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懸,靜謐映照著皇極七行宮,厲族密地闕闐關沉牆緩緩開啟。
五盞明燈依照耀得內中明亮如晝。
火、澤、風、雷四座石碑後的四人尸身靜靜躺著。
兩道厲族氣勁兒陡然飛出,將天之厲熄滅的三盞燈燃起。
劫塵停步在中央圓周獸紋處,看向一動不動的咎殃,
「你不去看看他們四個嗎?」
咎殃搖頭對上她的視線,「很快便要在那個不知是怎樣的地方見面,看尸身有什麼意思!」
劫塵微怔,澀然笑了笑,「確實
咎殃最後抬眸掃過熟悉的闕闐關,轉向她問出了一路的不解,「為何在此處?我們亦在他們喪生的地方不是更好,距離雙天寢殿最近,大嫂不需要走太多,還有青冥池水可滌淨血跡
「必須讓大哥以為是命燈被毀,」劫塵低聲道。
咎殃怔住,明白時,心頭陡然一澀。
「必須如此!」
劫塵抬眸望進他眼底︰「那幾次有吾為大嫂淨手,亦能將尸身帶回皇極七行宮,迷惑大哥,可現在……」
咎殃眸光澀然一笑,急出聲打斷了她的話,「吾懂
劫塵笑笑,抬手撫上他的心口,「一會兒你先走,吾隨後到!」
「你都決定了,吾哪里還有選擇!」咎殃扣住她的手一緊,垂眸淡笑抱怨︰「大嫂回醒,應該懂得把咱倆葬一起吧?」
「何須擔心,」劫塵笑笑望向闕闐關入口︰「吾會摟住你的,他們想拆都拆不開
「呵呵!」咎殃笑了笑,心疼摟摟她,啞聲道︰「你總是如此,吾不想讓你親眼看著。一會兒背過身去,算吾求你!」
「不可能,已經送了幾人,也不差你,況且吾亦想送你,這樣才能安心劫塵含笑看著他,松了攙著的手,「你離遠些,時辰差不多,吾該開始了!」
「哎,你呀!」咎殃眸色凝住,她做的決定要改絕無可能,無奈一嘆,退開了幾步。
劫塵隨即闔眸,雙掌指天,猛提功力,刺目異光驟然涌出,奪目攝魄間蘭紫色錦袍膨脹刺啦作響,發絲高揚沖飛,一股異常白氣籠罩周身。
片刻後,她微啟雙唇,吐出細微不明的咒語,
「天地寧兮,萬物沉昏,」
這便是在荒神禁地所學之控神咒嗎?
咎殃定定凝視著異光籠罩之人,袖中手指不覺緊緊扣進了掌心。
眉心漸漸現出荒神暗黑印跡時,劫塵陡然喝令,
「神受吾命,循令赦生
透明無影的密音瞬間穿透一切障礙,直達雙天寢殿。
熟睡中的天之佛眉心微皺後所有的呼吸頓停,陷入虛空,不見一絲生命氣息。
傀儡般的身軀受命,支撐床邊起身,拿起疊放的金色紗衣穿上,打開殿門後又關閉緩步向地下宮殿出口處走去。
清暉靜靜灑著,獨行的身影沒有一絲知覺,涼風吹起的紗衣,映著陸離暗影,曳出一地沙沙聲,寒了心膽。
緞君衡寢殿中質辛不安的蹙了蹙眉後又翻身繼續睡著。
咎殃看著劫塵面色發白,卻無能為力,只得由她繼續。
翻飛而起的紗衣不時露出天之佛隆起的月復部,穩當走動的步子繞過一切細小阻礙已出了地下宮殿直向皇極七行宮而去。
劫塵睜開雙眸透過白霧望向咎殃,淡淡笑笑。
快了!
咎殃心頭澀然,卻只能不舍回笑相望,
要不吾出去接一下?
劫塵搖頭,還是陪著吾吧!
咎殃澀悸,垂眸從懷中拿出凝固在異鐵中的太始之氣,緊握在掌心。
皇極七行宮的宮門緩緩開啟,
天之佛雙眸雖闔無感無應,仍是在命令下順利跨過極高的門檻,穿過矗立神像的主廳向最深處繼續前行。
同一片夜空下的芙蓉山,夜風微涼,淒清了寒星。
沉穩凝重身影負手而立,黑色銀邊錦袍翻飛出攝人壓迫。
半輪彎月映著凝思之人,靜謐無言。
心口莫名一悸,天之厲垂眸抬手按住,
怎麼回事,怎會如此煩躁不安?
血傀師!
等待許久的不耐,天之厲沉眸微恨,心底煩躁頓時運抵掌心,
砰然一聲,自掌揮出的強勁兒掌力橫掃遠處竹屋。
黃竹成灰,粉碎飄飛天地間。
暗處藏身的劍布衣見此,不由擔憂皺眉。
天之厲,切不可因急失了平靜之心,決不能中血傀師拖延攻心之計。
闕闐關入口處,金色身影輕步而入。
劫塵只留了控制神思之功,散去渾身異光,壓住心底的澀然看向咎殃,
「開始吧!」
咎殃募得含笑出聲壓下她的聲音,話音一落,看著她的眸色頓了頓,突然走近她。
劫塵微怔,不解看著他。
咎殃抬手撩動她的發絲,眸色郁悶,意有所指凝視著她不甘道︰
「吾一直想做件事,卻一直沒做成!」
「是嗎?」霎時明白,劫塵主動貼近他,抬眸笑道︰「莫說,看吾是否能猜對
咎殃頷首,期待凝視她。
劫塵靠近將雙唇貼在他唇上,
「應該是這個,其實昨日午時你剛進臥房,吾便已經醒了!」
那不是全都知道了!
咎殃面頰陡然發紅,抬臂扣緊她的身子,
瞪向她惡聲道︰「閉眼!」
居然騙他!她何時學得招數!
「哦!」
劫塵低應出聲,闔住了緊張和心底澀然。
咎殃暗眸,毫不憐惜張嘴一咬,讓你騙吾!
唇上頓現齒痕,劫塵身子一僵,一股柔軟濕熱急忙心疼安撫。
「這叫情趣!」
劫塵不知,只以為確實如此,微顫著長睫抬手揪住了他的袖子,唇上繼續傳來的酥/癢直鑽入心口,身子不由有些輕顫。
咎殃心頭一軟,抬臂摟住她,眸色泛出溫柔,含情不舍深深描畫著她的唇/形。
劫塵……
突然探進的異樣,驚得她顫了顫,頰上漸漸露出絲淡紅,不禁想要退縮。
「莫害怕!」
咎殃雙臂一緊,二人更加貼緊,不容退縮的強勢漸漸擺月兌了顧忌,含著最後的瘋狂撫過她的唇齒和檀口每一處。
劫塵身子一軟,不禁靠在了他身上。
咎殃含笑緊緊摟住,支撐著她繼續不知饜足地深深吸納著她的氣息。
劫塵喘息難有,手不覺推在他胸口,想要推開。
終究要走了!
咎殃轉眸一看時辰,眸色黯了黯,唇下微松渡去一口氣息,見她舒服了些,依然繼續著深/吻,按在肩頭的手悄然滑過側身落在她的佩劍上。
指尖凝功一動,利劍無聲出鞘。
劫塵抬手揪住他的衣袖,被動順著他火熱的動靜瑟縮著檀舌.
吾走了!
咎殃眸色頓凝,募得緊緊含住她的雙/唇不再動,咽下了喉間涌起血腥。
你以為如此便能讓吾晃神嗎?
劫塵心頭一痛,嘴唇顫抖,強忍的淚水終是沖破眼簾滑落眼角,啪的滴落在他沾血的手上。
咎殃手燙的一顫,緩緩拉開二人距離,抬起另一只手擦去她眼角淚水。
「你突然如此,真有些不習慣
劫塵睜開淚眼定定凝視著已經插入他心口的短劍,
「這種事,還是吾親自來,你動手,吾的心肯定痛得厲害!」咎殃撫向她的肩,心疼凝視,「吾親自動手,心不怎麼疼,放心吧,快去叫大嫂!」
「滑舌!」
劫塵收起澀淚望了他一眼,決然走向立在不遠處的天之佛,揮掌輸進一絲功力,
澀啞號令,
「在心口取心,丹田取走內元和內丹
天之佛應聲,傀儡般闔著雙眸走向咎殃。
咎殃在她手伸出來時,提功止住要往出噴的血,拔出特意而制的短劍拋向劫塵,鮮血僅僅從細薄的膚縫中傾瀉而下。
天之佛右手帶著微薄功力輕易穿透血縫,左手同時探向丹田內元內丹。
咎殃面色一白,闔眼咬牙,提功將內元內丹向體外逼出。
天之佛指尖繼續深入,胸上傷口漸漸被撕裂,直到能融下她的一只手。
劫塵眸色澀痛,定定凝視著整個過程,一個一個全是如此送走,終于能停止了。
靜謐的夜風吹拂下,芙蓉山飄來一陣熟悉可惡的氣息。
天之厲幕然轉身看向半空中的暗綠氣旋,
「血傀師!」
「天之厲!」血傀師從半空緩步踏近,淡笑雙眸看向他,「別來無恙,久等,若知道你來,吾今便不離開了,可惜我們向無通信,也無法聯系,否則今日之事也不會發生
「廢話省下!」天之厲沉眸,背後掌心一緊後松開,「命燈!」
「嘖嘖嘖!」血傀師停在他身邊,望向他看不出心緒的眸底,「何必如此心急!命燈在異誕之脈安全的很,一個都未毀掉
說著血傀師眸色微變,陡然掌運強招,一抗天之厲揮來的逼命厲掌。
雙掌對接,轟然引爆戰火。
二人皆被氣勁兒迫得一退。
聖魔元史再次打開,竟激增了血傀師功力。
天之厲一掌試探後,眸色微閃,更提功力再次攻擊。
血傀師應對自如,疾閃的身影如星火流竄,
「天之厲,你若有雅興,血傀師不介意相陪。只不過為你考慮,還是停手更好。再繼續打下去,只怕最後剩下的咎殃和劫塵也要命赴黃泉
天之厲皺眉,掌功不弱反強。
血傀師見他神色恍然大悟,遺憾道︰「你還不知道,克災孽主就在你離開的第二日也身死了,一定是異誕之脈有人刻意阻攔消息,真可惜,真可悲,堂堂厲族王者居然被最信任之人欺瞞蒙在鼓里
接下天之厲逼命狠招,血傀師騰空而起,提功導順翻涌的氣血。
「呵呵,何必這麼生氣,天之厲你的沉穩不該消失啊
頓了頓,接道,
「听了接下來的話但願你能冷靜。吾這決命燈下落
「說!」天之厲回身收掌,冷眸掃向他。
血傀師甩甩雙袖,彈掉方才染上的塵土。
「命燈藏在你和天之佛休息的黑金玉石床中,此床詭譎異常,能隔絕你之探查氣息感應。想必你已動用魂體之力探查過
天之厲眸色未變,自有計較。
血傀師笑笑︰「不相信也無妨,吾自管說,你定有判斷。異誕之脈中,你最信任之人那日在雙天寢殿空無一人時,輕而易舉幻化石床成虛雲氣旋,將瞞著眾人從皇極七行宮中取得的命燈置入,石床又恢復原狀。能取出命燈之人便是偷走命燈之人。
你需要找到此人或許能夠復活死去的四厲。可惜,利用上古神力偽造的血傀師塵泥還有彌陀法地塵土,轉移了你和劍布衣視線,導致後面剡冥貪穢二人死去,而皇極七行宮中幾人死法讓你斷然確信是命燈損毀,更進一步迷惑你多日。
現在趕回皇極七行宮便可驗證此話真偽,若快些咎殃和劫塵不會喪命在偷命燈之人手下,就是那種失心失內元失內丹的死法,慢了怕最後的兩個弟妹都保不住,這事和天之佛月兌不了關系,吾得到太易之氣後打開的聖魔元史中所載,一字不差如數告知
「談興已盡,吾房屋被毀,得到天佛原鄉借宿,先行一步」
說罷,血傀師不再耽擱虛化身影消失。
他算計竟是這?讓天之厲回到異誕之脈有何好處?
他既得命燈,何須如此?若不是他所得,依他所言,幾人死的順序便得到了解釋,既要他化斷滅三人復活,還要元厲死去。
算算時間和命燈前後消失之事,只有天之佛和劫塵,但天之佛昏睡多日還有天之厲在身側,斷無可能。
劫塵她為何?
咎殃和她之死,
難道他們二人,天之佛月兌不了干系,
不好!
劍布衣面色一白,見天之厲眸色驟變化光飛回異誕之脈,急忙飛身追趕。
血傀師,借刀殺人,你竟是這目的!
闕闐關內,
紅光閃過,天之佛右掌心一握,頓斷咎殃心脈,左指間已經拿著逼出的內元內丹,退離一步。
藍色魂體陡然吸納咎殃渾身血液,同時吸收了沾染佛體的心髒內元內丹。
天之佛染血的掌心一空,魂體藍色光圈耀眼一閃,急速飛馳向雙天寢殿
劫塵眸光一澀,疾步過去接住咎殃倒下的尸身。
天之佛闔眼無知無覺站著。
藍色光圈鑽透門縫直達雙天寢殿內黑玉石床,床內象征水之厲的藍色命燈一閃,魂體頓入,其他命燈似有所感,呼應一閃後,石床又恢復平靜。
劫塵似笑似淚合住了他不舍望向自己的雙眼,抱起尸身緩步走向水之厲石碑後放好。
當即起身,轉向自己地之厲石碑,提功移動到他石碑前,鏗然一聲,沉穩矗立,地、水二碑瞬間並立而生。
本不該有所反應的天之佛雙眸突然滑落一滴清淚,頃刻消失不見。
劫塵凝眸扯下衣裳一角,從他手中拿過太始之氣凝聚的異石,細細包好,起身走向天之佛系在她袖口。
天之厲心頭不安更甚,沉眸更提功力,豁命往回趕,劫塵咎殃你們萬萬不能出事,樓至怎會與此事有關,絕無可能。
不到一刻便能到異誕之脈,往返兩地不用多少時間,
他看後尋找命燈也可心無掛礙!
劫塵做好一切,最後抬眸看了眼天之佛,走回水之厲石碑前,拿起地上沾染咎殃鮮血的劍一笑,不假思索揚起插入自己心口。
鮮血登時流出,居然這麼疼,咎殃他們全都在騙她!
劫塵嘆息一聲,掃向幾人尸身,吾竟會上了你們的當,到時候一定要算這筆帳。
手指一顫,毫不猶豫緊扣劍身向下一劃,割大了傷口,
如此大嫂更能快些完事回去。
像咎殃那般止血後,劫塵急速拔出劍,松手掉落腳邊,看向天之佛︰
「取心、內元、內丹,完事立刻回雙天寢殿!」
天之佛听令緩步走近,金色紗衣下的月復部不時映入她眸中,劫塵盯著突然笑了笑。
小曇兒,姑姑見不著你了,不過功力修煉之法已經給你們寫好藏在一個地方,大哥定會發現的。
天之佛停在她身前,沾血的佛手再次伸出毫不猶豫插進了她的心口,輕易尋到心髒緊握,左手放置她丹田,提手便要取。
劫塵眸色凝住,陡然提升功力,銀光奪目而起,地之厲和劍通慧兩種身形交替現出,竟異于往常相貌之變,分明兩具肉/身**漸生。
將融合她和部分魑岳厲族血液的劍通慧軀體取出,便能補償魑岳命燈之缺。
奪目金紅之光霎時蓋過銀光,劫塵擰眉忍受著撕裂之痛,一掌運地之厲功力,一掌運劍通慧佛力。
此種生生剝離之法,才能滿足命燈所需。
天之佛緊握的心髒已有分離為二之象,內元和內丹已經被單獨逼出到了她左掌心。
就在分體快成之時,
劫塵眸色驟變,面色蒼白,震驚對上淚流滿面凝視她的天之佛,
「怎會!」
「你怎能分體!」
天之佛淚眼含痛急斥,頓提功力,源源不斷輸進雄渾佛力,強迫她分離的軀體合二為一。
若分了以後如何還能復活!這個傻子!
劫塵驚懼扣住她的手,陡提功力相抗︰
「不可,大嫂!」
「住手!」
天之佛眸色痛怒,將內元內丹收入懷中,另一掌急提無上佛力,強行灌注在她天靈壓制她功力,
劫塵急得滿眼是淚,「大嫂,你不能如此!」
「吾該如此!」
好不容易分離的軀體已有合一之勢,
劫塵無力痛心看著她︰「你的功力,你怎會@黃色小說
天之佛眸色鈍痛看向她,掌心不停佛力,沙啞打斷她的話,「怎會逃月兌你的控神咒是嗎」
劫塵急切,抬手死死扣住她尚未放開心髒的手,輕輕頷首。
天之佛澀痛看向她的紅眸,含淚道︰「剡冥死後的第二日吾功力突然恢復,他死的記憶也回轉。為了吾的計劃,吾只能瞞著天之厲和你們
「計劃!」劫塵眸色凝住,「什麼計劃?」
天之佛避開不言,看著她澀然道︰「荒神禁地的功法吾亦參透,比你更上一層,又怎會受你控制?」
劫塵怔住,心頭募得一痛,難以置信看著她顫聲問︰「你一直清醒地做著所有事?」
天之佛凝向她澀然一笑,淡淡道︰「洗去了你以後沒洗干淨的血跡,每夜施功力用控神咒讓天之厲不會察覺!」
劫塵心底痛楚,手指顫抖著扣緊她的手,眸底澀淚再也忍不住,
「大嫂!你!你怎能如此!」
「為何不能?」天之佛抬起一手支撐住她的身子倚在石碑上,含淚澀然道︰「你如此做便是要瞞著所有人,吾便繼續裝下去,讓你們去得安心些
說著嗓音一哽,天之佛眉心一皺,急忙垂眸壓下心口的不適,再抬眸時眸底有著忍了許久的痛澀︰「劫塵,你知道荒神禁地諸事,便該躲得越遠越好!這是吾的天命,不是你和他們的。你們這般,讓天之厲一人以後如何自處?」
劫塵一怔,蒼白的臉上露出絲澀笑,「我們心甘之事,大嫂,莫再和我們搶了,大哥交給你,大一定要好好照顧他,厲族有我們守護!」
「荒謬!」天之佛一急痛斥。
劫塵抬起一只血手擋在了她口前,闔眼喘息片刻,祈求看向她︰「大嫂,求你一件事,別再猶豫,幫吾完成分體吧,然後取出心髒,吾便可以去見咎殃和他們了,吾答應過他們的。否則魑岳命燈殘缺不全,無法配合你之三物精丹完成血祭,吾難受的厲害,」
說著她募得抓緊她的手,︰「快些,記得把吾和咎殃葬在一起
「好!」
淚水募得翻滾流出,天之佛眨眨澀痛的雙眸,低聲應道,僵硬著身體貼近劫塵耳旁,手指同時握緊心髒,使勁兒捏住,
「吾所以不阻止你們死,只因你們全死後,才能用吾之死對你們行復生之法。分體,吾不會答應你,會對你復生不利。以後你們好好活著,你和咎殃更不必葬在一起,記得幫吾照顧質辛和曇兒,還有,天之厲!」
「不可!」劫塵刷的睜開了痛眸,「大嫂……」
話還未完,心脈頓斷一半,劫塵再也說不出話,怒瞪著她的紅眸緩緩閉上,只有震痛淚水不斷流出,滾滾灼燙,悲傷透骨。
你不能這麼做啊,求你了,大嫂!
「劫塵!咎殃!」
厲吼之聲突然響起,
天之佛面色刷得蒼白,淚眼朦朧看向怒恨飛奔而來之人,
「天之厲!」
「劫塵!咎殃!」
天之厲面色蒼白,掃過地上橫陳的尸身,難以置信痛視著天之佛,死扣她的手腕從劫塵胸口拽出,
「樓至!」
痛怒提功護住她還剩一絲元氣的生命,少了一大半的心髒觸目驚心,
「你為何要如此做?」
「你竟會回來!」
天之佛答非所問,嗓音中帶著顫喜,緊緊凝視著他急恨的側臉,怔然止住的淚水募得又涌出,
沒想到吾還能再見你一面。
不由抬手想要撫向他的臉,
天之厲眸光又痛又澀,垂眸俯身,急抱起劫塵不再看她化光離開此地到另一處搶命之地。
「劫塵,撐住,大哥不會讓你死的!」
天之佛的手一頓緩緩垂下,怔然澀笑看著他消失在眼前,垂眸看著另一只手內取出的一半心髒。
你會恨吾吧?最好不過,最好恨著恨著徹底忘了!
「天之厲!」急追而來的劍布衣顧不得此舉不禮,看向疾馳的背影急促喊道,「你要去哪里?」
「救劫塵!」
天之厲疾身不停,眸前閃過方才含淚思念自己的天之佛,看向懷中垂死的劫塵,痛沉出聲,
「守住闕闐關!不得讓她離開半步!」
她?
天之佛!
劍布衣心頭不好預感成真,急忙飛身進入門戶大開的闕闐關,
不遠處的明燈之下,天之佛渾身是血,一手緊按著心口,渾身僵硬得倚靠石碑,一手撫在月復部,蒼白的面色上沾滿了冷汗,
「你怎麼了?」
劍布衣眸色驟變,疾步走近將她扶住。
手還未觸到胳膊,卻被她身上雄渾佛力厲氛震得飛身倒退。
「天之佛,你!」
作者有話要說︰這其實是兩更的內容(字數絕對足),我也不分兩章了,便一更發出。補上那天的欠賬。還完帳的日子才幸福。嘿嘿。
另︰12日晚上也就是今天還有一章更新……上面是11日的。
ps︰打滾兒跳手絹舞求評論,評論少的日子我好寂寞~~~難道只能蹲牆角自己種蘑菇解決了嗎?……(☉☉)
d*^_^*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