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魔道 槍魔道 第二章 小空之死

作者 ︰ 天堂之杯

「轟!」

強勁的槍聲在森林之中回蕩開來,森林中的鳥類和小動物什麼的,听到這個聲音之後盡都四散逃跑,就連遠處的幾只「奔鼠 」都很靈敏地跑掉了。只是,並沒有像當初預料的那樣,有「奔鼠 」被射殺,原因並不是左從戎的槍法有問題,也不是射出的子彈沒有「奔鼠 」的速度快,被察覺了動靜。因為左從戎的射出子彈的槍口,對著的方向,完全和「奔鼠 」的方向相反,向著的竟是兩人的身後位置。

「什麼人?出來!」左從戎射擊之後再次將一顆子彈推入膛中,盯著身後的密林深處,高聲喝道。

「……」

仿佛在嘲笑左從戎的神經一般,除去鳥兒胡亂沖撞逃跑的聲音,再無其他動靜,左從戎卻沒有因為這虛浮的表面現象而放松警惕,依然緊緊盯著遠處的密林深處,雙手將大槍穩穩地握在手中,等待著敵人自己主動現身。

「你搞什麼?這里哪有人,你看你疑神疑鬼的,把‘奔鼠 ’全都嚇跑了。」小空對于左從戎的突然動作,有些不滿的說道。用神念都無法發現任何人類動靜的小空,此刻自然有質疑左從戎的理由,畢竟感覺再怎麼敏感,依然沒有試驗結果來的有說服力。

「到底是誰,鬼鬼祟祟的,滾出來!」左從戎無視了小空的抱怨,繼續執著地向目光緊盯之處,絲毫沒有放棄的打算,做起了和對方長期對峙的準備。

「轟!」

很顯然,就算在對峙下去,對方肯定也不會現身,可能對方依然在懷著僥幸心,希望左從戎並沒有發現自己的蹤跡。見對方依然沒有現身的打算,左從戎毫不猶豫地再次開了一槍。長時間的對峙顯然是不可取的,這大槍總歸有著十數公斤的重量。長時間持著對左從戎來說雖然並不是什麼難事,但因為肌力長時間施加壓力,到時候肯定會對射擊精度造成一定影響。再者,左從戎的時間也不是可以五段用來消耗的。今天已經浪費了半日時間,再不抓緊狩獵的話,大概今天的行動也都付之東流了。

「叮!」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金屬交擊之聲,一股強勁的氣勢也就此彌漫開來。雖然連對方的身影也沒有看到,連對方的波動能力都沒有感受到,僅僅是憑借著微妙的感覺,竟然命中了對手,只是很顯然,這聲清脆的聲音很清楚的告訴他,這顆子彈被對方擋下了。

「小朋友。威力那麼的槍,還是不要肆意使用的好,今日要是錯非是我,換做其他人可能已經被你射殺了。」被左從戎逼出來的那人,武裝長槍已經具現。落身下來之後,迅速奔了兩步,隨後在可以用平常說話就可以相互交流的距離處放緩了腳步,顯然是向和左從戎交流一下。

「不敢當,您才是,這樣跟蹤人的話,錯非是我。可能已經被殺了。」即使對方有著強者級別的能力波動,左從戎也不可能在自己佔著理的地方弱了氣勢,左從戎毫不示弱地反駁道。如左從戎所言,在森林之中的狩獵活動都是相對獨立的,每個組織或者個人,都很有默契地不會干涉其他人的行動。甚至在恰巧相遇之後,也會很自覺地錯開路線,當然了,遇到投緣之人相隨而行的也不是沒有。但是像這樣,消除氣息跟蹤在他人之後觀察他人的武力行為。是非常讓人討厭的。

「呵呵,小朋友很會說嘛!我很好奇,你到底是用什麼方法發現我的,連那個元聖靈都被我騙過去了,你連能力波動都沒有,怎麼發現我的?莫非說,這完全無能力者身上還有什麼人類的秘密不成?」對方在被左從戎一頓搶白之後,也自覺無理,沒有再糾纏到這個話題之上,轉移話題問出了自己比較好奇的問題。

「感覺而已!沒有什麼值得在意的,倒是您,到底是什麼人?」即使對方很明顯地表現出了善意,甚至還很隨意地和自己搭話提問,左從戎也沒有放棄對這個人的警惕心。畢竟這人的能力強度已經達到了強者級別,而且還是可以完全不顧武者忌諱,做出跟蹤他人這樣無理行為的人,左從戎自然不會僅僅根據這兩句比較輕松的對話,就失去對他的戒心,在這種沒有人煙的地方,不事事小心的話,會死的很慘的。

「感覺?這謊可有些說不過去,算了,反正也不是什麼太重要的問題。至于我嘛!在先問我是什麼人之前,我覺得先問問我的目的比較好吧?」對方一改和善的面目,有些戲謔地戲說道。

「  !」

「你到底是什麼人?」見對方突然顯露出本來面目,左從戎頓時一驚,手中的大槍再次上膛,眉心緊鎖地再次追問道。

「別緊張!就算你再怎麼繃緊神經,也不可能勝得了我,明明這麼聰明,卻總是干一些無用功。簡單的介紹一下,我的名字是王祚泉,名字你肯定沒听過,不過這個姓氏,你應該會有所了解吧?」王祚泉慢條斯理地說道。

「王姓?你是鐵血王家的人?」左從戎問道。

「果然還是這個名號比較響亮,對我就是王家的人!」王祚泉好像很享受左從戎這種從鎮定到驚訝,再從驚訝到驚慌,再從驚慌到驚懼的樣子。就像一只已經獵到了獵物的野獸,總會在捕獵之後再先玩弄獵物一番才會進食一般。

「為什麼!」左從戎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一些原因。可是,卻總覺得不太可能,他將「紅蓮」給了索菲雅這件事應該沒有多少人清楚,而且索菲雅即使之後清楚了那件「儀式武裝」是「紅蓮」之後,也肯定不可能向別人說這件事。再說了,這件事雖然過去到現在已有一月左右,可是就算他們知道了這件事,又怎麼會這麼快就找上自己,還是用這種猙獰的態度。

「怎麼說呢,王嘉和王超,這樣個人你認識吧?」既然已經是囊中之物,王祚泉也就沒有必要太過焦急地動手了。很享受別人驚恐態度的他此刻也很愜意地回答著左從戎的提問。

「王嘉和王超?……,是他們!」這個回答倒是讓左從戎著實意外,王嘉和王超,不就是盧姣帶來第二學院的兩個保鏢嗎。之前確實和他們有些過節,沒想到這兩個人居然會請動家族強者,讓其前來報復。這個意外的答案,讓左從戎此刻一時之間倒有些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憤怒了。

「不錯,本來是一群小鬼頭們的鬧劇,我也無心理會,可是沒想到倒是在莫尼鎮讓我意外的遇到了你。你也知道,被別人說過以後,就總是會在不經意間注意一下,這一留神不要緊。居然發現了不少小秘密。」王祚泉老神在在地說道。

「……」

「明明是一個連能力波動都沒有的小鬼,卻可以簽訂契約,收服契約獸。沒有能力波動,卻可以在莫尼鎮生存下去。甚至連能力都沒有,還能完成這麼多復雜的任務。這麼多的不尋常。我覺得就算是陣營中的神人們來了,也會多看你一眼的。」

「這麼好奇的話,我覺得替那兩個小鬼頭教訓你一頓也不錯。不過我還是低估了你的能力,居然連火形虎的幼崽都能搞得到,真不知道你這樣的無能力者是怎麼辦到的。我猜這火形虎幼崽還沒有簽訂契約對吧?本來只是打算教訓你一頓的,既然你身懷寶物,那我也只能得罪了。這種有價無市的東西,就連我也搞不到,要怪,就怪沒有能力保護重寶,還把寶物亮出示人的你自己吧!」王祚泉得意忘形的獨人表演終于告一段落。

「轟!」

對話到這里已經沒有接下去的必要了,既然清楚了對手的打算。左從戎也不會還會天真到等待對方回心轉意放過自己一命了。既然不想死的話,先下手自然會得到一絲先機,這里的環境也不是很開闊,只要逃跑的話,對方想要追住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左從戎迅速地開了一槍之後,轉身跑了起來。

「小空,快跑!」

不過終究這個打算是左從戎自己心中的設計,沒有經過事先交流的兩人,即使是簽訂過契約的組合,也不能做到同聲同調,在左從戎說完之後,小空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步,僅僅是這麼一刻,兩人已然錯過了逃跑的最佳時機。

左從戎大槍的威力確實可圈可點,可別忘了,強者的實力也是經過千錘百煉才形成的,即使子彈的速度和威力都絕對可以射殺強者,但那也是在強者沒有防備的前提之下才能辦到的。如果是當初沒有失去能力之時的左從戎的話,射出的子彈自然也不會被輕易規避,可以將海東嶺都可以擊到吐血的屬性子彈,威力也不是強者可以輕易規避的。只是,目前這兩個條件統統都不成立。只听得「叮」的一聲,王祚泉輕易地格開了射擊而來的子彈,欺身而上,竟是在轉瞬之間沖到了二人面前。

「 !」

左從戎在射擊之後連子彈都沒顧得上上膛,王祚泉的一只大腳已然揣在了左從戎胸口,將左從戎踹出了十數米,撞在了身後的大樹之上。而小空,顯然沒有和強者們直面戰斗的經驗,此時動作也顯得有些遲鈍呆滯,繼左從戎之後,也被輕易地踢飛出去,甩在了左從戎附近。

「我不是都說了,叫你們听話一點了麼。你們這樣會搞得我很沒有面子的,好歹你們也都是聰明人,明明知道敵不過,放棄抵抗不就好了,反正都是個死,你們配合一點的話,我起碼會給你們一個你們自己喜歡的死法。」王祚泉輕松地將兩人擊倒之後,有些惱怒地抱怨道。好像兩人的垂死掙扎是對他的侮辱,又或是對他美學的一種背叛一般。

「哥哥!」

「嗯!」

「同步!」

即使有差距,兩人肯定也不會像王祚泉期望的那樣去放棄抵抗,在第一次失去默契之後,小空這次很聰明的先向左從戎確認了一次。在得到左從戎的肯定回答之後,兩人同時呼出令咒,開啟了同步,這個當初在元聖靈村莊學習過的,只有元聖靈才能使用的特殊技能。

「嗯?也不壞嘛!居然還能看到這樣稀奇的東西!」見小空的氣勢突然增強,已經突破到強化者以上。王祚泉有些意外地說道。

「雖然對你們的不配合讓我很生氣,不過你們這樣垂死掙扎的樣子,倒是讓我產生了另一種樂趣。」見識到新事物的王祚泉十分興奮地將他扭曲的興趣告訴兩人道。

「我掩護,你小心點!」

「嗯!」

……

「轟!」

「哈!」

在左從戎射擊的同時。小空也同時靈巧地向對方沖了過去。對方用的是長槍,這樣的環境之下,反而是赤手空拳的小空更加靈活易動,再加上小空本身身材就很矮小,在左從戎的從旁協助下,一絲之間應該也不會落于下風,只要瞅準空隙,逃跑的機會總會有的。想要借助這樣的條件打敗對方?左從戎和小空還沒有狂妄到這種地步。

「很不錯!」王祚泉見兩人還沒有放棄,興奮而又扭曲地說道。

兩人的猜測不錯,不太開闊的地勢對于使用長槍的人來說。是一個很大的障礙。在格開子彈之後,小空已然近身,在近身戰中已然失去武器優勢的他非常老練得將長槍中部握緊,竟是將長槍當做了短棍使用,如此一來只需要小幅度揮動。利用自己比小空敏銳很多的靈覺與豐富的實戰經驗,便將小空的攻勢完全抵擋下來。不得不說,這王祚泉雖然為人卑鄙,扭曲,實力卻確實是貨真價實的強者無疑。

「轟!」

即使小空和王祚泉纏斗在一起,即使兩人的動作迅猛凌厲,左從戎依然很有自信不會擊中小空地再次開了一槍。拜這一槍所賜。原本應付小空還算是游刃有余的王祚泉,在抵擋子彈之後,長槍揮動不及,竟是被小空拳風掃到了肩部,吃了一記。這一次攻擊不要緊,本來已經很憋屈的他。此刻更像是被羞辱了一番,憤怒使他的能力頓時燃燒起來,狂暴而又凌厲地氣勢盡數釋放。

「呀啊!」

在被掃中以後,王祚泉提槍後退三步,雙手一松。將長槍向小空送出一截,將小空逼退幾步,讓兩人的距離拉開一些。讓兩人沒有料到的是,王祚泉這個動作竟是又兩個目的,在將長槍送出之後,王祚泉已然是單手持槍,且僅握在長槍的尾端。只听得王祚泉大喝一聲之後,借著長槍長度的揮動力,將能力順著槍身狂暴輸出,直將他周身十米範圍之內的樹木盡數劈倒,小空也是因為及時低頭,才躲過了這狂暴而又野蠻的攻擊。

動作雖然野蠻,可效果確實顯而易見,這周身十米之內已然再無遮擋之物,而且小空與王祚泉的距離也已經拉開,此時長槍的效果已經再無束縛之物,強者的威力此刻在兩人面前也可以全力發揮。在左從戎這顆作為協助的子彈射出之後,竟然將兩人的戰術與主導權,被對方盡數破去。

「你們兩個!我一定讓你們生不如死!」在月兌開束縛之後,王祚泉掃了一眼被小空拳風掃過,出現破損的衣物一角,憤恨地說道。

「小空!」

「嗯!超越技!」

見對方如此憤怒,在這樣下去顯然是不行的了,能夠發揮出全力的強者,就算小空再怎麼強,也決然不是對手,在左從戎向小空提醒之後,小空也心領神會地發動了超越技,只見小空雙拳相踫,大喝一聲,將氣勢再次提升了一個階段,同時雙拳上隱隱白霧繚繞。顯然,小空是打算拼盡全力,將王祚泉阻止片刻了。左從戎的大槍總共只能填裝五顆子彈,此時已經完全用盡,只有自己拖延住對方,讓左從戎完成填裝,兩人才有牽制住對手的方法。

「槍影!」

明明已經有了足以勝過小空的實力,可王祚泉卻還不滿足于此,在小空開啟武裝之後,王祚泉也將第三段武裝的令咒呼喚出來,看來是打算用絕對的力量,讓這兩個不識時務的小鬼頭吃盡苦頭了。

「哈!」

小空再次欺身而進,在開啟了「超越技」之後,小空的速度也提升了不少,只有近身之後才有纏斗的機會,這樣的認知。在小空心里還是非常清楚的。可是,小空清楚,王祚泉自然也清楚,在小空撲來之後。王祚泉長槍橫掃,讓小空不得不壓低身形躲閃。也虧得小空身形矮小,這樣迅猛地橫掃,小空依然漂亮地躲了過去。不過,在躲過之後,小空已然失速,剛剛起身之後,王祚泉長槍已經收回,隨後朝上至下直劈而來。不得已,小空只得向後退去。將王祚泉的長槍避過。

就某種意義上來說,小空的動作並沒有失誤的地方,換做其他武者,想必也會有半數左右的人會選擇這樣的躲避方法。只是,小空不會想到的是。這王祚泉的三段武裝,到底會有什麼功能或者效果。在小空向後閃過的同時,她也確實看到了王祚泉嘴角處微微泛起地邪魅笑容,可是,去勢已老,在她察覺到會有陰謀的同時,她已經失去了躲閃的機會。

「槍影」。顧名思義。槍的影子,王祚泉的三段武裝名就是根據這個意思而命名的,至于槍影藏在什麼地方,小空不知道,左從戎也不知道,只清楚對方具現了三段武裝的他們。在沒有真正見識過這個武裝之前,是不可能清楚防御手段的。

在小空向後退去的同時,王祚泉的長槍已經砸落在地。只是,在半空之中,驀然間。再次出現一支長槍,冰冷幽暗的鋒芒讓小空瞳孔驟然收縮,可是,就算思想來得及反應,去勢已老的身形也完全由不得自己做主,伴隨著一聲低不可聞的刺中聲,長槍無情地鋒刃狠狠地刺穿了小空的右胸……

「好了,小空!」僅僅過了五秒而已,剛剛完成彈藥填裝的左從戎,居然就這樣迎來了與小空的死別。

這一刻,仿佛一切都突然停止了,風聲,枝葉的搖曳聲,鳥兒的啼鳴聲,王祚泉得意的高笑聲,自己的呼吸,甚至心跳聲,此刻也突然間全部停止了一般。只有眼中的小空,與那支刺入她胸膛的長槍,形成的畫面,永恆地停留在了左從戎心中。

「啪嗒!」

「噗!」

永恆既是瞬間,如瓷女圭女圭般的小姑娘在全身精氣都被破去之後,摔落在地,「槍影」也就此散去。沒有了阻擋物的小空,除去右胸處泊泊地淌著鮮血之外,口中也無法抑制地吐出一口鮮血。

「哈,哈,哈!」左從戎此刻仿佛連呼吸的力氣也失去了,只是盯著生命漸漸流逝而去的小空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仿佛一個隨時會喪命的病者一般。

「無聊!原來元聖靈的心髒是長在右邊的,還想著多折磨折磨來著,居然這麼痛快就被她輕易死掉了!算了,剩下的就由你來彌補吧,不過好像現在也收到了一些利息了,沒想到元聖靈的死居然還能發掘出這樣奇妙的景色。人類果然是巧妙的東西,這可比單純的*傷痛有意思多了。哈哈哈哈……,看來以後還是多做做試驗好了,多謝你們兩個讓我欣賞到這麼賞心悅目的一幕。」盯著左從戎的王祚泉,極盡享受地狂笑起來,興奮地感受著扭曲內心帶來的喜悅說道。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左從戎的內心不斷地號啕著,如果當時不對小空妥協,在感受到危險時候就退回去的話……,如果剛剛不讓小空一開始就逃跑的話……,如果不讓小空為自己掩護的話……!都是自己,都是自己誤判了對手的能力,都是自己懦弱到需要小空保護的地步。

啊!對了,還有那個讓自己失去能力的司空地!還有那個把自己逼出第二學院的陸通海與郭傳風……。此時的左從戎被心里的黑暗完全主導著,仿佛世上的一切,都是自己的敵人,都充滿惡意!既然都是惡的話,既然都是惡的話,那就讓我來將它們全部、全部都抹殺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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