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地產大亨 第314章 . 還真的有

作者 ︰ 八爪章魚

「這一棵?」嚴伯陽看得眼楮都發出光來,「為什麼是這一棵?」

「你父親埋下寶藏的時候,想的肯定不是一兩個月就挖出來。」黃文斌說,「如果選的樹長得快,幾年功夫樹蔭的位置完全不同了。所以肯定選的是長得慢又結實的樹,幾十年都沒什麼變化那種。這附近最符合要求的,就是這棵銀杏樹了。」

銀杏樹又被稱為公孫樹,意思就是一個人小時候種一棵樹,要到他有孫子了才會有收成。長得那是著名的慢,特別是已經頗有規模的銀杏,沒人照料的話長得尤其慢,年年看上去都差不多。

「銀杏樹下是一片干燥的泥地,又有些碎石,很適合埋寶藏。」黃文斌看了看表說,「現在正好是7點半,時間差不多。我們過去看看就知道這個推斷準不準確了。」走到銀杏樹下,黃文斌點了點頭,金隊長就拿出一把鐵楸來。

「不對!」嚴伯陽忽然大叫。

「不對?」黃文斌嚇了一跳,「哪里不對?」

「不對,不對!」嚴伯陽捂著腦袋,「不是銀杏樹,肯定不是銀杏樹!」

「怎麼會不是呢。」黃文斌有些著急,銀杏樹下面真的有寶藏啊,昨天他讓人埋下去的,肯定是,不會錯的。

他今天裝了半天高人,其實是先射箭,再畫靶子——從即將開業的珠寶店里面拿了一堆最便宜的金銀首飾,又在古董店挑了些最便宜的盒子,包了一大包埋到銀杏樹下。接下來只要把坑挖開,就能給嚴伯陽一個寶藏了。雖然黃文斌都是挑最便宜的首飾,好歹也是真金真銀,一大包下來,也能值個二三十萬呢,說是寶藏也不算寒磣。

誰知道在這最關鍵的時刻,嚴伯陽忽然說不對,難道被他看出來這個坑是新挖的?黃文斌有些心虛。「不對,不對!」嚴伯陽抱著頭,瘋狂的搖來搖去,「不是辰時,不是辰時!寶塔光在省城是辰時,在車頭鎮是巳時!」

哎呀怎麼把這事給忘了,車頭鎮距離省城也有一段距離,出現寶塔光的時間不一樣。黃文斌拍了拍頭,考慮不周啊。不過也不是沒機會,反正這都幾十年過去了,就說銀杏樹長大了位置有些偏差好了。

「我想起來了,全都想起來了!」嚴伯陽說,「對著樹,走五步,說的不是走五步路,而是走跳舞的舞步,是我父親以前教給我的舞步。對著樹也不是什麼大樹,而是在我們家院子里面的小樹!我父親沒有舞伴,就對這樹跳舞。」

什麼人會教小孩子跳舞啊,還沒舞伴對著樹跳,這是有多寂寞!這也太神經病了吧?不對,嚴伯陽本身就是神經病。

「沒錯,一定是這樣。」嚴伯陽走到院子中間,那里根本就沒什麼樹。「就是這棵樹!」他把鐵棍插到地上,「九點鐘,跳的是……」他擺了個姿勢,昂首挺胸,手足伸開,仿佛被聚光燈打在身上一樣。

然後他就跳起舞來。開始的時候還很笨拙,只是手和腳在胡亂舞動,還走走停停。跳了一會兒,慢慢就變得有模有樣,動作也連貫了。

黃文斌也沒跳過舞,不知道這是快三還是慢四還是其他什麼,反正就是交誼舞那一類的。眼看著嚴伯陽越跳越起勁,黃文斌只覺得很怪異。明明是一個又髒又臭的神經病,跳著跳著居然有幾分嫵媚。

「就是這里!」嚴伯陽總算停了下來,喘著氣,停在了一個小山坡底下,「沒錯,就是這里!」說著他跪了下去,雙手****土里,拼命扒開,他用盡全力,指甲一下子就全全都斷了,弄得滿手是血。

「老板,我們要怎麼辦?」金隊長問。

「這個……」黃文斌還沒反應過來呢,「去幫幫忙好了。」

話音剛落,那邊嚴伯陽大叫一聲,「寶藏!」就從土里拽出來一個大包袱,「寶藏,我找到寶藏了!」嚴伯陽淚流滿面,緊緊的抱著這個包袱,「我找到寶藏了,我找到寶藏了……」然後打開一看,他就暈了過去。

還真的有寶藏啊。黃文斌張大了嘴,對著樹居然是現在已經拔掉了的小樹,走五步也不是走五步,而是走舞步。除了嚴伯陽以外,誰知道他爹當年教給他什麼舞步,除了嚴伯陽自己,別人也還真難找,除非和王如山說的那樣,找幾台大機器,把院子整個翻一遍。

王如山過去探了探嚴伯陽的鼻息,又翻開眼皮照了一下,對黃文斌說,「沒什麼大礙,就是激動過頭暈過去了,把他放在陰涼處,過一會兒就能醒。」

照顧病人這自然是金隊長和小孔的工作,黃文斌過去看寶藏。沒想到居然還真的有寶藏,讓黃文斌也不由得起了好奇心。這究竟是什麼寶藏,里面有多少值錢東西?莫非嚴伯陽和指點基督山伯爵找到寶藏的那個老牧師一樣,其實不是瘋子?

堅持了數十年,被人誤會,被人打壓,被人冒充妻子關進精神病院,最後終于拿到了寶藏,這實在是太傳奇了,比電視劇還曲折……要不真的拍個電視劇吧,反正現在錢多,浪費一點也沒關系。這劇情怎麼說也比抗日神劇婆媳互斗好看吧。

包著寶藏的布很陳舊,藍白色,黃文斌家里也有一條這樣的床單,就是幾十年前最流行的款式。看來這個寶藏真的是嚴伯陽的父親埋下的,不是祖傳下來。但也說不準,可能是祖傳下來嚴伯陽父親重新埋下去呢。

小孔,金隊長,還有王如山都眼巴巴的看著黃文斌。這時候也別吊胃口了,他走過去,打開床單,里面的寶藏露出了真面目,讓黃文斌大吃一驚。

那是一大堆的糧票。

糧票是一種購糧憑證,從五十年代到八十年代晚期,必須要有糧票才能購買糧食。在那時候,糧票是很值錢的。黃文斌听父母說過,他們家以前糧票不夠,為了能吃飽,經常四處鑽營弄糧票。

不過在黃文斌出生的時候,糧食已經不那麼緊張了,沒糧票也能在黑市買到各種糧食,糧票的作用大大降低。再後來到九十年代早期,整個糧票制度都取消了,糧票自然也就成為廢紙。

嚴伯陽的父親居然給他留下一堆糧票當寶藏,這算是時代的玩笑嗎?如果是以前糧食不足的年代,糧票當然是寶,可是現在嘛……還是趕緊把這些糧票藏起來,換上黃文斌準備的金銀珠寶算了。就騙嚴伯陽說他剛才太激動看錯了,要不然他確定自己朝思夢想了好幾十年的寶藏其實是一堆堆糧票,還不得徹底發瘋。

可是這時候嚴伯陽哎的一聲,悠悠醒轉。

「你……」黃文斌剛想說什麼,忽然發現嚴伯陽的目光恢復了正常。

「寶藏,」嚴伯陽平靜的說,「我找到寶藏了。」

找是找到了,可這有屁用,還不如黃文斌的假寶藏呢。「你也不要太傷心了,現在糧票也很值錢的,有人專門收藏這個。我就認識幾個,要不介紹給你認識?」黃文斌安慰他說。

「傷心?我不傷心啊。」嚴伯陽說,「我高興著呢,終于找到寶藏了。」他拿起一把糧票,「這可是全國糧票,走遍中國都能用,比地方糧票值錢多了,我父親好不容易才弄到這麼多。」

「啊?」黃文斌心想這嚴伯陽不是徹底神經了吧?

「七十年代沒開新路的時候,所有的到北方的車子都要從我們車頭鎮過。鎮子里吃東西比城里實惠多了,經常在外面跑的人都知道,所以他們都在車頭鎮吃得飽飽的,才進城去。」嚴伯陽說,「有些是別的地方來出差的,他們用全國糧票。」

陷入回憶模式了嗎?黃文斌看了看王如山,王如山點了點頭,示意讓嚴伯陽說下去。

「我父親在餐館做財務,他琢磨出了一條生財之道,挪用公款在外頭買來本地的糧票,踫上用全國糧票的,就用本地糧票換下來,然後再把全國糧票拿出去賣,賺個差價。就憑著這些錢,我父親是鎮子里頭最時髦的人,自行車是最好的鳳凰大二八,衣服總是嶄新的,還買了錄音機來學跳舞。」

「跳舞。」黃文斌順口說。

「那時候跳舞是最受歡迎的社交活動,我父親有錢,有錄音機有磁帶,可以經常練習,跳得可好了。」嚴伯陽說著微笑起來,「我父母就是跳舞認識的。後來他們結婚,生子,家庭幸福美滿……終于有一天,我父親挪用公款的事情被發現了。總算是把窟窿填上了,沒有造成損失,只被判了六個月的勞教。」

「那也算好的。」黃文斌說,「踫上嚴打可就慘了。我家有個親戚,和人打架一不小心把人打骨折了,踫上嚴打,直接被判了十年。」

「我父親也沒好到哪里去。」嚴伯陽說,「出了這種事,餐廳當然把他開除了,挪用公款的事情人盡皆知,鎮子里沒別的單位肯用。只能到省城打零工,每天早出晚歸的,又辛苦,賺的錢很少。我母親挨不住,扔下我父親和剛出生的我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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