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鷹犬 第一百一十三章 倒霉的NPC

作者 ︰ 生猛大章魚

要知道,大明朝的封賞到了嘉靖朝,已經呈現泛濫之態。錦衣衛作為天子親軍,尤其沒有定員限制,換句話說就是沒有固定編制,也自然成為了蔭封最妥當的地方。比如嘉靖登基後,就把自己興獻王府的一眾舊臣,包括畫師、花匠之類紛紛塞到錦衣衛內,賞以官職。而各府子弟蔭封錦衣的,更是不知凡幾。

慢說小小正五品千戶,那些功勛子弟,年紀輕輕封到僉事、同知的,就不知道有多少。還有的,身上的蔭封竟然是指揮使呢!

但是,前面說的這些人,大多數只是享受這個級別錦衣衛的待遇,而不是真有實權。他們的腰牌上沒有掌衛事或管本衛事這幾個字,即就說明,只拿俸祿不能管事,也就是個拿工資不掌權的虛職。比如嚴鵠蔭的這個千戶就是如此。

但這次嚴鴻的蔭封則完全不同。上面明文有管本衛事這幾個字。說明他是有權穿飛魚服、佩繡春刀的正牌千戶,可以履職掌權,就是說手下真帶著幾百號錦衣衛耀武揚威。這個可比那普通的虛餃值錢多了。

當年莫懷古九死一生,從吐魯番王處奪來寶杯七曜一捧雪,也無非是加副千戶餃,到死都未能履職,實際權力還是個百戶。而嚴鴻這一下就弄了個正五品千戶當啊。

雖然說文貴武賤,武官見文官降三級論,但是也要分個情況。錦衣衛身為天子親軍,不受地方轄制,又有訪查百官,糾劾不法的權力,因此屬于武臣中的另類。

在京師由于達官顯貴眾多,一個錦衣千戶並不起眼。即便如此,只要嚴鴻再進半步,成為從四品鎮撫使,也就可以上堂論事,成為錦衣堂上官了。若是到了地方上,一個掌所拿權的千戶,更可以和本地的四品知府分庭抗禮,可謂跺跺腳城頭亂顫的人物。

這樣重量級的蔭封,在本朝實在是不多見的。無他,一般實權的職務是要干實事的,而一幫蔭封的官僚子弟,要麼是無能紈褲,要麼雖有些能耐,也是眼高手低,故而不能指望他們去干一線工作。

至于說勛貴宗族中那幫真有些才干的,早就自個考取功名去了,誰在意靠著父兄好處的來的這些虛職?

所以,這一道旨意下來,讓滿朝文武跌破了眼鏡。不知道嚴鴻這小子到底哪兒給皇上看上,居然年紀輕輕當上這等實權大官。當然,黃錦是知道內情的,但他有苦說不出。陸炳更是知道內情的,但他沒事偷著樂。

至于第三道聖旨則表示,查教坊司奉鑾劉保,執掌教坊司,多行不法,致使坊司風化日下。特令錦衣衛捉拿,下詔獄細究其罪。

第三道聖旨,算是徹底讓大部分官員丈二和尚,莫名其妙,乃至雞皮疙瘩掉落一地。這是哪個御史老爺,逮著耗子尾巴熬湯,墮落到了這種地步,居然去和個正九品奉鑾為難?

要說各御史,雖只是七品官,他們有負責監察百官之權,講究不畏權貴,直言進諫。彈劾的官越大,就越光榮,越有派。因此,大家往往都盯著一二品的大員,世襲的勛貴彈劾。除非是兩邊陣營廝殺找突破口,否則你去彈劾個六七品的官,都好不意思跟人打招呼。

如今,居然有人寫奏折參這個九品芝麻官不法,您老人家不嫌寒磣麼?再說,不管哪個御史吃飽了撐的彈劾吧,處理結果居然是把人拿到詔獄細究其罪,這也是莫名其妙。

劉保這種級別小官多如牛毛,皇帝哪顧的過來。真不知道這劉奉鑾是得罪了哪路神仙,落個這般下場!錦衣衛的詔獄進的容易,想要出來,恐怕不那麼便當。

更有人猜測,昨夜里教坊司群雄爭春,結果莫家母女三人被嚴鴻一個人包了。想必是昨天沒得盡興的哪位大爺,回去告訴了自己的長輩,因此有人出頭來收拾劉保出氣。看來,劉保枉費心機,討好了嚴閣老,也救不得自個的前程啊。

這里面,倒是原韶舞秦泰最為高興。雖然下來的旨意在嚴懲劉保的同時,捎帶著把他這位教坊司二把手也斥責了幾句,但終究是令其暫時代理奉鑾之職,「整頓坊司,以觀後效」。不管如何,最大的絆腳石搬掉了,自個如願以償成為教坊司一把手。秦泰暗自感激小閻王,心想嚴大少爺果然真夠意思,自個沒白討好他。

說起來,這里面除了嚴家父子外,也就數禮部尚書吳山,真正知道是怎麼回事了。雖然在這個回合中,吳山並沒有直接受到沖擊。但是,傻子都知道郭秉純是自己的人,他上的彈劾嚴鴻,本章是出自自己授意。

在這種情況下,皇帝一未對郭秉純加以斥責,二未加以怪罪,僅僅是把彈劾的本章「留中不發」,雙方都不打板子,這也是很正常的事,似乎皇上決心在兩位大臣之間調和稀泥。

但是接下來的旨意,就不是那麼回事了。鬧了半天,自己彈劾嚴鴻,結果嚴鴻非但什麼事沒有,反倒得了實職正五品錦衣千戶的蔭封,從此正式走進了官場。

而禮部屬官,狀告嚴鴻的第一原告人劉奉鑾,則被鎖拿入詔獄,估計是別指望出來了。這兩道聖旨簡直就是皇帝在打自己的老臉啊。吳山為這事兒,繃著老臉,在屋里踱了一晚上的步子,連晚飯都沒吃。

而宮中的那位鐘鼓司掌印戴洪,也是躺著中槍,好不到哪去。原本只是氣不過嚴鴻搶了裕王爺的姑娘,為好友陳公公出口氣,誰知好心反落個不干淨,被黃錦拋出來當垛靶子,讓皇上給盯上了。

太監麼,本屬于天子家奴,不算正式的臣子,所謂的品級,也是為了給予待遇,而不是說幾品太監等于幾品官員,沒這個說法。因此要收拾他,就根本不用正式聖旨。皇帝一道手諭中旨,就將他發往浣衣局,充當雜役。對于曾經在管理崗位上的太監而言,這一招,算是徹底把他打入了地獄之中。

這邊廂嘉靖皇帝在陸炳陪同下,于宮中談笑間定了嚴鴻的前途。那邊大少爺嚴鴻在家中,卻壓根混不知道,自己已經在發配南京的邊緣走了一圈,又轉成了正五品實職錦衣千戶。這聖旨雖然升賞的是他,但名義上卻是為了獎勵嚴嵩,所以領旨的也是嚴嵩而不是他。

相反,他有自個的煩心事。深夜里安頓好莫家四口人(包括與雪艷娘一夕之歡)回來後,進的自家的臥房,便見正妻胡晚娘的臉色不大好看。

當然,嚴鴻也完全理解。原本夫妻關系就不大好,好容易老婆擺了桌酒席想兩口子盡歡一夜,丈夫卻拿了銀子跑去官辦妓院,這擱誰身上也得翻臉。

不過,想來墜兒也應已經把自個名為**,實為救人的事情告知胡晚娘了。所以晚娘臉色雖僵,倒還勉強帶一絲笑容︰「相公回來了?那就早些休息吧

嚴鴻確實也乏透了。這一趟折騰的,精神、精力都消耗不少,更別說還在自己的外間院子里和雪艷娘大戰了半個時辰。他打個哈欠,月兌鞋解衣便上床。今兒累得狠了,他也沒心思再纏著胡晚娘做什麼,何況氣氛也不對。

卻見胡晚娘也俯子,細細打量了一番嚴鴻,又輕輕嗅了一嗅。忽然之間,臉若冰霜,「哼」了一聲,也不再多說,上床裹緊被子,翻身睡了。她不但把個脊梁一直對著嚴鴻,還使勁往牆邊靠了靠,似乎生怕挨著嚴鴻一星半點。

嚴鴻見胡晚娘這架勢,看來好不容易漸漸和緩的夫妻關系,又要跌到冰點了。他不是白痴,知道多半在外面肉搏之事被發現了。本來嘛,這一場鏖戰的,事後又沒洗澡又沒換衣,胡晚娘又不是未經人事的傻丫頭,如何發現不了呢?這事兒真怪不得別人,自作孽不可活。好在,反正兩口子這架勢也不是一月倆月了,由她去吧。嚴鴻想著這些有的沒的,也不禁朦朧睡去。

前一夜折騰了半宿,因此嚴鴻貪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睜開眼時,身邊被窩空空,胡晚娘早已去自己的繡房,也不知是做女工還是讀書還是背著哭去了。小丫鬟墜兒也不在。嚴鴻苦笑一聲,叫來書童嚴興,伺候著洗面更衣。

吃了早飯,由二總管嚴俠陪著溜達了一圈嚴家生意。待巡到了醉仙樓時,嚴鴻不由想起,在此地初遇胭脂虎,又遇那二妮公主等事。嚴鴻不由暗想︰這一番老子花了幾千兩銀子,又在老爹那挨了一頓臭罵,陸大特務怎麼著也該成全了我的念想,才夠意思啊。

嚴鴻的本體就是個慣于風月場上征戰的,而附體地青閆東來當初在地下室的幻想也不少。自從前幾日在大興山與孫月蓉野戰一場,昨夜又在小院里同雪艷娘**一度。正所謂食髓知味,年輕人血氣方剛,那方面的需求不覺越發強烈起來。想起孫月蓉那修長結實的雙腿、杏眼紅唇和那高聳的雙峰,不由一陣心猿意馬,連賬簿都無心細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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