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古斯都 069.冰裂(四)

作者 ︰ 林棄歡

七日後,五百艘戰船陸續到達了亞雷提恩海港,李爾多比海爾曼預計的要早三天到達,並且越過了各處布置的伏兵陷阱。海爾曼驚慌失色,侯賽因卻道︰「海爾曼,面對李爾多,你就只能想到像一只烏龜一般,只是一味的防守麼?蠻族根本不需要防御工事,我們靠的是不怕死的勇氣。這永遠是我們的立身之本。」海爾曼神情緩和了不少,的確,若論單兵作戰素質,蠻族永遠勝于羅馬人。海爾曼恢復了勇氣︰「不錯!我們是蠻族!」

海爾曼當即下達了命令︰「哈利,你領兩千車兵,折一折李爾多的銳氣。」哈利領了軍令去了。海爾曼對侯賽因道︰「侯賽因,你去讓還沒有死的所有士兵都戰起來,組成軍陣,我們今天要打敗李爾多!」侯賽因領命而去。走出營帳,鼓舞士氣。

兩千輛戰車滾滾駛來,如狂風一般。李爾多早已經想好了對策,第一批上岸的人全部是槍兵,在岸邊組成了一個半圓形的陣型,為剩余士兵登岸爭取安全的陸地。戰車發射的弓箭根本射不透這些槍兵的盔甲。戰馬被長槍刺穿,撲倒在地。車子被掀翻。更多的是調轉了方向,偏移開來。此時,侯賽因也集結好了部隊。不再猶豫,不懼生死,不顧疾病的痛苦。羅馬的戰陣的半圓正在擴充,越來越大。兩方都在爭取時間。很快,蠻族步兵也圍繞著羅馬的戰陣形成了一個半圓,將羅馬士兵包裹了起來。

每個人都在拼盡全力,侯賽因手提板斧,板斧看在羅馬士兵的鎖子甲上面,卻只有撞擊的作用。他終于體會到了有勁沒處使的感覺。蠻族的士兵雖然是羅馬士兵的兩倍,但是明顯散亂不齊了。就在此時,羅馬的船只忽然靠近了岸邊,依次排開,足足有二百只,每只船上又冒出了十來人,手持火箭,朝蠻族狠狠射去。哈利的戰車騎兵卻無法沖上船去的。而這些弓箭手有船艙的掩護,根本不會有多少傷亡。

蠻族在遭受到火箭的攻擊後,終于開始潰散了。♀一人逃跑,帶動了十人逃跑。更多的人逃跑。哈利的車兵卻又發揮了用處。因為李爾多的部眾已經完全登上岸來。哈利不顧危險,一車當先,沖擊前來追殺蠻族逃兵的羅馬士兵。羅馬車兵被這戰車撞飛,撞碎。李爾多大驚,知道自己還是小覷敵人了,趕忙組成圓陣,維持住了振興。長槍兵在外。蠻族車兵再次撞上去,卻收不到很好的效果了。哈利損失了許多戰車,當下只能無奈的帶領剩余的車兵沖入亞雷提恩城。

李爾多不再追擊,而是開始建造大營。海爾曼看著李爾多一日一日建造完全的大營,頗有些後悔侯賽因當初提出的主動出擊的計劃。侯賽因見到海爾曼精神不振,安慰道︰「我已經派出輕騎,通知女王,這兩日應該就會有回信來到了。」海爾曼道︰「羅馬人的盔甲實在堅固,我們的刀槍根本刺不穿他們的盔甲,這座城市能夠守很久還是問題啊。」

海爾曼忽然定楮的看著侯賽因︰「我有一計,不僅可以解圍,而且能夠殺死李爾多。」海爾曼講出了自己的計策,侯賽因卻搖頭道︰「不行,不行,我做不出來。」海爾曼神情嚴肅︰「侯賽因,你別忘記,李爾多現在在殺我們的人,你不殺他,他也要殺你。你若是不同意,那麼我們現在就投降好了。」侯賽因︰「好,既然你這麼說,我寫便是了。」侯賽因寫了一封投降書,希望李爾多能夠念在往日的情分上,網開一面,允許城內的高盧士兵投降。將會在三日後夜晚凌晨一點悄悄打開城門,以火把為號到時候里應外合,擊敗日耳曼和不列顛。在海爾曼的校正下,寫的很是誠懇。命信使送到李爾多的大營。李爾多看罷信件,大喜,三日後,李爾多喂飽人馬,在夜晚悄悄等待。不久,城門之上亮起了火把。李爾多大喜,舉起重劍,道︰「隨我沖!」

羅馬士兵在李爾多的帶領下,如一條長蛇進入城中。忽然城門一閉,城內的蠻族與羅馬士兵展開了肉搏戰,城內空間狹長,根本無法組織成有效的陣型。羅馬人原本堅固的盔甲此時卻顯得笨重,成為了劣勢。蠻族士兵卻發揮了輕巧的優勢,雙方爭斗了整整一夜。李爾多所帶領的兩萬部眾竟全殲于此。但是在打掃戰場的時候,卻並沒有發現李爾多的尸首。

李爾多卻是深受重傷,被城內那家酒鋪的老板給發現了,藏在了自己的家中。酒鋪老板給李爾多清理了傷口,從李爾多的衣服中搜出來了信物,正是李爾多大將。李爾多醒來後,得知是酒鋪老板救了自己,心下慚愧︰「這次是我驕兵輕敵了,老人家,你給我準備一身干淨的衣服,我要離開亞雷提恩,回到羅馬去。到時候必有重賞給你。」

酒鋪老板道︰「你現在還不能回去。海爾曼大王因為沒有發現你的尸首,到處在城中搜尋你的下落呢?要不是這間密室隱蔽,你可能早就被發現了呢。只是希望將軍以後能夠慎重用兵,無論勝利與否,都是要死人的。」李爾多慚愧不能言語。酒鋪老板送來了米粥,李爾多發現米粥非常的稀,問道︰「怎麼?你是城里人,連一份飽飯也吃不飽麼?」酒鋪老板苦笑道︰「現在整個亞雷提恩城,十室九空,據我所失,就是你們羅馬的郊外,也有許多人已經餓死了。現在米糧是天價,有錢沒處買,能夠喝完米粥就已經很不錯了。」

李爾多喝完米粥,他終于體會到帕布留斯等人為什麼要勸說自己先要圖謀發展生產了,卻是在自己餓肚子的時候才明白。李爾多的這次戰敗,對于李爾多的許多政策都有了很深的影響,從此,他放棄了以武力為主要手段的謀取天下,而選擇了一條柔和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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