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男配,攻成身退(文穿文) 第四十三章 •再同明蓮斗

作者 ︰ 流年憶月

第二日一早,溫御修又早早地被明蓮叫了出去,容惜辭依舊在床上打呼、翻滾。

到午時時,容惜辭才迷迷糊糊地醒轉,翻身下床後,發覺溫御修還未歸來,便先出外覓食去了。本來到了時刻,會有僕從將膳食送上,但容惜辭這人愛折騰,嘴又挑,不合胃口的,便不想吃,是以有時挑到只能吃白米飯。後來,他一惱,索性便不要僕從送飯了,自個兒去膳房找東西吃。

雖說他不喜膳房那油煙之地,但為了自己的肚子,不得不委屈。那里的大廚都識得了他的喜好,見他一來,便給他盛上了好菜好飯,他吃得可樂乎。臨走前,給了大廚一些治燙傷的藥,把他們哄得嘴都笑彎了。

今日的天氣有些陰沉,隱隱有些落雨之兆,本想著出外繼續尋溫御修那破爛令牌的,但看這鬼天氣,讓人心情都不舒暢,索性便大搖大擺地回湘閣,繼續睡個回籠覺。

行回湘閣時,意外感覺到屋里有人氣,以為是溫御修回來了,容惜辭便加快步伐走進了房。哪知推開房門時,恰巧看到一個背對著他的人,正站在門右手側的書架邊,踮高了腳,去取放在書架最上頭的花瓶。

「你是何人,在此作甚!」容惜辭厲聲一喝。

被這突而來的聲音一嚇,那人的手抖了一抖,一個不穩,手里花瓶作勢便要摔下。

情急之刻,容惜辭閃了過去,堪堪將這花瓶接在手里,「叮」的一聲,發出了似是花瓶撞到書架的聲音。微微一怔,容惜辭捧著這花瓶,大意看了一眼,發覺沒有被磕壞後,才將這花瓶緩緩地放回原處。他雖與明蓮不對盤,但畢竟是住在他人這兒,若是弄壞了這些東西,依著明蓮這沒臉皮的性子,若是死活賴活地要他賠償,那可便麻煩了。

轉過身看向那人,發覺那人一身僕從的行裝,似因自己怒吼的緣故,他被嚇得哆嗦在了那里,攥著布巾的手在不停的顫抖。

布巾?眉頭微皺,容惜辭問道︰「你是何人?」

「小……小的是來清掃的抖著音,這僕從才勉強將一句話連貫起來。

「清掃?」容惜辭疑惑地道,「平日里怎地不見你

「小的……但逢初一、十五方會來清掃一次,」僕從身子抖如篩糠,將頭垂得更低。

「初一、十五?」喃喃了幾句,容惜辭乍然吼道,「今日是初一、十五?!」

「回……回公子,今……今日是初一這僕從是個膽兒特別小的,被容惜辭這麼一下,這音更抖了。

容惜辭無暇顧他,揮手讓他下去後,兀自在這房內抱胸亂轉。今日是初一,也即是說他今日會發情,但若是晚間溫御修還未歸來該怎辦,上一次十五時發情,恰巧明蓮放溫御修回來得早,方安然度過,但這幾日溫御修一直晚晚都未歸,容惜辭不由得擔心起來。

在房內轉了幾圈後,他一急,跳著腳,就要沖出去把人抓回去,哪知方跳起來,便覺頭腦一陣暈眩。

站穩身子揉了揉腦袋,容惜辭給自己探了會脈,發覺好似最近縱欲過度的緣故,精氣有些不足。嘆息一聲,他取出了平日慣使的金針,在桌上排了開來,挑出其中一根,朝頭頂的穴位刺去。

過得半晌,這暈眩勁終于過了去,他緩緩地將金針取出,用明火燒過,再擦拭干淨,便要放回。

豈知這時,一道喚他的聲音驀地從身後響起,同時一雙有力的手攬上了他的腰肢,將他嚇了一跳,這手里的金針一時不注意,便刺到了自己的手指上,疼得他倒吸了一口氣。

「呀!」察覺到自己闖禍的溫御修趕忙扳過容惜辭的身子,毫不遲疑地便拿起被刺的手指,放入嘴里含吮。

溫熱的腔體溫度,從指尖竄入心尖,撓得容惜辭的心都酥了,滑膩的舌尖時不時地唰過他的指月復,舌忝著上頭的血跡,旖旎不已,不由心醉。

吞沫了一聲,看著眼前爬滿紅暈之人,溫御修也覺下月復有一團火在燒,緩緩地吐出容惜辭的手指,不自禁地便將自己的唇送到容惜辭的嘴邊,即將要與他雙唇相貼。

但,一句「惜辭,你可在里頭?」穿縫而入,生生將兩人的曖昧打斷。

清和的聲音飄忽入耳,來人是誰,容惜辭最熟悉不過了。

「竹清,我在里頭,進來罷,門未關

平緩了呼吸,容惜辭一把推開了溫御修,橫了他一眼,無辜得溫御修只能訕訕地模模自己的臉,委屈地看著他。明明是他挑起的情|欲,結果倒怪責到自己頭上來了。

竹清進門時,感覺到了兩人的旖旎氣氛,他也是混風月場的,哪瞧不出來,清咳了一聲︰「嗯……若是不方便,我稍後再來罷

「無妨,」溫御修招呼道,「進來罷

竹清頷首,得到容惜辭允許後,便進了屋,將手里挑著的東西放到了桌上。

沏了一壺茶,溫御修細心地給他們三人倒了一杯,在馥郁的茶香中,竹清打開了自己帶來的盒子,道︰「這是我今日得來的糕點,想著惜辭定未吃過,便送了過來,給你們嘗嘗鮮

噌地一下,容惜辭這眼都亮了,直勾勾地盯著上頭樣式各異的糕點瞧。

「唾沫流出來了

吸溜一聲,容惜辭吞沫一口,又抹了抹自己的嘴巴,霎時,反應過己被耍了,狠狠地暗中踢了溫御修一腳,在他低聲痛呼時問竹清道︰「我可以吃麼?」

竹清暗暗好笑︰「吃罷,這些都是給你們的,我那兒還有,你盡管吃,切莫顧著我語落,他捧起了香茶,靜看著容惜辭將糕點拿起。

拿了一塊,轉了幾圈,覺得樣子不大好看,容惜辭又放了回去,又拎起一塊,瞧了半天,喃喃著「太丑」,又給放了回去。結果,他沒心沒肺地將盒子里所有的糕點都拿了個遍,這才挑了個看得順眼的往嘴里放。

隨著他放入嘴的動作,竹清的呼吸都提了起來,瞧他入喉後,才不著痕跡地平緩呼吸。這一小動作,容惜辭與溫御修都未發覺,看容惜辭咀嚼得咂巴咂巴響,溫御修這嘴也跟著饞了,試探性地問道︰「容公子,敢問小的該吃哪塊?」

橫目一掃,挑了一塊他自認為長得不好看的糕點,指著道︰「呶,那塊

溫御修授意,一手撩著袍袖,另一手便去拿那塊糕點。

 啷一聲,竹清手里的茶盞忽而打潑,將兩人嚇了一跳。

溫御修連忙站起,取過布巾將桌上的茶水擦干,清理干淨後,又給竹清倒了一杯︰「小心些

「多謝竹清淡淡地頷首,臉色不知可是受驚,有些發白。

坐回原位後,溫御修低頭一看,登時傻了眼了,容惜辭竟將這糕點吃了一半,里頭沒剩幾個了。

竹清見到,臉色也微微一變,但卻佯作常態地笑道︰「惜辭,你吃光了,他吃甚

將要放入喉的糕點因著這話而頓在了半空,容惜辭嗷了一聲,便將這手一拐,往溫御修的嘴里塞去︰「吃!賞你的!」

「……」

溫御修無奈地張口,卻听耳畔響起了竹清的一聲「呀」,被驚之下,嗷嗚一口,就把容惜辭手里的糕點咬了個大半,一邊咀嚼,一邊側頭去看竹清,囫圇著嘴道︰「竹清,你怎地了?」

「沒甚,」竹清臉色有些不大對勁,強笑道,「只是忽而想起方才我曬了被寢在外頭,忘了收,眼看著外頭要下雨了,是以……」

「若是如此,那你先歸去收了罷,多謝你的糕點了溫御修頷首道。

竹清站了起身︰「如此,實是抱歉了,下一次,我再拿些糕點來給你們嘗

「好容惜辭笑眯眯地道,便同竹清揮手告別了。

關門的聲音落下後,溫御修盯著外頭暗沉的天氣︰「奇了,這般陰沉的天,曬甚被寢呢

「理他人作甚,快些把你這糕點吃了!」一手就把這剩余的糕點塞進了溫御修的嘴里,在他支吾聲中,拍了拍手,容惜辭問道,「你今日怎地歸來那麼早

橫了容惜辭一眼,溫御修嗔怨地道︰「還不是為著你,今日初一,我若不早早歸來伺候你,你出事了找別個男人咋辦

「啊呸!」容惜辭跳腳了,「別個男人有你這般好用麼?」

「……」溫御修坐直了身子,無法言語。

瞧著外頭天氣陰沉得讓人想睡,容惜辭索性便拉著溫御修上了床,月兌鞋月兌襪,靠在他身上拱來拱去。

「你歸來,明蓮倒也不問

將被寢蓋在容惜辭身上,按了按,「我說我肚痛,要歸來找你要瀉藥,他嫌我髒,便轟我歸來了

翻了翻眼皮,容惜辭繼續問道︰「這些日子,他都折騰你甚,你可有屈服

「笑話,你當我是何人,豈會如此屈服。但說實話,我若未遇上你,憑他那些手段,只怕我真的要醉心于他了。這男人,不愧是老手,撓得人心都酥了……哎喲喂,我錯了我錯了,他不及你老手……嗷,不不不,明蓮就是個不要臉的混賬,不及容公子來得善良仁慈

「嗯哼!」丟開了溫御修被擰紅的肉,容惜辭這才消了一會兒氣,轉身到牆壁里頭。

扳過容惜辭的身子,溫御修笑著輕啄了他一口道︰「我既同你在了一塊,我自不會負你,只是為了讓明蓮誤以為我動心,多少會做了一些戲,你雖不知實況,但我此刻告知你,也望你放心,我同他並無任何肢體接觸,我還是清清白白的

「甚好,」容惜辭轉了回來,「月兌罷

「啥?」還在被他這突然拐了個邊的話迷得一頭霧水,便見一雙不懷好意的手伸到了自己的腰帶上,溫御修幡然驚醒,「喂喂喂,你不是晚上方發情麼,喂喂喂……」

「晚上白日一個樣,解決了便好,」懶得再同溫御修解釋,容惜辭翻身重重一坐,在溫御修驚嚎聲中,開始繼續他的壓榨運動。

臨近晚上的時候,吃干抹淨的容惜辭終于一臉滿足地放開了已經無力喘氣的溫御修,還狀似滿足地打了個飽嗝,模了模肚子。

踢了溫御修一腳,喚他下床去弄些吃的東西,容惜辭就卷起了被子,縮在床里頭,打盹去了。

哪知曉,這一打盹,就打了一個多時辰,當他睜開眼時,天已黑透了邊。

瞧了外邊夜色,估模著現下應是戌時刻,睜眼環顧四周,發覺屋子里暗暗的,沒有一點兒燭光。

「溫御修,死哪兒去了?」嘟囔著翻身下床,隨意就披了一件外袍,在屋內屋外走了一圈,發覺一點溫御修的人氣都沒,宛若憑空消失了一般。

一個多時辰前,容惜辭曾喚溫御修去尋吃的,莫非至今都未歸麼。

皺眉思索了片刻,不過也是,若果溫御修有歸來,見到容惜辭還在熟睡,他定會先將容惜辭叫醒,喂他吃飽了再讓他睡的。

模了模早已餓扁的肚子,容惜辭索性便穿衣,獨自一人去尋吃的了。左右這是明蓮的地盤,溫御修也不會出什麼事。

溫御修去了哪兒?

說到這里,他可真是叫苦不迭。

被容惜辭趕下床後,他便去了膳房,想討些好吃的。他知曉容惜辭愛吃鳥類的東西,正好今日膳房有烤乳鴿,便向大廚要了兩只。

結果,喜滋滋地挑著烤乳鴿出門,還未走得幾十步,便听到有人叫喚,回過頭時,便見一人沖過來,不問緣由就是一陣破罵,罵他竟將閣主的乳鴿給偷了。

溫御修听得是一頭霧水,還未能狡辯,這人就連拖帶拽地把他掖到了明蓮的房里。

當他回神之時,他看到的就是明蓮一臉媚笑的臉。

彼時,明蓮好似剛起床,初進屋時,剛有一個男人迎面出來,而屋內,散發著情|欲的味道,可見明蓮剛剛還在雙修。

嘴角一抽,溫御修甩開了那個拖拉著他的人,道︰「明閣主,你們閣內之人便是如此待客的麼

明蓮臉色不變,揮手讓那人下去後,便整了整衣衫,行到溫御修的面前,目光落至他手里端著的乳鴿︰「溫郎,你在我這處,便是這般偷人東西的麼

「我可未偷,這可是膳房大廚予我的

「是麼?」明蓮模了模下巴道,「怎地偏生在我要乳鴿時,他便給了你。我今日恰恰點了兩只烤乳鴿,卻都跑到了你的手里

溫御修翻了翻眼皮,方才他在膳房里還見著了許多的烤乳鴿,明蓮的手下不去問那些大廚要,跑來這里計較他偷東西,鬼都知曉明蓮是故意的。

「明閣主,你究竟想作甚?」溫御修不耐地問道。這還是他第一次來到明蓮的房內,平日里明蓮以免覺得失禮,大都是在大堂、長亭等地方見他,但今日不同,在房內會面,總感覺有些危險。

足尖不著痕跡地朝向了屋外,溫御修繃緊了身子,隨時做好逃跑的準備。

將溫御修的動作放在眼底,明蓮把手一揮,這房門頓時便給關上了。

「何必如此緊張,既然你如此有緣來到了我的房內,不如陪我吃晚膳罷語落,他未等得溫御修婉拒,拊起掌來,須臾便有下人帶著晚膳進了門。

來得如此之快,若說沒有預謀,溫御修倒還不信了。

這段時日相處以來,他可是對明蓮了解得清清楚楚,兩人雖斗在一塊,但誰也輸不了誰,誰也贏不了誰。斗武斗智,都不分勝負。

由于明蓮對一心想得到溫御修,而溫御修則可以願意為容惜辭拋棄令牌,是以明蓮更顯得被動一些,容易受制于溫御修。

但溫御修可不敢因此而放松警惕,明蓮能有今日的地位與身份,同他的精明謹慎不無關系,若真是將其惹惱了,自己卻不會討得一點好處。是以這段時日來,未免明蓮發怒,他都是努力周旋,假意親近。

現下,溫御修便不得不擺出一張笑臉,撩袍坐下。

菜已上全,明蓮拿起了一旁的酒壺,給溫御修倒了一杯酒,同時也給自己倒了一杯,笑道︰「溫郎,請

放好酒壺,明蓮拿起了面前的酒杯,笑著欲將自己手里的酒送入口中。哪知這時,杯方踫唇,一只手伸過,將酒杯給搶走了。

訝異之時,另一個酒杯,又塞到了明蓮的手心里。

「溫郎,此乃何意明蓮的臉色微微有些變化。

輕瞥明蓮一眼,溫御修轉動手里奪來的酒杯,淺笑著盯酒杯上淺淺的唇印,道︰「我只是想嘗嘗,明閣主拿過的酒,有何不同將自己的唇印在明蓮唇印的一旁,一飲而盡,嘴里發出滿足的喟嘆,溫御修又對明蓮道,「明閣主,為何還不飲

抓著那杯子的手有些輕顫,明蓮還是強笑著左手攏在右手前,擋著自己的唇,仰頭而飲。

在明蓮飲酒之刻,溫御修一直死死地盯著他。方才明蓮倒酒時,他假意盯著桌上的杯子,但實質余光卻撇向了明蓮拿酒的手,不意外地,瞧著明蓮的手指在酒壺蓋上滑動了一下。

听聞世間有種鴛鴦壺,壺內可裝兩種酒水,只需輕輕扭動瓶蓋處的機關,這酒水頓時會換成另一種,如此可讓他人不知不覺中了酒水里的毒。察覺此事,他便趁明蓮不注意將酒杯給換了過來。

可是如今明蓮擋手喝酒,他的袍袖極其寬大,他喝是沒喝,抑或是偷偷將這酒倒往身後,溫御修便瞧不著了。

待明蓮飲盡,一揩唇上水漬時,溫御修笑道︰「明閣主,請

「溫郎,請

語落,兩人同時夾筷,快速地朝桌上的乳鴿腿夾去。

叮叮當當,隨著動作,響起了兩人扣指打擊對方的聲音。然而,在指力這方面,溫御修自然不如明蓮,很快,這乳鴿腿便被明蓮搶走了。

嘆恨一聲,溫御修模了模自己的肚子,懶得同他計較,便隨意夾了塊雞肉,放入嘴里咀嚼︰「明閣主,不知在下來此,有多久了

明蓮慢悠悠地吃著那得來的乳鴿腿,得意地道︰「已有月余

「噢,」溫御修執扇一敲自己的腦袋,搖頭道,「原來已有如此之久了,嘖嘖,卻沒想,這記性同這身子一樣,愈發不利索了

明蓮夾菜的手一頓,笑問道︰「溫郎身子不好?那還是去尋個良醫瞧瞧身子罷,不若,尋到了庸醫,非但這病治不好,反倒容易出事

瞧著明蓮意有所指,溫御修也不惱,他笑眯眯地回道︰「身子是給良醫瞧了,可嘆卻無藥可醫,藥房被燒了,將近一月都未尋到合適的藥材,只怕若不尋到好藥,這病便要復發了

「哦?不知溫郎是何病,竟如此神奇

溫御修屈肘放于桌上,身子微微前傾︰「听聞,我這是一種極其奇特的病,這病能查,但卻不知何藥可醫,且時而吐血心髒疼,時而又好端端的過上那麼一陣子,好似被人操控一般,端的神奇

溫御修說話時,明蓮好似在思索的咬了咬手里的筷子,待得溫御修語落,他頓時笑了出來,舉箸夾了一個雞腿,放入溫御修的碗里︰「依我說,溫郎你這是縱欲過度,得好好補身子了。成日里做那些個沒用的東西,倒不如用那時間來好好練功不知是否刻意,這好好練功幾字,被明蓮加重了語氣。

低頭覷了一眼沾染著明蓮唾沫的雞腿,溫御修當著明蓮的面,不要臉地把自己的筷子舌忝了一遍,也學著夾了個雞腿給明蓮︰「依我說,明閣主總是練功也不好,還是多放些心思在別處上,多管管身邊人。不若哪一日被人趁著閣主練功時,近身拍上那麼一掌,閣主便丟了性命了

听聞溫御修在暗諷那些同他練功之人會近身害他,明蓮的臉色霎時變得極其難看。雙修之人,最最擔憂的,便是同自己雙修的人暗中動手,將自己給殺了,如今被溫御修挑起這個忌諱,明蓮心里多少會對那些男寵有些想法,這在心理上便敗了溫御修一層。

不著痕跡地將溫御修夾來的雞腿撇向一旁,明蓮道︰「溫郎也該多管管一些事兒,不若哪一日,自己縱|欲過度,醉死美人枕,便難說了

「呵,如此,豈非樂事一場,死在帳內,風流,不比死在他人掌下,來得狼狽

「只怕,」明蓮手一僵,笑道,「風流的還未得享受,這有病的身子便先禁不住,倒下了。與其傍在床上,做那等不能救命之事,倒不如放開眼界,尋尋可救你命的良醫言下之意,便是與其同容惜辭鬼混,倒不如識趣點,同我在一塊,我還可救你性命。

溫御修臉色微變,明蓮戳到了他的痛腳。容惜辭因是外來客,不知他中的是什麼毒,也不知用何藥來解,是以這毒只能壓制,不能解。但明蓮不同,明蓮是下毒之人,這解藥自然會有。這毒埋在他體內有段時日了,但卻神奇的很,甚少發作,偶爾方會吐血心髒疼,若非容惜辭說他的毒將近蔓延至五髒六腑了,只怕他都要以為這毒是憑空捏造的了。

這樣一斗嘴下來,兩人也未得到什麼好處。

彼此的臉色都是鐵青鐵青的,從明蓮的嘴里已經試探不出什麼,溫御修決定放棄了。他原先是打算暗示明蓮,自己身上還有毒,指不準那天會發作,看看他什麼態度,結果被他繞了過去,打呼呼了半天,一點消息都得不到,反倒被他諷了幾次。

將碗里那雞腿撇了開來,上頭都是明蓮的唾沫,他可不想吃。明蓮也是,碗里的雞腿也被染上了溫御修的唾液,他自然吃不下。

斗嘴一陣後,兩人沉默下來,自顧自地吃食,偶爾方會客套地說一兩句。

眼看著這頓飯將近吃完,明蓮咬了咬牙,時不時地瞥向溫御修,瞧他反應。

卻發現溫御修從始至終,臉色都未變,雙眸清亮,毫無意識不清的痕跡。明蓮頗便有些訝異了。

然則,溫御修表面故作鎮定,但他身子卻略微不適,只因他月復下慢慢地冒起了一團火,燒得他全身焦躁,若非他強行運功壓制,只怕都要出問題了。

他微微皺眉,打量了一眼他同明蓮吃過的東西,他每次都是觀察明蓮吃什麼菜,之後他方會去夾,如此這般可保證他不會吃錯什麼。可是,為何明蓮一臉無恙,自己卻有種中了合|歡藥的感覺,且隨著時間越久,這感覺越甚,究竟明蓮是從何處下的藥。

「想知曉我從何處下的藥麼?」

一道宛若活泉一般的聲音竄入耳里,溫御修身子一激,中了藥的他,此刻听到明蓮刻意啞低的聲音,便如同火上被澆了油,燒得更旺。

「呵,」看著臉色紅得欲滴的溫御修,明蓮悄無聲息地拿起了一旁的酒壺,轉了轉上頭的壺蓋。「問題出在這兒

溫御修睜大了雙眼去瞧。

明蓮不緊不慢地打開壺蓋,道︰「此乃鴛鴦壺,想必你方才已經瞧出來了,是以方會奪我手里這杯‘正常’的酒,卻不知,呵,這是我故意讓你瞧著的。其實,真正有藥的,是一開始,倒在我杯里的那杯酒,你卻以為自己了得,偏生將有藥的酒喝了去,嘻嘻

糟,大意了!溫御修的嘴巴抿成了一條薄線,將真氣從身體漫上,溢滿全身,以抵擋著無邊襲來的欲|望。他此刻真想沖出去,但奈何因為運功逼藥受制,只能強迫自己坐著,瞧明蓮要做什麼。

「不過,真是奇了」,明蓮傾身將溫御修那酒杯端在手里看了半晌,「我明明下了在杯壁上,為何你卻無事呢

「呵,」溫御修強忍著不適,冷笑道,「明閣主,果真好心計,竟連環給我下藥,卻不知想作甚

「想作甚,」好似听到了什麼好笑的東西,明蓮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還能想作甚,你同我周旋了恁地久,一直都不肯屈服,反倒同容惜辭那廝鬼混,我得之不得,自然得動手下藥,逼你就範了。本想著迷暈你的,卻沒想你竟然不中藥,不過也無法,中了合|歡藥也好

「明閣主,君子不強人所難溫御修喘著粗氣,試圖勸服道。可他也知曉這勸服毫無力道,昔時明蓮是自忖身份,方不做那種強人所難之事,但若屢次挑釁,他一怒,自然什麼都做得出。

明蓮笑意更甚︰「我何曾強人所難了,」轉著手里的酒杯,道,「我屢次予解藥給你,你偏生不吃,這可是你自個兒送上門的,傳出去,我也不會讓人笑話

「解藥?」溫御修沉下了臉。

明蓮笑眯眯地指著手里的酒杯︰「呶,你酒杯上有何東西,是我留下的

那個唇印!溫御修乍然驚醒,目光一瞄碗里的雞腿,立時便舉箸去夾。唇印上既然有解藥,那麼沾有他唾液的雞腿上也有解藥。

但明蓮豈會讓他得逞,重重地把手一拍桌面,這桌上的食物頃刻便飛了起來,躍至半空。

溫御修手隨眼動,舉箸迅疾地朝半空中的雞腿夾去,豈知,即將踫到之時,一道犀利的指氣,穿透了空中的食物,襲向雞腿。

明蓮的指氣了得,若真踫上這雞腿,只怕這肉都會四散而開。

手里的扇子一開,憑空拋上天,正好在指氣打向雞腿前一寸的地方,堪堪阻下了指氣。

但危險還未過,扇子總有落下之時,但指氣卻是隨人操縱,接連不斷。

這個被擋下了,余下還有指氣可以發出,筷子火速一夾雞腿,溫御修趕忙足尖一點,身子倒退數步,在接連不斷的指氣中穿行橫走,避過鋒芒。

明蓮打得入魔了,也不知是在攻擊溫御修還是他手里的雞腿了,十指一動,不停地發出指氣,變換動作,朝溫御修襲去。

溫御修在心底叫苦,身上的合|歡藥不散,身子本便難受,如今強壓藥效的功力全用于了打斗之上,這藥力更甚,他頭發脹得幾近爆炸。

一手抓起雞腿,索性丟了身份,不要筷子,邊躲邊作勢要吃雞腿。

但密麻的指氣不斷襲來,明蓮的武功極其高強,他真是半點精神分到雞腿那都不得,只因明蓮不停地攻擊他的手,為了避開,他不但身子要變化,這手還得不停地晃動,避開指芒。

結果便是,這手怎地都不能伸到自己的嘴邊,去咬上這麼一口。

加之他現下,身上沒有鐵骨扇,沒物可阻,而房太過寬敞,連個可避身之物都沒有,形勢及其不利。

眼看著溫御修便要退出房門外,明蓮暴喝一聲,瞬間不知從何處躍來了數人,將這房門死死地堵住。

溫御修這下可真是甕中之鱉,逃都逃不掉,唯一的法子,便是將明蓮給打暈了。

但一來,武器不在身側,二來,他因修習扇器之故,習的都是近攻,對付遠攻的明蓮,卻是極其束手束腳,發揮不出實力。

眼看著這雞腿被指氣擦過,爛了幾塊肉。想了想,溫御修索性賭一把,直接不故明蓮的指氣,喝了一聲「我死了便沒人助你練功!」把手一揚,就把雞腿往嘴里送。

然而,他實是高估自己對明蓮而言的價值了,這雞腿肉方能在明蓮的微怔之下入喉,便見明蓮趁機襲來,一掌朝他胸口拍去。

死亡的森冷氣息,從明蓮的掌上散出,溫御修眼前不知為何,竟閃過了一幕,他帶傷而逃,劇毒攻心,隱藏一夜勉強療傷逼毒後,卻在天亮時被明蓮尋著了蹤影,漫天箭網中,不幸葬身崖底。

驀然心驚,溫御修的胸腔咚咚咚地直跳,他記得,容惜辭曾同他說過,自己死亡的結局,原來,便是因今日受創之故麼。

冷笑一聲,他已退至牆角,周圍是擺放好的衣櫃,將他圍堵,漫天的殺意雲卷而來,已經打得瘋了的明蓮,早已不顧他的性命,他已無處可退。不過短短的須臾,他腦中便想了很多的事情,但不管想多少,心里都只有一個人——容惜辭。

別了,我心愛的人。又一次,要死在他人手里了。

作者有話要說︰qaq死?不死?還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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