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打醬油的日子 第六十六章 脫險

作者 ︰ 旻寧

黃伯見狀,暗罵一句「賤人」,取出長哨子吹起響哨子安撫起烏珠穆沁馬,沒一會兒躁動不安的短腿粗馬就被安撫下來。

「林家小姑娘,別白費心機了,這些老馬自從送到崔府別莊就是我老黃一直養著,我對他們就像對親生兒女一般,他們身上每根毫毛我都清清楚楚,同樣,我這些孩子,對我的口哨和指令也是唯命是從

黃伯拍拍干瘦的馬背,哈哈大笑道,「我不知道,林家小姑娘得了什麼法子能夠引起我的馬注意,但是我清楚那些子都是沒用的。要知道狗養熟了還不咬人來著,何況寶馬來著

「狗養熟了是不咬人,不代表馬養熟了不要人,沒看你這匹老馬就背主了伍敬安冷笑譏諷了一句。

「你黃伯被一梗,臉色變得有些發綠,他心底對背棄崔家還是有幾分介意的,片刻又恢復了臉色,「耍嘴皮沒用,要見真本事

黃伯說完又看了眼快要靠近的難民群,眼神有幾分嘲弄地朝林熙菡那兒遠遠喊道,「馬上你們還真要見真章了,咱們這兒缺了幾天肉了

黃伯話一落,甄玲就忍不住吐了。

雨神教吃人肉的事兒,林熙菡等人早在太平鎮就見過了,只是當時他們自保不及,哪里顧得上這些被害的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被活烹生撕。

甄玲的那個惡心害怕的動作,當即讓馬上的雨神教徒哈哈大笑起來,他們要不是顧忌林熙菡這行人身強體壯,手上又有利刃,甚至打算直接憑馬上幾個人殺了林熙菡等人。

林熙菡卻趁著眾人和雨神教周旋,開始擊打火石燒起大料來,火瞬間點燃,淡淡地草腥味兒夾雜中一股子臭味。開始在空氣中彌漫。

那些子烏珠穆沁馬剎時躁動不安起來,眼楮發紅,鼻孔張大,噴嚏直打,齜牙露齒,舌頭吐出。就連癟掉的月復腔也開始鼓動。

「喁喁……」黃伯開始安撫起烏珠穆沁馬,可惜那些馬根本不受控制。就像牛見了紅般,撩蹄子,撅起腳。

「快跑林熙菡喊了一聲。

伍敬安幾個跟過來護住林熙菡的護衛當即撒腿往回跑。

「啊……」

「救命……」

「我的腿……」

伍敬安忍不住朝身後望去,只見矮壯的烏珠穆沁馬一個高跳就將騎在他們身上的人甩了下來,紛紛開始慌亂地四處逃散,踩得那些剛被拋下馬的雨神教使「哇哇」大叫,甚至有體弱地當場就被鐵蹄踩得吐血聲亡。

黃伯被好不容易靠和老馬經年情分,安撫逃下馬,又差點被踩。多次打滾逃開,離了不遠,連連吹口哨,想要喚醒躁動地馬群。

馬的嗅覺靈敏,烏珠穆沁馬更是其中佼佼者,林熙菡燒得草料和藥水又是專門針對這些嗅覺靈敏動物的。烏珠穆沁馬早就被強悍地氣味嗆得恨不得一頭扎進泥土中,以求避開那些氣味。

黃伯的指令半點不管用,二十一頭烏珠穆沁馬慌張逃散,林熙菡看逃得差不多,又讓幾個護衛邊走邊撒馬尿和焚燒馬和草料。

沒過多久,林熙菡一行人身後就跟著幾頭烏珠穆沁馬。

林熙菡上前安撫,從懷里掏出一塊渣糖問給鼻孔長大的烏珠穆沁馬。烏珠穆沁馬睜大清澈滾圓地眼,驚訝地品嘗美味,發出「 兒 兒——」愉悅聲,一下子從躁動中舒醒過來。

林熙菡又讓眾人給听到頭馬叫聲陸續趕來的烏珠穆沁馬喂渣糖和浸水的草料,脾氣本不算暴躁的烏珠穆沁馬很快被安撫下來。

眾人上了馬,又給馬群頭上灑了點水,烏珠穆沁馬歡快地直甩尾巴,林熙菡看了一眼,不遠處,被難民趕上的而攙扶起來的雨神教徒,取出太平鼓搖了搖,「咚咚」聲讓那些撒歡的烏珠穆沁馬迅速調整隊形和听話的跟著頭馬走動。

「烏珠穆沁馬跑得快,咱們還是早些走吧

眾人點點頭。

烏珠穆沁馬是史上最有名的三大草原馬,以體型勻稱、耐力好、體質結實、奔跑力強、騎乘速度快、四蹄矯健、肩寬胸闊而聞名天下。

烏珠穆沁馬跑得快,耐力久,崔閣老就是考慮到其特征,才棄了何曲馬而選擇其作為孫女外孫女座駕的緣由。

人的腿絕對跑不過馬,林熙菡一行人沒一會兒叫跑得沒了蹤影,看不見身後的難民。

崔漢這才放下心來,問起了林熙菡什麼時候又這麼精湛的馴馬術。

林熙菡當即苦笑,將那個腥臭惡心地水壺扔給了崔漢,「哪里是什麼精湛的馬術,這是黃伯給的驅除狼群的糞便和一些驅蚊蟲的藥水

崔漢接過看看,頓時明白過來,「原來是剛出太平鎮的時候,林姑娘擔心有野狼野狗,黃伯那叛徒給的狼糞便

「是啊,當時黃伯說外面沒什麼狼群,有狼群早就被活人吃了。但是我心里不放心,抱著萬事準備者總沒錯,還是讓黃伯從獵戶那兒買了些子驅除野狗野狼的藥水和驅蚊藥水

林熙菡模模乖巧奔跑著烏珠穆沁馬,「馬的听覺和嗅覺靈敏,視覺弱,而烏珠穆沁馬更是其中之最,狼的藥水再加上毒死蚊蟲的毒草汁液,嗅覺靈敏的烏珠穆沁馬當然是一下子就能察覺的

「那太平鼓……」崔漢知道馴馬用口哨和主人的聲音來訓練馬的,沒听說過用太平鼓的。

「這批烏珠穆沁馬是蠻族的錫林郭勒盟,氣候干旱,寒冷,風大,與彼時的北胤旱災時節十分相似,故祖父便選中此馬,作為咱們逃走的座駕

「而錫林郭勒盟的旗人號歌舞,尤好鼓瑟,太平鼓更是他們常常使用的一種樂器。甚至大多數蠻人均愛用太平鼓來訓練馬

崔明朝林熙菡點點頭,替林熙菡解釋起來,「表妹在太平鎮的時候听了黃伯講起烏珠穆沁馬舊事時候,怕萬一走散,或者馬匹不听話,出了事情,又想畢竟不是大多數人均和黃伯一般擅長馴馬,便買了太平鼓用做預防

「哎,往日還朝笑林老九,膽小如鼠,萬事多慮,沒想到關鍵時刻倒有了諸多用處。看來還是我等思慮不周

甄玲也算經歷頗多的,但今天還是被嚇了一跳,半點不敢發出聲息。

其實甄玲倒不是怕這些半死不活的雨神教徒,更多是被雨神教徒所在太平鎮做的惡事給駭住了,以至于她一看到雨神教人,就想到那個煮在鍋里的孩子,還有那個被破月復取子生吃的孕婦。

「災難駭人,北胤的旱災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甄玲感慨,她心里對這些難民又駭又懼,又憐又恨,更多的是對大自然力量的畏懼和謹慎。

「怕是難啊姬敏舒一嘆。

北胤朝的庫存不是不夠賑災,但是上行下效,北胤最尊貴的兩位主子都忙著參與南藩國戰爭,搶奪財物和糧食,根本顧不得賑災情況。

而下面的賑災人員均是高高在上,心中無憐憫之心的新貴世家,他們剛剛興起,一股子糞土味兒,滿心除了權柄就是錢財,拿到新帝賑災糧食和物品的第一個反應,就貪污**,然後才手縫漏出一點去資助一下老百姓。

要是北胤朝只是一處發生災情或者災情不太嚴重,這些舉動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反正歷朝歷代均是有的,他們又不是不賑災,嚴格說起來這些新貴還不及老世家勛貴撈起的錢財多。

但是與老世家勛貴不同的事兒,就是那些老牌子的佔據了太多的有力資源,口袋里沒那麼缺錢,眼皮子也沒那麼錢,大多數時候還沒傻得這樣頂風作案。

再來老世家勛貴歷朝歷代都無法消滅的緣由,就是這些老世家勛貴知趣,知道審時度勢,拿捏穩妥,一般遇到北胤旱災這樣幾乎亡國的事兒,不僅不會貪污**,反而會利用家族資源,來變相的扶持補貼。

家國,家國,沒有國,哪有家,這就是老世家勛貴和新貴以及寒門士子,寒門新興官員的區別。

他們清楚的知道他們的個人家族利益是和王朝息息相關的,他們輕易不會參與權柄爭奪,但是有亡國滅種之時,往往出出來救助老百姓和國家。

不是他們大義和心善,還是除了這些道義,更多的是利益要求。

可北胤新貴不同,旱災將他們打入谷底,他們好不容易積累起的財富一夜就空了。

有奢侈入儉難,他們過不得往日那種苦日子,只能變本加厲的為了維持往日的生活水平,開始克扣老百姓。

他們堅信只要姬文璟的南藩海軍歸來,糧食和財富通通會有的,那些泥腿子耐力強,忍忍總會過去。

卻沒想過面臨生死存亡的時候,泥人還有三分活性,何況出于對立階級的老百姓。

邪教蠱惑,生存壓力,逼紅眼的老百姓做下殺人越貨,吃人吃肉的事兒根本不足為奇。

幾十里路,以烏珠穆沁馬的腳力,很快就抵達了。

林熙菡一行人並沒有進薊州府,不是所有人都會明知山有虎,還向虎山行,林熙菡他們是直接順著薊州府方向,抵達碼頭。

可是空蕩蕩的碼頭,除了破損地船只,就什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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