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媽的安穩日子 49第48章

作者 ︰ 任意風煙

「你個當奴才的,居然也敢沖本大爺放肆!本大爺的妹子,將來可是你們薛家堂堂正正的夫人,是你的主子,本大爺就是你們薛家的舅爺。♀你這該死的奴才,你可知道,以下犯上所謂何罪?還不趕緊的,沖本大爺磕一百個響頭,本大爺興許瞧著高興還能饒你一條狗命!」虯髯大漢眼見薛家愣是半響沒人來,又听著那門子的話十分刺耳,于是,擺出一副薛家舅爺的架勢,放開嗓子教訓起門子來。

「哎喲喲,這是哪里來的舅爺大人?咱們家舅爺可是金陵四大家族之一的王家的人,現如今可是京北大營的步軍副將,可是正正經經的官爺。咱們家親家老爺更是官居從二品吏部侍郎,你一個不知道是哪個犄角旮旯里冒出來的東西,也敢稱我們家舅爺?」說起這事兒門子那是津津樂道,親家老爺前些日子可是又升官了,他們這些當奴才的,也與有榮焉呢!

門子哪里知道,王國正目前卻正在為這事兒糾結著呢,當官的,哪里有不想升官的?可這升官,也得有命去享受啊!王國正暗地里打听,才曉得是十皇子一系的官員在皇上跟前給他說了好話,本來這次吏部侍郎的位置,在競爭有好幾個呢!可他居然因為十皇子而得了去。他現在想起皇上看他的小眼神都有些毛骨悚然,估計皇上是覺得,忽然有這麼些人給他說話,懷疑他有結黨營私的嫌疑吧。本來他覺得自己當個忠臣,不參與皇子之間的黨派爭斗,是自保之道。然而,卻因為這一次的事情,生生地被拖下了水。想起十皇子的命是自家女婿救的,而自家女婿更因此得了個不大不小的爵位。王國正心想,只怕自己現在是想月兌身都沒得可能了。

好在十皇子一直低調,他知道,自己之所以能打探到自己升官與十皇子有關,只怕也是因為十皇子刻意透露下來的消息。

這麼一想,不安的心忽然又有些靜下來了,罷了,既然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還猶豫個什麼勁?往後的日子,只怕得更加小心謹慎。王國正本來有嚴肅的老臉,越隨著官位越來越大,發刻板起來。讓人看了,就不自覺的挺直了腰桿。

「你這奴才,說什麼渾話呢?你們家夫人可是說了,要是我妹妹生下薛家的孩兒,她可是會八抬大轎迎我妹妹進門的。哼!倒時候看大爺我不打死你這犯上的狗東西!」虯髯大漢一臉狠辣地瞪向門子,那目光如刀一般刺著門子的眼。

門子眼瞧著這漢子越說越過分,正想反擊。忽然中門大開,只見大女乃女乃身邊的白芷姑娘領著一溜丫頭小廝從大門出來,那些丫頭有的端著茶水,有的端著水果,有的端著瓜子,有的端著花生……,小廝們,卻是抬著兩張桌子,四把椅子。

「哎喲,白芷姑娘,您可來了,您要是再不來,柱子我都快扛不住了。只是,您這是……」門子眼見人抬出這許多東西,真是模不清頭腦,難不成自家主子還打算在這大門口大街上喝茶?他真的覺得,自家大女乃女乃的心思難以捉模,果然是主子,高深莫測啊。

「管那麼多干嘛?還不趕緊站回去。你這小子,不好好兒的守著咱薛家大門,跑出來跟人吵架干什麼?沒得旁人說咱們薛家的人混沒個規矩,人家沒長腦子的鬧事,你還偏隨了人家的心意,真是蠢死了。」白芷最不留情地說著,指揮著小廝們拜訪桌椅。

眼見她把一張桌子擺在靠近圍觀的觀眾中間,另一張,卻直接擺在大門口,四把椅子放在大門口的桌子四周,瓜果茶水等五當然也是擺在大門口的那張桌子上。

一切安排妥當後,白芷就留下兩個丫頭兩個小廝站在大門口的桌子邊,自己卻領著人從側門進去了,只給圍觀的人留下一抹清雅的影子。而門子經過白芷這麼一教訓,也不跟虯髯大漢吵架了,人標桿直地站在大門左方,另外一個進去通傳的門子這時也回來了,規規矩矩地站在大門右方去。

一時間,薛家大門外圍觀的人又開始議論紛紛。

「老哥哥,你說這薛家這時在做什麼?怎麼就擺這麼些座椅,主子卻沒一個出來?」

「誰知道呢?大戶人家,做事就是這般高深莫測,你是沒得比的,等你哪天返老還童,入贅了高門大戶,你就曉得人家在想什麼了。」

「去去去,你這狗嘴里,還真吐不出格好來。我瞧著,是你想入贅吧,可惜啊,你這年紀一把的,臉皮也不俊,是沒什麼機會嘍。不過,你家小孫孫指不定還可以呢!要不,回頭你讓你小孫孫去給大戶人家當上門女婿去?」

「好你個老東西,我們家就這麼個獨苗苗,你想讓我這老頭兒沒個子孫送終不成?你要是想,你自己去唄,橫豎,你有五個孫子,不缺這些。」說起這個,老頭子就覺得心里痛,怎麼他們家子嗣就這般艱難呢!

「呵呵,哎喲,人家薛家大女乃女乃生的可是哥兒,你們就是想送孫子去給人當上門女婿,只怕也是不成的。」

「瞧你們都在說什麼呢?你們說,這薛家是不是怕擺不平啊,怎麼老半天都不出個人來。不過,這大戶人家的丫頭都長得很水靈呢,瞧那兩個丫頭,比隔壁的豆腐西施都俊。」

「你這色鬼,盯什麼不好,偏偏去盯人家丫頭。這大戶人家的丫頭,可是比小戶人家的千金還要好些,人家見過的市面廣啊,這就不說了,往後娶了這丫頭,還不就跟大戶人家搭上關系了?指不定有朝一日就能因此飛黃騰達呢!」

「得了吧,你盡做美夢,都沒個門路呢,還想娶大戶人家的丫頭。再說了,瞧你那聳養,人家就是一個丫頭,也不會嫁給你的。你啊,找些去投胎,等下輩子吧!」

眾人的話題越聊越離譜,正說得熱鬧呢。發現那虯髯大漢動了,拉著他妹妹就想讓那大門口的凳子上坐去。

「客人這是作何?趕緊閃開,這椅子可不是你們能坐的。」兩個小廝上前來攔虯髯大漢,丫頭也一邊去攔他妹子,分工合作,仿佛做過幾百遍似的,真是天衣無縫。

「本大爺可是你們薛家的舅老爺,這椅子本大爺怎麼就不能坐了,趕緊閃開!」虯髯大漢張嘴就吼道。

「哪里來的舅老爺?咱們薛家可沒認呢!就是認了,小妾的兄弟罷了,還能稱舅老爺不成?羞也不羞!」小廝最不留情地說著。

「誰說是小妾了?薛家大女乃女乃可是說了,要八抬大轎迎我家門子進門,這可是平妻的。說來我家妹子本來該是正妻的,要不是薛家大爺不守信,我家妹子眼瞧著王家小姐可憐,讓了她,她還能當上這薛家大女乃女乃不成?」虯髯大漢不干了,怎麼又成小妾了。

薛家小廝正待分辨,就見自家大管家招財領著兩個人過來了,于是,只攔著二人,不再接話。

「喬書辦,譚書辦,這邊請!」說著,把兩個胥吏打扮的人引到大門口的桌子上去坐。說來這大門口的桌子也擺放的精怪,這四四方方的一張桌子,按照正常的規矩擺放,是一面正對著大門的,這樣就會形成一個上座。而白芷,卻讓人把其中一個桌角對著大門口,這麼斜著一擺,于是,上桌沒了,一個人坐左手靠近大門,一個人坐臨著的外邊點兒,雖然顯得有些怪異,卻都十分安心,因為,並沒有誰比誰高多少。畢竟,兩人都是書辦,要是一個人上座了,另外一個,還不得把薛家給恨上?兩人心里都覺得薛家人行事圓滑得緊。

京城里頭大大小小的事兒,就沒有他們順天府書辦不知道的事兒。當日這薛家大爺的婚禮,可是鬧得很熱鬧呢,前前後後的小道消息,他們也听了不少。而前些日子薛家大爺得聖旨賜封正五品雲騎尉的事兒,他們更是明白,這薛家,指不定以後還有上前一步的可能。

只是,他們二人都想不到,今兒個薛家人會來找他們當證人。本來還覺得莫名其妙呢,可一到門口,瞧著這虯髯大漢放肆的言辭,他們哪里還不曉得薛家這麼做是為什麼?

也難怪薛家會請他們兩個書辦過來,一來,他們是順天府的人,誰說不是入流的官員,可作為證人,那是夠分子的。二來,薛家大爺雖然得封雲騎尉,可也就一個小小的五品爵位,在這京里四王八公數不清的侯伯子男等等爵位里頭,真的算不上什麼,所以,薛家也不好請個官員來當這莫名其妙的證人。三來,薛家是商家出身,就算是皇商,可那也是商,正經的官員,哪里會看得起薛家人?也就他們倆這種不入流的官員,願意來上這麼一趟。總之,二人不約而同地高看了薛家幾分。

「你們幾個奴才,在這里蠍蠍螫螫的做什麼?沒瞧見順天府的大人們過來了?還不趕緊去給大人斟茶?一點兒眼力勁都沒有,回頭今兒的事情完了,都給我抄家規二十遍去。」招財招待好兩個書辦入座,就沖那小廝丫頭們發話。

幾人一听,立馬也不攔人了。听听,人家可是順天府的人,你這莽漢,你要是敢坐,你就去啊!

兩個小廝一邊一個,規規矩矩地站著去了。而丫頭,也趕緊過去斟茶。雖說步子急了些,可半滴茶水都沒滴出來,顯見的是做慣了的老手,能耐得緊。

虯髯大漢一听是順天府的人,猛地懵住了,乖乖,怎麼請了官家老爺過來?這順天府的書辦,雖然事後不入流的官員,可再小老百姓的眼里,那也是吃皇糧的人,是官。他們,是得罪不起的。

而一旁的大妹子,額,胖妹子,听見是順天府的人,忽地人也柔弱了,眼淚也汪汪了,還一把捏疼懷里的自家兒子,使得好不容易哄著睡著的兒子撕心裂肺地哭將起來。抱著兒子就這般沖兩個書吏跪將下去,還從兒子底下擰出一條別在腰上的帕子,擦著拼命擠出來的貓尿,柔柔弱弱地哭訴著︰「奴家請青天大老爺做主啊!奴家要告這薛家大爺始亂終棄,拋妻棄子。告薛家大女乃女乃鳩佔鵲巢,蠻橫無理……」

「喬哥,咱這京師里頭,怪事兒年年有,今兒個特別多,您說是不?瞧瞧,一個石頭縫里蹦出來的女人,也敢來告咱們薛雲騎尉大人和大女乃女乃了,還沖咱們哥倆兒喊青天大老爺呢!」坐在下手的譚書辦沖喬書辦說道。

「是呢,譚弟,要說青天大老爺也是咱們府尹大人,這娘兒們真是胡言亂語。哥哥我瞧著,只怕這倆人是訛詐的吧。」喬書辦一臉深以為然地跟譚書辦說道。

一道感恩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圍觀的人群再次自動讓開,「可算有人給我薛家說句公道話了。」來人說得那叫一個感激涕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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