三句不離羅炎保護不周,羅炎一度接不上話。他本就不喜多言,乞顏答答揪著他的軟處不放。

他知道自己理虧無法反駁乞顏答答。京城本是是非之地,多少人盯著羅家的勢力,廿九孤身入侯門擋了別人的道,將她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的比比皆是。

是他太自信,以為自己能保護好她,最終落得生死兩茫茫。

然而面對乞顏答答,他突然有一種既是自己的家事,別人憑什麼對他說三道四的感覺。

「不勞你費心,廿九的事我自由決斷,如今你傷我大耀百姓,國仇怎能袖手旁觀。既然來了靈州境內,想出去就沒那麼容易了!」

身後的士兵蜂擁而上圍住乞顏答答,個個摩拳擦掌欲大顯身手,來到靈州的第二日便能圍困乞顏答答,若是抓住他便是升官加爵封妻蔭子,多少人幾世得不到的榮耀和財富,對于用生命在存活的士兵來說是最好的機會。

乞顏答答仰天大笑,「我想來你擋不住,我想走你攔不住,羅炎,就你這點連一個女人都護不住的能耐,想殺我?可笑!」

他長嘯似鷹隼桀驁,眾人只听得撕裂天空的呼嘯,如颶風掃過黃沙卷起漩渦,分散在靈州城的鐵騎立刻匯聚在他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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