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種相親 第16章

作者 ︰ 欣欣向榮

不知是不是今兒倒霉催的,葉蓁剛進了小花園,一腳就踩上了什麼東西,滑了一跤,不是左岸及時扶住她,這一下摔下去沒準腦震蕩了。

葉蓁自然不知道這一幕正好落盡陸晟眼里,她站好了身體,左岸已經把地上滑她一跤的東西撿起來,是香蕉皮︰「不知誰這麼沒公德心。」走到那邊丟進垃圾桶里。

他這舉動倒讓葉蓁想起上高中時的事兒,左岸那時候可是學校有了名兒的壞小子,功課不咋滴,壞招兒一個跟著一個兒,在樓梯上放個香蕉皮,這都是小菜一碟,尤其夏天,夏天女生大多喜歡穿裙子,一旦滑倒了,很容易露底曝光,左岸帶著她們班那幾個男生貓在樓梯拐角,看見女生摔的狼狽不堪時,帶著頭起哄壞笑。

那時候小青還跟自己說︰「頭頂長瘡腳底流膿,左岸這小子壞透膛了。」可就是這麼個壞小子,不知怎麼跟小青看對了眼,說來也奇怪,自從跟小青好了以後,左岸真跟變了個人似的,不是今兒晚上香蕉皮這事兒,葉蓁幾乎都快忘了,高中那會兒左岸是有名兒的壞蛋。現在的左岸應該說相當優秀上進,上進的葉蓁有時候都覺得神奇。

左岸丟了香蕉皮回來,發現葉蓁抱著胳膊看著自己的目光有些詭異,不禁問了一句︰「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葉蓁挑挑眉︰「我正在感嘆愛情的力量真是偉大,把當初一個不良少年竟然變成了一個奉公守法超級有公德心的好男人。」

左岸大約也想起了高中那會兒,輕笑了一聲道︰「其實那時候使壞就是想引起小青的注意,你大概不知道,那會兒在學校你跟小青幾乎是我們所有男生暗戀的對象,長得漂亮,學習好,卻也眼高于頂,跟你們說正經的,你們搭理都不搭理,弄的我們不得不使壞。」

葉蓁噗嗤一聲樂了︰「得了吧,你少拿好話兒糊弄我,照你這麼說,當初你壞成那樣兒,還是因為我跟小青的緣故了,你這簡直是睡不著覺賴枕頭,拉不出屎怨茅坑,再說,別把我搭進去,這是你跟小青的事兒。」

左岸忽然沉默了下來,半天才嘆了口氣︰「現在想想,那時候的小青很快樂,至少比現在快樂。」

葉蓁也不藏著掖著,直入主題︰「左岸我雖然不是什麼情感專家,但我知道有問題就解決,回避會讓問題越來越大,兩個人如果走的太遠,再想回到最初就難了。」

左岸點點頭︰「我知道這些,可有些事我不知道怎麼去解決,小青跟我父母之間的問題,我解決了這麼多年,也沒解決好,我父母仍然希望我跟他們挑的女人結婚,而我愛小青,愛了這麼年,我死也不會放棄她的,但這些,還不是我們之間最大的問題,我們之間的問題是我覺得什麼東西變了,葉子你不知道,我現在很怕,就像走在剛結了冰的河面上,不知道哪一腳踩下去,就會掉進河里,萬劫不復,如果失去小青,葉子你說我還剩下什麼,我左岸的人生還有什麼?」

葉子真切感受到了左岸那種怕那種患得患的恐懼感,但她還是的中肯的說一句︰「左岸,小青是女人,是個敏感而縴細的女人,她父母的感情不好,你是知道的,雖然叔叔去世了,可小青對他父親的事依舊不能釋懷,所以幸福對她尤其重要,是,你愛她,她也愛你,但你們倆不是**的兩個人,你們後面有兩個截然不同的家庭,這是你們必須去面對的,而小青,從來也沒逃避,逃避的人是你左岸,你知不知道,你母親數年如一日的刁難小青,你媽是什麼人,你比我更清楚,你媽說出的那些話不是說簡單的輕蔑,是侮辱,對小青人格的侮辱,對她這個人的否定,小青怎麼了,除了沒有跟你們家門當戶對的家庭背景,小青比誰都優秀,她自立,熱情,善良,她是沒有顯赫的家庭,但恕我直言,你們左家說到底兒不就一個挖煤的嗎,就算你爸現在熬成了土豪,當年起底也不過是個土鱉,憑什麼看不起人,而你呢,總說解決解決,這些年你解決了什麼,你媽繼續找小青麻煩,小青持續忍耐,都快成受氣的小媳婦兒了,擱誰誰不累,要我是小青,八百年前就跟你完了。」

葉子發泄完才意識到,自己這麼說人家爸媽有點兒過分,撓撓頭說︰「抱歉啊,我不是有意對你爸媽不禮貌,就是有點兒氣不忿兒,不過,左岸別說我沒提醒你,小青身邊兒可不是沒有追求者,就算你跟小青好了這麼多年,只要一天她不是你老婆,就有可能是別人的媳婦兒,你好好想想,別到時候人跑了,想後悔可晚了。」

左岸忽然抓住葉蓁︰「不,不可能,這輩子她都是我的。」葉蓁推開他︰「她現在是你的,以後的事兒誰知道啊,就你媽對小青那態度,我要是小青,寧可單一輩子也不嫁給你,這還沒嫁呢,就這麼受婆婆氣,嫁了能有好兒嗎,用腳後跟兒想都能想出來的事兒。」

大概覺得自己說的有些過分,葉蓁又後找補了一句︰「雖然如此,可我很肯定的告訴你,至少小青現在還是愛你的,很愛很愛。」

這還好怎不是葉蓁為了安撫左岸,葉蓁是真這麼覺得,如果不是愛左岸愛的入骨入髓,以小青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忍受老妖婆隔三差五的刁難。

把左岸送走,葉蓁上樓的時候,都過了十二點,蘇怡听見門響從房間出來︰「這麼晚了,怎麼出去了這麼久,現在外頭亂,你一個女孩子,出點兒事兒怎麼辦?」

說著倒了杯溫水遞給她,葉蓁接過喝了半杯放下,摟著小姨坐在沙發上,頭靠在小姨的肩膀上︰「小姨您還跟過去一樣嘮叨,您是不是忘了,我都快三十了,早不是十六七的小女生了。」

蘇怡輕笑了一聲︰「可不是嗎,這一晃,我家小葉子就長成大姑娘了,有時候我總覺著昨兒你還抓著小姨的手嘰嘰喳喳呢,今兒就這麼大了,小姨也老了。」

葉蓁忽然覺得心酸︰「您哪里老了,您忘了上次咱倆出去,還有人說您是我姐姐呢。」葉蓁一句話把蘇怡給逗樂了︰「少哄小姨高興了,你都這麼大了,小姨還能不老嗎,其實小姨一點兒都不怕老,生老病死,除非你是神仙,只要是人誰躲得過去,我就是覺得,這一輩子過的太快了,一晃眼兒的功夫就過去了。」

小姨的聲音有些說不出的悲涼,葉蓁覺得難過,這個話題並沒有持續下去,小姨站起來拍拍她的頭︰「不早了,明兒你還得上班呢,睡吧,對了,別忘了你爸明兒的飛機,晚上別出去,回家吃飯,我今兒把菜都買好了,你爸的胃口不好,嘴又刁,也不知道這兩天在外頭吃不吃的慣……」小姨的聲音有著濃濃的擔心掛念。

葉蓁忽的站起來︰「小姨,我爸這麼沒良心,您還管他胃口好不好,嘴刁不刁做什麼,我爸就是讓您寵壞了,他看不見您的付出,才這麼揮霍您對他的好。」

蘇怡楞了一下,她站住身形,卻並沒有回頭,很久才喃喃吐出一句︰「如果能不管就好了。」葉蓁看著小姨合上的房間門,後悔了半天,自己這嘴怎麼就沒把門的,這些話扔出來,小姨不定多難過呢,可她是真忍不住,不過老爹回來了,是不是開始考慮小青的建議了。

葉蓁忽然發現自己家里的事兒還沒管明白呢,偏偏還雞婆的去管紀建那破事兒,想起紀建,葉蓁不知不覺就想起烏龍相親男,她甩甩頭,那個神經病就別讓她再遇上,遇上了沒他好果子吃。

可這事兒由不得她,第二天葉,蓁一出學校門就看見了陸晟,葉蓁的目光在他身後的豪車上溜了一圈,寶馬x6直接換成了悍馬,忍不住撇撇嘴說了句︰「騷包,愛現,以為這兒是車展呢,他怎麼不月兌光了客串一下車模啊。」

葉蓁根本就不想搭理他,看都不看他,繞過他就要過去,陸晟能讓她這麼走嗎,陸晟昨兒回去氣了半宿,後來想通了,這女人不是虛榮愛錢嗎,而他家老爺子又固執,說白了,不管自己多討厭葉蓁這女人,只要他想要陸氏,就得按照老爺子說,把這女人娶回陸家,就算她進了陸家,也不代表就是自己老婆了,她想當陸家的兒媳婦兒,自己成全她,可想他老婆沒門,至于她想要錢,這個容易,陸氏最不缺的就是錢,如果花幾個錢能安撫老爺子,陸晟覺得這單買賣值。

所以,他今天來並不是來跟葉蓁吵架的,他是做了充分的準備,跟葉蓁談判來了,他幾步過去,抓住葉蓁的手腕,盡量放緩語氣︰「我們談談。」

葉蓁卻不領情,用力甩開他︰「跟神經病沒什麼好談的。」撂下話繼續往前走,根本無視陸晟,她這態度把陸晟氣的夠嗆,陸晟脾氣上來,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又去拖她,不想他剛抓住她的胳膊,不知怎麼給她一掰一扭,掙月兌開不說,抬腳又踹了過來,目標正是他的要害,真讓她再來一腳,估模自己真成太監了。

陸晟心說,虧了老爺子還說她溫柔什麼的,簡直就是一母老虎,陸晟躲開她的腳,索性一伸手把她抱了起來。

「你放開,放開我,你個神經病,死變態……」葉蓁罵的語無倫次,陸晟卻湊到她耳邊說︰「葉老師這可是你學校門口,你再嚷嚷,信不信我就在這兒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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