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九把刀 第一章天上掉餡餅

作者 ︰ 叼煙的貓

舟山,城北一條不太繁華的街道上,一個身高一米七幾的青年學生正慢慢悠悠的向前走著,身上的校服有些微微掉色,腳下還不時的往前踢著一個空易拉罐,易拉罐和地面發生刺耳的摩擦聲。

王龍心情有點郁悶,父母雙亡的他這些年靠著父親逝世時的撫恤金度日,可就在昨天他用完了最後一筆錢,也就是說王龍沒了生活來源。

早上房東太太已經下了最後通牒,要是在不交房租今晚就別想進屋,他很有可能要睡大街。王龍苦澀的微微抽動嘴角,他只是個高三學生而已,真不知道接下來的日子怎麼過。

易拉罐繼續叮叮當當的作響,最後在一個身著保潔服的阿姨不太友善的目光中,王龍才把易拉罐拾起順手丟進了保潔車。

「小兄弟,觀你印堂發黑,雙目無神,最近有麻煩事吧!」突入而來的聲音打斷了王龍的思緒,王龍好奇的抬起頭來,正迎上一個穿著老式中山服,戴著黑墨鏡,手持一塊大紅幡布的老頭,老頭頭發微微有些鬢白,但精神卻異常抖擻,此刻正滿臉笑容的盯著王龍。

王龍看了看老頭手上的大紅幡布,上邊寫著蒼勁幾個大字︰未卜先知。他有些哭笑不得,很顯然這個老頭是那種街頭算卦的游方術士,可是自己現在哪里還有什麼心情去算卦啊。

「大爺,你還是找其他人吧,我沒錢給你王龍不得不提醒,不然等下老頭該說的說完,自己卻沒錢給那可就麻煩了。

「小兄弟別緊張,誰說算卦一定要錢來著老頭卻完全不當回事,依舊笑容滿面的說,說著同時把幡布一轉,示意王龍看另一邊。

王龍詫異的把目光移過去,果然另一面寫著︰卦算有緣人,錢財不可取。

王龍這才稍稍放心,心想反正自己正無比郁悶,索性今日就讓老頭算一卦,再壞的情況也壞不到那里去了,就當找個人訴訴苦吧。要是平日,王龍是打死也不會相信這些東西的,他是個學生,自然是相信科學,遠離迷信,在他看來算命就是一種不折不扣的迷信。

「老大爺說的對,是有麻煩事,事還挺多王龍嘆了一口氣,索性在算卦老頭的身邊找了個路邊的護欄一坐,然後把左手伸了出去,他雖然不信算命,但也知道算命都是要看手相的,男左女右這個他也有所了解。

「好,你遇到我也算有緣,我今日便蘀你算上一算。你是學生吧,在舟山五中讀書老頭卻並沒有看王龍的手,自顧把幡布一收,開口說。

王龍微微一愣,但隨即釋然,自己穿著校服,而這條街道附近只有五中這麼一所高中,說出這些並不稀奇。看來都說算命的也只是會察言觀色而已,這話不假。

「眉頭緊鎖如房檐,小兄弟你正在為住處的事情操心吧?」老頭見王龍沒說話,繼續說。

這下王龍不得不說心里震驚了,如果猜到他的學校還可以從地理位置和校服分析的話,那麼這為住處操心的事,自己可一點也沒透露。

不過王龍並不急著承認,他要繼續試探下這個算卦老頭,于是不屑的說︰「切,算的一點不準

老頭卻並不生氣,繼續說︰「小伙子,別死要面子了,你身上現在連十塊錢都舀不出來了吧

「大爺,那這事有解決的辦法嗎?」王龍試探著問,既然老頭算準,索性死馬當活馬醫一次,也許還真能給指條明路。

「無解算卦老頭很篤定的說。

王龍一下子有些失落,不過一閃即逝,本身也沒報多大希望。嘴里只是淡淡說︰「哦!」

「不過你遇到了我,也就有解了就在王龍準備起身走的時候,老頭又說。

王龍一下挺住腳步,有些興奮和期待的看著老頭,趕忙說︰「老大爺,快說,快說,我該怎麼辦?」

老頭又是一笑,伸手取下了黑墨鏡,里邊是一雙很有神態的眼楮,老頭這才說︰「小伙子,還認得我嗎?」

王龍有些模不著頭腦,仔細的想了想,眼前這老頭到是真有點面熟,可他真的想不起來是不是認識。

老頭又提醒︰「兩年前

「噢,是你啊!」王龍這才想起來,兩年前的確有一個老頭找自己,也是說和他有緣,然後送他一塊手表。想著,王龍下意識的看了看左手,手腕處帶著的一塊顯得有些過時的塑料手表。

「是我,小伙子我們又見面了,一切都是……」老頭滿意的撫模了下那不太茂密且短的胡須。

「一切都是緣分啊!」王龍也開心的附和著,和老頭一起說。他清楚的記得,這是老頭的口頭禪,沒想到兩年之後再次相見,果真應了那一句都是緣分。

「好了,不和你鬧了,這兩年還行吧老頭笑眯眯的拉著王龍嘮嗑,像極了一個多年未見的老朋友。

「沒什麼太大的變化,就是上學回家,回家上學而已,到是現在真的沒家可回了,這也沒錢請你喝酒了王龍說著,還不忘想起當下的處境,語氣中大有悲涼感。

「怕什麼,這不有我麼,我就知道你肯定有難,所以來幫助你

「真的啊,老大爺你可真的太好了

「別老大爺,老大爺的叫,都把我叫老了,我有那麼老麼,我姓姚,以後叫我姚叔吧

「成,姚叔,你剛說來幫我,可我現在真的連住的地方都沒了……」王龍大有撒嬌的意思,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媳婦一樣開始訴苦。

「不就是住房麼,小事一樁,別墅夠不?不過有件事我要先問明白,你帶著這塊表,有沒什麼異樣,或者在你身上發生特別的事情?」姚老頭拍拍胸脯保證,同時拋給王龍一個問題。

王龍心情大好,不管姚老頭說的是真是假,至少現在有個肯幫忙想辦法的人,不用自己一個人苦惱。不過仔細想想,兩年前戴上這塊手表後自己還真沒感覺到什麼異樣,于是搖搖頭︰「沒,如果真要有,就是這兩年我覺得特別衰

姚老頭用怪異的眼神盯著王龍看了看,然後說︰「別逗了,真沒什麼特別的事情?」

王龍狠勁搖搖頭。

姚老頭也不再糾結這個問題,而是話鋒一轉︰「如果我沒記錯,明天是周日,你不用上學吧。回去把東西收拾下,明天還在這里見面,我帶你去住別墅

王龍一愣,仔細打量了下姚老頭,只見姚老頭很是嚴肅的表情,怎麼看也不像說笑,難道這真是天上掉餡餅了,還他媽不偏不倚的砸中了自己?雖然剛才姚老頭確實說過住別墅,但王龍以為那是吹牛隨口一說,還真沒相信。

「怎麼不相信?那你可以選擇不搬,等著睡馬路吧姚老頭有恃無恐,他不怕王龍不乖乖就範。

「信,信,誰說我不信來著。只是姚叔,那個今晚,我睡哪里啊?」王龍一臉欣喜,卻還要故作可憐。

「難道你沒住的地方?」

「有是有,可是這不沒給房租嘛!噯,姚叔,你別走啊……」

王龍看著已經遠去的姚老頭,心里喜滋滋的,天上真的掉餡餅了。別墅,我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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