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城,青鸞京師。
一路走來,風塵困頓,雖有妙僧隨行,但明玉心中依舊忐忑,此刻到了青鸞境內,她才松了口氣,雙魚幫多在中原武林活動,青鸞已經不在他們的勢力範圍之內,何況他們正被月宮追殺,只怕無暇他顧。
只是,她尚不能明白,雙魚幫既未加入月宮,又為何要對千月庵痛下殺手?
「二位師姐在這青鸞國可有安身之處嗎?」
「家師生前與浣心院的六魘師太乃為知交,貧尼打算帶著師妹前去投奔。」
「浣心院距離蒹葭關不遠,而蒹葭關此刻正與b5o東夷部落交戰,二位此行可要多加小心。」
「多謝妙僧師兄一路護送,貧尼感激不盡。」
「區區小事,不足掛齒,二位師姐保重,小僧就此告辭。」
因為青鸞國正與東夷部落交戰,為防奸細混入,各個重要關口都要過路文憑才能放行,檢查十分嚴格。明玉只能帶著林藍往山區走,翻山越嶺,但明玉自小待在千月庵,別說青鸞國,就連大禹廄也沒出過幾次,此刻根本就是一個路痴。而林藍就更不用說了,她連自己身處哪個時空也沒搞清楚。二人每到一處,都要向山人多方打听浣心院的去向,整整半個月才抵達目的地。
但浣心院的六魘師太,她也是听師父念慈提過一嘴,見也沒見過一面。此刻走投無路,這才投奔而來。浣心院落座蒹葭關軍營西首百里之外的回雁林,山徑崎嶇,兩旁草木幽深。
浣心院,山門緊閉,兩旁雕刻一副對聯:
暮鼓晨鐘,驚醒世間名利客;
經聲佛號,喚回苦海夢迷人。
明玉拿起被磨得光滑的銅制門環扣了扣門,不久,就有一個尼姑開門走了出來,宣了一聲佛號,上下打量她們:「不知二位師姐從何而來?所為何事?」
明玉:「我們是大禹千月庵的弟子,前來求見六魘師太。」
尼姑帶領二人前去拜見六魘師太:「師父,千月庵的兩位師姐求見。」
六魘師太正在浣心院後山的一塊磐石上面趺坐參禪,明玉急忙扯了一下林藍的衣袖,帶她一同下跪:「千月庵弟子明玉、拜見六魘師伯。」
六魘師太:「念慈師太近來安好嗎?」
明玉悲從中來:「師父她老人家被……被雙魚幫的狗賊殺害了!」
六魘師太一怔:「千月庵和雙魚幫同為武林正道,素來交善,怎麼可能……」
林藍:「你們都被雙魚幫蒙騙了,他們根本不是什麼武林正道,我和明玉差點就沒死在他們手里。」
六魘師太:「到底怎麼回事,細細與我說來。」
明玉便將前事敘說一遍,六魘師太深深嘆息,又吩咐剛才帶領明玉、林藍進來的尼姑:「碧雲,帶你兩位師姐下去安頓,她們一路辛苦,吩咐香積廚做性食。」
浣心院的佔地面積幾乎要比千月庵大上一倍,此刻時間尚早,並無香客前來,環境幽靜,鳥語清脆。
齋堂,吃著碧雲端來的難咽的饅頭和咸菜,林藍真心無法想象以後的生活將要如何度過,和明玉一路走來,她每晚都會夢見牛肉面和烤羊腿。
林藍喝了口水,把噎在喉嚨的饅頭送了下去,抬眼去看碧雲,也不過二十左右的光景,模樣倒也清麗,寬松的緇衣下面,依舊可以清晰地看到胸口飽滿的輪廓。
林藍初步估計,怎麼說也得有個c罩杯,尼瑪,她每天粗茶淡飯,沒有營養不良已經不錯了,胸部竟然可以發育得這麼好,簡直沒有天理。
吃飯的這段光景,外面漸漸熱鬧起來,碧雲說是有香客來了,要去招呼,就不陪她們了。
「,餓籦5o盜稅桑?喑砸恍?!泵饔褚笄詰馗??脅恕?br/>
林藍沒好氣地說:「謝謝。」
卻听嗖的一響,一支羽箭穿上雲霄,射中一只斑頭雁,堪堪落在齋堂門口,明玉、林藍急忙上前。
明玉雙手合什:「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林藍心里卻在想著,要是把這只斑頭雁炖成一鍋湯,一定極為美味。
接著,辛搖月帶領銀燭、沉沙、銅雀、冷畫四個侍衛趕了過來。
銀燭忙拍馬屁:「王爺,真是好神射呀!」
銅雀附和:「就是就是!」
明玉:「幾位施主,你們在佛門之地殺生,就不怕佛祖嗔怪嗎?」
沉沙喝道:「放肆,敢和我家王爺這麼說話,活得不耐煩了嗎?」
冷畫冷森森地說:「見到王爺,還不下跪行禮。」
辛搖月喝道:「你們都給本王閉嘴!」
又給明玉、林藍作了一揖:「本王適才是在外頭行獵,不意將此雁射落佛門之地,罪過罪過。」
林藍心想:這位王爺倒是彬彬有禮。忍不住朝他多看兩眼,但見他鳳眉斜飛入鬢,雙眸點點若星,鼻若懸膽,唇似丹楓,側臉的輪廓仿佛有些韓國明星李準基的影子。
辛搖月吩咐侍衛撿了斑頭雁退出山門,又向明玉、林藍道:「不知二位小師太怎麼稱呼?」
明玉:「貧尼明玉,這位是鄙師妹。」
碧雲已帶眾尼趕來:「不知王爺駕到,有失遠迎。」剛才辛搖月等人貿然闖了進來,碧雲一時無察,待得侍衛吩咐,才知王爺大駕山門,急忙惶遽前來。
「眾位師太不必多禮!」辛搖月從腰際扯下一枚羊脂玉佩,「本王身無銀兩,權用這枚玉佩充當香油錢吧!」
碧雲:「多謝王爺賞賜!」
辛搖月:「小師太此言差矣,此乃奉獻,並非賞賜。」
碧雲:「貧尼愚昧,多謝王爺指點。」
辛搖月:「本王今日行獵,手沾血腥,不敢褻瀆聖地,就此告辭。」
碧雲:「恭送王爺。」
林藍看著碧雲一副狗腿的模樣,心里極度鄙夷,身為佛門弟子,節操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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