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偶穿成 六十八 果園奇遇記(一)

作者 ︰ 青檸紫檬

書玉記得後世有句很流行的話叫「神馬都是浮雲」,可現在,她覺得這句話有必要改成「神馬不一定都是浮雲,還有可能是神馬」。要是非讓書玉拿出改動的理由來,喏,就在她家的院子里站著呢,一匹神駿的黑馬,正在昂首嘶鳴、搖頭擺尾,像是在和圍著它看直眼的眾人打招呼,如假包換,你能說它不是神馬而是浮雲?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書玉家里怎麼平白無故地多出一匹神馬來?一切還要從那天姚承明帶她去郊外的果園游玩說起。

自從感情確定以後,兩人都有些拿得起放不下,真有些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滋味了;姚承明是心遂所願、夢想成真,書玉卻是兩輩子加起來第一次戀愛,心里的幸福與激動早溢滿了,再說初戀是美好的、充滿新鮮和激情的,兩人都恨不得天天看見對方,時時想到對方,所以不由自主地就湊到一塊粘乎去了。不過約會地點不能老在「天然居」的後院,雖然有青梅處處打掩護,可天長日久地總會被人撞破,那豈不是要被人指指點點、編排是非嗎?為了保險起見,他們也經常會去郊外轉一轉,順便欣賞欣賞美麗的自然風光,心境也會開闊一些,被感情沖昏的頭腦也能稍稍冷靜冷靜。更何況隨著天氣日益寒冷,深秋很快要來臨了,還有後面漫長嚴寒的冬天,外面能讓他們約會的地方越來越少了,自然要抓緊時間享受還能在一起度過的愉悅時光。

那日,姚承明派身邊的書童點墨給書玉帶信,要她上午巳時去東面城門口等他,他會帶她去一個好玩的地方。書玉匆匆處理了手頭的事務,給丁掌櫃交代了幾句,說要出去辦些事情,帶著青梅就離開了。丁掌櫃本想和書玉好好說一說最近這段時間「天然居」的經營狀況,上次趁著重陽節推出的「菊花養生飯菜」取得了不錯業績,但其他飯館和酒樓馬上跟風,現在「菊花養生飯菜」已經不新穎,「天然居」是時候再推出新品了。以前書玉對研制新品養生飯菜積極性很高,現在不知是怎麼了,已經好久沒研制新品飯菜了,來「天然居」吃飯的客人都在詢問怎麼還沒推出新品飯菜,他不知道書玉是如何打算的,只能找借口先應付過去,給書玉提了幾次醒,可書玉還是沒放在心上,隔三差五地往外跑,每次都說是辦事,可卻從不說辦什麼事,青梅也是個嘴巴緊的,什麼也問不出來。他也曾讓廚娘姜嫂和余嫂好好動動腦子,想些新品飯菜出來,不過效果不是很理想,畢竟以前的創意都是書玉提出來的,她倆主要是配合,把書玉想到的那些飯菜做出來,並保證味道鮮美,讓她倆去想主意,一時半會地還適應不過來。看著書玉匆匆離去的影子,丁掌櫃嘆了口氣,主家都不著急,他已經盡到提醒的責任了,又能如何呢?

書玉出門後就叫了輛馬車,和青梅一塊坐上車就去了東面城門口,姚承明帶著點墨正焦急地等待著,時不時地探頭張望一番。青梅從窗簾里遠遠看到他們二人的樣子,打趣道︰「大小姐,你看,姚公子等你都等急了呢!你說我們再晚點過來,他會急成什麼樣子?」自從青梅知道了二人的事情以後,膽子倒是變大了,私下無人時也敢調侃書玉一把,書玉有時很無奈,誰讓她有「把柄」握在青梅手里呢!書玉沒敢露頭去看,假裝狠狠地瞪青梅一眼︰「你這丫頭越來越放肆了,誰都敢取笑,小心我回去扣你的工錢,讓你沒錢置辦嫁妝!」「大小姐,你、你……」青梅畢竟功力淺,听書玉提到「嫁妝」兩字臉就紅了起來,「你」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麼話來,羞得捂著臉不敢吭聲了。「呵呵,小樣兒,在我面前還這麼猖狂!本大小姐可是後世穿來的,才不像你臉皮這麼薄呢,一句玩笑話都害羞半天。看你以後還敢調侃我不?之前讓著你,還真以為我好欺負呢!」書玉看青梅那副樣子暗樂,這下可以清靜了。

馬車停在了姚承明的面前,姚承明一愣,隨即明白過來,連忙上了馬車,進到車里,點墨就坐在了車前面,和車夫一塊閑聊起來。車廂里,姚承明笑著和書玉打了招呼,看見青梅臉紅紅的,見了自己更是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心里有點疑惑,想問又怕青梅尷尬,就用眼神瞟了瞟青梅,又向書玉看去,無聲地詢問著「青梅怎麼了?」書玉笑著搖搖頭,用眼神回復了一句「沒什麼」,想必是女孩子之間的事情吧,姚承明就沒繼續問,開始和書玉說起他要帶她去的地方來。

馬車奔跑了一時,離城門已經很遠了,點墨看見了前面的一片果樹林子,就讓車夫停了車,對著車里說道︰「少爺,果園到了!」「哦,這麼快就到了?」姚承明一邊答應著一邊掀開車簾跳下馬車,青梅扶著書玉也下了車。書玉這才看到眼前的景象︰一行行的果樹整齊地排列著,枝繁葉茂、果實飄香,有紅彤彤的隻果、黃燦燦地桔子還有深紅色小球一樣的山里紅,咧著大嘴露出飽滿晶瑩籽粒的石榴……秋陽明亮地照耀著大地,送來涼爽的風,夾雜著濃郁的果實香味,此情此景,怎不讓人喜笑顏開?

「表哥,這是誰家的果園?這些果樹長得真好,還有那些水果,好誘人啊!」書玉眼楮亮亮地,看著樹上咧嘴大笑的石榴禁不住口生津液,好想吃一個哦!不過她還沒忘記兩人的約定︰在外面時以「表哥」「表妹」互稱,免得別人看出什麼,傳出是非。

姚承明見書玉一臉的興奮,知道自己帶她來果園來對了,引著她往前走,一邊說︰「表妹,這是二姑的果園,是她嫁到張家時的陪嫁,好多年了,這里的果樹長勢一直很好,二姑還在城里開了一間比較大的水果鋪子,生意不錯。前兩天我和她打了招呼,說要摘些新鮮的水果送人,二姑原本想派人直接送到家里的,我沒讓,說我自己去摘就行,不麻煩她了。她現在在家里也忙得很,就答應我了。這不,今天我就帶你過來了。」說著寵溺地模模她的頭,又說︰「你想吃什麼水果,我給你摘啊!」書玉瞪了他一眼,嘟起小嘴道︰「別模我的頭,讓人以為我還是沒長大的小孩呢!」

姚承明見她那副生氣的樣子,更樂了,正想再逗她幾句,瞧見果園里走過來幾個莊戶打扮的人,通報過姓名知道是這里的管事和下人,姚承明簡單說了幾句,就打發了他們,說︰「水果我們自己會摘,就不勞你們費力了。點墨,你跟管事的去一趟,拿幾個筐子過來,裝水果用。」管事的本想獻獻殷勤,可見姚承明一臉淡笑卻疏離的樣子,只得訕訕地離去,點墨趕緊跟著去拿筐子了。

「哎呀,人都走了,你別擺出這副樣子嚇人了好不好?」書玉不想看見姚承明臉上淡淡而疏離的笑容,那讓她覺得姚承明離自己很遙遠似的,所以趕緊搖著他的胳膊撒嬌。青梅在後面看見了,在心里撇撇嘴︰大小姐,還說你不是沒長大的小孩呢,看看你這副樣子,能讓人說你是個大人嗎?哎,怎麼一和姚公子在一起,聰明能干的大小姐就好像變了呢?其實,青梅不知道書玉的後世可是有這樣的說法︰戀愛中的人智商會變低,所以,她的大小姐書玉變成這樣完全是正常的行為表現啊!

姚承明面對書玉時臉上的笑容就會不由自主的加深,再也不是那個讓人覺得不好接近的少年,他拉起書玉的手︰「走,我們去摘果子去!告訴我你喜歡吃什麼水果?」書玉也反握著姚承明的手,他的手總帶著一些涼意,可能是身體瘦弱的原因吧,趕明得讓外祖爺好好給他看看,她在飲食上再給他認真調理調理,不然以後當官了身體太差可是吃不消的。

幾個人說說笑笑地摘起水果來,書玉想到娘親段氏近來胃口不好,吃不下東西,正好給她帶回去些桔子,酸酸地應該能吃的下去,還有梨、柿子、石榴都可以帶一些,孕婦吃了有好處,山里紅還是別帶了,這種東西據說孕婦吃了會誘發流產,不過產後吃倒有利于宮體復原。正摘得起勁時,突然听到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還伴隨著馬的嘶鳴和人的吼叫︰「娘子!」

馬蹄聲已經越來越近了,幾個人面面相覷,怎麼回事?姚承明正想叫點墨去看看,就見前面一匹黑色的駿馬已經沖了過來,馬上還趴伏著一個深紫色衣裙的女子,頭低著,看不清面目,幸好兩行果樹之間的距離比較寬,否則早被低處的果樹枝條給勾掛住摔下馬了!緊跟著後面又沖過來一匹白馬,馬上坐著一位儒雅的中年男子,一臉焦急地沖被嚇呆的書玉幾人大叫︰「快閃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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