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如煙捂住嘴,她怕自己叫出聲來,真把鬼給引來了。
「嗚……」那哭聲越來越大。
尹如煙手捂得越發緊了,她真的很想哭,可一哭頭就昏,無法應對眼前的現實,她強迫自己保持清醒的頭腦。
回頭沒路,只有往前走了。
屋里沒燈,天下還沒星星和月亮,一點光亮也沒有,正如尹如煙的心。
尹如煙模索著往里走,越往里走,哭聲越大。
那哭聲非常壓抑,像是哭的人非常痛苦,卻強制壓著,讓人听著心里攪得慌。
尹如煙試著叫了聲「莊主」。
哭聲依舊。
「少雄。」尹如煙一下子提高了聲音。因為害怕,發出的聲音尖中帶刺,極具穿透力。
哭聲一下子停止了。
突然沒了聲,整個屋子死沉沉一片,看不到,听不到,比墳場還安靜,讓尹如煙如入森羅殿,臉上一陣陣冒冷汗,心跳得非常厲害,好像隨時可能跳出來。
「少雄。」尹如煙試著又喊了一聲,沒人應答。
尹如煙不知道怎麼辦了,難道今晚任少雄不在嗎?
找一個地方依靠一下,尹如煙的手四處劃拉著,希望劃到可以依靠的地方。
手劃拉幾下之後,終于抓到一樣東西,尹如煙立即抓住,卻是一縷頭發。
「少雄,是你嗎?」尹如煙試探著問。《》
尹如煙很討厭任少雄,這時卻非常希望是他,這樣鬼的房間太嚇人。
「少雄,別嚇我了。」尹如煙認輸了,好,她承認,斗膽,她斗不過他。
依舊沒有聲音,尹如煙想要放開手,往外逃,手剛松,卻被緊緊的抓住了,跟著身子落進一個堅實的懷里。
是任少雄的懷抱,雖然和他相處的時日不是很多,莫名的,她熟知他的懷抱。
這個男人怎麼可以這麼嚇自己,膽小的,非嚇破膽不可。還不能責備。
「少雄,怎麼不點燈啊?」尹如煙穩定一下情緒道。
沒人應答,尹如煙感覺抱著她的任少雄身子在發抖,好像剛才被嚇的是他。
「少雄,你怎麼啦?」尹如煙模索著他的額,手模卻模到濕濕的一片。
剛才難道哭的是他?難道剛才哭的是他?
「少雄,發生什麼事了?」尹如煙關心問,一個剛鐵一樣堅強的男人,突然滿臉淚水,也是讓人揪心的。任少雄的種種不是權且拋到一邊。
「他沒了,他沒了。」
尹如煙感覺任少雄的頭整個拱在她的懷里,雙手緊緊的箍著她,整個人壓抑的哭了起來。
誰的死會左右他的心情呢?尹如煙想起李管家的話,下午的時候還是好好的,晚上來了一個人,便……
那個人當帶來了一個人生死的消息。
尹如煙想起,幾天前和任少雄出莊,听到當今聖上捉拿太子的消息。
沒的那個是太子嗎?這麼快!
「他把他逼死了,他才三十七歲,他才三十七多。」任少雄哭到整個人都抽搐了。
怨不得不點燈,原來他在為一個戾太子哭泣,這是有罪的。
尹如煙的心跟著揪起來,雖然沒見過太子,但是之前民間流傳的都是關于太子賢明,體貼百姓疾苦的消息。
當今聖上既登基以來,年年征戰,百姓苦不堪言,這樣的人口中的壞人,肯定是個好人。可惜這世道,好人沒長壽。
「少雄,也許于他,死是一種解月兌。」尹如煙無力的安慰道。
坐到了太子位,從小身在權力集中的皇宮,不可能沒有理想,太子死時肯定很不甘。
逼死自己的又是自己的父親,肯定非常怨恨。
可是人生之路總是無法選擇的。無少選擇自己的出身,無法選擇自己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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