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志 第三百零五章 不眠夜 戰爭預兆

作者 ︰ 崔走召

又一個深夜,北國城中寒風瑟瑟,月光映雪一片蕭條。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萬家燈火早已熄滅,但長街之上卻還是不得安靜,許多手持著火把的士兵們成群結隊的四處游走,他們快要凍僵了的臉上則全都寫滿了恐懼與不安。

自離開了白蝙蝠的家後,已經過去了五。

此時深夜子時未過,偌大個北國城中,除了王宮外,城內只有一處所在燈火闌珊,這里,便是先前雲龍僧人們居住的那間客棧。

畢竟先前的屋地方狹窄,所以在情勢緊急之下,此地已經被正道同盟花了重金購買下來,用來當作臨時的營地,牌匾還沒摘下,但已經不再對外迎客了。

客棧後院的一棟大屋中,前後屋的牆壁已經被改造打通,雖然屋外寒凍地,但屋內氣溫卻如同烤爐一般,那熱浪自窗戶與門的縫隙中竄出,登時化成陣陣雪白的水汽向上飄散,乍眼打量也算奇觀。

而此時的屋子中,點了三只巨大的鐵爐,爐內火燃的正旺,一名只著短褲的中年人,正坐在一只路邊,一手持著鐵錘,另外一手不時拉動風箱,將爐中烈焰吹的呼呼作響,由于五爺用了獨門秘法,所以那三只鐵爐內的火焰顏色各不相同,分暗紅,淡藍,粉紅泛白三種。

而這正拉風箱的漢子,正是有著當今‘第一匠師’之稱的第五有信,起來,五爺頂討厭別人稱呼他為第一匠師,因為這個外號和他的名字連讀起來感覺真的很奇怪。

五爺確實是個常年鑄兵之人。他的皮膚暗紅泛黑,乃是常年受高溫烘烤所致,連毛孔都無法在滲出汗水。他的身邊散落著一地的工具,鉗錘鑿漏一應俱全,單是錘子就分了十余種之多,而此時的五爺一聲不吭的拉著風匣,兩只眼楮卻一直沒有離開眼前的‘黑鐵揭窗’。

揭窗被固定在了一只特制的鋼板之上,鋼板有凹槽,將揭窗卡的嚴絲合縫。五爺見火勢差不多了,便從那三只爐子里各自夾出了三塊炭火,輕輕的放置在揭窗之上。隨後對著旁邊的李寒山大吼道︰「來!」

李寒山會意,眉間光點閃爍,整間屋登時被藍芒籠罩,隨後。李寒山緊盯著揭窗。藍光逐漸回縮,最後只將那揭窗包裹,而就在此時,只見揭窗上的三塊木炭火勢猛地放大,熱浪撲面而來,縱是五爺,也被燻得眯起了眼。

就這樣,在燒了大概三刻左右的光景之後。五爺眉毛一挑又喊了一聲︰「停!」

滿頭大汗的李寒山長處了一口氣散了自己的靈子術,而就在藍芒消失的那一瞬間。五爺迅速的從身旁抓起了一把大錘和一只黑色的鑿子,隨後他十分嫻熟的將那鑿子扎在了已經化成粉末的炭火間,右手猛掄,毫不猶豫的敲了上去。

   的一聲!連窗框都發出了顫抖。

而就在最後一聲響罷之後,那黑色的鑿子碎裂,五爺喘著粗氣用一把鋼刷心翼翼的刷下了揭窗上的灰燼,將其放在盤中輕輕的扒拉,沒一會兒,只見他用一只鉗子從灰里夾出了一塊的碎片,同時轉頭對著李寒山笑道︰「看看,效果越來越明顯了吧。」

那是揭窗的碎片!在李寒山的靈子術與五爺的精準技藝之下,他們真的將揭窗一點點的破壞了!

不過這效率並不合人意,只見李寒山擦了擦汗,隨後道︰「五爺,這都快六了,咱們一共才鑿下了二十多塊碎片,是不是趕不上了?」

五爺搖了搖頭,然後對著李寒山道︰「放心,咱們現在做的一切只是要將這塊頑鐵的外層敲松,照現在這進度,也許用不上五就不需要你身上的妖力了,等世生取回了我要的‘火’後,才是老漢我動真本事的時候…………對了,你世生那子要我打造那些玩意兒干嘛,我怎麼看他也不像有那種‘愛好’的人啊,你們這三個後生的話我也听不懂,他到底干什麼去了?」

五之前,李寒山兩人去白蝙蝠的村莊尋找世生,因為事態緊急不容拖沓,所以他們並沒有在那里久留,拿定了反擊的計劃之後,眾人便迅速的各謀其位,而離開了那白蝙蝠家後,世生卻並沒有同他們一起回到北國,他要趕在下一次妖兵入侵之前,準備好反擊的關鍵物品。

而他要準備的其中一件東西,便是揭窗改刀要用的‘妖火’,因為世生托付五爺打造的東西很簡單,不用半個時辰,五爺就幫他弄好了,當時在接過了那包裹好了的物品之後,世生五爺︰不出十日,我定將那妖火送回來,所以請您到北國之後就著手準備吧。////

五爺此時會想起世生的話,心中仍有些不解,于是他便同李寒山詢問,而李寒山現在一想到世生腦袋就疼,不得不,自打世生從那陰間回來之後,腦子里想的事情要比以前更加的大膽甚至荒唐,就比如這一次………………

李寒山苦笑道︰「您還是別問了,我怕您分心,您只要知道,這子甭管做出再荒唐的事,但他為的確實是整個世間就好了。」

「那好吧。」五爺為人倒也豁達,反正他剛才也只是隨口一,因為此時他的心里所想的,都是如何改造這把千載難逢的寶刀之事,所以就算世生把給捅個窟窿他也不會去操心,于是,在听到了李寒山的回答之後他便又一**坐在了火爐旁用力的拽起了風箱。

烈火呼呼作響,見五爺如此全神貫注,李寒山便對著他道︰「五爺,要不我來幫你吧,你已經五沒睡了。」

「這算什麼?」只見那五爺嘿嘿一樂,道︰「不用。因為這三爐火候只有我知道,而且只要是為了鑄刀,我一個月不睡都精神的緊。倒是你子,不去休息一下?下次發力還要一個時辰呢,趕快眯一覺吧。」

「我睡夠了。」只見李寒山淡淡一笑,隨後轉身推開了門,一股涼風襲來讓他疲憊的身子稍微得到了爽意,李寒山之所以不睡的原因,五爺是不會知道的。只見他輕聲道︰「時間很緊。晚輩去……算算那皇陵之事,一個時辰後我再回來,就先不打擾五爺了。」

如今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所有的人都在為守護這人間出最後的力,所以即便李寒山體內沒有太歲,他也不會休息的,哪怕只有一點的時間。他也要盡快的找到那皇陵的下落。

罷。他便對那五爺施了一禮,隨後輕輕的關上了房門,當時一輪明月正當空,上無雲,夜幕干淨的嚇人,客棧後院積雪遍地,李寒山踏著積雪慢慢的向客棧內走去,此時的客棧里。零零散散的有些正道同盟正在桌旁喝酒烤火,他們的身上多半有傷。見到李寒山之後,那些獵妖人連忙起身同他行禮︰「李大俠。」

李寒山慌忙讓大家落座,他明白,這些獵妖人都是好樣的,即便面對比強大的的太歲妖兵他們也未曾退縮,可以他們全都是英雄,他們所受的傷,正是屬于英雄的圖騰。

而就在這時,一名僧人從客棧外面跑了進來,正是與他們相熟的難勝和尚,由于難空的腿不方便,所以如今難勝負責向大家轉達重要的決定,這不,他剛從外面回來,看到了李寒山後,便滿臉倦容的上前道︰「李大哥你在太好了,劉大哥剛還托我問你,那筆的事情進度如何了?」

「不容樂觀。」只見李寒山對他輕聲道︰「我要對那些墳逐一排除,到是醉鬼那邊怎麼樣了?他如今也是一人擔負兩職,有沒有偷懶?」

難勝苦笑道︰「應該沒有,因為劉大哥現在把酒葫蘆掛在脖子上,雙手連喝酒都沒時間,他讓我對你,門外的‘陣法’還有**就能完成了,讓你別分心,只管做好你的事情就成。」

這一次三兄弟都下了空前的決心要一舉打消掉那喬子目的氣焰,所以刨出世生不談,這些里劉伯倫也沒閑著,精通奇門之術的他在那北國的城外一口氣布置了數個奇門大陣,只為妖兵進攻之時能把它們打的屁滾尿流。

當然,這一切都是在北國君主的同意下進行的,自打上次事件之後,李寒山和劉伯倫明白如今的局勢已經無法控制,要守這城僅憑他們還是不夠的,于是回到了北國之後他們便進了宮,那君王在得知了過不久還要來一批妖怪之後,登時嚇得連作詩的興致都沒了。

好在,當李寒山和劉伯倫表達了來意之後,那君主才安下了心,並表示,只要他們有需求,北國哪怕傾盡全力也定當滿足。

當時那君王對兩人︰要多少兵將?一萬,兩萬?全城的百姓們用不用?

只要一千就夠了,劉伯倫回那君王︰只要千名體魄強壯的士兵幫他扛木頭布陣,還有,城中要加強巡邏。另外,這件事千萬不要告之城內百姓,要知道這件事事關生死,如果消息走漏了出去必定會引發極大的恐慌,到時候妖怪還沒來,你這王城就先亂了。

北國君主一听也是這個道理,于是便當即下詔,從軍中挑選一千名體格健碩的士兵,以鞏固外城工事的名義調給劉伯倫使用,另外命令各大將領在接下來的兩個月內加強城中守備,同時于鬧事張貼皇榜︰近日城中雖偶現妖邪,但王族已經聘請了眾多獵妖人降魔伏怪,不出兩月,妖邪必誅,城中百姓當配合官兵以及高人,入夜之後切勿外出,待到春分時節,王族會再次播放糧種。

果不其然,在皇榜張貼下去之後,百姓們一片歡騰,本已經人心惶惶的氣氛蕩然無存,大家當時只念那君王的好處,哪里還會管什麼妖魔鬼怪鬧事?

就算有妖魔,但陛下不是了,已經請了很多獵妖人來了麼?陛下威浩蕩,那些妖怪又能成什麼氣候?

所以,這北國內的局勢這才逐漸穩定了下來。

而在這安穩的表面之下卻是暗流涌動。在這幾里,開始有三三兩兩的獵妖人來到了北國,他們大多屬于正道同盟中人。如今太歲出現在北國的事情已經在江湖中傳開,在未來的日子里,還會有更多的獵妖人聚集在此,只不過這一次他們不是為了討便宜,而是想要盡一份力。

畢竟現在,救人就是救自己。

而紙鳶他們這些最初來到北國的力量已經開始行動,他們游走在北國之中。只要又妖邪作祟,他們便會第一時間趕到現場。

戰爭的氣味越來越重了。

書歸正傳,且那李寒山在听了難勝的話後。輕輕的嘆了口氣,此時他完全可以想象出劉伯倫的窘樣,于是他也沒什麼,只是囑咐了難勝兩句之後。又同客棧內的獵妖人們抱了抱拳。這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必起了眼楮,雙手不停的掐算了起來。

同一時間,北國東街,一處肉鋪之前。

這肉鋪連著一家酒肆,明月之下,寒風鼓動,那在風中不住招搖的酒幌忽然被濺上了一道鮮血!

隨之。一聲淒厲的慘叫傳了出來!

 當!本來緊閉的大門被一具尸體撞成了碎片,從那破門的門洞向里望。只見酒肆的地上陳列著一男一女兩具尸體,男的身子被扯成了兩半此時尚未斷氣,鮮血嗆住了喉管,發出咕嚕嚕嚕的聲音,而那女的更慘,伸手一處不,一條沾滿了血污油脂的大腿,正被握在一只滿是雜毛的大手之上!

一只奇形怪狀的妖怪正在有味的啃著那條腿,這妖怪的外形就像一只羽翼未滿的雛鳥,北方自古有吃毛雞蛋的傳統,這妖怪就像那毛雞蛋里的鳥胎,只不過,要比尋常鳥胎大了百倍,渾身上下滿是褶皺,胸前生有四只滿是粘液的人手,一邊吃肉,那妖怪一邊咯咯咯直笑,當真詭異恐怖到了極點。

而就在酒肆的門被撞碎的時候,街道兩旁迅速趕來了數十名手持火把的官兵與獵妖人,蒙著面紗的紙鳶提劍上前,目睹了這酒肆內的慘劇。

他們來晚了。

官兵們被那妖怪嚇得不輕,而紙鳶則毫不猶豫的抽出了劍,見到門外有人來了,那妖怪不怕反喜,于是將手中的大腿一丟,‘呱’的一聲撲了出來!

妖怪的翅膀掀起了怪風,撲滅了許多火把,眾人心中皆驚,而官兵與獵妖人的區別此時也顯現了出來,就在官兵們不知所措的時候,紙鳶已經帶著六名獵妖人與那妖怪斗在了一起,激戰之時,紙鳶只感覺到這妖怪當真不好對付,皮糙肉厚,連她的劍都無法輕易刺入。

官兵們也加入了戰局,獵妖人們一個附身,身後的官兵們趁機長槍直刺,但那妖怪一個轉身便折斷了他們的長槍,並且帶飛了數個官兵,那妖怪殺的性起,見一個官兵飛的老高,便怪笑了一聲張開大嘴撲了過去,想要將那人攔腰咬斷!

可是它並沒有感覺到,此時正有一個脖子上拴著葫蘆的黑影朝著它玩命的跑了過來!

那是劉伯倫,只見光著膀子的劉伯倫一路狂奔,速度之快,竟將長街上的積雪卷起,在身後拉出了一條白線,就在那妖怪剛要跳起來的時候,劉伯倫一個墊步,噌地竄到了它的身後,隨後一擊老拳將其狠狠的鑿在了地上!

妖怪慘叫了一聲,而劉伯倫則歪著脖子吸了口酒,從口袋里模出了一個火折子放在嘴前,朝著那妖怪開始了一通沒道理的狂噴!

街道瞬間被火焰映亮,官兵們歡呼了起來。

而劉伯倫在燒死了這個妖怪後擦了把汗,罵罵咧咧地朝著它吐了口涂抹,紙鳶上前嘆道︰「劉大哥,多虧你來了,但,我們還是晚了一步…………」

「這家一個都沒活下來麼?」劉伯倫嘆道。

紙鳶有些難過的道︰「只留下了個剛會話的孩童,這些妖怪…………真是太可恨了。」

「把那孩子交給宮里去養吧。」劉伯倫從**後面抓下了一面金牌,對著那些士兵晃了晃道︰「陛下有令,妥善安置受妖怪殘害的遺孤,听明白了麼?」

「是,將軍!」士兵們紛紛行禮,因為那金牌乃是北國君王所賜,憑此可以調動士兵,而劉伯倫也沒時間去考慮這些兵蛋子對自己的稱呼,在看著那些士兵抱走了那個孩後,他這才長出了口氣。

人散的很快,只留下五名士兵負責清掃現場,而紙鳶見劉伯倫有些疲憊的坐在台階之上便上前對他道︰「劉大哥,你一定很累了吧,要不,先去歇一歇?」

「我哪有時間歇啊。」只見劉伯倫咧了咧嘴,然後對著紙鳶道︰「外面還有二十三個陣法等著我去布置,妹子你都不知道,那些當兵的都沒休息,我又怎麼好意思休息?」

紙鳶明白這三人的苦處,為了即將到來的戰斗,這三人全都在一心多用的做事,就拿劉伯倫來,由于城中人手不夠,外加上那太歲幻化出的妖怪不同于一般的妖物,尋常獵妖人只能將其牽制,之後還要發出信號,讓城外的劉伯倫來將其消滅。

這不是獵妖人太弱,只因為太歲的力量太強了。

紙鳶談了一聲,隨後從背囊內翻出了一包東西遞給了劉伯倫,道︰「白姐姐如今不在,它走的時候托付我,看你累了就把它給你,你要保重身體啊劉大哥。」

劉伯倫接過了紙包,打開一瞧,發現是他愛吃的肉鋪,他沒忍住溫馨的一笑,但卻有用一副無所謂的語氣道︰「這娘們兒,早知道它還藏著一包,算了,我就收下了啊。」

罷,他挑出一條放在嘴里大嚼,一邊嚼,腦袋里面又回想起了幾前離開那村莊時,白蝙蝠同他過的話。

白蝙蝠當時對劉伯倫了什麼我們暫且不表,但不可否認的是,那番話給劉伯倫帶來了很大的動力和力量。

紙鳶見他仍十分精神,心中這才松了口氣,只見她輕輕的道︰「你…………白姐姐它現在遇到世生了麼?」

「應該遇到了吧。」只見劉伯倫喝了口酒,隨後回道︰「這兩年它的腳力比以前也快了不少,這都五了,應該已經到了那白鹿溝了,之後如果順利的話,再過幾世生就會…………等等?」

紙鳶愣了一下,隨後慌忙問道︰「怎麼了?」

只見劉伯倫冷笑了一聲,將嘴里的肉鋪咽下了肚子之後站起了身,一邊活動著手腕一邊道︰「還有漏之魚啊。」

話間,耳听見隔壁肉鋪中傳來了一陣碎裂之聲,而劉伯倫給紙鳶使了個眼色,紙鳶會意,兩人一前一後竄上了屋頂,只見劉伯倫大聲吼道︰「太好了,最好再多點,最好一起來吧,你們這些妖怪!」

罷,劉伯倫一拳將那肉鋪的房頂轟出了個大窟窿,這一次,他沒有來晚。

夜還在繼續,緩慢而安靜,北國百姓們大多沉寂在一個個向往著幸福的夢想之中,全然沒有想到,正在他們睡覺的時候卻有這麼一群人,在不眠不休的保護著他們。

時間就這樣一點點過去,等到第十二的時候,雲龍寺高僧帶領的僧團到了北國,正道同盟在北國的力量越來越大,因此也減輕了劉伯倫的負擔,他們所有的準備斗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白驢在第十三回來了,比預期的要晚上許多。

而世生卻遲遲沒有回來,眨眼間,時間過了第十五,就在第十六的下午,一片久違了的妖雲出現在了遙遠的地平線,打遠一看,仿佛光都被沾染上了墨色,它們終于來了。

城門之上,劉伯倫和李寒山極目遠眺,他們發現,這一次妖兵的數量好像比上一次還要多!

雖然早有準備,但他們明白,這仍是一場躲不過的惡戰,因為這一次,那喬子目的目的,是整個北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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