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魔道 第十章 映月血界

作者 ︰ 天堂之杯

伴隨著震耳欲聾的轟響,兩道極限能力者特有的強勢波動也在神域之中回蕩開來,而左從戎,在這聲轟響之後,身形不可抑制地顯露出來,比起先前的閑逸狀態,此刻的左從戎,簡直可以用狼狽不堪來形容。只見他左臂倒是在書寫式中完全修復,可右臂此刻卻癱軟下來,甚至,從肘部的衣袖內里,連臂骨都被震了出來。照這個情形來看,之前應該是這兩位有著極限能力者氣息的神人,在人們都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做了一次交鋒,左從戎被動出手,吃了大虧,而此刻,左從戎維持著的神域也頓時出現了不少漏洞。

「嗯?快退!」子怒迅速反應過來,立刻招呼幾人之後,身形頓時變得虛幻起來,從神域之中月兌身而出。他自然清楚,此刻前來援手之人,定然不可能是自己人,所有的計劃都已經安排妥當,計算中途出了紕漏,也根本沒有機會向外傳遞消息,援兵也肯定不可能出現。而此刻既然有人能夠在神域之中找到左從戎的本體所在,也就說明這個人也有著神人的實力。而青城之中的神人,想來身份也就無需確認了,定是鐵血團長王雲開本人了。

「快撤吧,真沒想到,居然會遇到這種狀況。」月兌身出來之後,子怒鐵青著臉,向幾人命令道。

「長老,趁他們都還沒出來,現在出手不是正合適麼?」年輕氣盛的流風質疑道。

「已經沒有機會了,你也太小瞧盧家和鐵血了,他們之所以沒有出手,是因為不想把這里當成戰場。而且你也別忘了我們的目的,能夠毀掉盧家固然可喜,可與陣營進行消耗戰的話。最終被拖垮的還是我們,每一個強者都是我們寶貴的戰力,今日就到此為止吧。三千多年的根基,果然不是我們這麼簡簡單單就能顛覆掉的!」說教完流風之後。子怒有些惋惜地掃視了一下盧家的前庭。嘆道。

……

在子怒等人離去之後,神域依然沒有恢復平靜。不單單是其中的人散著逼人的氣息,維持著一觸即的氣氛,就連神域本身,此刻也已經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龜裂焦灼的大地已經完全失去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望無際的血海。

本來應該給人陰寒無比感覺的環境,此刻卻顯露出了與人感覺完全相反的狀態,在這炙熱的神域中,血海完全沒有凝固的機會,反而在大地與太陽的雙重作用下,不斷地翻起氣泡,蒸騰起陣陣血霧。霎時間將整個神域弄得慘烈無比。

而天上的太陽,此刻雖然依舊散著足以將普通人烤焦的熱量,但卻與之前的炎日完全不同,變得血紅一片。化為了一輪血日。散著的紅光,映襯著彌漫的血霧,使得神域怪異無比,光明與血腥相互浸溶,陰寒與炙熱相互交融,完全相對立的兩位神人,竟是在此刻,將兩個本質完全相悖的神域生生顯化在了一處。

「映月血界!」

「神人?」左從戎退回血海之上,听到來者遲了片刻的令咒聲,捂著右臂向對方確認道。

「呵呵,不是神人的話,怎麼能不請自到!」王雲開朗聲應道。白勝雪的王雲開,一副儒的書生模樣,即使已經年過幾百余,依然顯得超凡俊逸,氣質天成,真想不到為什麼外表看起來儒非凡的人物,會有如此陰沉的神域。

「你就是鐵血團的當家?你是誰?」左從戎可表現不出來像對方一樣的神情,精神緊繃,凝重地問道。方才的交鋒已經清晰地告訴了他,眼前這人,可不是易與之輩。不僅能夠強行闖入自己的神域之內,還能準確地找到已經進行了元素化與同步化的自己的位置。不止如此,即使在自己的神域之中,他都能將自己的存在感完全浸潤進來,將神域在自己的神域之內延展開來,這等手段,自問無法辦到。

「嗯?果然有意思,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居然還有人不認識我,那我就再做一次自我介紹吧。我是鐵血佣兵團第七代當家人,王雲開!少年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就是前些天在帝都演武中出盡風頭的第三等級冠軍,左從戎吧?雖然有很多問題都很好奇,不過,姑且還是先挑重點的來說吧。你,為什麼會墮落到偷襲盧家,與陣營為敵的地步呢?」王雲開一改輕松的語調,眼神變得銳利無比,仿佛想要從左從戎眼中看出什麼信息一樣,凝重地問道。

「左從戎?我是鬼魅!」左從戎否認道。

「鬼魅?四人小隊的鬼魅?」王雲開也沒有拆穿左從戎的謊言,反而再次追問道。

「嗯?居然還有人認識我。」左從戎頗為意外地回道。

「果然是神人級別的高手,怪不得能擔當四人小隊的隊長。閑話就到此為止吧,剛才的問題,為什麼要偷襲盧家?」

「偷襲?你也太小瞧我了,我是從正門過來的,要不然……,你覺得就靠盧家和你們鐵血的人,能現得了我?」左從戎哂笑道。

「這倒是,年紀輕輕能夠達到這個地步確實不易,不止開啟了神域,甚至還成為了元素適合者,有這樣的能力傍身,確實在陣營之內也沒有什麼需要規避的。不過我還是想不通,盧家何時吃罪于你,居然讓你不惜與陣營為敵。」雖然王雲開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擊敗左從戎,卻沒有能夠將左從戎留下的自信,如果此時鬧翻,有一個神人為敵,以後青城恐怕也是永無寧日了,無奈之下,只得尋求一個可以和解的方案。

「前輩想說什麼就直說吧,今日之事已經讓盧家失了顏面,不管怎麼說,梁子已經是結定了,就算你我有意和解,恐怕也沒這麼容易了。至于前輩的擔憂。倒是大可放心,我今日的目的已經達成,之後與青城再無瓜葛,前輩也不必再擔心什麼。」左從戎看出了王雲開的擔憂。寬心道。雖然被此人中途插手。導致子怒等人逃月兌,可畢竟此次前來的主要目的已經完成。之前的戰斗也消耗不少。本來就不是王雲開的對手,況且方才還被對方打斷了右臂,此刻著實不適合再起戰端,尤其是對方還是神人。

「是麼。看來今日真的要久違地大開殺戒了!難得的好苗子,這麼毀掉真是可惜了。」听完左從戎的答復,王雲開此刻也有了定論。只是,王雲開所想,和左從戎所想完全背道而馳。這也難怪,勢力的體系一般都是將勢力中的最強者奉為當家人,可是。這個當家人只是名譽上的當家人而已,智商的話,也並不比其他人出眾多少。如果此刻二當家在場的話,大概還能多多少少模清楚一點左從戎的意思。而此刻。先入為主的王雲開,不管左從戎怎麼說,都以為左從戎只是在用緩兵之計而已,哪里听得進去,打算對左從戎出手。

「真沒辦法,到底是怎麼溝通的,居然會是這種結果!」听到王雲開的話,再看看王雲開的態度,清楚了事情再無回旋余地之後,左從戎無奈地搖了搖頭,自語道。

「兵不血刃!」先前的對掌只是牛刀小試而已,此刻既然打算擊殺左從戎,自然會用到武裝,王雲開將纏繞在右手上的繃帶除了下來,低沉而有力地將令咒呼出。

「血?」左從戎盯著不斷從王雲開右手傷口處流出的鮮血,愕然道。對于「映月血歌」左從戎說實話也不算完全沒有認識,之前在幻境中,也見過王越施展,可王越的功法中,並沒有像王雲開這樣詭異。而這王雲開,外表看似儒,可武裝卻一個比一個怪異,這透露著森森鬼氣的神域就不說了,這武裝都是讓人難以捉模,古怪又邪異。

只見王雲開的右手,傷口處的鮮血泊泊流淌,好像擔心血量不夠似得,他自己還催動了功法,似得血流的速度加快了不少,這樣自殘的武裝,莫說左從戎沒見過,就算活過百年的高人,想必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了吧?從他傷口處流出的鮮血倒也奇怪,完全悖離了物理法則的約束,血跡雖然是向下滴落,卻沒有落到地上,反而順著地球引力的方向向下垂落,匯聚在了一處,凝成了一柄血紅色的長刀。

「沒錯,是血,不過這個硬度,可是比普通刀刃強多了。」頃刻之間,王雲開的武裝已經具現完成,王雲開將手中的血刀提在胸前擺弄了一下,向左從戎說道。

「是麼?那麼,我也要開始了。」說罷,左從戎將已經肘部以下完全斷掉的右臂伸了出來,隨後,氣息波動出現了一絲紊亂,源源不斷的魔力頓時涌向右臂,綠色的帶狀書寫式與魔法圖符相繼顯露,開始醫治起了右臂的創口。

「太遲了!」在左從戎開始醫療右臂的同時,王雲開趁勢出手,大喝一聲之後,長刀向著左從戎橫掃而來,不想給左從戎治療自己的機會。

「 !」

兩個魔法陣先後出現在了王雲開長刀的刀路上,左從戎借著魔法陣阻擋血刀的毫厘功夫,腳下火焰流轉,向後滑出了十余米,再次安然佇立。

「前輩你也太心急了,好歹也是鐵血的當家人,怎麼連這點氣度都沒有。」左從戎讓過刀鋒之後,說道。

「血海深仇!」王雲開沒有回應左從戎的抱怨,在一擊失手之後,口中將招式真名呼出,同時血刀反手倒提,刺入了血海之中。血色的海洋在王雲開的能力引導下,迅速蓬勃而起,一道道血流化成刺形,向左從戎刺了過去。

「都說了要有點氣度,怎麼都不听人說話。」血刺數量雖然不少,可左從戎卻沒有感受到太大的威脅,這樣的程度自動防御的陣圖都足以抵擋下來,雖然數量是個優勢,可此刻在左從戎面前,卻沒有太大的作用。一道道血刺飛蛾撲火般地刺到左從戎身前,又不斷地被左從戎身前源源不斷顯露而出的魔法陣擋下。而左從戎,則隨性地站在原地,愜意地再次抱怨著。

「少年人,決斗和格殺是兩碼事,希望你不要搞錯了才是。另外,告訴你一個常識,永遠也不要輕視任何攻擊。」在完成兩輪攻擊之後,王雲開才立起身來。向左從戎說道。

「不要輕視攻擊?那也得……」左從戎還待反駁。只見王雲開用手指指了指自己身後,仿佛想要告訴左從戎什麼一樣。左從戎立刻醒悟過來。感受著身後的強大波動,來不及躲閃的他,迅速雙手踫拳,在身後具現了一個巨大的紫色陣圖。

隨後。一道丈高的血刃從血海中一沖而起,沖著左從戎的身後劈落下來。也不知道是左從戎的防御過于倉促,還是王雲開手下留情,血刃在劈上陣圖之後,強大的沖擊將陣圖一擊而毀,血刃則在擊破陣圖之後也失去了余力,去勢已盡的血刃在失去了能力支撐後。再次化為血水,雖然失去了攻擊力,可淋落而下的血水,卻將身體正在下方的左從戎淋了個透心涼。

「好臭!前輩真是好心機。」左從戎在淋過血水之後。甩了甩衣袖,有些嫌棄地說了一句之後,向王雲開說道。確實,王雲開沒有抓得住自己的自信,所以,他希望激怒自己,被這樣侮辱之後,無論是誰都難以保持鎮定,而年輕人的話,更容易沖動,也更容易被情緒支配,失去理智的話,最後肯定會錯過好多逃走的機會,讓他的格殺計劃更加保險。

「心機?只是些小手段而已,談不上心機,好歹也是同級別的人物,我唯一的優勢也就是多了數百年的實戰經驗而已,如果不耍些小手段,說不準我都有可能折在這里,老年人就是老年人,拖得越久,對我就越不利,如果神域消散的話,我可就徹底失去機會了。」對于左從戎的拆穿,王雲開淡淡地說道。

「轟!」

兩人談話的當口,一道血箭毫無征兆地從左從戎後背一刺而出。左從戎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被當胸貫穿,在當胸留下一個碗底大小的洞口。

「少年人,來世投胎時記得多長個心眼,我都說過了,這是格殺,態度不嚴謹的話,可是會送命的。」王雲開看著左從戎胸前的傷口,滿意地向即將死去的左從戎說教道。

「是麼?看來還是差的遠了,這神域的奧秘,沒有時間的浸潤,果然揮不出威力。不過話說回來,沒想到堂堂的鐵血團當家,居然是這樣的人。」左從戎吐出一口淤血,回道。同時,一改態度,全身魔力調動而起,在血紅的天際具現出了數十個顏色不一的魔法陣圖,如雨點般密集地朝著王雲開砸了過去。

「嗯?致命傷都死不了麼,還是說,只是回光返照的垂死掙扎?」王雲開沒有在意左從戎的諷刺,只是簡單地掃了一眼漫天砸落的魔法群,又將目光對向了左從戎,猜測似得說道,仿佛天邊向他砸來的魔法全部都不存在一樣。

魔法轉瞬即至,而王雲開能擺出這絲毫沒放在心上的態度的原因,也終于有了答案。只見王雲開不躲不閃只將修長的血刀揚起,對向了魔法群,好像他這樣舉著長刀,就可以將這漫天的魔法都劈成碎渣一般。

不過,如預想中劈碎魔法的情形沒有出現,反倒是他的長刀,仿佛有著生命,在看到魔法向這邊攻來之時,像是丟了魂一般,再難維持長刀的形狀,血水不斷向後收縮,統統聚攏在劍顎之上,匯成了一個球體。不過這一形態也只保持了片刻功夫,血水再次向外伸展,在王雲開身外形成了一個大型的護罩,將王雲開包容在內。僅僅有著中階威力的魔法群,在擊到護罩之後,完全沒有起到絲毫作用,盡數消散于無形。

「誒,居然還能這麼用。」魔法沒有起到作用,左從戎絲毫沒有在意,眼楮盯著已經變成傘形的長刀,感嘆道。

「還能這麼用!」左從戎話音剛落,王雲開瞬間將刀鋒對準左從戎,血水倏然延展開來,向左從戎刺了過去。而左從戎,哪里來得及躲避,勉勉強強撤了個身位,將右肩完全暴露在血刀之下,被其一舉貫穿,將右臂至根部完全斬落。

「你!」左從戎怒道。

「呵呵,我說過,這是格殺,態度不嚴謹的話,是會送命的。雖然同為神人,可我們在這個境界持續的時間根本不是同一個等級,你是無法逃掉的。」接連兩次重創左從戎,王雲開此刻相對放松了不少,畢竟對方在自己遇到之時,波動氣息就已經弱了不少,而此刻更是胸口、右臂都被重創,戰果基本已經有了定論。

「確實是啊!我是無法戰勝你,照這麼下去的話,真是有可能把命都丟在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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