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作案
道義和道爾看了，沒法下手，皇上不睡，不好著手。除非……除非裝成太監接近皇上，但是，太監底下沒東西，說話又低聲細語，沒辦法裝，只能偷。
道義和道爾對視一下，點頭示意，看遠處走來巡夜打更的過來，他倆嗖嗖嗖地爬上了朱漆的大柱子，像壁虎一樣緊貼著柱子，看那隊伍走遠，他倆又下來，捅破了窗紗，繼續觀察皇上的動靜。
弘毅閱覽奏折，朱筆圈點，感到累了，「小鬼子」跑來說︰「萬歲爺，該睡了，已經到了子時了。」
弘毅點點頭，「嗯」了一聲，說︰「稍等片刻，還有一個，來自湖南的殺人案。看完這個，就寢。」
「小鬼子」只好等在旁邊，哈欠連天，只是不敢發出大聲。道義和道爾不敢動。
遠處井巷中傳來狗吠聲，汪汪汪，若隱若現，梆子聲零零落落，也在敲響。弘毅帝看完奏章，就在「小鬼子」的服侍下上了龍榻入睡。
「小鬼子」也在外邊的小床上安歇，值夜的太監在第三重門外，挑燈站立，隨時注意皇上的動靜，听候命令和安排，有吩咐的，立馬采取行動。
道義和道爾听到遠處的雞已經叫第二遍了，他的額頭出了汗珠，不過，白天睡覺睡得踏實，加上多年的習慣，此時，是他一天中反應最快的時候，腦筋也十分靈活。
道義打個手勢給道爾，道爾明白，只見他拿出一根竹管，從窗紗的破口處伸進去，點著了一截燻香，吞在肚子里，再吹進去，煙霧繚繞，很快就彌漫開來，將寢宮完全充滿。
不一會兒，值夜的太監不一會兒，就暈倒在地，道義打開了宮門，道爾閃身進去，用水浸白炭黑紗蒙了口鼻，進去後發現每人都睡得香甜，道爾走路就像貓，一點聲音都沒有。
接近皇上，道爾看到弘毅比較慈眉善目，原來皇上不可惡，反而為老百姓勵精圖治，看來是明君，難怪現在賊盜越來越少，青州府的賊盜卻很猖狂，可能和青州是邊城有關。
道爾憑著多年的工作經驗，發現這里沒有兵符，這是皇上批閱奏章的地方，估計在皇上讀書的地方有，讀書的地方，是禁區，一般人不得入內。皇宮之內，最重要的，就是上書房，不是軍機處，能進上書房的不多，都是一些朝廷重臣。
知道這個情況後，道義沒有在養心殿發現什麼，就迅速撤退。
他跟門口的道義打了招呼，道義會意，二人竄上房頂，然後去到上書房。
二人不說話，只用手勢交流，一起找到上書房，但是，書房黑燈瞎火，道義借著月光，月亮已經偏西，他打開了房門，道義從懷里掏出了一個竹筒，竹筒一頭有篩孔，另一頭可以安裝活動機關。
他搖了搖竹筒，竹筒突然亮了起來，原來，里面全是螢火蟲，這些螢火蟲發出的光，集中到一起，竟然可以在夜間尋找東西，看書用，道爾也用它走夜路，去尋花問柳，很是方便。
道爾找遍上書房還是沒有找到，外邊雞叫三遍，鼓打五更，他和道義打手勢，決定離開。
道義不好爭辯，二人迅速離開了皇宮，然後回到館舍。正巧，此時小二在敲門，道爾迅速換了衣服，道義鑽進被窩，道爾開門，讓小二進來，小二提來一木桶熱水，說︰「客官，早晨洗漱用的。」
「多謝！」道爾說，裝作犯困的樣子，揉著眼楮。
小二看他們好像沒睡醒，就說︰「好吧，我把熱水放這，您們先用著，要是不夠，再招呼咱。」
道爾點點頭，他退出去了，道爾關了門，拴上門閂，道爾和道義商議，道義起來，說︰「看來沒有收獲，今晚再去，看來兵符一定在上書房，上書房之內一定還有別的地方可以去。」
「我听說上書房是皇宮禁地，禁地之中的禁地就是藏經閣，那個地方，除了皇上和‘小鬼子’，誰都不能進。連朝廷重臣都不能進去。說不定兵符就在那里。兵符關系到國家安危，關系到皇上的性命，皇上不會把兵符隨身攜帶，也不會將兵符放在養心殿。」道爾說。
「有可能。」道義說。
「今晚再去，直到藏金閣。」道爾說。
道義點點頭，然後洗漱，出去吃了早飯，在街上轉了一圈，然後回到房間。道爾想去**，道義說︰「吃飽喝足就想女人？你就這點出息啊！事情還沒辦好，先憋著，辦好之後再去不遲。」
道爾只好憋著，他說︰「事成之後，我要好好放松放松，男人，就需要釋放。這麼憋著，何必當男人？」
他說完，就上床休息，再檢查一下工具，沒事，又喂了一些東西給螢火蟲，準備晚上用。不把這些東西給弄好，恐怕晚上他不給你工作。
再說蝙蝠俠一路跟蹤，就在道義和道爾身邊，他們上房，他也上房，他們下來，他也下來，只不過遇到巡夜打更的，他們躲閃，蝙蝠俠不用躲閃，在柱子旁邊蹲下來，任何人都看不到，這樣就行。
看到小二端來一桶熱水，他也很想去洗一把臉，可是，他覺得這樣容易暴露目標，就從房梁上下來，到了一家農戶家，換了夜行衣，穿成一般的服裝，洗了臉，就到了館舍。
小二見了他，是個財主，趕緊跑過來問︰「客官這麼早啊！」
「是啊，有沒有早茶？」
「有，有，客官，早茶有，點心也有，客官喝茶，小店奉送點心。」小二說。
「行，來一份早茶。還有什麼？」
「還有說書的，等一會兒就來說唱，客官有興趣，可以免費听，茶水不收錢。」小二說。
蝙蝠俠昨晚跟蹤忙了一晚上，覺得累，不想听書，就說︰「這樣吧，我需要客房一間，住在你這，有沒有空房？」
「有，有，剛才退了一間，客官早就該住進我家的店了，不知客官昨晚在哪里住？」
「在城西，離這里有五條街。」
「哎呀，客官真是辛苦，城中最好的店就是本店了，你去城西住，太辛苦了。不如今天就住我家的店。」
「行，沒問題，不過，我喝了早茶，就需要安歇下來。請將樓上剛走的那間房收拾收拾，我馬上去住。」蝙蝠俠說，然後模出五文錢，給小二，說︰「這是茶錢，住宿費另外算。」
「謝謝，客官稍等。」小二接了錢，飛走了，沒多久，那小二回來，送來了茶水和點心，一碟花生米、一碟涼牛肉、一碟糕點。
蝙蝠俠見了內容還豐盛，就模出兩文錢，給小二，說︰「這是小費，給你！」
「多謝客官，我去收拾樓上的房間。」他上了樓，收拾房間不提。
蝙蝠俠用完早點，吃飽了，坐在那里品茶，店小二回來，滿臉堆笑，對著蝙蝠俠說︰「客官，樓上收拾好了，如果不听說書的，就請樓上歇息，如果有什麼需要，就請吩咐小二，小二隨見隨到。」
「行，多謝博士。有事一定去討擾。」蝙蝠俠說。
蝙蝠俠跟著小二上了樓，巧得很，這間房剛好跟道義和道爾相鄰，牆壁是木板隔斷，木板後面，是磚牆，看著非常舒服，可是，要想听得隔壁說什麼，還要費些功夫。
小二退出，蝙蝠俠睡覺。
大概兩個時辰，蝙蝠俠醒來，他的生活習慣就是這樣，再累，休息一會兒就好，感覺到一身輕松。
樓下傳來一片喝彩聲。
蝙蝠俠走下樓，店小二眼尖，看到了蝙蝠俠，連忙躬身請人讓出一個位置，請蝙蝠俠落座，然後給蝙蝠俠沏了茶，蝙蝠俠要給錢，小二說︰「算了，算了，這是免費奉送的。」
蝙蝠俠也就作罷。于是坐下來一邊喝茶，一邊听書。
說書的說的是前朝的故事，一邊撥拉著三弦，一邊敲著梆子快板驚堂木等等家伙，聲情並茂，觀眾听得入迷，不時發出陣陣歡呼，鼓起掌來，掌聲此起彼伏的。
這是連本書，一天一集，說的是忠臣和奸臣斗爭的故事，為了保護皇上，明爭暗斗，最後奸臣被殺，忠臣得到重用，有點像胡圖和韓半仙的故事。
可是，蝙蝠俠在波斯，不太明白這樣的事。听了鄰座的人講解，他才清楚。突然，一個念頭閃過，听說書的說的是歷史，加上改編，但是，對當今也是一種提醒。說書的還沒說到韓半仙去了哪里，問鄰座，他也不知道，民間的猜測特別多。但沒有一個準確答案，有的說死了，有的說還在人世。
蝙蝠俠很想知道韓半仙到底是死是活，這個念頭在他頭腦中閃過，此時，蝙蝠俠已經明白過來，如果韓半仙沒死，中原就沒事，如果有事，就說明韓半仙死了。
現在中原一片繁榮，國泰民安，除了在弘毅即位當時，全國鬧了災荒和糧荒之外，一切都還算順利。
那麼，種種跡象表明他還活著，那麼在哪里，誰知道呢？他倆去了皇宮重地，到處都找了，沒有找到，說不定上書房還有更機密的地方，那里不僅有九大王的兵符，還有人掌管兵符，那人就是最關鍵的人，絕對不是「小鬼子」，因「小鬼子」是皇帝的心月復，和皇帝是同心同德、同進同出的，就像一個人，不會把兵符放在他那里，這也給世人一個錯覺，皇上最信賴「小鬼子」，他肯定是最重要的人，但沒有想到會有更重要的人，一定在藏經閣里隱藏。
往往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往往最神秘的地方最關鍵，能夠展示給人看的，都不重要，重要的都是不公開的。治理需要實則虛之、虛者實之，障眼法還是需要的。這個作法不容易瞞住某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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