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纏情︰魔王的拽妃 第十一章落蘭

作者 ︰ 未知

「這位姑娘,你是一個人來逛街的嗎?」司墨手中羽扇輕遮下半臉,剩下一雙細長的眼楮直勾勾地看住一名女子。目若流星,濃密的睫毛半遮半掩,一幅騷氣勾魂樣。

被司墨拉住手的姑娘似乎不習慣他的主動,卻也看似並不討厭,怯生生地看了他一眼,低頭臉紅了。

現實就是如此殘酷。

到頭來還是印證了那句老話,搭訕,長帥了是夢幻,長丑了是性騷擾。

司墨唇角一勾,滿目笑意,「姑娘的樣子,正讓我想起一句詩,‘清水繡佳人,面若桃花色’蘭城女子花容月貌,鄙人早有耳聞。今日見得姑娘,果真比鮮花更奪目,比明月更璀璨。」

那姑娘被說得更害羞了,「這位公子太過抬舉小女了……」

司墨睫毛輕輕顫了一下,玉裳立刻心生鄙夷,司墨表面看起來人模狗樣,內心說不定早就波濤洶涌了!

「姑娘若是無事,不如陪我去樓上喝杯茶可好?」

那姑娘抬頭看了司墨一眼,立刻又低下頭去,輕輕回握住司墨的手,「公子若是不嫌棄……」

玉裳有很多賤賤的特點,例如看見司墨苦心經營的東西就想去毀一毀什麼的。

「夫君!夫君!」玉裳沖過去。

司墨正笑得花枝亂顫的臉一下子僵硬,怔怔地看著撲進他懷里的玉裳。

玉裳實在感到惋惜,那麼好看的一張臉能被他笑成這樣,糟蹋了糟蹋了……

玉裳一臉急切地看著司墨︰「夫君,洞房花燭夜,你還沒掀我蓋頭,你怎麼忍心留我孑然一身、獨守空房啊!」

被司墨拉住手的姑娘看向玉裳,又看回司墨。

「我知道夫君你嫌棄我出身低微,可我不在意,我願意為你當牛做馬,吃你吃剩之飯,用你洗剩之水,我什麼都……」

玉裳突然「發現」司墨牽著那姑娘的手,盯了一會,絕望地睜大眼楮,淚眼婆娑地抱緊司墨,滿月復委屈地哭訴︰「夫君你……原來已經喜歡上別的女人了……你可以打我,罵我,但你怎麼可以離開我!你怎麼能這樣對我!我才是真心愛你的女人!我才是愛你的女人啊夫君!」

玉裳趴在司墨胸口假惺惺地一把鼻涕一把淚,邊說邊用手打著他,心中卻奸笑得不像樣子。

縱使你司墨搭訕得再好,還不是被我嚇得一聲不敢吭?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拐著彎得諷刺我嫁不出去!玉裳感覺到腰上司墨的手收緊了一點,還微微有些顫抖,心里笑得更加顛三倒四︰哼哼,司墨你也不過如此嘛,馬上到手的美人就要飛了,至于那麼緊張?

那姑娘一看這陣勢,立刻了然于胸,投向司墨的目光像在看蒼蠅一般,甩了手就走人。

那姑娘剛走,玉裳立刻抹掉用法術結出的眼淚,抬頭看見司墨還在傻愣著看自己。

「怎麼?道不道歉?」

司墨突然緩過神來,輕輕地看著玉裳,漆黑的眼楮似乎被厚厚的烏雲遮蓋,一層一層地包裹著、糾纏著,最終織成了一面壓抑的幕,黑壓壓的密不透光。

只是那麼一瞬間,他垂下目光,似乎很失落︰「好,是我錯了。」

玉裳有些搞不懂司墨的反應,只磕磕巴巴地問了一句︰「……態度這麼好?」

司墨皺起眉頭望著玉裳,突然淚流滿面︰「這是被你嚇走的第七十二個女人了,不用擔心,我習慣了。」

司墨又回歸了以往說話的調調,玉裳便放下心來,一手叉腰,沒心沒肺地地拍著司墨的肩膀,「沒事的墨兒,要堅強!人生不如意十有**,這點打擊不算什麼!」

司墨重重地咳嗽一聲,感覺心要碎了。

玉裳無意間瞥見了街道盡頭的河岸,只覺得那里燭火明亮,人頭攢動。玉裳問司墨︰「墨兒,人們都聚集在那里干什麼呢?」

司墨看了一眼,「現在正值落蘭花盛開時節,他們在賞花,想去看?」

「嗯。」玉裳微笑著點點頭。

他們來到河邊,玉裳才看清楚人們在做什麼。一些婦女靜靜望著河面,一手提著燈盞,一手牽著孩子,男人則蹲在河邊,將手中的河燈放在水面,河燈中的燭火便隨著水流,緩緩飄遠。岸邊一排排落蘭樹隨風搖曳,花瓣紛紛零落,有的落在河面上,也隨熒熒燭火一並流去了。

「你不是說現在是落蘭盛開的季節嗎?怎的這樣就落敗了?」

司墨走上木橋,輕輕地看著岸邊的落蘭樹,空氣中飄零的花瓣掃過他漆黑的發梢。司墨伸手接住白色的落花,黑羽般的睫毛遮住墨玉色的眸子。他安靜地端詳了一會,輕啟薄唇︰「落蘭,含苞十載,花開即落。」

「什麼意思?」玉裳看向司墨。

司墨輕輕地看著岸邊的落蘭樹︰「落蘭樹有一個傳說,相傳千年前,它是一名男子變化而成,那名男子生前住在河東,在河岸種田為生。一天他在耕作時,看見了河對岸一個撐傘走過的女子,顏色無雙,僅僅是一撇,他就深深愛上了她。可是河水洶涌,極其凶險,從沒有過人能夠活著渡過河。可他還是一次又一次地嘗試著,不幸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他乘的船被大浪掀翻。將死之際,他向神明祈禱,來生就算變成一棵樹,開出的花朵也要隨著風飄落到對面的河岸,落在她生活過的那一片土地。男子死後的幾十年,河東的岸邊不知什麼時候長出一棵大樹,從此每十年開一次花,但是花開即落,生命十分短暫。」

玉裳靜靜地听著這淒美的故事,微風拂過耳畔,渀若聞到了千年的花香。

寒苞十載,花開即落。

雲霞朝日,夜月煙波。

惆看蒹葭榮枯,傷嘆流景如幕。

輕煙紙傘,小橋孤燈,踏盡江岸百里,竟無處話淒涼。

黑夜中的落蘭渀佛飛舞的螢火。

用十載光陰換取這一刻美景無雙。

司墨把手中的花朵丟下木橋,調笑道︰「沒什麼,不過是人們無聊至極杜撰出來的罷了,你還當真了?真呆。」

玉裳瞪大眼楮盯著被司墨隨手扔掉的小白花,慢慢回頭,憤怒地揪掉司墨一根頭發。「別人正在感動的時候你插什麼話!」

司墨捂著頭皮,嘴唇顫抖︰「我警告你,你敢再拔我頭發我就……」

「你,就,怎,麼,著——」玉裳瞥向他。

「我就……」司墨眉頭緊蹙,思來想去也找不到什麼對她威脅的話。看著玉裳一臉吃定自己的表情,只覺得自己堂堂征戰大將軍,只消一個眼神就把別人嚇得魂飛魄散,竟在這種地方吃癟,顏面著實過不去,但面對她又實在想不出什麼狠話,只好緘口不言。

夜色漸深,街邊的燈火熄滅了不少。半個時辰後,他們回到了客棧。玉裳洗過澡之後,輕輕吹熄了房間里的燭火,拉過被子躺進去。枕邊香水瓶里的落蘭花香,和司墨講的故事,讓她做了一夜的夢。

她夢見一個男人撐著油紙傘,手提一盞昏黃的燈,站在落花飄零的河邊,靜靜地望著對岸。他似乎在這里站了很久很久,久到花瓣落滿了傘頂,腳邊生了青苔。他的面容模糊,卻能隱約感受到那希望與悲戚並存的目光,長久地凝視著對岸,期待著記憶中的身影。

(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三世纏情︰魔王的拽妃最新章節 | 三世纏情︰魔王的拽妃全文閱讀 | 三世纏情︰魔王的拽妃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