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哼……」
伍敬安瞥瞥雨神教主,讓雨神教主一陣心虛,「我這個人最不喜歡別人對我藏著掖著,你要是再不老實,就沒機會老實了
雨神教主有一陣子覺得伍敬安確實是清楚自己這邊事兒,他轉轉眼楮打起其他主意,卻看崔漢露出一口白牙,模模長刀,當即嚇得眼淚出來。
「真的是那個女人讓我們搞雨神教的,只是幾個月前她失了蹤,也讓我們沒了活路,才做起了這些泯滅人性,殺人吃肉的事兒……」
雨神教主好歹不敢再次欺瞞,小心看著伍敬安神色,又繼續說下去,「至于為何會狗眼不識泰山,惹上大人能,全是胡……啊……」
雨神教主尚未說完,整個人就像被凍住般,僵硬在那兒,伍敬安抬頭一看,才看到黃伯舉著斧子,站在了雨神教主身後。
「黃伯……」
伍敬安幾個人驚訝。
「對不住了,伍少爺……」
黃伯面無表情,神色有幾分呆滯地繼續舉起斧頭朝伍敬安劈了過去。
伍敬安一個閃身,避開黃伯的斧頭,崔漢幾個上來,抓向黃伯,沒想到黃伯卻不顧崔漢等人的砍刀,一斧頭將雨神教主的腦袋砍下來後,又硬是抗下崔漢幾個人的刀,將還在發愣的木頭砍死。
「不要……」
伍敬安阻攔不及,崔漢幾個人的刀也正好刺穿黃伯的心月復,黃伯露出一抹笑意地拍拍木頭僵硬的身子。
「還好沒有泄露
木頭的身子倒下。他才滿意地閉上眼。
伍敬安匆忙上前模模黃伯和那個叫木頭的雨神教徒,均是沒了鼻息。「都死了
知道幕後之人的人都死了。
伍敬安很是懷疑這個能夠恰巧利用林熙蕙布下的棋子來謀害自己這些人的人?
林熙蕙這個人性格很復雜,她非常張狂,無法度,又非常的小心,疑心重。
所以這個人利用起來很簡單,只要掌握她的性格特點。但是想要掌握她的行蹤,步步算計卻是非常難,她擁有與性格完全不符合的直覺和眼光,好似有預知能力般,總能東一塊,西一塊的算計,達到意想不到的結果。
這個能夠恰巧知道林熙蕙隱藏在薊州暗棋。並能夠妥善利用起來的人。
除了和林熙蕙相當親密,得到她信任。還需要完全掌握了林熙蕙的行蹤,恰巧知道林熙蕙失蹤的事兒。
但是這樣的人,伍敬安覺得不可能,林熙蕙他不曾接觸過,但是他深知,林熙蕙這樣的人多疑到全世界都沒有可以信任的人,哪怕是甄夫人在世,亦如此。
那麼還有一個可能。就是他擁有非常發達的情報網。
伍敬安這一想就想到暗盟,和姬文璟、唐蕊二人。
可姬文璟和唐蕊這兩個人,若是知道伍敬安這些人的行蹤,不是殺了他們。而是會抓到他們,來捕獲其他人的行蹤,或者用來和南胤朝廷交換利益。
想要殺死他們的人,會是誰呢?
他們這些人死了,誰會最得利?
不是林熙蕙?她現在人還被伍敬行關在燕京府來著?
不是唐蕊和姬文璟夫婦?殺死他們不符合既定利益。
南胤的其他人,昔日的舊仇?
伍敬安一一排擠,突然喚了崔漢問及黃伯的舊事。
崔漢一一答起,諸多細節,也完全無可懷疑的地方。
伍敬安一時琢磨不出來,就讓崔漢將那些雨神教徒殺了,扔進火海,便匆匆上了船。
林熙菡一行人早就在船上等著伍敬安和這些護衛,等伍敬安一上床,就上前道,「胡鏞唯跑了
伍敬安一愣,「什麼時候跑的?」
「你們一上岸,他就突然裝死,等我們反應過來,他已經一頭栽進了海里。我們已經找了半個時辰也不見蹤影甄玲焦急地道。
林熙菡冷靜地補充,「怕是胡鏞唯從一開始就沒老實交代
「胡鏞唯本來就沒指望他老實交代,只是不知道他會這麼快就棄抓咱們交給主子的心
胡鏞唯這樣看著慈和忠厚,卻是個唱談俱佳的戲子,他的話永遠是半真半假,信不得。
伍敬安一行人根本不會對他全信任,只是伍敬安更清楚這樣的人不見兔子不撒鷹,同樣不到黃河不死心。
胡鏞唯既然投靠了新主子,就不會輕易放棄伍敬安這些能夠給新主子邀功的利器。
林熙菡反應很快,看著不遠處新碼頭的火光,抽氣道,「怕是咱們回不得碼頭了。「
姬敏舒也听罷朝南看去,當即吩咐道,「崔五快去查探船上的水手和倉庫儲備。「
「世子爺,咱們怕是要直接出海了,只是不知道這條船是否被動了手腳
伍敬安拍拍胖臉。
「若是動了,怕是我這一二百斤的肉是頭一個沉下去
姬敏舒淡笑回復,「伍胖子,若是這船動了手腳,你怕是咱們這兒活得最久的
伍敬安一愣,姬敏舒又補充道,「就是這滿是肉,才耐得住寒氣
「嘶——」
伍敬安順著姬敏舒的手指看著船下的海水,瞬間倒抽一口寒氣。
「這水已經結冰了,難怪船沒沉伍敬安還沒發出感慨,崔漢這個冒失鬼又跑了出來,感慨了一句讓人難受的話。
姬敏舒皺眉,直接問,「崔大人的意思,這船做了手腳
「何止做了手腳,而是做了大大的手腳,整個船艙底下啄了這麼大的一個洞,一看就是姓胡的趁著咱們不注意,偷偷在船艙捅的
崔漢比劃手腳。說了船艙的情況。
胡管事被抓,林熙菡一行人從他口里得了消息。就將他暫且關押在船艙里,沒想到他也是個能人,還趁此在船底下挖個洞。
可以想象要不是天氣嚴寒,岸邊海水不似海中水溫穩定,這艘破船早就沉了去。
伍敬安等人也顧不得聲討胡管事兒,當即喊了船員。問及修理船艙的事兒。
胡管事兒逃得急,沒來得及安排,這船行到底還是崔家的產業,胡管事不過是個管事兒的,崔家的船員還是忠心的多。
沒一會兒這些崔家養出來的船員就一個幫一個的將船艙修理好了。
末了,船員還道,「還好不曾下海。若是下海,海水進來。根本堵都堵不住,唯有死路一條
林熙菡听罷不禁冷笑,「這胡管事到底惜命地緊,要是他狠得下一身肉,就覺得能拉得咱們陪葬
「胡管事竟然能夠背棄舊主,為新主,就是個以利獲之的小人,哪里能夠狠得下心來。舍棄了性命來著
崔明作為主子還是對家族叛徒耿耿于懷。
林熙菡不予評價,她對胡管事所作所為亦是深惡痛絕,但是她到底是外人,評價不得崔家的事兒。便是崔明和崔府的主子不介意,也耐不住旁人來著。
君子不議旁人家事。
林熙菡不是君子,但還是不打算干涉別人的事情。
船深夜出發,為了避開新碼頭的船,甚至往東北方向開了幾海里,等到在轉帆的時候,又被逆風吹回了一段距離。
好在彼時的風多西北風,林熙菡這些船就回吹,也是去渤海碼頭以北的方向。
方向不對,船就卸下了帆,開始踩水南行。
踩水南行耗體力,船上的糧食消耗的速度就加快了。
好在林熙菡性子膽小又謹慎,在一上船就要求胡管事給船艙里備滿糧食,哪怕胡鏞唯不願意,托三阻四,也抵擋不得林熙菡這個主子,小半個時辰的催。
勉強送了些對付林熙菡的催促,又被林熙菡抓住送貨的伙計,又順藤模瓜的加定了許多。
彼時北胤缺糧食缺水,可崔家船行做為北胤送水大船行,一般船行和商鋪還是不願意得罪的。
何況這個時候的買賣有多少人買得起,買得爽快,林熙菡做買賣爽快,他們也樂意多多送些。
林熙菡花了一個晚上填滿了幾個船艙,絕對存儲夠了糧食,胡鏞唯無奈,也只能順其自然。
等到胡鏞唯被揭穿,綁到船上,林熙菡這些人怕走漏風聲和胡鏞唯聯絡上其他的同伙,當然不會換船,讓他有機會聯絡他人。
故林熙菡的船上糧食和水儲存豐富。
水手踩水翻輪逆風行駛,到底比不上順風順水行地快,林熙菡這行人抵達南胤整整被原定計劃晚了半個月有余。
原先負責接應林熙菡諸人的伍家家臣郝慶賀早就沒了身影。
林熙菡等人怕有意外,也不敢聯系旁人,只能遣崔漢四處打探郝慶賀的蹤跡,直到從市井探出幾天前,碼頭附近一個海商被殺死在家中,就是姓郝。
據說是海商買了一揚州瘦馬做妾,沒想到妾通奸,伙同情夫殺了丈夫,如今案子還沒判下來。
林熙菡等人听罷,就估模這死去的人便是郝慶賀。
只是如今林熙菡等人身負崔氏重任,耽誤不得,就留下崔漢傳遞消息以及處置郝慶賀之事。
崔漢不願意,奈何主子主意已定,由不得他反駁,最後還是無可奈何的留了下來。
林熙菡等人這沒等案子定下,就在當地碼頭補給充足,船艙再次修繕完整,又繼續往江南前行。
此次林熙菡等人打算通過松江港口,北上大運河,抵達南京首府。
憲宗年初為平定江南水災,便一直留于江南險地,後處于諸多考慮,就暫時停留在建鄴這個曾經做過多個朝代首府的古城。
而南京也成了南胤朝的臨時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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