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志 第九十一章 白頭翁 陰陽雙目

作者 ︰ 崔走召

要知道那陳圖南大師兄何等的厲害?怎麼會突然失蹤?

于是世生忙問那張影看清那些襲擊他們的人具體相貌以及所使用的招數沒有,而那張影十分慚愧的說道︰「沒有,那些賊人他們都蒙著臉,而且事先設好了陷阱,打了我們個措手不及,他們手段很厲害,分出五六個人纏著圖南師兄,剩下的就三十余人將我們五個圍了個起來,我們沒用!圖南師兄就是因為這個才分了心

說到了此處,張影悲憤難忍又哭了起來,眾人嘆了口氣,他們自然明白圖南師兄的性格,雖然他平時老是擺著一副臭臉,但心中卻比誰都要看重情誼,就是這樣的人,在當時的環境下自然不會全心迎戰,所以才會被賊人鑽了空子吧。♀

而他又去哪兒了呢?世生怎麼都不相信自己的這位兄長會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莫不是他被那群賊人抓去了?

他們又是誰?為什麼明知他們是斗米弟子還敢偷襲?當世生想到此處的時候,心里第一個想法便是枯藤老人那伙子混蛋,畢竟現在干明目張膽同他們對著干的只有這貨子精神不正常的家伙。五年前在南國皇宮那連康陽逃走,莫不是五年之後他又殺了回來向借此機會報復他們?

不管怎麼說,還是先去那山上瞧一瞧吧。

打定了主意後,幾人便安慰那張影,拿出干糧給他填肚,等到他精神穩定一些了之後,這才帶著他起身上路。

岐山不遠了,但眾人不能就這樣明目張膽的過去,畢竟偷襲圖南師兄的那些賊人一定還在那里,如果他們貿然前往的話一定會再次陷入被動,所以世生便讓小白放出白鷹探路。♀

他們覺得,在去那山下小鎮之前,還是先到別的地方弄幾套衣服再說,畢竟他們這身斗米觀的道袍實在是太扎眼了,很容易就被人認了出來。

這只白鷹是小白上山之後馴化的猛禽,仙門山地脈之氣充足且氣候宜人,山中棲息的鳥獸種類繁多,因為地脈的關系,所以經常會有吸了地氣的異種出現,就像前文書講過的那條竹林巨蠶便是如此,而小白馴化的這只鷹,也是一個吃了山上靈藥仙草的老鷹所產下之卵所孵化而出。這條鷹通體雪白沒有一絲的雜毛,有一只眼楮似乎是盲的,沒有瞳孔白花花的一片,而另外一只眼中竟長了兩個瞳仁。

而這白鷹也許因為長得奇怪,所以出殼之時便被雌鷹嫌棄而被蹬出了巢外,也該著它命不該絕,剛出生便有驚人的求生欲,但還是因為身體虛弱,等爬到了林中已經奄奄一息,當日小白和世生在山中玩耍,小白見這雛鷹可憐,便將它帶回了觀中喂養。而這鷹似乎長不大,喂了它一年多卻還是如同鴿子般大小,而且食量驚人,經常同山中的蟒蛇相斗,行顛老爺子見她這鷹有趣,便仔細研究了一下,發現這只白鷹的眼楮有門道,那只白色的左眼並不是瞎了,反而在黑天的時候能綻放精光,且可看見鬼神。

行顛道長對小白和世生講,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這白鷹應該也是受了‘小天啟’的珍禽,因為它的左眼便是古書之中記載的‘陰陽眼’中的‘陰眼’。

陰陽眼,是世間兩種奇異的眼楮,陽眼能辨人望氣,陰眼可識神斷鬼,相傳擁有陰眼者白天的時候眼中瞧不見人畜,但一到了夜晚便可輕松的分辨出三里之內所有的鬼神邪祟。要說這種眼楮在人中都是萬人不遇,而生在畜生的身上更是聞所未聞的事情。

這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于是行顛道長便叫小白好生照顧這白鷹,而小白微笑著應允了,她感嘆這白鷹同她的身世很像,都是無父無母,即便它只是普通的鳥兒,小白也會照顧它一輩子的。♀

而這白鷹智力驚人,不論學什麼都能很快領悟,後來行風道長知道了這件事,覺得這小白的能力對斗米觀來說有很大的幫助,于是便讓她訓練鳥禽,用作日後弟子通訊之物,小白欣然應允,不過後來她馴化的鳥類都是凡鳥,自然不能同這擁有‘陰眼’的白鷹相提並論了。

書歸正傳,小白對那‘白光’叮囑了幾句,那白光騰空而起,在高空盤旋了一會後便朝著東北方向飛去,眾人跟隨著那白光前去,果然在天黑之前發現了一個小小的村落,劉伯倫用銀錢跟當地的老鄉換來了幾套舊衣服,果真人靠衣服馬靠鞍,眾人打扮好之後除了劉伯倫臉太白樣子太俊之外,其余的人還真有些莊稼人的模樣。

沒有辦法,劉伯倫只好弄了些土抹在臉上,旁邊的白驢不停的抗議,直呼不帥了沒愛了,而劉伯倫哼了一聲,對著它惡狠狠的說道︰「再墨跡?再墨跡我把衣服都系上!」

白驢登時無話,眾人不禁覺得好笑,而準備得當之後,這才朝那山下的鎮子走去,虛弱的張影坐在白驢上,似乎收了風寒,等他們到了那岐山小鎮之時天色早已入夜,可出乎意料的是這里的晚上居然熱鬧非凡。

平時只住了二百余戶人家的小鎮,由于各地的獵妖人來湊熱鬧,客店早就住滿,那些獵妖人倒也不挑,隨街搭起了帳篷火堆,街上倒是燈火通明,那些家伙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喝酒吃肉,氣氛十分的吵雜。

而見到世生一伙人進了鎮子,很多人都對他們投來了敵意的目光,幸好此時他們已經換了衣服,所以那些獵妖人只當他們是當地的農夫,倒也沒有多想。

客店已經滿了,所以他們只好找了個角落對付一宿,等到明天天一早便上山追查陳圖南失蹤的線索,趕了一天的路眾人都很疲倦,當時爺已經深了,小白摟著白鷹蜷縮著身子發出均勻的酣睡之聲,只剩下世生一人望著火堆若有所思。他滿腦子都是陳圖南的事情,真不知道他現在怎樣了。

想著想著,他便有了些倦意,然而就在這時,世生忽然感覺到有人拍他的肩膀,于是他猛地轉頭望去,但見自己身後不知何時竟出現了個滿臉慘白的老頭子。

沒錯,就是老頭子。滿頭的白發,佝僂著身子,身穿一身破舊的綢衣,腳蹬一雙黑布鞋,一只手攥著一個掌心大小的墨綠色海螺,眯縫著眼楮臉上都是皺紋,眉宇間似乎寫滿了滄桑和哀愁。這老頭見到世生愣神兒也沒理會,而是直接拿著那個海螺對著世生說道︰「跟你打听件事,你瞧見過這個東西麼?」

這什麼跟什麼啊?世生望著這老頭子,心里想他這是從哪兒冒出來的?想到了這里,世生忙對他說︰「老人家,你說什麼?」

那老人依舊拿著那海螺對他問道︰「跟你打听件事,你有沒有瞧見過這個東西?」

莫非這個老人神智有些不清醒?忽然世生周身打了個冷顫,望著眼前這個老者心中直呼不對,要說他的鼻子靈的不比狗要差,而他卻在這老者身上沒有聞到一絲氣味,可能這也是他方才沒有發覺這老者何時出現的原因。

想到了此處,于是世生一邊同那老者對視,一邊伸手輕輕的朝旁邊抹去,他想叫醒小白,那白鷹可以分辨神鬼,見到厲鬼妖魔都會發出不同的叫聲,定能看出這白發老人究竟是個什麼。

然而他這伸手一模竟模了個空,心中更是一驚,于是忙轉頭望去。

本來剛才還睡在身邊的小白,此時竟消失的無蹤無影。

不光是小白,就連李寒山劉伯倫以及白驢張影,也全都憑空消失了,篝火還在燃燒,火光觸及到的地方,只剩下了他同那怪異的老人。

那老人慘白的臉在火光下顯得格外滲人,而世生頭冒冷汗,一把抻出背後的揭窗,對著那個老人大聲吼道︰「你究竟何人?」

那老人笑了笑,然後對著世生幽幽的說道︰「跟你打听個事,你有沒有…………」

「啊!!」世生忽然睜開了眼楮做起了身子大口喘氣,只見眼前篝火已快熄滅,而東方泛起了魚肚白,小白眾人依舊睡得正香,只有那只小白鷹正歪著腦袋好奇的瞪著他。

原來是南柯一夢。世生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心里面想著自己怎麼會做這種夢?莫不是這些天太過勞累的關系?

不過幸好那只是個夢所以他也沒太在意,于是便模了模那白鷹的腦袋,然後輕輕的喚醒了眾人,此時天將放亮,他們要做上山的準備了。眾人醒後,各自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然後找了個趕早開的飯食攤子吃了些麥餅稀粥,然後又買了些干糧備用,此時天色已亮,街上也熱鬧了起來,那些早起的獵妖人們開始括噪起來,並三三兩兩的又走出鎮子朝山上走去。

眾人也要起行,然而剛走了幾步,世生就挪不動步了,因為他突然瞧見了街邊一個白發老人正在一家小食鋪前同那店主交談。

而這老頭怎麼看怎麼面熟,世生大吃一驚,綢布衣服,黑布鞋,這不是昨天晚上夢里見到的那個老頭麼?

哪有這麼巧合的?而就在她愣神兒的時候,一旁的小白看他有些不對勁,于是便問他︰「世生大哥,你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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