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偶穿成 九十八 緣起處緣滅

作者 ︰ 青檸紫檬

對于她的親事,書玉沒有過多地關注,畢竟李宏業和段氏也不在她面前說那麼多,她只一心打理「天然居」大酒樓的生意。說起把「天然居」飯館變成高檔大酒樓,書玉早就有這種想法了,只是以前資金不足,心里沒把握,擔心兩頭落空,就一直擱著了。後來經過幾年的經驗積累和資金儲蓄,書玉覺得是時候把「天然居」搬到縣城最繁華的元平街上了,要不然一直窩在元安街上,始終成不了大氣候,還是得去好地段才能讓生意更上一層樓。

可惜,她又開始了和姚承明的戀愛,整天只想著卿卿我我、風花雪月,哪還有什麼心思去想高檔大酒樓的事?沒耽誤「天然居」飯館的生意就不錯了!從京城回來之後,書玉就一門心思地放在了籌建大酒樓的事情上,不過這次她不是一個人忙前忙後了,大弟書文跟著出謀劃策,跑腿出力的活基本全包了,當然,他已經不去學堂讀書了,說自覺科舉無望,還是幫著家里做生意的好。李宏業也沒指望書文靠讀書出人頭地,想著孩子有興趣就多讀幾年,沒興趣就找點其他事做,只要不是睜眼的瞎子就行,從沒有逼著孩子必須把書念好,將來考功名做大官的念頭。

張紹英也跟著書玉書文一起忙,他出去押鏢或有事忙的時候,就會讓紹威過來幫著打打下手,做些雜活,反正紹威也不喜歡讀書,自他這個當大哥的不去學堂讀書以後紹威經常逃課,沒少挨罰,可是記吃不記打,還是會偷溜出去。張紹英就給爹爹建議。干脆別讓紹威讀書了,就在家里好好練習武藝吧,說不定將來能在武學上有番成就,張世杰就同意了。因此紹威除了在家練武,沒事就跑到書玉這邊幫忙,有免費的勞動力使喚,書玉當然求之不得,況且紹威經常練武。身體比書文強壯多了,正好幫著多干些費力氣的粗活。

紹威也高興,不用讀書了,不用被先生念叨了,不用挨爹爹的揍了,可以練習他喜歡的武藝。還可以天天吃到書玉姐姐做的美食,生活真是太美好了!而且,他听說大哥正在拼命地追求書玉姐姐。可惜書玉姐姐一直不肯答應,他這個當兄弟的自然要多多出力,助大哥心想事成才行!有了書玉姐姐當他的大嫂,以後各種美食還不是任他挑著吃?想想都流口水啊!

「天然居」大酒樓最終定在了元平街另一頭的街口之處,那里原本有一個大酒樓,只是主家經營不善,瀕臨倒閉,就準備把整個大酒樓賣了再做其他生意。說起這個大酒樓,書玉記得那是張紹英帶她和書浩第一次吃飯的地方,也是在這里。她被徐家的大少爺徐子琪逼著喝酒,而姚承明替她解了圍。算起來。這也是她和姚承明緣分開始的地方,只是如今,物是人非,那時不到九歲的她也不知道她會和那個替她解圍的少年有一段情緣吧?

整座大酒樓全部重新裝修過了,書玉唯獨留下了那個雅間保持不變,而且不對外使用。偶爾的,她會一個人在里面坐一坐,憶一憶似水年華。沒有人理解書玉的做法,只有張紹英知道,就是在那個房間,就是書玉面臨被為難的時候,姚承明出手替書玉解圍,從此姚承明被書玉認為是個好人,可當時,他不是也準備替書玉解圍嗎?只不過被姚承明搶先一步而已,就是那搶先的一步,最終讓姚承明搶佔了書玉的芳心,甚至過了三年,書玉還始終不能對姚承明全部忘情,也讓他一次又一次的求愛遭到失敗,更別說去李家求親了。為此,他還被爹爹張世杰狠狠恥笑了一番,說他竟然征服不了一個小女子,真是枉為張家的男兒!

「哼,我就不信了,今天無論如何得讓書玉答應嫁給我,不然以後還不得被爹爹笑死?恐怕紹威也要當面嘲笑我了!」張紹英此時站在書玉處理事務的辦公間外面,對自己揮著拳頭,暗暗發誓。敲敲門,听見書玉清脆的一聲「請進」,張紹英才推門走了進去。書玉抬頭看見是張紹英,心里不由一陣緊張,紹英大哥不是又要對她說什麼求愛的話吧?他這樣來一次說一次的,她真是怕了!怎麼給他說了那麼多她配不上他,他還是非要她嫁給他呢?她到底有什麼好,值得他這樣不顧面子地一次次求愛?可他越是這麼做,她越是心里有愧,不能接受他的情意啊!

張紹英和書玉打了招呼,就自己找地方坐了下來,和書玉扯起閑篇來,書玉頓時放松了不少,只要張紹英不再說讓她嫁給他的話,她還是很樂意和他聊天的,畢竟,張紹英常常出去,天南地北地跑動,遇到的事情太多了,再加上他聲情並茂地講述,比听說書都帶勁兒!講了一兩件有趣的事情後,書玉笑得細腰花枝臨風般的輕顫,粉腮似染上了艷麗的桃紅胭脂,眼波盈盈就像一泓蕩漾的春水,分外嫵媚!他不由得看呆了,嘴上也情不自禁地對書玉贊道︰「書玉,你笑起來真美!」

書玉一愣,還沒醒過神來,張紹英又說︰「書玉,你就答應嫁給我吧!你要再不答應,我怕我沒有耐心再等下去了!到時只好強迫你嫁給我了,你可不要怪我用強啊!」面對張紹英的「威脅」,書玉無奈地苦笑,他還是念念不忘這件事啊!怎麼才能讓他打消了念頭呢?真是傷腦筋!

「咚咚咚」,又有人敲門,書玉讓來人進來,卻是丁掌櫃。丁掌櫃在「天然居」大酒樓籌建之初就被書玉帶過來了,還有柳鑫這個賬房先生,姜嫂、余嫂兩位廚娘,以及李四、王五、陳六三位伙計。張三娶了青梅後就留在了原來的「天然居」飯館當上了掌櫃,繼續經營那里的生意,小蓮、小芹也升格成為了那里的大廚,又找了幾個做事勤快、有眼色的店小二,青梅掌管銀錢和賬務。每月來元平街這邊交賬總賬,生意做得也是有聲有色,讓書玉放心地把以前飯館的生意全交給了他們兩口子打理。

「丁掌櫃,你有何事啊?派個伙計來說一聲不就行了,何必親自跑一趟?」書玉客氣道。丁掌櫃和張紹英行了禮,都是熟人了,不需要避忌,丁掌櫃直接道明了來意︰「有位京城來的客人要在雅間用飯。單單挑了咱們酒樓不對外使用的那間,還說請老板過去見上一面。我說老板不在,他不信,非讓我來請,還讓我對老板說他是故人,姓姚。懇請老板務必一見。您看?」

「京城來的,姓姚,是故人。那不是、不是姚承明嗎?他見書玉做什麼?難道還想糾纏書玉?」張紹英心里翻騰起來,雙目炯炯地看著身體微顫、臉色蒼白的書玉,她,會答應見他嗎?

丁掌櫃見書玉臉色突然變得很差,知道那人書玉可能不想見,就試著說︰「要不,我再找借口打發他?」書玉看看張紹英,他的眼神很復雜,書玉心里一黯,對著丁掌櫃搖搖頭。輕啟櫻唇︰「不用,我去見他。你先去忙吧。」丁掌櫃就告退了。

「書玉,你——」張紹英不知道怎麼說,他想阻止書玉去見姚承明,可他又覺得他沒有立場去阻止,畢竟,他現在還只是書玉的大哥。而不是書玉的心上人。

書玉的臉色此時恢復了不少,她站起身子看著張紹英說︰「我見他,不是我對他還有情意,只是想听听他還有什麼話說,這是最後一次見他了。」然後理了理衣衫,就推門出去了。張紹英僵坐在椅子上,不知道他是該跟在書玉後面听听他們說什麼還是該留在這里等她,心里矛盾極了。進入那間雅間之前,書玉做了個深呼吸,在心里告誡自己︰不管他說什麼,都不要答應他,他已是娶過妻成過親的人了,你不能再和他有任何的瓜葛,否則你將再一次傷害到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親人和最關心你的英大哥!

姚承明坐在對著門的一張靠椅上,看著書玉一步一步地走進來,關上門,坐下,看也不看他,沉默著不說一句話。那張讓他日夜思念的臉上平靜無波,看不出有任何的驚喜或者激動,難道,她真的已把他們之間的情意忘得干干淨淨了?那她,為什麼還要保留這個兩人第一次相見時的雅間呢?她為什麼對她的親事一副無動于衷的模樣呢?雖然他在背後指使了表弟張紹武不要讓任何人和書玉定親,破壞了書玉的親事,可她不是沒感到傷心難過嗎?可見她對于那些親事是無所謂的,她是因為心里還有他才對那些親事無所謂的吧?

「你、這些年過得好嗎?」姚承明見書玉就那麼沉默著不說話,只得先開口問道。

「我過得很好,不勞你掛心。」書玉淡淡地回了一句。

姚承明暗嘆口氣,繼續說道︰「我在翰林院的學習結束了,皇上派我到南方去治理一個縣城,我這是順道先回老家看一看,听說你們家在這里開了個大酒樓,而且是陳留縣排名第一的大酒樓,我就慕名而來了,因為渴望再見你一面,就央求了你們店里的掌櫃幫著傳話,若是有什麼唐突的地方,還請你多多諒解。」

「沒什麼,客人到我們酒樓吃飯,是我們的榮幸,自然有什麼需要都要盡量滿足,不能讓客人不高興。你不必說什麼客氣話,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書玉以待一般顧客的口吻回道。

「書玉,你——」姚承明很是不習慣書玉用這樣的口吻和他說話,這讓他感覺他對書玉來說,只是個一般的客人,甚至是個陌生人,而不是曾經愛過的人。

「小女子不識大禮,但也知道一個男子除了他的妻子,是不應該隨隨便便地叫別的女子的閨名的,還請客人自重!」書玉提醒姚承明不該再這樣叫她的名字。

「書玉,你又何必待我這樣冷漠呢?你明知道我是愛你的,我當初娶了沈雲羅也是迫不得已,你為什麼就不能原諒我呢?三年了,我以為我可以把你忘掉,開始我的新生活,可是無數個夜晚,你還會在我的夢里反復出現,我是真的忘不了你啊!就算沈雲羅端莊賢惠,是個好妻子,可是我不愛她,我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我愛的,從頭到尾只有你一個人啊!」姚承明再也受不了書玉的冷漠,開始傾訴起他對她刻骨的思念來。

書玉听了之後,心里不是沒一絲波動的,只是她無論如何都不會再丟下她的親人了!

姚承明見書玉不肯回應他,只好道出了他來這里的目的︰「我今天來這里,一是想見你一面,二是想問問你,若我能讓你做我的妻,你可願意重新接受我?」

「什麼?做你的妻?」書玉很疑惑,他不是已經有妻子了嗎?難道要休妻再娶?那沈家又怎麼可能答應?

見書玉似乎很有興趣的樣子,姚承明興奮起來,趕緊給書玉講他的計劃︰「是,我要你做我的妻子,不過,不是在陳留縣,是隨我到南方,在那里做我的妻子。你可願意?」

「那你原來的妻子呢?」書玉有些明白姚承明的想法了,可還是問了一句。

「你說沈雲羅啊,我讓她留在老家侍奉娘親就是了,你隨我去任上,到那里,沒有人知道我的妻子是誰,我承認你是我的妻子就行了,你一樣是我堂堂正正的夫人!」姚承明很是不想提到他的妻子,但又怕書玉不信,只好解釋道。

書玉又好氣又好笑,姚承明怎麼是這樣無恥的一個人?他明明有妻子,卻讓自己扮成他的妻子隨他去任上,把真正的妻子扔在老家伺候娘親,他置他的妻子于何地?他又置她于何地?

「呵呵,你想的真周到啊!不過,我不會答應你的,因為我已經答應嫁給別人了!害你白費了不少心思,真是對不住!」書玉不想再和他這樣的人糾纏不清,直接拒絕了!

ps︰

(因為碼字多,還有要修改,耽誤了快半個小時,不過想著還是傳上去好了,各位看官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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