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wxc`p``p`*wxc`p`回到駐地指揮部後才醒來的艾倫剛得知他的兄長不辭而別的消息,還沒來得及給出反應就被韓吉抓到拎到了利威爾面前。♀
根本沒有時間讓他表達對于艾連不告訴他一聲就擅自離去這件事的怒火和低沉,他被告知必須立刻跟隨利威爾兵長前往調查兵團的總部。
一分鐘都不能耽誤。
艾倫甚至都來不及換衣服,只能匆匆披上一件訓練兵團標志的外套,然後就手忙腳亂地開始往身上套皮帶。畢竟從這里到調查兵團的總部,一般需要一兩天的時間,大半的路都是野外,肯定是要隨身配備著機動裝置以防萬一的。
他剛剛才飛快地將機動裝置整裝完畢,韓吉那位年輕的輔佐官已經將一匹駿馬牽到了他的跟前。
「艾倫,你一個人能騎馬吧?」
已經翻身上馬的韓吉側頭看過來,她的手一扯韁繩,身下那匹焦躁地噴著鼻息的駿馬被她拽著原地轉了一圈。
騎馬立于另一側的兵士長細長的眼瞥過來一眼,然後移開目光微微傾身拍了拍馬頸的鬃毛。掠過來的風將他身後墨綠色的披風鼓動不休,那嵌在墨綠色之上的黑白雙翼也隨之飛動了起來。
他身下那匹漆黑的駿馬並不像韓吉身下的那般焦躁不安,而是如它的主人一般顯得很是冷靜地矗立在原地,只是偶爾抬蹄踢踢腳下的泥土,側著腦袋打出一個響鼻。
「是的,可以的。」
因為來不及回去取訓練兵團徽章的披風,所以韓吉臨時將一個黑白雙翼徽章的披風丟給了艾倫。
綠瞳的少年正抱著自己向往已久的墨綠色披風咧著嘴傻樂,突然被韓吉這麼一問,趕緊一邊開口回答一邊慌慌張張地將披風一套,系在了頸上。
他一伸手撫了撫那被牽到他面前的那棕色駿馬的頭,扯住韁繩剛想要翻身上馬。
可是就在他不經意地轉頭的瞬間,他碧綠色的瞳孔和棕色駿馬轉過來的頭上那雙烏黑的眼恰巧對上——
棕色的馬匹驟然發出一聲高亢的嘶鳴,突然間瘋狂地蹦跳掙扎了起來,四蹄拼命地踩踏著地面濺起了一陣陣的塵土。
艾倫措手不及中被瘋了一般的馬匹掙月兌了韁繩,它一個轉身狀如月兌兔般絕塵而去。
撒蹄而去的駿馬拼命踩踏地面揚起的塵土嗆進了被留在原地的訓練兵的口鼻,讓他不斷地咳嗽了起來。
「怎麼回事?」
突然發生的狀況讓正在和輔佐官交談的韓吉錯愕地回頭向艾倫看了過來。
而莫布利特則是趕緊一抬手,指揮附近的幾名士兵去將那瘋狂地跑掉的馬匹追回來。
畢竟馬匹可是很貴重的資源,少掉一匹都是相當麻煩的事情。
「抱、咳咳、抱歉……好、咳、好像是我拽韁繩太用力把它嚇到了……」
艾倫一邊拼命咳嗽著一邊斷斷續續地解釋著。
「這樣啊。」韓吉隨口哦了一下,回過頭小聲嘀咕了起來,「奇怪,軍馬都是經過專門的訓練,就算听到炮聲或者面對巨獸人也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啊。」
綠瞳少年的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可是他低著頭,沒人注意到他不自然抖動了一下的眼角。
他更深地低下頭,咳得更加厲害。
那匹馬之所以突然瘋了一般跑掉,是因為受到了極大的驚嚇……在它和他的目光對上的那一瞬間。
很多時候,動物都比人類對危險更加敏感。
阿爾敏曾經笑著跟他說過的話突然跳入腦海里。
艾倫垂在身側的手攥緊成了拳頭。
那匹馬害怕他。
為什麼?
它從他身上察覺到了什麼?
「莫布里特,再牽一匹馬過來。」
「不、不用了!」
無暇去深想那匹馬為什麼會對自己感到恐懼的原因,艾倫慌張地看向韓吉,拼命地搖頭。
「那個,我只是在逞能而已,其實我還不怎麼會騎馬。」
就算換了其他的馬匹,恐怕也會因為害怕他而跑掉。
要是每一匹馬都在他面前發生那樣的狀況的話,一定會引起利威爾兵長和韓吉分隊長的懷疑的。
艾倫身側的拳頭攥得更緊。
當你能變成巨人的事情被他們知道了,你以為他們會用怎樣的眼光看你?
艾連的話那冷靜得幾乎殘忍的語言再一次在他腦海中響起,讓他下意識抿緊了唇。
不說能。
誰都不能說。
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這個可怕的秘密。
「這樣就有點糟了,要盡快趕去總部,你不騎馬的話會浪費很多時間啊。」
听到艾倫的話,韓吉忍不住皺起眉來。
「非常抱歉……」
目光不敢和韓吉對視,艾倫低下頭來。
一道長長的影子突然將他籠罩住,讓他看著地面的眼前的光線瞬間暗淡了下來。
綠瞳的少年抬起頭,那策馬走到他身前的褐發的兵士長俯視著他,細長的冷漠瞳孔帶著幾分居高臨下的姿態看下來。
「抓住我。」
低沉的聲音從上方傳來,一只手伸到了他的眼前。
艾倫後退了一步,忍不住用眼角瞥了那匹漆黑的駿馬一眼。
當和有著漆黑皮毛的駿馬目光對上的一瞬間,他的呼吸都忍不住在瞬間一頓。
萬一再一次……
可是他擔心的場景並沒有再一次出現,那匹黑色的駿馬只是用前蹄刨了刨地,抬頭沖著他打了個響鼻之後就立刻側過頭去。
那姿態中竟是隱隱透出幾分不屑的意味,看得艾倫一時間是目瞪口呆。
他這是被一匹馬給鄙視了嗎?
或者他該說這匹黑馬真不愧是利威爾兵長的御用馬匹?!
綠瞳的訓練兵還在這里錯愕地看著黑馬發呆,那向他伸出手的兵士長已是不耐煩地一扯韁繩讓黑馬上前走了幾步,從艾倫身側走過。
利威爾彎腰俯□來,長臂一展將艾倫摟住。
還傻傻地盯著那鄙視他的黑馬的艾倫只來得及在腰被突然摟住的瞬間反射性地啊了一聲,然後就被利威爾一下子抱上了馬背。
「兵長?」
因為是被利威爾兵長一把摟住腰撈上馬背的,所以艾倫現在是側身坐在兵長身前的姿勢。
「要走了,坐穩。」
一只手臂將身前的少年摟住,褐發的兵士長右手一扯韁繩,漆黑色的長靴重重地踢了身下黑馬的馬月復一腳。
漆黑色的駿馬發生一聲長長的嘶鳴,抬蹄像是一陣風般向前奔跑而去。
「等一下兵長!至少讓我改一下姿勢正坐著啊!
突然顛簸起來的馬背讓側坐著的少年在驚慌之中一把抱住了利威爾。
雖然被兵長一只手抱著,但是極速奔馳的馬背的顛簸還是讓艾倫下意識緊張地抓緊了兵長的衣服,生怕一不小心就被顛下去。
「兵長!」
啊啊啊早知道就不說自己不會騎馬了!
「……抱緊就行。」
飛馳的黑色駿馬沒有一丁點兒減速的跡象,反而在身上褐發騎士的駕馭之下越發發足狂奔。
「兵——」
從利威爾懷中探出頭來的少年剛發出一個音就被利威爾一手用力按回了懷中。
被壓得再也探不出頭來的艾倫只好繼續保持著這個讓他覺得別扭的姿勢,一邊繼續緊張地抓著兵長的衣服不敢松手。
狂風從他頰邊呼嘯而過,把他的頭發都吹得狂亂地飛揚了起來。
他依稀听見身後韓吉分隊長的喊聲遠遠地傳了過來。
「喂——利威爾!別跑那麼快,等等我啊!」
……
………………
當到達調查兵團的總部後,那已經是兩天一夜之後的事情了。
值班的士兵自然是認識他們調查兵團的標志性人物利威爾兵士長和韓吉分隊長的,大概是因為早就得到了團長的吩咐,所以並沒有通傳就直接讓風塵僕僕趕來總部的他們進入了調查兵團團長的辦公室。
艾倫以前不是沒有來過這個作為調查兵團總部駐扎地的巨大城市,大多都是跟著利威爾兵長過來的,但是被允許進入總部的指揮部大樓甚至是最高指揮官團長的辦公室還是第一次。
他有些緊張地抓緊了扣在頸上的墨綠色披風,低著頭不敢隨意四處張望,只是跟在利威爾兵長快速向前走去。
他低著頭,視線里只能看見前方利威爾兵長那熟悉的漆黑色長靴快速交替向前邁步的樣子。
柔軟的淺黑色短發垂落在他的頰邊,在他眼窩里落下淺淺的影子,有著黑白雙翼的墨綠色披風隨著他前行的身影在他身後晃動著。
地面那和利威爾兵長的指揮部大樓的木質地板完全不一樣的石制地面莫名地讓艾倫覺得不安,就像是突兀地踏入了一個陌生的領地之中。
石制的道路終于走到了盡頭。
隨著咯吱一聲響,調查兵團最高指揮者所在的辦公室的大門被利威爾毫不客氣地用力推開。
綠瞳的少年下意識抬起頭向前看去。
他的對面,金棕色短發的中年男子雙手交叉撐著下顎,端坐在辦公桌的後面,那張因為極具稜角而顯得異常端正的面容對他露出了溫和的笑容。
略顯得粗大的眉毛之下,注視著他的是一雙嚴肅之中又透出溫和意味的雙眼。
「埃爾文團長!」
身為訓練兵的艾倫反射性地立正站好,握緊成拳的右手用力按在了胸口。
他在這里規規矩矩地行禮,先他一步進來的兩位調查兵團的高階長官卻都是看得懶得看他們的頂頭上司一眼。
利威爾一把扯下肩膀上墨綠色的披風,掛在了門口附近的衣架上。
而韓吉則是披風都來不及取下來就向著桌子上的茶壺直撲而去,咕嚕咕嚕地喝了好幾大口才發出‘啊~~終于活過來了~’的滿足感慨。
對于自己兩個下屬無視自己的行為完全不以為忤,有著金棕色短發的調查兵團團長笑了一笑,手一撐桌面就站起身,繞過辦公桌向還保持著行禮姿勢的艾倫走了過來。
「很久不見了,艾倫,最近還好嗎?」
中年男人微笑著看過來的目光,雖然帶著幾分上位者的威嚴,但不知為何就是給人一種非常安心的感覺。
艾倫不自覺就放松了下來。
「是的,非常感謝您的關心。」
他仰著頭露出了笑容,用尊敬的目光注視著這位讓他仰慕的團長如此回答道。
「是嗎,那就好。」
那溫和的表情就如同鄰家大叔般的埃爾文笑著抬起手,看起來似乎是想要模模那仰著頭用仰慕的目光注視著自己的少年的頭。
可是他伸出去的手還沒來得及模到少年柔軟的發,就被啪的一下打開了。
抬手啪的甩開了埃爾文即將落到艾倫頭上的手,利威爾的手直接落到了錯愕地看著他的艾倫的頸上。
骨節分明的手指轉了一下,他利落地解開披風最前端的一顆扣子。
「哎?兵長,我自己來就好。」
發覺到兵長是在幫自己解開披風扣子,艾倫趕緊抬手想要抓住兵長的手。
可是利威爾的動作非常快,在艾倫的手還沒抓住他的手腕之前就已經將剩下的那兩顆扣子都解了開來。
唰的一下,墨綠色的披風從綠瞳的少年肩上滑下來落進兵士長的手中。
艾倫微微抬頭,目光正好對上兵長向他瞥來的細長的眼。
陽光從天窗上落下來,讓那雙玻璃珠似的深褐色瞳孔掠過一道弧光,他能清楚地從兵長的瞳孔里看見自己睜大眼楮看過去的臉。
那讓他的胸口突然間就輕輕地跳動了一下。
艾倫低下頭來,細碎的淺黑色發絲散落在他的頰邊,將他宛如波動著的湖水的碧綠色的眼擋住了大半。
他伸出的手,輕輕地抓住了正轉身將手中的披風掛上衣架的利威爾兵長深棕色外套的衣角。
衣角被拽住的感觸讓利威爾側過頭來,瞥了低著頭站在自己身邊的艾倫一眼。
雖然不知道艾倫為什麼突然做出這種黏人的動作,他卻是下意識抬起手模了模貼在他身邊的艾倫的頭。
「真是氣量狹小的男人啊,利威爾。」
前一刻想要模頭卻沒能成功的棕金色短發的男子攤開雙手如此遺憾地說著。
「死心吧,埃爾文。」
在幾乎將一壺茶都灌下肚里的韓吉終于月兌離了瀕死狀態,她此刻以極其不雅觀的大字型叉開雙腿仰面躺在沙發,听見埃爾文的發言頓時就嘿嘿一笑。
「你什麼時候產生了我們的兵士長閣下是氣量大的男人的幻覺?」她笑嘻嘻地說,「你想要踫的地方那可是絕對禁區,我教你一招,想模的話就只能在利威爾看不到的地方模~~」
調查兵團的分隊長在這邊嘿嘿地笑著。
作為被嘲諷對象的調查兵團的兵士長卻是眼角都懶得瞥她一眼,徑自推開大門,漆黑色的長靴就向外面邁去。
「利威爾?」
未能成功地挑釁到同僚的韓吉趕緊喊了起來。
「我去交接事務。」
利威爾冷淡地回答道。
他回頭了,卻仍舊懶得搭理韓吉,只是看向跟在他身後走了兩步的那一臉不安神色的綠瞳少年。
「艾倫,在這里等我。」
他說,又抬手拍了拍艾倫的頭,這才一轉身大步離開了。
「交接?哇啊啊啊,利威爾,等等我,我也一起去。」
每一個從轄區駐地來到總部的高級長官,無論是因為何種原因,按照規定都是必須在到達的一個小時之內前往專門的部門進行事務交接。
要是去遲了,就會有專門的監察部門來詢問未能及時交接的原因——那可是相當麻煩的事情。
所以一听到利威爾的話,剛才像是死豬一樣癱在沙發上的韓吉立馬就蹦了起來,匆匆地向著已經走遠的利威爾追了過去。
眼睜睜地看著利威爾兵長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艾倫頓時有些不安了起來。
當年曾經作為兵士長身邊勤務兵的習慣讓他走上去,關好了長官辦公室的大門,這才轉過身來,雙手交叉背在身後挺直身體站著,保持待機的姿勢。
「艾倫。」
「是、是的!」
看著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的年輕的訓練兵那緊張不安的表情,埃爾文寬容地笑了一笑。
身為調查兵團的最高指揮者,他早就習慣那些新兵在自己面前露出這樣的表情了。
「不用這麼緊張,艾倫,之所以叫利威爾把你帶過來,主要是因為身為訓練兵的你對守護那個轄區做出了杰出的貢獻。」
站在房間中間的團長微笑著說,「你做得很好,艾倫,那麼,你想要怎樣的獎勵?」
「那是我應該做的!」
仰慕的對象的稱贊讓年輕的訓練兵的頰因為激動而微微漲紅了起來。
他挺直了身體,使勁搖了搖頭。
「不需要獎勵!」
「呵~你這樣會很讓我為難啊,艾倫。立功的人如果得不到獎勵的話,往大里說那可是會讓軍心浮動的事情啊。」
「哎?這樣嗎?」
雖然埃爾文那不過是一句類似開玩笑般的話,但是一貫認真的艾倫卻是真的相信了,于是皺著眉很努力地開始思考了起來。
想了好半天之後,他用眼偷偷看著仍舊笑眯眯地看著他的埃爾文,小聲問了一句。
「那獎勵……在我畢業之後允許我加入調查兵團,可以嗎?」
「哈哈,那可不算是獎勵。」
埃爾文這一次已是笑出聲來。
「算了,先不說這個了,把你叫來,是因為還有一件事要確認。」
說到這里,金棕色短發的男子臉上笑容一斂,極具稜角而頗為端正的臉頓時就變得嚴肅了起來。
「把上衣月兌掉,艾倫。」
「哈?」
「把你的上衣全部月兌掉。」
前一秒看起來還讓人覺得溫和而又親近的男子在嚴肅起來的時候,話語帶上了上位者那種不容置疑的強硬姿態。
艾倫呆了一呆,可是身為訓練兵被長期灌輸的服從的思維讓他最終還是下意識服從了埃爾文團長的話。
微熱的陽光從天窗照進房間里,落在少年luo|露在光下的身軀上。
少年的身體是縴細的,長時間的訓練像是從未在他的身軀上留下絲毫痕跡,依然保持著他這個年紀里該有的最勻稱干淨的體型。
不見絲毫贅肉,但同樣也不見絲毫鼓起的肌肉的痕跡,修長而縴細的身體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少年所特有的光滑的肌膚在陽光下折射出光暈,漂亮的膚色泛出淺淺的光澤。
模著下巴的埃爾文的目光已經在艾倫luo|露的上半身掃了一圈,落在艾倫的左臂之上,然後又落在艾倫的胸口。
他盯著艾倫的身體看了好大一會兒,直到艾倫有些不自在地動了動之後才收回了目光。
金棕色短發的團長垂著眼沉默了許久,房間里一時間安靜地厲害。
艾倫低著頭,他敏感地感覺到了某種不安的氣息而緊張了起來,就連後背的肌肉都微微繃緊了起來。
埃爾文突然向前兩步,走到艾倫身前,伸手抓住了艾倫的左臂用力地抬了起來。
「你習慣穿短袖的衣服嗎,艾倫?」
他問,帶著幾分若有所思的意味。
「啊?」
突然被抓住手臂的艾倫錯愕抬起頭來。
「這里。」
埃爾文用手指輕輕點了點艾倫的胳膊,艾倫下意識順著對方手指的方向看去。
碧綠色的瞳孔猛地一縮。
他的左臂的上端,埃爾文指著的地方,上面被曬成淺淺的小麥色的膚色和下面白皙的膚色呈現出鮮明的對比——
就算是短袖的衣服所導致的曬痕也不至于如此明顯。
那就像是有一個環套在他的胳膊上,讓上下兩端的肌膚膚色涇渭分明而顯得異常奇怪。
「還是說只有一只手的短袖?」
埃爾文繼續問,他的聲音很平靜,也很溫和,但是不知為何就是讓艾倫覺得心驚肉跳。
艾倫低著頭不敢和他對視,也沒有吭聲,埃爾文沒有強迫他,只是將目光淡淡地落在艾倫另一側的右臂上。
和左臂的奇怪模樣不同,少年的右手手臂自上而下都是一色淺淺的小麥膚色,非常正常。
頓了一頓,埃爾文的目光又落到了少年的胸口。
心髒的那一圈白皙的膚色,和胸口周圍的小麥色膚色同樣形成了詭異而又鮮明的對比。
那就像是胸口那一圈的皮膚被挖空了然後重新長出來的一般。
「還有,這里呢?」
金棕色短發的男子彎下腰來,他的大手輕輕地按在艾倫luo|露著的胸口那一圈不正常的白皙的肌膚上。
他俯□體,目光和低著頭的艾倫平視。
明明是溫暖的手指,在觸及胸口的一瞬間卻讓艾倫感覺到徹骨的寒意穿透肌膚而來,幾乎將他心髒的血液都凍結住。
那平視著向他看來的目光帶著幾分難以捉模的意味,讓他有一種整個人都赤|luoluo地暴露在那目光之下的恐懼感。
……會被揭穿嗎?
那些事情……
他死而復生的事情……他是怪物的事情……
全部都——
少年的心髒在這一瞬間瘋狂地跳動了起來。
于是那按在少年胸口的大手清楚地感覺到了它按著的胸口劇烈起伏的動靜。
「心髒跳得真快……你在害怕我嗎?艾倫。」
調查兵團的團長看過來的帶著探究神色的眼,明明是平靜而溫和的,卻不知為何隱隱透出幾分更甚于利威爾兵長的銳利和冰冷,像是要將他整個人都貫穿解剖開一般。
那幾乎可以用和緩無害來形容的語氣,卻讓低著頭的綠瞳少年無法抑制地顫抖了一下。
這個可怕的男人像是已經將他拼命想要隱瞞的一切都已經看透——
艾倫在驚慌之中終于再也顧不得其他,抬起未被抓住的右手就用力地按在埃爾文的胸口想要將這個讓他感到害怕的男人推開——
「喂,埃爾文,軍械處那邊在搞什麼——」
隨著急促的靴子踏地的腳步聲和漆黑色長靴的主人那不快的聲音,調查兵團最高指揮者辦公室的大門突兀中被猛地推開。
褐發的兵士長的聲音在推開門的那一瞬間戛然而止。
一股徹骨的寒意驟然爆發襲來,就像是來自最南端的冰雪大陸之上的暴風雪讓這個房間里的氣溫陡然降低了十度。
……
被強迫抓住手臂的赤|luo著縴細的上半身的少年想掙月兌卻又不敢反抗的動作。
像是受驚的小鹿般碧綠色的瞳孔那又是驚恐又是畏懼地注視著強行抓著自己的男人的可憐兮兮得讓人心疼的目光。
男人的大手還按在似乎在微微顫抖著的少年luo|露著的胸口光滑柔女敕的肌膚之上……
……
………………
「啊哈哈哈哈!埃爾文!雖然我說了可以趁著利威爾看不見的時候模,但是也沒讓你做到這種犯罪的程度啊哈哈哈哈!」
這是那位唯恐天下不亂的分隊長一邊使勁啪啪地捶著門板一邊發出的大笑聲。
漆黑色的長靴踩踏著石制地面發出低沉的敲擊聲,褐發的兵士長向著這邊一步步走來。
他看著埃爾文,面無表情,一臉陰沉。
「呃——」
調查兵團的最高指揮者那一貫毫無破綻的沉著冷靜的表情終于在遭遇到危及他生命的殺意的那一瞬間破裂開來。
「等等!我可以解釋的,利威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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