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尼奧點頭,握住她的手,「我們今天就舉行婚禮!」
這回輪到莫冠塵愕然了。手被他的大手緊緊握在手心,她能感受到他的力量,也感受到他由內而發的霸道,然而這種感覺並不讓人反感,只有信服。
她笑問︰「你是想說擇日不如撞日?」
他嘴角微揚,噙著淡淡的笑意,「敢不敢?」
她眉一挑,用力回握他,語帶挑釁地說︰「不敢的是小狗!」
「好!」他拉著她從草地上站起來,替她拍掉身上的草屑,回頭牽了馬兒,往主城堡方向走。「我們先吃午飯,吃完就讓艾利斯準備婚禮。」
當天下午,卡迪洛克城堡附近那座小鎮上唯一的一位白發蒼蒼的老神父,在這個陽光燦爛的午後,被艾利斯從午休的床上直接「請」到了教堂的神壇上,見證了一對新人的誕生。
當神父一臉莫可奈何的走上神壇,抬頭看見站在神壇上的安東尼奧和莫冠塵時,不由自主的愣住了。他當了五十年神父,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出色並且獨特的新人組合!
站在神壇左邊的男子有著俊美無儔的深邃五官和一對魅惑無窮的碧瞳,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全身散發出支配者特有的王者氣勢。
站在神壇右邊的女子同樣有著俊美迷人的五官,卻有一雙燦若星辰、純淨無比的黑眸,其間漾著溫暖人心的力量,笑容更是耀眼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他們都沒有穿正式的禮服,一個穿著白色襯衫和白色長褲,一個穿著白色襯衫和寶藍色九分褲,不像一對即將結婚的新人,倒像油畫里剛剛從馬上下來的一雙貴族騎士。盡管如此,依然無比和諧。
「神父,看夠了嗎?」莫冠塵清潤的嗓音中漾著濃濃的揶揄,沖神父調皮地眨了眨眼。「如果看夠的話,或許我們可以開始了?」
老神父尷尬地漲紅了臉,急忙清了清喉嚨,拿起聖經,開始他的工作。「今天,在神的見證下,我將為兩位新人賜福……」
起了個頭,老神父突然發現自己還不知道這對新人的名字。
「我是莫冠塵!」莫冠塵好興奮,為這場與眾不同的婚禮。
安東尼奧也笑著開口︰「我是安東尼奧。卡迪洛克。」
听到他的名字,老神父突然發出一聲驚呼,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
卡迪洛克家族在法國可謂呼風喚雨的代名詞,像安東尼奧這麼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要結婚理應是全國矚目,媒體全程跟蹤,轟轟烈烈舉世皆知,為什麼會選在這間小教堂舉行他的婚禮?莫非是因為卡迪洛克城堡就在附近,所以他想要在家鄉舉行婚禮?
「卡迪洛克先生,非常榮幸您能選擇我的教堂舉行婚禮,可是……您的客人呢,難道您沒有邀請您的親人前來觀禮祝福?」老神父終究是覺得這婚禮太過簡陋了,完全配不上卡迪洛克家族的身份。
但很快他又想到幽靈古堡的傳聞,立即改口說,「我想只要您肯開口,全鎮的人民都會馬上放下工作來為您的婚禮祝福的!」
感覺到安東尼奧握著自己的手驟然僵住,知道他對「親人」這個名詞很敏感,莫冠塵朝他投去一個安撫的微笑。
她的另一只手搭上了老神父的肩膀,重重地拍了兩下,笑眯眯地問︰「神父,你的信仰虔誠嗎?你認為你是一個合格的神父嗎?」
「當然!我雖然只是一個小鎮上的小小神父,但我從未失職,我對主的虔誠不容置疑!這五十年我為無數對新人主持過他們的婚禮……」老神父漲紅了臉,覺得她的問題是對他莫大的侮辱,他有必要鄭重的聲明。
安東尼奧按住莫冠塵的手,遞給她一個別說話的眼神,繼而目光轉向神父,淡淡地說︰「既然這樣,就請完成你的工作,我不想再听到其它的廢話。」
目光觸及安東尼奧的碧眸,老神父身子猛然一顫,抬手抹了一把虛汗,「是,是……」
接下來的一切很順利,神父完全按照婚禮的程序進行儀式,從祝福詞,到交換戒指,到禮成,不敢再多說一句廢話。
這是一場沒有鮮花,沒有白紗,甚至沒有來賓的婚禮。整個婚禮過程莊重肅穆,沒有喧囂,沒有世俗的羈絆,只有神的祝福和新郎新娘的彼此傾心!
「現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老神父合上聖經,微笑地看著這對出色耀眼的新人。
莫冠塵勾住安東尼奧的脖子,後者環住她的腰,兩人在神壇上,在神父和主的見證下,唇齒相依,印下對彼此的承諾。
「願主保佑你們!」老神父在胸前畫了個十字架,微微松了一口氣。這真是他五十年來主持過的最慎重的,也是最提心吊膽的一次婚禮!
「謝謝你,神父!」艾利斯上前一步,禮貌地比了個請的姿勢,同時露出友善的微笑,「請讓我送你回去。」
「不用,不用,我自己走就行了!」老神父急忙揮手,夾著聖經飛快地往教堂外走。
他看得出來,神壇上的那對新人已經不需要多余的祝福了,他們有彼此就已經足夠。
艾利斯目送神父離去,回頭再看神壇上的新婚夫妻,露出了會心的微笑。夫人,你在天堂已經知道了吧,請祝福少爺和少夫人!
「在想什麼?」安東尼奧牽著莫冠塵的手走出教堂,仿佛他們已經這樣牽過無數次手,而事實上他們是第一次這樣牽手。
「在想我現在打個電話通知她們我結婚了,你猜她們會是什麼反應!」莫冠塵笑得特別燦爛,連夏日午後的明媚陽光都為之失色。
「她們?」
「嗯,原希雅、安遠琪、宇文捷、于曉曼、顧惜惜,我們六個人從大學開始就是一個宿舍的好朋友,一起經歷過很多事情,有過命的交情,我們曾經約好帶著自己的另一半,找一個風景優美的地方度集體蜜月。現在我已經找到了你,不曉得我們十二個人什麼時候可以重聚,一起實現當年的承諾。」她仰望藍天白雲,臉上充滿了對未來的向往。
安東尼奧一眨了不眨的望著她,把她愉悅的笑容烙進了心底。「我隨時都可以。」
「隨時都可以?你不用工作?」
「如你所見,我不是一個勤勞的老板。」
「我也不是!」莫冠塵樂了,拿出手機開始逐個通知好友自己結婚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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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曉得看文的妹紙,多少人可以接受沒有白紗,沒有捧花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