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魔道 第十四章 神尾身世

作者 ︰ 天堂之杯

「結果佔卜的孩子就是神尾嗎?」左從戎問道。

「對,只是佔卜的結果不盡人意。別說佔卜男女,就是連肚子里懷的是什麼都無法確定,因為出現的是從來沒有見到過的卦象,連卜命師都是按著古書典籍里面進行了卜算推斷

「什麼?肚子里懷的不是孩子還能是什麼左從戎沒想到當初神尾居然會有這種情況,驚詫的道。

「就是這樣,當初我,爸爸,媽媽都是這幅表情。可是當初的卜命師確實是這麼說的,據說媽媽天命犯煞,與魔星相沖,而孩子將在陽時出生,天性屬陽,但由于本命屬魔,同時還與母體相沖,故此先天陽氣不足,肯定會奪取母體元陽保全己身,所以生產的話,有可能會危及生命。而肚子里的孩子天生靈氣飽滿,能力沖體,只是依靠當初那位卜命師的境界是不可能佔卜出結果的。只是推測孩子有可能是血脈覺醒,其他的卻也無從得知了

「這麼說來,當初是不是打算把神尾流掉來著?」依照一般常識來看,左從戎的推測確實不會有錯。當中不利因素這麼多,而且就算按照原計劃也絕對是會保全大人,甚至連性別都無法判斷。

「是啊,當初爸爸也是這麼打算的。可是媽媽不同意,只是因為一個卜命師根據典籍進行了推測而已,準不準都有待商榷,就這樣因為一句風言霧語就要葬送她懷了近四個月的孩子,這種結果她無法接受。甚至因為這個卜命師的佔卜結果,媽媽更加堅定了生美玲的決心,可能那時她已經不在乎什麼生男生女了,就算生出一個怪物,她也打算撫養長大

「……」左從戎此刻已經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到底這天地都賦予了母親什麼力量,能夠支撐著她們,讓她們無所畏懼,無比堅強。

「不過,她那個願望沒辦法實現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卜命師說的那樣,被奪取了母體元陽,總之,她在生完孩子之後就死掉了。美玲倒是和當初卜命預言的一樣,天生靈氣飽滿,能力沖體,不止奪取了媽媽的命,就連她自己的命都難以保住。一個剛出生的嬰兒,體內擁有龐大的能量的話,那是個什麼狀況,大概你也清楚。經脈都還未完全形成,丹域的能量就已經四處游走,基本上和走火入魔沒什麼區別了,而且嬰兒不比武者,還沒有成長的身體完全無法承受能力暴走的沖擊

「沒想到神尾小時候還有這種經歷,那後來是怎麼解決的,應該比能力暴走更危險吧?」左從戎心中一動,驚訝于神尾經歷的同時,又想到了一個問題。這種程度的能力暴走都能安然幸存,甚至還在23歲之時修煉到強化者的地步,到底是動用了什麼手段,自己的回路是不是也可以藉此修復?

「當然了,那麼小的身體,很難承受得住滋養經脈之類藥品的強大藥性。低階武者不懂得修復法門,高階武者能力過于霸道,美玲的身體完全承受不住。沒有辦法,最後將神尾封印了三天之後,請來了帝都魔法團排名前三位長老。利用法蘭長老強大的精神做引導,將流竄到周身的能量全部歸攏到丹域之內,隨後戰神伯伯,白長老和洪長老三人構築封印陣圖,把美玲的丹域完全封印,才保住一條性命美雪解釋道。

「封印丹域?神尾不是能夠修煉嗎?都已經達到強化者的程度了左從戎顯然對于這個答案無法接受,丹域被封印神尾又是靠什麼手段進行修煉的。更關鍵的是如果只是這麼簡單就將一個嬰兒的能力暴走治好的話,那自己的回路又該靠什麼手段去修復……

「現在當然能修煉了……」美雪突然間閉嘴不言,神色黯然。顯然又想到了已經失蹤在海域的美玲。

「在她七歲的時候,封印就解開了……」美玲並沒有沉寂多長時間,在左從戎短暫的等待之後,就在此開口講訴起了往事。

「七歲?那不就是神尾去帝都的時間嗎?」左從戎意識到了一個巧合的時間,插嘴打斷道。

「對,就是那年,美玲的封印經過七年之後就已經無法再維持下去了,即使戰神伯伯每個月都會給封印進行加固都沒有用。丹域中的能量隨著美玲的長大也在增加,當年針對嬰兒體質下的封印已經完全沒有能力阻止丹域中的能量了。當然了,在這七年之中,戰神伯伯也為美玲淬煉過經脈,生怕能力外泄造成不可挽回的過失。所以在封印松動的時候,有一部分能量外泄出來之後,可以被美玲利用,那個時候,她也就是在那個時候達到了強化者的地步

「七歲時候就達到了強化者的地步?」左從戎聲音頓時提高了幾個音階。這也太駭人听聞了吧,當年自己七歲的時候,貌似才剛開始接觸武技功法,就連紫苑也是在十五歲的時候才達到了強化者的境界。至于左從文,雖然不清楚他到底是什麼程度,但是想來也不會比紫苑強太多,除去自己,這兩人可都是次時代以來的絕頂天才了,沒想到和自己同桌了幾個月的神尾居然還有這種來頭,著實讓左從戎吃驚不小。

「是啊,雖然不是靠自己修煉實現的,但是這樣的巧合也讓人值得驚嘆了,能在七歲的時候修煉到強化者的程度,大概自次時代以來也是頭一人了。倒是她這個姐姐……,我和東嶺兩個人也才是在二十歲和二十二歲的時候才完全具現出二段武裝的,真是相差太多了美雪顯然為有用這麼個妹妹感到十分驕傲,仿佛夸耀自己一般得夸獎著神尾。

「那後來呢?」

「送到帝都去了美雪說道這里很輕描淡寫的一句帶過,顯然這部分並不是她想談論的。

「送到帝都去了?送到帝都有什麼用?這里不是還有戰神給加持封印嗎?到那里又有什麼用左從戎不識趣的繼續追問。

「你以為我們神尾家只是在海城有影響力是不是?作為六大貴族之一的神尾家,在陣營議會都有一票決議權,你也太小瞧我們家族的影響力了,而且你也太小看我爸爸在家族之中的地位了美雪略顯不滿的道。

「不是這個,我是說這里應該更方便才對吧,至少還有個戰神大叔幫助加持封印,帝都該怎麼辦?」左從戎認真的解釋道。

「我都說了神尾家的影響力很大了,帝都的大人物多得是,能夠和戰神伯伯比肩的最少也有四五位,怎麼能說去了帝都沒辦法呢

「四五位?這麼多?」左從戎驚呼道。

「兩位常駐元帥,還有魔法團的前三席,都是已經開啟了神域的高手,平時最少也會有三位在帝都,相對海城來說,狀況要好多了

「那你的意思是,神尾在帝都生活並不是因為人質問題?」左從戎驀然間想到一個問題。

「是這樣沒錯,再說了,雖然以前確實存在過人質這個說法,但是現在已經完全沒有這種觀念了。而且六大家族的子弟在第二學院就讀,也只是做一個形式而已,要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大的自由度,就算假期回家都沒有辦過什麼手續或者受到過阻攔呢美雪顯得很清楚的講解道。

「……,雖然可能有點失禮,但是,我還是想問一下,這些話是不是都是你和她說的?」听到這些內容,如果還發現不了這其中的干系的話,那也太遲鈍了。神尾七歲到帝都,這些東西肯定不會明白,而且如今這種年代,「人質」的觀念早已淡出人們的生活之中,所謂的人質抵押也是遺留下來的傳統而已。能夠讓神尾產生那種想法,絕對是有人在不斷的向她灌輸這種思想。

「呵呵,是這樣沒錯美雪淒涼的笑著,很難想象她這樣的作為是出于惡意。而且,在平時表現出的感情,也絕對不是假的,左從戎能夠深切的感受到美雪對神尾的感情。

「那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做即使深信美雪並不會做出對神尾不利的事情,左從戎依然無法保持冷靜。

「我想讓她離開家族,最好能完全月兌離家族。所謂的家族啊!曾經的榮耀和信仰已經完全淪喪掉了,剩下的只有腐朽的權勢、墮落的人性、還有已經名不符實的家族名聲。完全沒有建立海城時候的擔當和責任,我不希望最後美玲還要回到這種腐朽的家族之中。既然已經離開十幾年了,不回來才是最好的選擇

「……」這里已經不是一個左從戎這樣的外人能夠插嘴的話題了,神尾家到底如何,也不是左從戎可以說三道四的,左從戎很明智的保持了沉默。

「神尾家根本不是她的歸處,在她出生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媽媽當年就沒有受到過應有的禮遇,在她死後幾乎所有的歧視都發泄到了美玲身上。有著媽媽的血統,不祥的出生預兆,還有那種麻煩的體質,所有人的目光都帶著惡意,我希望她能生活得不那麼艱難,至少呆在帝都不會出現這樣的狀況……」

「不對,你根本不了解她在帝都有什麼樣的生活,又是一種什麼樣的處境左從戎高聲怒吼,打斷美雪的臆想。雖然左從戎也不清楚神尾在第二學院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從那些魔武科學生的態度來看,也不難想象出神尾的生活。

「你……怎麼了?」美雪看著表現得異常憤慨的左從戎,難以理解的問道。

「你根本不了解她,你只是自以為是的想要給她一個你自認為適合她的生活,你根本沒有讓她選擇過,就殘忍得把仇恨強加在了她身上……左從戎越說越難受。記得當初第一次見面,葉秋把自己安排到神尾身邊的時候,班級里的同學都對葉秋的安排感到很不滿,仿佛覺得坐在神尾旁邊會把這個左從文元帥的親弟弟玷污一般。還有那種頹廢得趴在桌子上,只知道睡覺的身姿。還有魔武科步步緊逼的態度。左從戎相信,比起家族,神尾在學院里的情形不會好到哪里去。

「呵呵,或許是吧。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命運啊!還真是讓人無法抗爭呢!如果當初再堅決一點不讓她跟來的話就好了,明明已經預感到了危險……」美雪頹然得說道。

「你已經向命運屈服了嗎?」左從戎看著充滿無力感的美雪,聲音堅挺的問道。

「呵呵,到現在了還說這些有什麼用,再說了,你不也是相信命運嗎?」美雪頭也沒抬得反駁道。

「不一樣的。我相信命運是因為在未來有美好的邂逅等待著,如果命運不盡人意,我也會奮起抗爭,絕對不會像你這樣,連抵抗都沒有就投降掉左從戎堅定的說道。一向意氣風發,充滿睿智的美雪,如今變得如此頹廢,令他有些看不下去。

「現在一無所有的你怎麼會清楚,等到你真正失去的時候你就會明白了。抗爭?拿什麼去抗爭?抗爭是要賭上一切的戰斗,你有這個覺悟嗎?就算你大哥左從文死掉,海東嶺也死掉……,你還想用誰的命去抗爭?」美雪面無表情得說著殘酷的話題。

一直對神尾死去這件事沒有現實感的左從戎,心中凜然一動。是啊,神尾死了,她死掉了……。左從戎像是被重錘狠狠得再胸口擊了一記一般,通體涼透,心口一陣劇痛,呆立在那里久久不能言語。

「她沒死,我會找到她給你看的,我也會抗爭給你看的!」左從戎突然間從美雪的誤導中月兌出,高聲宣言道。隨後也沒有向美雪打個招呼,就直接大步邁開,步伐堅定得向戰神殿走去。

絕對不能這麼簡單就向命運低頭,神尾還只是失蹤而已,都還沒有努力過就放棄一切,這是只有軟弱無能的人才會有的做法。在明天出海之前,是絕對不允許怯懦的。魔獸的習性還有所了解的,既然神尾的丹域還封印著龐大的能量,那麼存活的幾率應該還是相當大的。就算找不到神尾,至少也要向海生種親口確認一下神尾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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