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漫漫愛未央 54.困擾與領悟

作者 ︰ 易沐

簡單注視著他的怒容,心里衡量著該如何回答他的話,不太明白為何他丟了里面的美女到這來找她,而且還滿身的怒意,是那歐陽妃惹到他了?然後找她來撒火?那她可當真是冤的。好不容易找了這麼個清靜之地,都沒安靜上幾分鐘,一直被人打斷。

怒火抵達男人眼眸深處,他是真的在動怒。難得今天是他生日,那麼多人圍著他轉,都不能如意,當真是喜怒無常。

容爵一路拽著她的胳膊往前走,繞過某個門,居然就到了酒店外面,回頭看里面的紛鬧還在繼續,微微訝異,他的生日patty並未結束,他們這是要先遁走嗎?主人也遁走,這可真是也就容爵會干的事。

上了他車子後,就有電話追過來,甚是煩躁地接通,「歐陽,你跟阿易兩人幫我應付後面的,我先走了說話不容對方拒絕,直接掛上了電話,可以預見到那頭男人在跳腳。

油門一轟,車子躥了出去,簡單條件反射地去拉頭頂的扶手,暗自慶幸看得懂眼色,一上車趕緊就把安全帶給綁上了。此時看他臉黑的包公樣,決定還是少惹他為妙。

令人窒息的沉默一直延續到容氏大樓,車窗外的夜色暮藹沉沉,像她壓抑心頭的烏雲。依舊是停車場的直達電梯,一路沉默到了樓頂,容爵一進門就去了書房,把她扔在了門口不理會。

簡單歪著腦袋探看了一眼,隔著玻璃的背影像是又在打電話了。心嘲笑,急著跟某人解釋自己的早退?看來是在生日宴上又有新鮮獵物了吧,歐陽妃?與他倒是郎才女貌,而且身份匹配,家世匹配,還是熟悉之人,希望他能對那歐陽小姐維持興趣長一些,也可以不必太過為難她。

一年的時間才過了半月不到,就感覺是度日如年,還有那麼長的時間才能得到自由,真是等得心焦難忍。等待向來是最無聊最無奈最讓人難熬的,在這時段里,心無濾,腦無思,身體似乎出于一個停滯狀態,所有的細胞都在數著時間,所有的神經都在感受著時間。

當一個人的注意都關切在時間上,那就是看到一毫一厘地行走緩慢了。然後很多極致會讓人受不了,比如太冷太熱或太髒太臭,時間過得太慢也一樣。

簡單知道,以容爵的心性,之前那麼生氣,必然不會這麼輕易放過自己。現在他就是一頭蓄勢的惡豹,等解決了他要解決的事,回頭就是來修理自己了。若不在當天之內把他地邪火給撒了,留到明天,只會變本加厲。

而惹火這個男人的後果,她早已經嘗到,也不想再多去嘗試。于是她早早洗了澡,躺到了床上,半閉著眼,等著某人到來,希望自己的「懂事」能讓他感受到,可以給她少一點罪受。

可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容爵倒是耐得住性子,一直都沒有動靜。直到她輾轉迷迷糊糊地入睡了,身旁的位置陷下去,募得一驚,立刻睜開了眼。她本就淺眠,心又處在隨時戒備的狀態,一有風吹草動,自然就察覺了。

轉頭看身側,看見容爵半躺的姿勢還在維持,見她本是閉著的眼睜開,眸光一轉,沉聲問︰「你在等我?」微微一愣,他這態度像是並沒有要找她算賬的意思,那她豈不是在杞人憂天。

可下一刻就見他神色有了某種危險和蓄勢待發,黑幽的目光注視著她,性感的唇角扭出一道弧線,傾身過來低下頭,伸出舌尖輕舌忝她的唇,「很香,很軟他喃喃的低語。

怎麼她有一種弄巧成拙的感覺,是她太過草木皆兵了嗎?原本他可能回了這里也就算了,卻被她蓄意的戒備,又勾起了其他心思。他整個身體壓著很沉重,有些令她喘不過氣來,掙扎地動了動身子,用手去抵開他,卻被他一把抓住緊緊縛在床頭。

明知道掙扎是徒勞,可是這個男人不就喜歡強迫與被強迫的游戲麼?他的血液里流著變態的因子。既然他喜歡,那麼她就滿足他。

「容爵,放開我輕呼帶著嘶啞,卻又有一股魅惑。男人的眼閃過困惑,迷離地開口︰「為什麼我就是這麼放不開你?」神色有著從未有過的迷惘。

沒來由的,簡單心口一顫。「你到底想怎樣?我累了,想睡覺身體已經疲憊,可是神經卻還依舊清醒著,連渾身細胞都在跳躍,忽然就有些害怕起來。

容爵盯看了她好久,臉上沒有任何笑容,甚至一向的邪魅神色都淡去了,終于了悟般地回︰「我知道了,因為放開了你,你就會逃走此時他的聲音陰沉,眼神很危險。

眼對眼的距離,只有幾寸,感覺自己落進了深幽的湖里,深不見底,不斷的下沉再下沉。「你發什麼神經?」她否認著,「我能逃到哪里去?」跑那麼遠都被他給抓回來了,又簽下了不公平協議,怎麼逃?

正式鑒定,這個男人是個神經病!他怎麼就不去看看精神科的?為什麼對她要如此的執著?就因為自己一開始忤逆了他?真是笑話,她不過是做了一只鳥兒要被關進籠子時該有的掙扎,可是他卻把她當成了猛獸一般來看守,不容他人侵略自己的領地。

悔不當初,一開始若是應承了他,最多也不過是失去了身子,自由很快就會來臨。而自己的反彈,反而引起了他的注意,讓他對她緊抓不放。這個念頭無數遍動過,可是若時間回到過去,她相信自己做的選擇不會變,依舊還是走這條路。

這與她的性格是有關的,天生骨子里有著一種桀驁不馴,原本平淡度日也不會被激發,可是偏偏踫上了容爵,也是她識人不清,妄自下決定對他施展迷心術,若從頭再來,她會選擇不進那個電梯,不遇見這個人。

唉,只能在心口長嘆一聲,一招錯,步步錯。

容爵見她一直在發呆,用力咬了一口她的唇,听她痛呼出聲,才道︰「單單,知道我最恨你哪一點嗎?明明看著是有心,其實卻是無心。你一直在逃,你用**逃避我,你把自己關閉在沒有感覺的空間里逃避我。這兒——」

他按住她的心房處,皺眉用沒有溫度的聲音道︰「它在逃避我!」

之前他在書房里沉思半餉,就一直想不通,為什麼他的情緒有些偏離,剛才在酒店里看到她與陳晨在一起時,心頭就有怒意。後來轉個身又沒發覺她身影了,立即心頭煩悶,推開了妃兒四處找人,進了花園一眼就見她坐在隱蔽處的背影,給人一種孤寂的感覺,就像是她抽離在這個世界之外,冷冷看著別人如小丑般的生活。

到了近處,看到她眼來不及隱藏的恐懼,怒火突然就飆升起來,她可以對那陳晨嬉笑,為何對他卻這般害怕?是他之前的所為讓她產生了恐懼嗎?按理他應該覺得滿意才是,懼怕代表著這個女人的甘願誠服,可他卻不高興。

想了一陣也沒個頭緒,回到臥室就見她安然地躺在深色床內,只佔了很小的一塊地方,大半的位置留給了他,感覺像是有意在他們只見樹立一道冰冷的牆。

以前這些細節他都不會去在意,他要女人就是隨心所欲,哪里會去關注這些。可這個女人不同,她是他花費了許多心思得到的,除去被她設計的事,心里還是對她的機智有些欣賞的,這也是他對她勢在必得的原因。

剛才突然之間像是有了靈感一般,原本想不通的事此刻卻想通了,一直以來,他把她當成了一個游戲,之前的游戲過程,他得到了她的身體,那麼此刻,他想要征服她的心。

他要這個女人,從身到心,對自己臣服。

想象著,若是從這個女人眼看到猶如歐陽妃那種痴情的目光,可能會是個比較不錯的嘗試。看得很明白,表面上她對他言听計從,偶爾制造點小麻煩給他,也權當是兩人之間的情趣,可是那些笑都不達她眼底。

她就像是披上了一個面具,那麼現在這個游戲就得重新洗牌,他要把她的面具一點點撕裂下來,可以看到真實的她,而不是現在的偽裝。

認定了心里所想後,頓覺渾身通透了,困擾盡去。身與身的較量他已經沒興趣了,現在是對她心的角逐,呵,游戲重新開始!

簡單看著身上男人眼明明滅滅的光,不曉得他在想什麼,隱隱有種不好的感覺,而他剛才那句話就像是利劍一般,直插入心口。她懂他的意思,男人當真是最貪婪的動物,得到了身體後,還想要心,哪怕是他根本不愛。

不過,她懷疑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會懂艾,他的字典里會有愛這個字嗎?

思索著要如何解開這個困局,她的人已經置身地獄了,可不想心也沉淪進來,到那時,恐怕就真的是萬劫不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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