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張麗婷算是對泡桂花酒產生了濃厚的興趣,讓大廚房的人搜羅出很多不用的酒壇子清洗、消毒、晾干,又纏著大老爺張世杰買了不少的江米酒回來,還讓張紹英和張紹威哥倆上樹幫忙摘桂花,一時間,整個大房鬧得沸沸揚揚的,連老爺子張震鳴和老夫人孫氏都驚動了。♀不過听書玉說桂花酒是「長壽酒」,老人喝了桂花酒能延年益壽,二老自然大力支持,又讓酒坊送了不少的江米酒過來;這下家里的桂花樹可算是遭了秧,還沒敗落就成了光禿禿的了,原本十里飄香的桂花香味也聞不見一絲了。
一開始張麗婷纏著張世杰買江米酒時,鄭氏自然也得知了女兒的要求,她不想讓女兒如此胡鬧,準備訓斥張麗婷一番的,可張世杰的一番話讓她打消了這個念頭︰「女兒如今都十二歲了,還能留在我們身邊幾年?以前她小小年紀就被你逼著學這學那的,原本活潑的性子生生磨成了一個小大人,听話懂事的讓人心疼,如今她想胡鬧一把,不過是費點酒錢罷了,有兒媳婦指導,她泡出來的酒又會難喝到哪兒去?一時喝不完就放在酒窖里,又不會放壞了,你又何必非要訓斥她讓她難受呢?」
想到女兒在後院被逼著學禮儀、學女紅、學詩書等一切大家閨秀該會的東西而失去小孩子該有的樂趣的童年,鄭氏不由得心軟了,再說現在女兒也算學有所成,就是和那些真正的大家閨秀站在一處相比也不會被比下去,讓她在出嫁前的這段日子松快松快,補償一下,也是可以的吧。總不能讓女兒出嫁後想起在娘家過的日子沒有任何的樂趣和溫暖吧?那今後女兒可就對張家、尤其是對自己這個當娘的沒多少感情了!
正是由于鄭氏轉變了心態,張麗婷不再被拘在自己的閨房里了,她沒事就跑到大哥張紹英的院子,和書玉親親熱熱地閑聊啊。一塊兒做點小物件啊,或者下廚房搗弄點好吃的,想出去逛逛的時候就拉上書玉陪著一塊兒逛街,正經的東西沒買幾件,倒是買了一堆沒用的小玩意,尤其是小孩子喜歡玩的一些玩具,她更是買了不少。在回去的馬車上。書玉看著車里的一堆東西,哭笑不得地說︰「你不是小孩子了好不好。這些風車、撥浪鼓什麼的就不用買了吧?拿回家新鮮兩天你就再也不會玩了,扔在牆角里落灰不是太浪費了嗎?」
「誰說我不玩之後就把它們扔牆角里落灰的?我會把它們好好放在箱子里珍藏的,就算我不玩了,以後也可以讓小佷子和小佷女玩啊!怎麼會浪費呢?」張麗婷嘴角帶著一絲狡黠,偏又振振有詞地反駁書玉。
「什麼小佷子和小佷女?你個還沒定親的小丫頭,哪里懂得這麼多?」書玉一邊反擊張麗婷的取笑,一邊去撓她的癢癢肉,張麗婷忙放下手里的東西,也去撓書玉的癢癢肉,還不忘還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過不了多久你就會給我生小佷子和小佷女的,呵呵!」一時間車廂里鶯聲燕語嬌笑不斷,讓跟在外面「保駕護航」的張紹英搖頭不已︰這個時候的妹妹哪還有平時端莊穩重的模樣了?而書玉在外人面前自然規矩的很,在自家人面前就是一副真性情了。不過。妹妹和書玉感情發展的這麼迅猛,自己這個正牌夫君倒成了一個大燈泡了!
晚上,張紹英和書玉進行了一番激烈的床上運動之後,兩人膩在一個被窩里說著悄悄話,張紹英自然要表達自己身為丈夫的不滿︰「以前怎麼沒覺得妹妹如此煩人呢!現在整個白天,她都要纏著你,要你陪她做這個做那個的,一點也不管咱們是新婚夫妻!哎,還是原來那個小大人好,從來不打擾別人,最近娘親也不說管管妹妹!」
書玉听見張紹英酸的掉牙的話,不禁吃吃地笑起來︰「哎呀,你行了吧,和自己的妹妹還要吃醋不成?」看見張紹英臉上還是有些不滿的樣子,就開解他︰「妹妹也是壓抑的很了,如今婆婆好不容易解開了她頭上的緊箍咒,她還不得像孫悟空大鬧天宮似的那樣可勁兒折騰啊?等過了一段日子,她被壓抑的激情都釋放出來了,自然就恢復成以前的樣子了,畢竟她那樣過了十年,不可能會轉變性子的!你就當是心疼你妹妹,讓她隨心所欲地活一回吧!」
張紹英想了想,不好意思地笑了︰「要說以前我也挺心疼妹妹的,總想找機會帶她出去玩玩,做些小女孩的游戲,買些小女孩喜歡的東西,可惜她被娘親和陳媽看管著,又請了好幾位女師傅教她各種技藝,她天天呆在閨房里做各種功課,根本沒機會出去玩;有時她不願意學,找爹爹哭鬧,卻還是被娘親派人帶走了,還免不了一頓訓斥,那個時候覺得妹妹好可憐呀。♀如今她這副樣子正是我以前期盼的她該有的樣子,可我卻覺得她現在很煩人,看來我不是個好大哥啦,一旦牽涉到自己的利益就把妹妹放到後面了!」
「沒有,沒有,其實妹妹之前問過我的,她天天來咱們院子里找我會不會影響我們,是我說沒關系,她才沒有了顧慮的;再說在我面前她可沒少夸你,說你是個好大哥,沒有娶了娘子就忘了妹妹!」書玉趕緊給即將陷入自責的張紹英吃寬心丸。
「妹妹都這樣說了,看來我也只有老實接受的份,不然可就真成了娶了娘子就忘了妹妹的壞大哥了!」張紹英慨嘆著,忽然想起妹妹買了很多小孩子玩的玩具,又不由得取笑妹妹︰「別看妹妹都十二歲了,卻還喜歡小孩子的玩具,以前倒沒看出來呢!」
書玉的臉色卻有些羞紅了,因為張麗婷買那些小孩子的玩具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先過過癮,然後留給未來的小佷子和小佷女玩的。這小佷子和小佷女自然是書玉和張紹英的孩子,對于孩子這個問題,書玉從內心來說真不想這麼早就要,只是不知道張紹英心里怎麼想,該怎麼和他說呢?
「怎麼了?怎麼突然不說話了?」張紹英原本想著書玉會和自己一起取笑妹妹張麗婷的,卻半天沒听見書玉的聲音,就疑惑地問道。「早說晚說都要說,還是早點表明自己的態度吧,也許紹英也不想太太早要孩子呢!」書玉在心里給自己安慰,鼓了半天勁兒,決定和張紹英公開談一談孩子的問題︰「英大哥,你喜歡孩子嗎?」
「孩子?怎麼說到孩子了?你不會是有了吧?」張紹英忽然激動地一把掀開被子,坐了起來,眼楮直勾勾地盯著書玉。
書玉氣得拍了他肩膀一巴掌︰「說什麼胡話呢?咱們剛成親好不好,半個月都不到,我怎麼會有了?」
「哦,對哦,我、我……」張紹英尷尬地不知說什麼好了,模了模後腦勺,憨憨一笑,趕緊躺下,蓋好被子。過了一會兒又好奇地問書玉︰「你怎麼問起孩子的事了?」
書玉坦誠自己的想法︰「今天妹妹說買的那些小孩子玩具要送給未來的小佷子和小佷女玩的,我自然想到了孩子的問題。我也不是不喜歡孩子,只是咱們現在年齡還小,身體還沒發育好呢,現在就要孩子合適嗎?而且外祖父說過女人太早懷孕生產對身體傷害很大的,我娘親就是快二十歲才生的我,所以我生下來很健康,娘親的身子也沒什麼虧損,恢復的很好,後面又生了書文、書浩和書晴,都沒什麼問題。所以我想咱們也晚點要孩子比較好!」
「嗯,你說的有道理,的確晚點要孩子比較好,畢竟生產這一關在古代還是比較危險的,很多女人就是因為生孩子難產而失去性命的,據專家分析就是古代的女人過早懷孕生產的緣故,身子還沒發育好就承擔了生育的重擔,自然增大了風險。」張紹英變得嚴肅起來,肯定了書玉的想法,同時也表達了自己的支持。
「你能這樣想就好了!只是祖父祖母好像盼著抱重孫子呢!公公和婆婆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書玉高興之後又開始擔憂起來。
「老人家嘛,自然都希望早點抱孫子了!爹娘應該也會這麼想吧,畢竟我們都十六歲了,也可以生孩子了!」張紹英考慮了一會兒才回答道。
「那怎麼辦?我們怎麼和他們說晚點要孩子啊?」書玉著急起來,突然又想起一個嚴重的問題︰「呀,沒有避孕套,也沒有避孕藥,咱們房事這麼頻繁,我萬一懷孕了怎麼辦?」
張紹英趕緊拉住書玉扯頭發的小手,書玉就這個毛病,一著急就扯自己的頭發︰「別擔心,別擔心,不會這麼快就懷上的,你的身體得有個適應過程,最少也得半年以後才會懷上的。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怎麼給祖父祖母還有爹娘他們說清楚咱們想晚點要孩子的事,並取得他們的同意才行!」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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