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古斯都 044.最後的掙扎(七)

作者 ︰ 林棄歡

听到士兵報告的消息,漢尼拔和普龍不由得相視苦笑。三百座石弩,頃刻間便可以摧毀一座城市。普龍︰「將軍不如率領一部分精銳逃走吧!或許可以東山再起。」漢尼拔︰「上哪里去?這里有我的族民,我將留在這里。普龍,你幫我掩護一批子民離開這里吧!帶領他們到遠方開闢一方樂土。」漢尼拔將士兵聚集在廣場之上,普龍也在這里。此時是最安靜的時刻。但不會有多少時間了。很快他們面臨的將會是刀劍,是屠殺。漢尼拔選出了五百人,將城中僅存的戰馬留給了他們。交給普龍帶領。普龍卻沒有離開離開,而是在這里,听漢尼拔對著城中的市民或者士兵講話,士兵與市民現在已經不再有區別。

「迦太基光榮的子弟們,我們的祖先在整個地中海建立了燦爛的文明,現在卻毀于我們之手。是光榮的戰死還是放下兵刃面對敵人的屠殺,是為捍衛迦太基僅存的榮耀死去,還是像奴隸一樣苟且安生,我相信在場的迦太基子民們的選擇和我一樣,若是有不一樣的,請站出來,現在就可以走出城去投降羅馬。若是和我一樣,就拿穩手中的劍,握緊手中的弓弩,掩護這五百人離開。保留我們生存的火種。請給我你們的答案,我的子民們!」所有的人都被漢尼拔的語氣感染了。「捍衛榮譽!寧死不降!」一個人喊了出來,一百人喊了出來,一萬人喊了出來,所有人喊了出來。他們組成了整齊的戰陣,在漢尼拔的指揮下徐徐出城,每個人都咬著牙,听到了石弩發射的隆隆聲,爆炸聲。很快一整隊的士兵被火箭擊中,士兵的慘叫聲不絕于耳。沖鋒的號角已經響起,殺!殺!殺!

迦太基民兵們表現出前所未有的勇敢,用他們的血軀告訴世人,他們也曾經有過用武的一面,他們的祖先正是憑借著不怕犧牲,不怕流血的精神為子弟們開闢了生存的土壤。後來,富足了,強大了,便吝惜犧牲自己本民族人的鮮血了,學會了投機取巧,雇佣別的民族的人民來補充自己的軍隊。是什麼摧毀了一個曾經偉大的民族?阿爾薇拉有條不紊的組織著,弓箭一波接著一波,宣泄著無情的憤怒。倒下去一片,但沒有人退縮。重步兵的長矛已經拋完。他們張開自己的盾牌,迦太基民兵們與羅馬的重步兵撞在了一起,毫無花巧可言。阿爾薇拉命令長矛兵散開隊形,從重步兵後面,將鋒利的槍頭刺入迦太基民兵的身體中。

漢尼拔鼓舞著每一個人,他每到一處,便能鼓舞起士氣來。士兵便能夠往前推進一步。馬略看到了有一小股迦太基騎兵想要越過浮橋,逃亡薩普蘇思。當即率領一千騎兵從後面追殺。漢尼拔一驚,但此時,兩軍已經膠著在一起,再也無法抽調兵力了。阿爾薇拉看到了漢尼拔,當下率領著親衛隊,沖入戰陣之中。漢尼拔猛然看到了敵軍將領朝自己這里沖來,只能拼力招架。兩人的重劍踫撞在一起,漢尼拔沒有想到一個女子竟然也有那麼大的臂力。當下兩人戰斗在了一起。各自騎著戰馬,阿爾薇拉的的親衛隊都是百里挑一的高盧好手。馬瑞德赫然也在其中。馬瑞德原本想要發射暗器,結果了漢尼拔。但是被阿爾薇拉喊住︰「馬瑞德,不用你幫忙,今天就讓我來讓漢尼拔光榮的死去吧。」她說話的是偶,漢尼拔再次揮劍卻是踫掉了阿爾薇拉的頭盔,阿爾薇拉清麗的容顏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漢尼拔一怔,他沒有想到敵軍將領竟然會是一個如此漂亮的女子。阿爾薇拉也是嚇了一跳,當下凝神出擊。馬瑞德使用暗器,結果了漢尼拔的親衛。此時,迦太基民兵們已經潰逃如城內。全軍重新列陣于前,陣前只剩下漢尼拔和阿爾薇拉兩人。漢尼拔武藝熟練,阿爾薇拉動作靈敏,兩人向兩只狼,巡視著彼此的弱點。逃入迦太基的民兵們忽然有一人拿出弓箭對準了阿爾薇拉,射了出去。卻只射中了阿爾薇拉的馬匹。漢尼拔大驚,他回頭觀望,臉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他原本是希望自己借著一人之勇捉住阿爾薇拉,來與阿爾薇拉達成合適的條件,但現在一切都晚了。憤怒的羅馬士兵們,跑出了手中的長矛,城牆上的迦太基民兵們被射程了刺蝟。迦太基人再次喪失了自己的榮譽。

漢尼拔正在絕望之際,只听見有人喊道︰「將軍,我來救你。」只見一股白色旋風沖來,卻是普森、普龍率領的輕騎兵。普龍將漢尼拔拉上自己的馬,然後折返而去。沒有防備的羅馬士兵們不及防備,一時混亂,造成了漢尼拔逃走的厄運。阿爾薇拉看著漢尼拔離開,也輕輕嘆息。她和漢尼拔有著一樣的心思,就是用漢尼拔的戰死來換回迦太基城的不被屠殺。但現在,一切都不可能。只要漢尼拔不死,迦太基人便逃月兌不了滅亡的厄運。因為漢尼拔是戰神,是傳奇。只要漢尼拔在,羅馬就必須采取一切極端的措施來防患于未然。

好在普森、普龍的軍隊並沒有多停留,很快便又消失了。迦太基城門再次打開。但是並沒有人進去。而是將迦太基給包圍了起來。很快,在敘拉古的使者帶回來了李爾多的信件。信件上只寫了兩行字︰「屠城。亡其國滅其種。」阿爾薇拉心中一痛,卻無法改變這樣的事實。士兵們闖入城中,任何活的東西都被處死,無論是老人孩子,還是毛驢,馬匹,羊,全部被找到處死。屠城進行了十天十夜。所有的財物都被運會錫蕾塔,迦太基城北付之一炬,大火熊熊燃燒,所有的光榮都被夷為平地。布魯圖斯听說了這個消息,卻是放聲大哭。茱莉亞問他為什麼哭呢?」布魯圖斯說道︰「迦太基人曾有過燦爛的文明,卻仍然逃月兌了民族滅亡的厄運,我真的害怕有一天我們的民族也會步迦太基的後塵。想到這里,我如何能不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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