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漫漫愛未央 10.兩種可能

作者 ︰ 易沐

容爵得出結論︰「這件事與你無關,我會找律師來出面,不會再讓警方騷擾你

簡單卻道︰「不,並非與我無關,我是最後一個見到蘇小圓的目擊證人,她與我一同出游,她的失蹤不說我要負全責,至少是有責任的。當時我該在寺廟里再尋找一番才是,不該那般粗心的以為她走了就回來了

在警局時,她就一直為此事懊惱,怎麼就不多找幾圈呢?

「你就認定她一定是在那寺廟里出事的?難道就不可能是離開了寺廟後遭遇了什麼,或者根本就是她無故離家出走呢?你難道還要為她的私人行為負責?」

容爵的話不無道理,確實有這種可能性。

看了看車窗外的景色,驚道︰「這是要去哪?」好像不是回老街的路啊。

「回柔城容爵淡淡拋來一句。

她急得跳了起來,頭「砰」的一聲撞在了車頂,也顧不得疼,扯著他的衣袖道︰「不,我不要回去,你答應過我的,讓我留在太陽城

容爵從鼻子里哼氣︰「讓你留在太陽城,我只不過離開一天,你人就進了警察局,我能放心下來做事嗎?」簡單被這話給氣得柳眉倒豎,「你以為我想啊,誰願意發生這事呢?你要有事盡管回去,我不走!」

知道她該死的拗脾氣,就像當初對宋謙之死的執著一樣,誓要查根問底。基于上次查案查到出危險,他決定不讓她再牽涉其,于是抱緊人在胸前,禁錮她的雙手。簡單立即看出他的意圖,眼閃過惱怒,想也沒想手肘往後一頂,切他腰部,乘他松手時立即掙月兌開來。

兩個人竟然就在狹小的後車廂里手腳並用斗了起來,在前頭開車的路東有些啼笑皆非,這也太不像爵哥的性子了吧。至少,他是很少見爵哥動手的,尤其還是對女人。

因為手腳展不開,無論是對簡單還是對容爵都很受制,時而頂到旁邊的車廂以及前面的椅背,但見招拆招下,容爵不由驚奇,這女人的搏擊術還真不賴,她唯一的短處在于力度不夠,而長處卻是手骨很軟且靈活,似乎無處不在。她出手攻擊的並非要害,卻是切準了穴位,哪怕是一個指節敲下去,加點力度就會讓人生疼。

腳上受空間束縛,無法施展,有些令容爵好奇她的身手究竟能到哪種程度。就目前而言,恐怕可與路東打個平手,若力度再加強點的話。眸精光一閃,出手如電,已經用力捏住她的手腕,避開她揮來的一拳,順手再度捏住,兩手都被他控制,然後反縛在身後。一個施力,把她人給壓在了他胸前,緊緊靠住沒有任何縫隙。

簡單喘息著瞪他,齒縫咬出字︰「我不回去

容爵看她這幅炸毛的樣子,忽然就笑了,拍拍前頭的椅背吩咐︰「路東,去海遠客棧路東勾唇笑了笑,打了個方向,就調轉車頭往回看,在剛才兩人廝打時,他就猜到了最終是這結局。

簡單自然也听到了他的話,稍稍松了口氣,事實她最不願與容爵杠上了,雖然以前是為引他注意而唱反調,可印象沒有一次是佔了優勢的。她覺得現在的容爵還算理性,除去本身的惡霸習氣改不掉外,至少願意為她做一些寬容。

于是決定好好跟他說︰「容爵,這個問題我們以前就討論過了,我不想再重復。蘇小圓這件事,並非我執拗,而是我有種直覺她的失蹤與地王廟有關,腦反反復復都是在廟里的一些細節,那些細節聯合起來就成了疑點

其實對她的觀察力和判斷力,容爵在心理上是肯定的。最終嘆了口氣,放松了對她的鉗制,讓她靠坐在他腿上,「等吃過飯,我們一起上那寺廟去看看吧

這個提議正合她心意,頓時也不計較剛才他想強行帶人走的舉動了。

再度走進地王廟時,原本有些崇敬的心情變得很復雜。首先入目的依舊是那插香的大香爐,回想當時情形,與蘇小圓兩人一起走過去,各點了香,蘇小圓還拜了好幾拜,嘴里喃喃著祈願,完了後還勸她也叩拜,說很靈的。

「簡小姐?」左方傳來一個驚訝的聲音,簡單側首看去,竟是宋鈺與蘇航兩人,他們身後還跟著兩名穿制服的警員。

容爵也隨聲而望,目光定在宋鈺的身上,這個男人他有印象,當初來太陽城也正是想找他談話,沒想到會在這里遇上。

簡單走上前問︰「你們也來找線索嗎?」

哪知蘇航卻是上上下下看著她問︰「小圓到底被你藏到哪里去了?」簡單呼吸一窒,他們也以為是她害的蘇小圓失蹤的?卻見宋鈺輕喝制止他︰「阿航!」然後轉過視線看向簡單道︰「抱歉,小圓不見了,他比較急

看他的神色,依舊清冷從容,眼卻也有了憂色,看來其實他也挺著急的。蘇航的態度倒並沒有讓簡單覺得不舒服,作為兄長,妹妹丟了總是心里焦急。她把目光放在那兩名警員身上,他們介入調查,有沒有什麼進展?

從對方口得知,蘇小圓的手機已經是顯示關機,可能是不停被撥通,造成了無電而自動關機。但是通過公安部的定位探查可知,手機是在寺廟,但因失蹤時間太短,警方不能申請到搜查令,只能讓僧人協助調查錄口供,顯然無果。

簡單的口供在之前警局就錄過,可能宋鈺在警局有人,故而能夠親自參與進來。他們也正是根據她的供詞,把目標放在地王廟這邊。如今她這個當事人過來了,自然是領著他們再度情景重現。

當時她與蘇小圓走進殿堂里面,因為被地藏王肅穆的形象以及背後的故事而感,她最後還是跪下參拜的。那時蘇小圓就邀她去反面拜佛,而她無意向留在了原地,她們就是從那時候分開的。站在旁邊牆畫前,大概看過幾個有關地藏王菩薩的故事,歷時差不多是半小時,沒見蘇小圓回來,然後見廟里人煙稀少了,于是開始去尋她。

那時正殿後方已經空無一人,她在廟內里里外外找了兩圈,找第一圈時她走出大門外去查看兩人的單車都還在,然後回來找第二圈,沒找著人就到僧人的齋房去詢問僧人,得到答案是未見其人。當時她特意廖看了眼那齋房內的布置,不是個可以藏人的地方。然後她再次在廟里找過一圈,未見其人就走到門外,這時,兩輛單車少了白色那輛,于是她認為蘇小圓先離開了。

這整個過程,從發現人不見到她下山,大概有半個多小時的時間。因為廟宇不大,所以前前後後尋找也費不了多久時間。現在假設兩種可能,第一種就像她最早猜測的那樣,蘇小圓因為接到某個電話得知發生突發事件而來不及告訴她,匆忙離開寺廟。但這種可能性在翻查她手機的通話記錄後就被否定了,因為在那個時段,或者說整個上午的時段里,蘇小圓的手機上只有收到一個未接來電,那就是于簡單的。

如果不是這個原因,那就是第二種可能,蘇小圓在這地王廟里被人帶走,或者被隱藏起來。當時簡單人就站在側牆邊,如果有太大的掙動的話不至于會听不到,而且廟應該也有其他游客在,可佛像反面她因為沒過去,故而不知道那時是否也有游客在參拜。

如此假設,若可能是因為快到午時,游客變少的話,那佛像反面只有蘇小圓一個人,然後發生了什麼事。或者是什麼人把蘇小圓給引走,帶到了某個地方,然後再把她綁起來關押,以致于就算有掙扎,因為不在簡單耳力能听到的範圍,故而不知。半個小時內,可發生的事情太多了。

但這其有一個漏洞——單車。

簡單的兩次走出寺廟,看到原本還在的單車變成只剩一輛,由此可見,那個行凶的人可能就在附近,他把她的行為完全觀察在眼。也確認了那兩輛單車是她們一起騎上來的,所以在她再次回轉寺廟尋人時,就把其一輛白色的給取走了。也正因此,那人卻也遺留了一個漏洞,就是他根本不知兩種顏色的單車究竟是誰在騎,可見這個凶手並非在她們抵達前就瞄上了她們,應該是在進了寺廟後才有了這擄人的打算。

經此一分析,兩名警員臉色變了幾變,很顯然這座寺廟存在了極大的問題。無論帶走蘇小圓的人是游客還是寺內僧人,都必須對這里做一個詳細的搜查。兩人立即動身回警局去跟上級匯報,希望能夠盡快申請到搜查令。

蘇航在听簡單分析案情頭頭是道後,已經冷靜了下來,心卻很擔憂。如果真是在這廟里丟了小圓,那凶手的目的是什麼?為財?為色?無論是哪一種,都對小圓極其不利。尤其是他們還浪費了一個下午加上一夜的時間,這期間足夠讓歹徒把人給轉移走了,更壞的方面他不敢去想。

簡單輕嘆,轉眼卻見容爵一副深思的表情,心一動,難道他有其它見解?上回破宋謙之死案件的事她還記得,容爵的觀點很獨到,卻也很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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