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一直以來,我都太小看劉曉了。
僅僅是因為她對我撒嬌。
我就認定了她是以弱者的態出現在我面前,要我來保護她。
這是完完全全地錯了。
我面前的這個少女,縱然身體羸弱,一直喜歡宅在家里,喜歡抱著雙腿蜷縮在沙發上。
她卻總是能在關鍵時刻發揮出超出想象的實力。
不論是在之前入學測驗的時候,還是在昨天的黑幫飯桌上。
她不是從來都沒有示弱過嗎,不是從來都沒有失敗過嗎。
明明現在的事態就是因為我的失敗造成的。
明明是我把她帶進危險之中。
而我卻以一副保護者的態,對她說‘你放心’。
這樣的我,不是成了最差勁的家伙了嗎……
猛睜。
我眨了眨眼楮。
英語老師的那張大臉正橫在我的面前。
「那個……我沒有睡」
「我還什麼都沒問呢」
「哈哈哈……」
在同學們的笑聲中,我被請出了教室。
門口罰站。
對于我來說確實是一件稀罕事。
雖然不怎麼喜歡上課,但畢竟對老師還是保持尊敬的。
至少不會墮落到上課打瞌睡的地步。
剛才上英語課之後,劉曉不在身後。
不是因為她在家休息,而是因為她去了另一間教室上課。
我朦朦朧朧地突然想到了開頭的那些問題。
頓時對自己產生一股厭惡感。
這種感覺雖然還沒有強到要觸發精靈游戲的地步。
但讓我陷入了一種沉睡狀態。
好在,夢境里面的我自己終于看清了自己的軟弱和錯誤。
終于醒了過來。
「劉曉……」
我默默念了一下這個,一個多星期前才從異鄉遷徙過來,投奔我家的妹妹的名字。
感覺她似乎漸漸離我遠了一些。
同時感覺自己頓時往下墜了一截。
「喂,你」
一個听上去稍微有點認識,但依然很陌生的聲音。
我抬頭一看。
「王韻!」
這個少女穿著一件亮白色的襯衣,打著紅白相間的領帶。
領口扎得嚴嚴實實,顯得很莊重。
耳朵上的耳釘反射著太陽光,看上去很漂亮。
各種的顏色都別具一致。
齊眉的劉海看上去沒有上次見到她的時候那麼長。
不知道是因為這次沒有騎自行車所以沒有彎腰的關系,還是因為後來她剪過劉海。
小巧的馬尾看上去可愛但又帶著一絲反抗性的味道。
與上身的整齊著裝不同,她穿著一件牛仔褲,白色的運動鞋。
配上那件修身的襯衣,使得她整個人看上去精神極了,像是什麼情報機關里面的特工一樣。
少女伸出手來,朝我做了個‘過來’的手勢。
「那個……我在罰站」
少女用鼻子哼笑了一聲,似乎我的回答真的把她給逗樂了
「來吧可憐蟲,反正你站在這里也是浪費時間」
「哦」
看來這個綽號‘女王’的王韻,是絲毫都沒有要尊敬他人的觀念。
不過這是……
王韻帶著我走向的,不是行政樓,不是教學樓也不是宿舍,而是實驗樓。
理化特種實驗教室。
這個門牌以前見過幾次,但都是路過。
從來沒有進過這個教室,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做什麼用的。
王韻推開門,晃了晃腦袋,示意我先進去。
我好奇的走進來。
「李……」
我面前不遠處的少年對我做了個‘噓’的動作,于是我急忙掐住了自己的聲音。
待我完全走進教室,這時王韻也走了進來,合上門。
發出‘嘶啷’的一聲響。
沒有拉開窗簾,教室里面開著日光燈。
只有我,王韻和李堂堂三人。
李堂堂站在對面一處試驗台旁邊,**略微坐在試驗台上,斜著身子。
王韻則是往講台上一站,兩只手叉著。
「我希望你提供一些情報」
王韻開口了。
「嗯」
我嘴上答應著,心里還保留著不可思議的感覺。
女王和堂主。
雖然沒有公開打過架,但作為四霸中的兩個,傳說中在校園里是絕對互相敵對的。
不管在學校外的場合里有沒有私交,他們兩個在學校里水火不容這一點是有名了的。
雖然李堂堂也有說過,是王韻在罩著他。
但那听上去更多地是生意場上的事。
「你說的巫術是怎麼一回事」
「啊?」
難道李堂堂已經把這個都告訴王韻了?
「就像是類似于魔法……之類的東西」
王韻偏著腦袋瞪了李堂堂一眼。
「你確定這個家伙不是個中二病?」
「先往下听」
李堂堂嘴里只蹦出四個字來。
「你也許覺得很不可思議」
「但你必須相信我」
「在這個城市里面,有你們搞不定的什麼東西存在」
我的腦袋里面還亂著,心里一謊,就胡亂地說了起來。
「慢點,仔細說一下」
看著王韻那種冷靜認真的表情,我覺得,似乎不能再隱瞞什麼了。
「李堂堂,我得向你道歉,你的車是我炸的」
李堂堂和王韻相對一視。
「之後我會和你討論賠償事宜的,你先把話說完」
「在你從車子里面出去,跳上裝甲車之後,有個青年從車子後面接近」
「我感覺到他有能夠擊穿車子的自信」
「所以就做了防御」
「但那個防御並不是很完美,我控制的不好,所以爆炸發出的能量沒有集中向外」
「就是這個原因差點毀了你的車」
李堂堂似乎不是很吃驚。
「然後呢」
「然後我請教了一下熟悉這些魔法的人,得知那個青年的魔法來自于另一種,非常危險的生物」
「雖然她並不認為這是一個威脅,但我覺得可能有蹊蹺」
「我覺得,可能是你的對手得到了這種武器,才下定決心要和你開戰」
李堂堂听到這里,向王韻使了個眼神。
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大概是他們兩個之間已經定好了的什麼暗號。
緊接著王韻就似乎陷入了沉思。
一陣沉默之後。
「你是認真的?」
「當然,我干嘛要撒謊」
「你覺得他們的攻擊力大概有什麼程度」
「這很難說,從像手槍一樣的威力,到像炸彈一樣的威力,都有」
「根據情況的所需,也可以做到擊穿防彈玻璃這樣的事情」
王韻又低頭思考了一下,然後回頭對李堂堂說。
「听上去只是戰術性的威脅」
「那麼要行動嗎」
王韻似乎在猶豫。
「猶豫可不是你性格」
王韻似乎狠狠滴瞪了李堂堂一眼。
「行動吧」
啊?
兩個人的對話莫名其妙。
到底什麼事情要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