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子晴將南沉瑾從水中拖出來的時候,才發現這里根本不是剛才的懸崖底,竟然是一處水洞,零落的些許樹枝,也不知道這個封閉的空間是怎麼出現這些東西的,如此看來,剛才自己下去撈南沉瑾的時候,被水帶入了這里。
謝子晴一直以為這應該是一個死潭,但是現在想來,如果是死潭,那麼這里的水不會這麼通透,肯定有哪里的河流連著這片水潭。謝子晴心里舒了一口氣,那麼就是說,這懸崖底不是完全封閉的,總有道路通到外面。
謝子晴將南沉瑾拖上岸之後,將他平放在地面。
謝子晴看著男子緊緊抿著的薄唇,然後將自己的手指放到他的鼻尖,呼吸雖然有,但是很虛弱。
謝子晴按照現代的急救方法,將南沉瑾的身上的衣服扒光,微微一呆。
只見眼前的男子的身體,如明珠美玉一般的肌理分明,完美的如一件精心雕刻的玉像,但是一個個傷口卻戳著猙獰,謝子晴恍惚記得,這個尊貴的男子,在昨晚,被刀刺了不知道多少刀。
她怔怔的看了一會兒,慢慢的將自己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竟然是說不出的滋味。
但是下一秒,謝子晴就將自己的心情壓下,然後將自己的手放到南沉瑾的心口上,壓了下去。
這樣壓了幾下,南沉瑾的突然「咳」的一聲,噴出一大口水來。
謝子晴心中知道這人暫時已經不會有什麼大事情,于是這才將南沉瑾往山洞里帶去。
這個山洞不大,只是河流旁邊的一個凹起罷了,謝子晴將南沉瑾靠在旁邊的山壁上,然後將旁邊的樹枝撿起來堆在一起。她本來想去拿火折子的,但是剛剛將自己的手往自己懷里一模,才發現火折子早就被水泡的用也不能用。這山洞里水汽也很重,鑽木取火根本不可能,現在這情況,根本沒有辦法取暖。
謝子晴回頭看了南沉瑾一眼,他躺在那兒完全沒有知覺,謝子晴就將自己的衣服月兌下,只穿著肚兜和褻褲,然後開始用手將衣服擰干。謝子晴用手甩了甩,將剩下的水汽甩干,雖然衣服現在還是濕潤潤的,但是對于剛才來說,已經好很多了。
謝子晴將衣服套上,然後這才到南沉瑾那里,將他的里衣和褲子扒了下來。
這回南沉瑾只穿了一個大頭褲,身體已經光了,在這樣光線昏暗的地方,依然是不能讓人忽視的光彩。
這妖孽,到了這樣狼狽的時候,依然可以這樣的具有美感。
謝子晴心中暗想,然後將他的衣服擰著甩干,再給南沉瑾給套著。
這樣將南沉瑾給當成布女圭女圭一樣擺弄,實在是她謝子晴的專有。
謝子晴將南沉瑾給弄好了之後,看著南沉瑾的樣子,低低的苦笑了一下︰「南沉瑾,我這樣的人,不值得。」
她站了起來,打量著這個山洞的地形。
謝子晴看著這里的水土,腦袋突然一閃,這怎麼和在陰煞山暗河的地方有些相似,難道這里是和陰煞山的地形處于同一層的嗎?那麼這又是在哪兒?
謝子晴靠近河岸,潮濕的氣息頓時灌滿了自己的身體,她將自己的腦袋往水中一湊,看見自己的影子倒映在水中,清晰的縴毫可見,只是光線有些暗。
謝子晴看著自己的倒影,總覺得有些奇怪,這奇怪說不出來,但是就是越看越奇怪。
她突然一呆,恍惚明白了過來。
好像,好像,自己的背後又冒出了一雙眼楮出來。
怎麼可能!
謝子晴的心跳了一下,往水中一看,一雙眼楮。
不,兩雙眼楮!是自己的眼楮!兩雙都是!
謝子晴立馬將自己的頭抬起來,可是上面的就只是山壁,還有一個微微的凹起。
謝子晴心中「咯 」了一下,鬼神?呸!她謝子晴才不信這些。
這樣想著,謝子晴將自己的飛身一躍,伸手往那凹起處一模,是什麼妖魔鬼怪,都給她謝子晴滾出來!
這手往凹處一探,便立馬模到一個光溜溜的東西,謝子晴將這塊光溜溜的東西在自己的手心攤開,竟然是一塊光滑如鏡的玉石,看著很瑩潤,謝子晴的手一模,才覺出在它的對面刻著什麼。
謝子晴將這塊玉石反過來,才看到上面是歪歪斜斜的一行小字,上面是三個字︰我等你。
我等你?謝子晴覺得奇怪,有什麼人會在這個石頭上寫這三個字,還有,這三個字看起來像是小孩子寫的一樣,小孩寫這三個字干什麼?這口氣不像是對自己的親人的,因為這口氣太過平等,但是在平等中又透露出某種堅定。
什麼樣的小孩子有這樣的情感?
謝子晴看著這三個字就忍不住想這麼多。
謝子晴將這塊玉石放在手心,還帶著暖意。
看來剛才自己的眼楮就是剛才自己照在水面時,水面給反射了上去,然後這塊玉石又反射過來,這樣才形成兩只眼楮的錯覺。
謝子晴猜想著將自己的腦袋往水面上一湊,果然沒有再看到什麼了。
謝子晴將玉石揣到自己的懷里,然後再次回到南沉瑾旁邊,靠在牆壁上休息。
現在這樣的情況,恐怕把南沉瑾弄不出去,還是等他醒來之後再說吧。
可是謝子晴沒有想到,南沉瑾沒有醒來,反而發起了高燒。
謝子晴知道像南沉瑾這樣的人,平時最不容易生病什麼的,但是一旦生病就很麻煩。
謝子晴看著南沉瑾的樣子,真是有點哭笑不得,誰能想得到南沉瑾這廝有這麼脆弱的時候。
南沉瑾的臉露出不同尋常的紅來,全身上下都燙著,紅的仿佛變了一個人。
任憑南沉瑾這麼燒下去肯定不是辦法,謝子晴看了南沉瑾一會兒,然後想起了一個老辦法,雖說不一定奏效,但是現在也只能一試了。
于是謝子晴再次將南沉瑾的衣服扒光了。
她將微微潮濕的衣服擰成一團,然後使勁的往南沉瑾的身上搓。
是的,搓,使勁的搓,一點也不留後手。一條條紅色的痕跡在謝子晴的手下出現,但是過不了多久就淡去了,這樣看來南沉瑾的身體素質很好,但是謝小姐就遭殃了。這方法就必須要搓著大紅痕跡才好,而且帶黑的才是王道,于是謝子晴只好卯足了勁的折騰南沉瑾。
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到謝子晴大汗淋灕的時候,南沉瑾的身上這才出現沒有退下去的紅痕。
謝子晴這才站了起來,看著自己的杰作,沒人敢把南沉瑾這麼折騰,除了謝子晴。
謝子晴知道這法子有酒精才好,但是現在的這個情況,哪里來的酒精,得看他南沉瑾了。
謝子晴也給折騰累了,然後看了南沉瑾一眼,決定休息一下再說。
謝子晴就靠著牆壁微微的閉上了眼,只是淺眠而已,不知道過了多久,只听到南沉瑾的聲音弱弱的響了起來︰「水••••••」
謝子晴一下子就驚醒了,這才轉頭看著南沉瑾,只見他緊閉著眼楮,薄唇干涸的起了一層皮。
謝子晴一見,伸手試了試他的額頭,雖然好了很多,但是依然很燙,謝子晴心中暗嘆了一口氣,然後轉身去捧了一捧水,湊到南沉瑾的唇邊,可是南沉瑾緊緊的抿著唇。謝子晴毫不客氣的將南沉瑾的下頜捏開,這才弄了點水到南沉瑾嘴里。
如此反復了幾次,謝子晴認為應該差不多了,這才自己也捧了一大口水喝了,然後給自己的臉上澆了一臉的水醒神。
這里完全封閉,什麼吃的也沒有,如果南沉瑾再不醒來,他們就算還活著也沒有力氣出去。
這般的想著,謝子晴就伸手往南沉瑾的身上一推,但是沒有想到,這一推,南沉瑾的身體竟然不由自主的往謝子晴這邊倒來。謝子晴只覺得自己的手微微一麻,料來是剛才坐的過久了的原因,身體也微微一軟,被南沉瑾壓了下去。
這回南沉瑾是一個病人,謝子晴再怎麼著也不敢和病人計較,于是只好微微托著南沉瑾的身體,將他抬起來。
雖然南沉瑾長得不胖,但是到底是個男人,這個姿勢謝子晴也不好借力,南沉瑾幾乎是貼著她的身體被拽上來的,這一拽,謝子晴的下頜被南沉瑾的頭一頂。
謝子晴的手一松,南沉瑾的身子微微後仰,謝子晴正想換一個姿勢,可是南沉瑾的身體已經貼了上來。
謝子晴還沒反應過來,便感覺到自己的臉頰一濕,有什麼軟軟的東西在上面滑過。
她呆了呆,眼楮急忙往下一瞥,只見南沉瑾正在舌忝著她臉上的水珠!
謝子晴瞪大了眼楮,剛想將南沉瑾推開,可是南沉瑾卻仿佛找到了水源一般,伸臂將謝子晴緊緊抱住,然後用自己的嘴唇慢慢的掠去謝子晴臉上的水珠,從左臉到額頭,然後徐徐到右臉。
謝子晴身體微微一動,便被南沉瑾抱得更緊。
謝子晴可不能這麼的被吃豆腐,可是和一個神志不清的人計較也太那個了,于是干脆張口喊道︰「南••••••唔。」
她的這個字剛剛的吐出,南沉瑾的舌頭已經輕而易舉的破關而入。
南沉瑾!
謝子晴的心中暗罵,身體使勁的掙了掙,根本半點也逃月兌不得。
南沉瑾溫柔而強勢的襲來,將每一分每一寸都收歸在自己的舌下,勾著,引誘著,纏綣著,謝子晴的呼吸被奪去,只覺得剎那間似有花開錦繡,想要逃避但是卻讓人難以動彈。
相濡以沫。
他用盡自己所有的溫柔去勾勒她唇齒間的輪廓,帶著未留絲毫余地的去佔領,他舌尖如魚入海,卷著浪花朵朵,輕拍著心壁。
再一點,再一點,再要一點。
這樣的依戀還不夠,只想要更深的接近,直至這身與心都再沒有半點的隔閡。
呼吸已經急促,眼前水霧橫生,觸著的熱度到底是身的,還是心的?
「砰」的一聲,兩人的身體不知道何時跌到了地上,謝子晴的腦袋被南沉瑾托著,將她壓向自己。
一遍,又一遍。
有江波千里,歲月城池,有這千年的時光在命運的拐角處淺吟低唱,聲聲入耳,句句戳心。
謝子晴的心一刺,將迷失在其中的南沉瑾狠狠的一推。
「砰」的一聲,南沉瑾的身體便軟軟的滾到了別處,再次昏迷了過去。
謝子晴急促的喘著,伸出自己的手狠狠的抹了抹自己的唇,漲紅著一張臉死死地盯著南沉瑾。
該死的!
謝子晴狠狠的吸一口氣,壓住想要將南沉瑾給打死的念頭,閉眼往後一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