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妃 夜半私會

作者 ︰ 清風舞

「明魅?」無人應答,月光透進紙窗落下一片光華,屋角卻是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請到s*i*k*u*s*h*u.c*o*m看最新章節*****

子時已過,萬物俱寂,只余庭院的樹被風拂動的沙沙聲。霜晚沉默了一陣,想到方才的猜測,心中一沉,不確定地問︰「皇上……?」

不安在心間逐漸擴大,如果真是皇上,要怎麼辦呢?

她裹上瓖毛邊的薄披風,慢慢地下了床,卻見陰暗處逐漸走出一道人影。

「怎麼,你希望來的人是皇帝?」傳入耳中的聲音帶了絲戲謔的嘲弄,她卻再熟悉不過。

人影漸漸清晰,霜晚忍不住眨了眨眼,以為自己在作夢,可眼前所見如此真實。

他身上是灰色的囚衣,長發用一根麥稈束起,不若以往的張揚不羈。清俊的面容雖是笑,但眼底的寒意卻冷到了骨子里,逼得她卻步。

怎麼可能?這人不是應該被抓進了天牢?就算沒被處斬,也永遠不能見天日的啊。

她瞪大雙眼看著根本不應該出現在此的人,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顧無極……」她低低地喚了一聲,卻想起最後的記憶,是他一劍刺入自己的胸口。那麼痛,那麼毫不憐惜,一絲恨意涌上心頭,她瞬間恢復冷靜,漠然道︰「王爺,深更半夜到皇帝妃子的寢宮,不合禮數吧?」

顧無極卻完全無視她說的禮數,伸手已把她拉近,仍是逼問︰「你和皇帝常在夜間私會?」

他面上帶著涼薄的笑意,氣息卻比以往更加懾人。霜晚知道,他在生氣。

手臂被抓得生疼,絲毫掙月兌不開。他這怒氣來得莫名其妙,可明明她才是該生氣的人。霜晚掙扎著︰「你管我是不是和皇上見面,我是皇上御封的貴人,就算夜夜與皇上相會也不關你的事!」

這麼說像是在賭氣,霜晚察覺自己不該有這樣的反應,很快冷靜道︰「放開,你再不走我喊人了

他只是譏諷地笑︰「你要喊誰?明魅?還是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宮人?」

他眼中閃現殘忍的寒光,霜晚心中一涼,他連皇宮的天牢都能逃月兌,更何況憑著顧無極的武功,就是雲憶不曾負傷也恐怕難敵其手。這人手段陰狠毒辣,貿然喊人豈不是逼他們送死?

「我說過,如果你成了皇帝的女人,我不會放過你的

這樣冰冷如刀的聲音讓她害怕,不是沒見過顧無極凶殘的一面,她心中不無慌亂,卻仍是抬頭,倔強地與他對視。

一番掙扎讓衣領滑下了幾分,露出白皙的頸子,黑白分明的大眼瞪著他,卻自有幾分誘人的風情。她渾然未覺,只是問︰「你既然能逃出天牢,不趁機離開,反而到我房里來干什麼?」

手臂間的力道稍稍放松了,整個人卻突然被拉扯了過去。霜晚不明白他的意圖,試著掙月兌,反被摟得更緊。

「別動,讓我抱著他的聲音就在耳邊,低沉而撩撥。

突如其來的親密舉動讓她無所適從,心跳很急,分不清是害怕或是其他。她知道憑自己的力氣是怎麼也掙月兌不開的,因此只能這麼僵硬地站著。四周靜悄悄的,月光被浮雲遮蓋,屋子里的光線逐漸暗淡下來,連時間也仿佛靜止了。

霜晚不得已靜靜地靠在他懷里,熟悉的體溫讓臉頰開始發燙,所幸除了她自己外,不會有人發現。

她身上散發出清淡的玫瑰花香,迷離醉人。感受到懷中的人兒逐漸溫順下來,他笑了笑,原本放在她腰間的手突然往下探去。

「好像瘦了?」

霜晚嚇了一跳,猛然用力要推開他,氣道︰「你在模哪里?」

他似乎覺得她的反應有趣,心情大好,又捧起她的臉仔細看了看,道︰「氣色也不好。沒有好好照顧自己?」

這人,明明剛剛還不知在生什麼氣,冷冰冰得嚇人,一會兒卻強要抱人,再一會兒又關心起人了,簡直莫名其妙!

霜晚不想理他,別過頭去,過了一陣子發覺現在的姿勢太過曖昧,只能沒好氣地道︰「你要抱到什麼時候?」

沒听見任何回應,抬頭卻見到一雙暗色的眼。距離太近,他的眼中仿佛有危險的火苗躥起。

這麼對視了幾秒,她知道自己必須退開,他卻已欺身而至。

一聲輕微的敲門聲驚動了兩人,霜晚一看,紙窗邊多了一道人影,看其身形,是個男子。

「喂,該回去了,守衛換班的時間快到了男子聲音懶洋洋的,總覺得似曾相識。

顧無極應了一聲,同時退後一步,伸手為她拉好了衣服。

霜晚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被他弄亂了衣衫,也沒機會抗議,他已轉身走開。

此次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有太多的話想問,真正見面的時候竟然什麼也沒問出口。他的背影看起來毫無留戀,霜晚怔怔地站在原地,心頭竟然泛起了不知名的思緒。然而未至門邊他卻突然回頭,只一眨眼間人已行至眼前。他素來霸道,手微一用力就把她拖了過去。唇被輕易虜獲,他吻得太深,幾乎抽走她所有的力氣。

門外那男子輕輕敲著門,依舊是那懶洋洋的聲音︰「我知道你今晚都不想回去,可是被發現了我會被皇帝老爺罵慘的喂。還有,你別太胡來啊,也要看人家姑娘願不願意……」

外頭那男子輕聲念叨著,顧無極全不理會。

霜晚連站都站不穩,只覺得身子一輕,人已被放到床上。披風早已落地,他撕開了她的衣襟,夜晚的涼風侵入皮膚,卻讓她驟然清醒。她猛地一下坐起,與他退開幾步距離。

他伸手過去,她又是往里一縮,而他只是揉了揉她的頭發,道︰「記得照顧自己

門被關上了,霜晚仍舊坐著,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浮雲隨風漂移,不久後月又露出頭來。

披風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她突然沖動地追了出去,然而院子里早已經見不到任何人影。

清晨醒來,昨夜的事依然如夢一般,平靜下來後卻開始擔心不知雲憶有沒有听到動靜。走進隔壁廂房,床鋪是冷的,似乎雲憶一夜未歸。心底稍稍松了口氣,無論如何,讓人知道晚上自己房間有人逗留總是麻煩。

暮遲難得一大早過來看她,說是親自做了點心,無論如何都要讓她嘗嘗。

今日天氣極好,霜晚便吩咐人把東西都收拾到了涼亭,正好可以一邊賞花一邊嘗點心。東西剛擺放上桌,卻見皇上御前的幾名內侍通傳了進來,身邊還跟著一名她並不熟識的太醫。

「靜貴人金安,小人受皇上旨意,給靜貴人送些補身體的藥材來說話間,已有幾名宮人分別呈上了人參,靈芝等貴重的藥材。

「這位是張太醫,皇上特別吩咐了要靜貴人養好身子。靜貴人您可有福了,今早皇上可是一直念叨著您,想再听您彈上一曲呢!您趕緊養好身子,將來承寵,可指望貴人您能多多提拔小人了宮人諂媚地笑道。

霜晚一見到太醫時已明白皇帝的用意,果然不是她多慮,皇帝的確是注意到她了。

看身後暮遲蒼白了臉色,想想暮遲剛以為自己就要受寵,卻撞見心愛的男子對別的女人殷勤,心中如何能不難受?然而霜晚表面卻仍是不能失禮,她恭敬地往下一福,道︰「霜晚謝皇上恩典

送走了內侍和宮人,只留張太醫在側。

已上了些年紀的張太醫和善地道︰「靜貴人,請容老臣為貴人診脈

霜晚重新回涼亭坐下,問︰「之前替我診脈的夜太醫呢?」

「夜太醫如今專司皇上的病情,恰好這陣子皇上身體不適,她便無法隨意離宮。貴人放心,老臣定當竭盡所能,為貴人調養好身子

看來夜魈不可能再為她謊造病情,霜晚無奈下只能伸出右手,前些日子感染的風寒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果然听太醫說︰「貴人只是身子虛了點,並沒有太大的毛病。我這就開幾帖藥,讓貴人喝上幾日看看成效。內務府備了貴人的頭簽,只要貴人身子一好便要通報過去的

備上了頭簽即皇上隨時都有可能翻她的牌子,突然 當一聲響起,原來是暮遲不小心打翻了茶杯。

「啊……」茶水弄濕了她的衣服,暮遲有些不知所措,「我,我還是先回去了

還有張太醫要打發,霜晚不便挽留,只能任由她去了。

等到張太醫也走了,明魅才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冷冷道︰「你姐姐也真可憐。一進宮吧,你先一步被封了貴人,她什麼都沒有。好不容易去了一次蟠龍殿準備侍寢了吧,皇上居然病了,灰溜溜地就被人抬了回來。等到以為皇上喜歡自己了,哈,皇上開始對你感興趣了

涼亭上還擺放著暮遲親手做的糕點,霜晚一陣心煩意亂,便道︰「閉嘴

明魅哪是這麼听話的人,又說︰「這下怎麼辦,夜魈又不在,不能繼續裝病了吧?」

「再用這招皇上恐怕也會起疑,反而引人注意霜晚蹙眉,何況現在換了張太醫,更瞞不了。

「怎麼,你已經無計可施了?」明魅涼涼地道。

霜晚不答話,只是安靜地看著桌上的各色糕點。隨手揀起一塊咬了一口,卻馬上吐了出來。

「你姐姐的手藝很差麼?」明魅也嘗了一口,放了芒果的糕點香甜可口,雖不比御廚手藝,但也算極好的了。

明魅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卻見她已轉身回了房。不明所以地跟著,不多時霜晚已研好墨,又拿出了紙筆。她的字跡娟秀,很快字就工整地爬滿了一頁紙張。

明魅忍不住問︰「你在干什麼?」

輕輕吹干上方的墨跡,她將那張紙疊好,淡淡地露出笑容來,卻是道︰「是時候報復了

明魅腦子里還滿是不能讓霜晚去侍寢這件事,哪里知道她會突然吐出這麼兩個字來,便呆呆地問︰「報復誰?」

「忘了我們差點葬身皇名山的事了?那位尚書千金,該是給她點顏色瞧瞧了

明魅自然一直記恨著此事,原本以為霜晚會就這麼忍氣吞聲,這下听她終于提起,而且有所行動了,心里一陣痛快。她積極問道︰「要怎麼做?」

「把這封信偷偷帶給她,不要讓她知道是誰提筆又寫了第二封信,仍是疊好,再道,「這封交給梁貴人

明魅揚了揚信,不解地問︰「僅憑兩封信,能有什麼作為?」

霜晚笑了笑,「以後你會知道的

明魅出去了,霜晚一個人又回到涼亭,這里已被婢女收拾得干干淨淨。想到暮遲剛剛的眼神,不禁心中惆悵。取琴置于石桌之上,輕撫琴身,一曲「晚秋」已綿綿流泄而出。

正是秋風蕭瑟之時,婉轉綿長的琴音引得不少宮女駐足聆听。彈到曲子中段,卻有一段悠揚的簫聲加入琴曲之中。琴聲纏綿,簫聲清冷,一高一低的曲韻配合巧妙。

抬頭看去,白衣少年靜靜地橫簫立于屋頂垂脊,仍是那樣淡漠地,卻仿佛知道她心情不好一般,一直陪伴在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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