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佛成妻 120畫像之人

作者 ︰ 艷如歌

淨無幻未注意到他化斷滅二人的神色,只見緞君衡走神,不覺出聲又喚︰「不知先生可知城內發生何事?」

緞君衡募得得回神,尷尬一笑,看向他們三人道︰「王急欲尋一重要之人,貼出畫像讓百姓提供消息

緞君衡見過魔父畫的他們小時的畫像,是他們變化太大,他認不出來嗎?

他化闡提詫異一閃,暫時壓下相認的心思,疑惑問︰「為何他們看到吾,神色皆有些怪異?」

緞君衡友好一笑,轉眸刻意定在他臉上︰「你的相貌與畫像有些相似,他們只要上報便可以領到賞金

畫像難道可能是魔父?

他化闡提眸色倏然一亮,可再細看緞君衡卻非如此的神色,心底苦澀一笑,陡然又黯了下去。♀

魔父身死百年,怎麼可能活著?他們能活著也不過僥幸罷了。那麼和自己相似的畫像,天之厲要尋之人會是天之佛嗎?既然他尋,天之佛便不在此處,可苦境又無人曉得,探不出她的一絲消息。

難道她此時已完成魔父遺願中所說之事,不存于世了?

他化闡提急切壓下心底黯然,微急看向緞君衡︰「天之厲欲尋之人是何姓名?」

此人神色,難道他亦在尋人?

緞君衡眸底精光一閃,沉嘆一聲︰「厲族上下無人知其姓名

天之厲絕不會不知天之佛,難道畫像中是他人?

他化闡提和斷滅闡提擰眉,有些不確定看向他問道︰「畫像貼在何處?」

厲族之人怎會不知異誕之脈從未變過的告示之處?

緞君衡眸色微變,左手化出水晶骷髏頭,試探地笑著道︰「在地下宮殿

這是什麼地方?他們怎麼未听魔父提道?

斷滅闡提下意識擰眉回望他化闡提。

淨無幻看到他們神色,當即看向緞君衡詳細問道︰「可否告知如何前去地下宮殿?」

他們在說謊,絕對是外界之人!據阿辛所言,三個內元最後聚于一處,往同一個方向而去,他們三人聚于一起,復活的人是否可能是他們?

緞君衡眸底精光一閃,狀似無意掃過他們,當即單臂橫胸,微俯身熱情笑道︰「若不嫌棄,吾可以帶你們去。我們言說許久,可否知曉幾位名姓?吾,緞君衡,先報上以為敬意

「不可!」他化闡提和斷滅闡提眸色微變,疾步走近扶住他的胳膊︰「緞爺爺!快起來,我們受不起你的大禮!」

爺爺!這稱呼,他們兩人怎麼好似認識他?不能錯過!

緞君衡急壓下心底愕然,抽抽嘴角總算保持住了臉上的笑意,乍現驚喜扣住手臂,激動盯著他們面容,「你們,你們,你們是……」

他化闡提和斷滅闡提見他眼底顫動閃動的澀淚,對視一眼。

他們經常對魔父言緞爺爺,想必魔父亦告訴了他此稱呼,這下該是認出來了。

「他化闡提,斷滅闡提,見過爺爺!」

「真的是你們!」緞君衡袖中胳膊顫了顫,強迫僵硬的雙眸繼續擠出欣慰激動的淚光,

「吾方才怎會沒有認出!你們,你們來尋吾了!」

說到這兒,再也忍不住急忙抬起衣袖擦向眼角墜落的淚水,邊澀啞著嗓音,

「你們的父親……」

他化闡提和斷滅闡提見他聲音哽住,掩面不願讓他們看到他傷心,眸色一澀,接過他的話出聲,

「魔父活著的時候一直提緞爺爺,還畫了你的畫像,帶著我們日日看。雖未曾見過,但你的模樣,卻銘記于心。原諒我們方才沒有直接認您

緞君衡掩飾抬起的袖子募得一僵,活著時,他們的父親難道死了?他父親所畫的各種畫像,他們之言不像是假,可那畫像當真會是他?他們的神色誠摯也不像是認錯了人,可他記憶確實沒有這回事。難道如復活之事般,是他的記憶有所缺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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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化闡提和斷滅闡提繼續道︰「他臨死時掛念亦歉疚之人便是您。以後便讓我們代替父親照顧您

淨無幻見二人亦傷心,走近補充道︰「緞爺爺莫再傷心,若魔父地下有知心里也不會好受

他要真是那個爺爺,有這麼孝順的孫子和兒子也別無所求了!

緞君衡心里感嘆,又死勁兒擦了擦眼楮,這才抬起發紅含欣慰的雙眸望向三人︰「莫擔心,吾只是又想你們父親了,居然忍心死在吾前面,不提這個不孝子了,你們尋吾可費了一番功夫?這幾日累不累?吾那日行復活之法,卻功力不濟跟蹤丟了內元……」

說到這兒緞君衡突然一頓,闔眸沉沉自責嘆了口氣。

如此模稜兩可的話,若他們是復活之人,定會接話,若不是,他也可隨便另編個故事。

他化闡提、斷滅闡提和淨無幻眸色激動一喜,走近他撩起衣袍當即單膝跪地,「真的是你,緞爺爺!幸虧有你,要不然我們三人也不能活過來還能見到你!請受孫兒們一拜!」

緞君衡一怔,看著他們的模樣心頭突然涌起一絲似曾熟悉的欣慰和澀然,送兒遠征時,兒子離別那一拜該是此時他之心情。

如願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卻並無想象中的喜悅,反有一股說不出的沉重郁結于心。

緞君衡微恍惚當即回神,凝眸透著真切的關心,走近伸手將他們一一扶起︰「你們既然復活,怎會今日才尋到此處?中途可是遇到什麼難處了?」

他們和他們的父親全部死過,厲族想辦法復活他們,他們跟厲族的關系會是什麼呢?

「讓爺爺擔心了!」

他化闡提起身,看向他一字一字詳細告之︰「我們在魔皇陵復活後,……便去中陰界尋緞爺爺……沒想到在異誕之脈竟然遇上了你

緞君衡凝神听著,抬眸掃過風塵僕僕卻看到自己欣喜的三人面孔,心頭澀然一嘆,吾若當真是你們的緞爺爺便好了!

不過,也不能完全確定他們一定不是自己的義孫。他們所言中陰界諸事皆是真,那麼現在難下論斷,不妨便先當做是吧。這般推下去的話,所謂的魔父又是一個養子,他養了一個十九,極有可能再多養一個給十九當玩伴兒,一個孩子太孤單,可問題是他怎麼會收養他們的父親?

想不通,緞君衡暫時放棄,看向他們笑道︰「吾來到異誕之脈已近5個月了,逍遙居荒蕪也屬正常,別在此站著,你們先到吾寢殿中休息休息,我們隨後再言其他事

淨無幻眸色一閃,想起方才遇見他的情形,看向他開口問道︰「緞爺爺方才行路方向,是往異誕之脈出口,不知是否有要事待辦?」

他們怎麼忽視了此處!

他化闡提和斷滅闡提歉意一閃,看向緞君衡關心出聲︰「我們不累,不知是何事,爺爺,我們可以替你去辦

緞君衡心頭莫名一暖,看著三人真切流露的親情之意,抬手拍了拍二人的肩膀,笑道,

「無事,吾習慣偶爾在寢殿和入口間往返急行,可鍛煉身體,還能提高武功修為。沒想到今日踫上了你們,走吧,最重要的事,都給吾回去好好睡一覺

三人笑笑,頷首,「听爺爺的!」

話音落後,三人急身化光,緊隨著緞君衡飛馳的方向而去。

腳下街巷道路急速消失在身後,疾風簌簌中,

他化闡提猶豫了良久,終是看向緞君衡問出聲︰「不知天之厲爺爺現在如何?」

「什麼!」

緞君衡身子驚得倏然頓住,極力壓住錯愕,艱難梗著嗓子︰「天之厲爺爺?」

怎麼又蹦出個這!這也太過不可能了!

斷滅闡提見他面色死擰,以為出了什麼事,急聲問道︰「他出了事嗎?」

難道這是他們的關系?

緞君衡急忙收住表情,恢復正常笑道︰「天之厲怎會出事,他和厲族其他人都很好,你們此行異誕之脈便是要來看看天之厲?」

「嗯!」

他化闡提垂眸掃了眼急速消失的異誕之脈各處,又看向他道︰

「魔父自生到死都未能見到天之厲爺爺,此心願,吾和斷滅既然活著,一定要替他完成

這一切到底怎麼回事?

緞君衡眸色震住,心底謎團更不解,當即意有所指低沉嘆息,「此事,對他們二人皆是遺憾,天之厲也未曾見過你們的魔父……」

造化弄人!

他化闡提闔眸壓下心底凝澀才看向他擔心問道︰「你到此這般長時間,是否告訴了天之厲爺爺魔父的身份?」

身份?他們對天之厲的稱呼,難道是他想的那樣?

緞君衡擰眉搖搖頭。他們如此問必有後文,此時否認是最不容易露餡兒的作法,還可得到更所信息。

他化闡提掛慮的眸色頓松,看著他壓下澀然微微一笑︰「我們便永遠守住這個秘密吧。魔父如今已死,只要天之厲爺爺過得好,知不知道魔父是他兒子都無關緊要,魔父肯定不願讓他傷心

天之厲的兒子!怎麼可能?質辛才那般大!

緞君衡瞳孔一縮,心髒倏得停跳了下,天之厲難道在外面生了兒子?可他本人怎會不知道?是他隱瞞還是有內情,還是三人胡謅?這到底怎麼回事?

見二人看著他,急忙垂眸壓下震驚,力持冷靜凝肅點點頭,「吾有分寸,只是,是否要告訴他的生母,他之死訊?」

他化闡提和斷滅闡提一怔後垂眸壓下澀然低語,「這更不必了,天之佛女乃女乃把魔父送至中陰界後,封印自己記憶。魔父曾在苦境與天之佛偶遇,發覺了此事。只在臨死時才對我們說出,緞爺爺該是不知。魔父已死,便讓她永遠不記得吧。♀她終究為了蒼生不會活下去,魔父或許能在黃泉中與她見上一面

天之佛又是誰?他們的魔父是天之厲和天之佛所生之子?如此長時間他記憶中並無此人。

緞君衡眸色暗擰,心底越來越重,萬千謎團齊齊涌到,向來急速運轉的思緒竟一時擰成了死結。

若天之厲真有這麼個兒子?那怎麼會成了自己養子?

「你們告訴吾,天之佛為何會死?」

他化闡提眸色一僵,他怎麼說露了嘴,魔父說除非蒼生劫難過去,才能不受此知曉未來之死劫影響。他們死而復生也許不受影響,但緞爺爺?

斷滅闡提見此眸色一閃,他險些忘了,急忙靠近他化闡提耳邊低語,「罪牆已經不存在,兄長,可以說了!」

他化闡提一震,你怎會知曉?

斷滅闡提嘆息一聲︰「我們進出中陰界和苦境交界的無向經緯時,那里的罪牆已被田地村落所取代。當時你心里有事,忽視了此處

終于到了這一日!

他化闡提心頭掠過一陣澀然不適,倏然垂眸。

斷滅闡提無言沉默片刻後,強迫自己擠出絲笑容,抬手一拍他的肩,「兄長,這是我們、魔父和她的共同選擇,如今目的達成,該高興才是

「是!」

他化闡提緩緩溢出一聲澀沉低笑,才抬眸看向他低啞道︰「我們該記著她和魔父好好活下去!」

到底是什麼事?他們竟然皆為此而死?若他是他們的爺爺,那麼他們身上太多他本該知道可卻不知道的秘密,到底是何造成了這一切?

緞君衡默默把他們的低語全听入了耳中,眸色凝聚了一片震驚和澀重,發問的嘴卻再也吐不出一句話,只能凝重闔上。

天之厲、天之佛和他們的魔父之間到底有怎樣的糾葛?現在的天之厲到底又怎麼回事?是他做了負心之人?還是有其他情形?

他化闡提這才想起要回答他的問題,轉眸特意強調︰「緞爺爺,魔父、天之佛、包括我們會死之因,吾告訴你,但切莫說與其他人知曉。尤其是元種八厲

「嗯!」

緞君衡看地下宮殿入口快至,出聲溫和道︰「看你們樣子,此事絕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回到寢殿再言,吾也可順暢沒有中斷的听完

三人頷首,加快了回去的速度。

等在緞君衡寢殿中的黑色十九,自從他到入口處等人,日日遵照他的吩咐守在房中,除非必要,一步也未曾跨出。

魅生坐在桌邊不時給他添茶。

「義父都等了好幾日了,也不知何時能等到!」

黑色十九擦拭自己佩劍的手微頓︰「該來的會來,只能耐心等待,你可將義父的茶葉換成降火之苦丁了?」

魅生呵呵一笑,搖搖手中茶壺,「放心,吾把其他茶葉全收起來,各處只剩下苦丁,轉對付他的挑剔。白水和苦丁,他一定選苦丁

黑色十九察覺四周氣息一變,眼神示意魅生,當即噤聲。

片刻後,

「魅生!十九!吾回來了!」

緞君衡疾身先于三人飛入,直到桌前盯著兩人沉眸低語,「一會兒無論听到什麼都別驚訝,只要嗯和保持沉默即可,听吾命令行事

黑色十九和魅生皺了皺眉,不明所以頷首。

緞君衡說罷轉身看向隨後化光而入的三人,「吾給你們介紹下房里這兩個人!」

黑色十九和魅生眸色一凝,詫異看向他們。這是復活之人?

他化闡提和斷滅闡提順著緞君衡的視線對上二人視線。

緞君衡含笑剛要介紹,卻不料,

「見過十九伯父!魅生姑姑!」

「見過十九伯父!魅生姑姑!」

他化闡提和斷滅闡提當即斂衣俯身。和魔父畫像中的人沒有什麼變化!一眼便能認出。

淨無幻默然也隨著表達敬意。

話音落後,寢殿陷入一片死寂。

突然,

 當一聲,驚愕中魅生手中,未抓緊的茶杯墜落在地碎成了十數塊兒。

黑色十九下意識扣緊了掌中之劍。這是怎麼回事?

緞君衡暗中瞪了他們一眼。

黑色十九和魅生急忙僵硬「嗯」了一聲。

平日反應挺快的兩人,今日怎麼了這是?不就提了個輩分,需要如此震驚!

「這是你們義弟的兒子他化闡提、斷滅闡提和兒媳婦兒淨無幻!」

緞君衡刻意咬重幾處對他們說罷,當即走近二人將他們扶起笑道︰

「他們雖和吾一樣听過你們,可突然見到總還是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化闡提眸色露出絲見到親人的喜悅轉向他道,「魔父讓你們看的畫像皆是我們小時的,認不出正常,爺爺和伯父姑姑並無多大變化

緞君衡眸色一閃,原來如此,轉向十九和魅生當即吩咐︰「你們親自派人去收拾三間房間,他們以後便在此住下

「是!義父!」

黑色十九和魅生配合的露出絲該有的欣喜笑容急身離開去安排。

緞君衡回身見他們仍舊直挺挺立著,當即走近桌旁邊給他們倒茶水邊笑道︰「趕緊坐下,吾這里是你們父親的家,也是你們的!」

斷滅闡提橫腰攬著有些拘束的淨無幻坐下後,才入座。

他化闡提坐下剛要說話,緞君衡坐了一半的身子倏然僵住。

「林將軍!」

暗色氣華散去,現出一名勁裝男子,正是那日頒布畫像命令的將領。

緞君衡眸色一閃,直呼不妙,他怎麼忘了他化闡提和畫像相似之事,定然驚動了天之厲。

林將軍微俯身溫和道︰「緞相,吾奉天之厲命令來請你的客人去他的寢殿

天之厲怎會知道他們?

他化闡提和斷滅闡提對視一眼,恍然看向緞君衡︰「可是因為畫像?」

「是!」

緞君衡眸色一閃,看向二人凝眸道,「走吧,吾陪你們一同去!」

但願天之厲的心疾不會受他們二人所言之事影響。

他化闡提和斷滅闡提對視一眼起身,沒想到事情比他們想象容易許多。

雙天寢殿中,一片靜謐中,偶爾會傳出質辛和曇兒的幾聲清脆歡笑。

天之厲回到寢殿後,直直走近臥房。

質辛听到腳步聲,逗弄曇兒的手一停,當即回眸好奇問道︰「爹!剛才那個將軍找你什麼事?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不是什麼大事,」

天之厲好笑拿下他頭上不知何時蓋上的藍錦方巾,又俯身抱起曇兒,對上她澄亮的黑眸,抬手一模她的小臉,「找你們的劫塵姑姑和咎殃叔叔,他們帶回了一個氣質像玉石像之人

質辛一怔後募得反應過來,驚喜起身,「像玉石像的人?真的有?」

「只是氣質!」天之厲眸色一怔,當即轉向他的小臉特別強調,「不是人長得像

「這?」質辛眸色一皺,狐疑模模腦袋,「氣質是什麼東西?不就是人像嗎?」

天之厲坐下︰「他片刻後至,你見過便知

「爹…!」

懷里曇兒見他不理她,眸色一皺,著急地叫喚了一聲,肉呼呼的小胳膊直急得揪他的手,

「爹……不要哥哥!」

天之厲垂眸見她委屈神色,俯身親了親她的小臉,她皺住的眉心才松開。

跟我搶爹!質辛撇撇嘴,沖著她做了個好笑的鬼臉,順便吐吐舌頭。

曇兒見到,澄亮的黑瞳中閃過一絲歡喜。「哥哥……玩兒……」

天之厲抬起身子,眸色柔和看了眼他倆,隨即定在曇兒臉上五官上,眸色不覺一凝,

她比前些日子長開了不少,

這嘴,果然如那日阿辛所言,像極了畫像中之人……

「啟稟天之厲!」突然伺人聲音穿透壁牆阻隔,打斷了他的思緒,「蘊果諦魂和水之厲地之厲在外等候

天之厲眸光一閃,不徐不疾出聲︰「讓他們進入,在大廳等著!」

話音還未落盡,只聞殿門劇烈 當一聲,響起一人暗怒沉重的腳步聲,緊接著才是另外兩人輕重適宜的步伐。

蘊果諦魂沉步直立中央,斂藏怒氣的沉眸眸一掃,不偏不倚定在了微有氣息聲的臥房。

咎殃急忙扯了扯劫塵的胳膊,收回看著蘊果諦魂的視線眨眼示意。

吾故意多饒了幾圈,可他的怒氣還沒消!

劫塵擰眉,你不該說那些話!

咎殃又看了眼蘊果諦魂,找到個座椅坐下,無奈嘆息一聲看向劫塵攤手,已經說了,大哥能對付得了,我們靜待事態發展。大師修養不錯,大哥城府不淺,兩人一定沒事的。

劫塵凝眸注意著蘊果諦魂的神色變化。

咎殃出聲關心道︰「大師先坐下吧!大哥一會兒就出來了!」

蘊果諦魂不語不動,沉眸死死盯著沒了聲響的臥房。

一片沉默凝固的氣息漸漸蔓延開來。

突然,

幾聲清脆叫喊震開了這股沉悶的死寂。

「爹!哥哥!我要吃……」

「吃什麼?」

「哥哥……吃……」

「頭發不能吃!」

溫和耐心的關心,可听出天之厲對孩子細心疼愛。

蘊果諦魂心頭一震,腦中似閃過什麼,本彌漫著怒氣的雙眸一怔,望著臥房的眸光露出絲恍惚,這一個是女孩兒。

………

「爹!你不能騙我啊!一會兒讓我看!」

「吾何時騙過你!臭小子!」

「你騙過我可不止一次兩次!」

「是嗎?吾怎麼記得是你不遵守諾言的次數

……

這是個男孩兒嗎?跟至佛孩子一樣的男孩兒嗎?他得到了他不可能得到的一切。

蘊果諦魂恍惚的眸色一澀,立在日光中僵硬的身子突然氣勢盡散,只留下滿身蕭瑟。

……

「至佛!你這是?你怎會?」

「蘊果諦魂,吾既回天佛原鄉,依然是天之佛,孩子不會是阻礙

「是他的?」

「孩子吾會留下!」

「讓吾知曉孩子之存在,吾已明白你的決定

良久的沉默,

「天之厲被封印,你可知你選擇了最艱難的一條路?」

「吾不後悔

「吾該如何幫你?」

……

「至佛,你失蹤這一日去了何處,孩子呢?」

蒼白的面色,泛紅忍痛的雙眸,恍惚凝望著天際流雲,

「中陰界!」

「你!他才四個月!」

「于私于蒼生,吾必須如此

「這是你不能說予吾知的計劃開始嗎?」

「封印他那日便已開始!」聖潔莊嚴的身影微動面向青蕪湖,寒冷波光中映出一抹絕然的孤影,「與孩子無關!」

第二日,

「至佛,你把孩子的石床呢?」

「石床?蘊果諦魂,吾休息從不需此物。還有孩子,又是何意?」

「你可知一人名叫天之厲?」

「他是誰?」無悲無喜的雙眸,聖潔莊嚴卻再無心,坐在菩提樹下的金色身影拈出佛指看向他平靜問道。

……

至佛,吾今日听到了天之厲會如何對待孩子,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也曾期盼過嗎?吾終于可以回答你了。

蘊果諦魂緩緩收回寥落澀笑的視線,轉而對上射進房屋內的日光。

可封印自己記憶的你到底去了哪兒?吾尋到你才能告訴你啊!吾怎會以為你還會回到異誕之脈尋他,吾糊涂了,沒有了任何關于天之厲和孩子記憶的你,早已與他已無關。如此也好,尋到你後,吾縱使告訴你,你和孩子該有的他給了他人,你也不會有何感覺。

吾會為你取回金冠,天之厲已無資格擁有。

「蘊果諦魂!蘊果諦魂!」

咎殃見天之厲出現在大廳半晌,他仍沒反應,不覺起身走近輕推了推他。

「大哥來了!你怎麼了?」

蘊果諦魂收回視線淡淡看了眼他轉向旁邊立著的天之厲。

天之厲這才收回凝視他的沉凝視線,轉身向正座走去。

蘊果諦魂心緒一片平靜,雙眸看向他透著隱隱的逼人氣勢,

「想知曉什麼,吾知無不言,但有一個條件

「條件?」

天之厲低沉緩慢出聲,回身撩起黑袍下擺落座,幽深的黑眸看向他指向旁邊的座椅︰「坐下!」

「除卻帶走金冠,任何條件,吾皆可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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