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9-09
前面簡單地講了一個財魆的小故事,想必大家有些意猶未盡,那便請听我下面這個關于那窮極惡的命魆的故事。《》
「小齊,來幫個手,這箱貨可真沉!」一名膚色黝黑的漢子沖著身旁的一個身子略有些單薄的青年說道。
「好 !」那青年應了聲後便是上前幫著將那箱子抬上了貨車。
在忙活了一陣後,隨著貨車的發動,那漢子與那青年也是拍了拍手上的塵土後便是向屋里走去。
兩人來到屋里坐下後,黝黑漢子掏出了一盒紅塔山,抽出一支叼在嘴邊,接著又抽出一支拋向一旁的青年,青年接過煙立馬從口袋掏出火機給黝黑漢子點上。
隨著兩人手中的煙被點燃,裊裊白煙開始在這不大的空間里彌漫開來,黝黑漢子猛吸了兩口煙後,率先打開了話匣子。
「小齊啊,你來這多久了?」
「差不多快一個月了吧。」聞得黝黑漢子的話,青年彈了彈手中的香煙,淡淡地說道。
黝黑漢子微微點頭,接著說道「我過幾天要出趟差,大概一個星期左右吧!到時晚上便是需要你來值班了。」
「秦叔,您就放心吧!」青年笑著說道。
「小齊啊,你這做事我當然放心!我想說的是當你晚上值班的時候,若是听見什麼怪聲,千萬不要去理會!知道了嗎?」黝黑漢子神色凝重地說道。
「奇怪的聲音?」見得黝黑漢子一臉凝重,叫作小齊的青年也是微微愣神,隨即口中喃喃地念道。
青年眉頭微微皺了皺,旋即便是欲再開口問黝黑漢子。
然而不待青年再次開口,黝黑漢子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再問了,便是將手中那快燃至手指的煙頭扔在了地上,用腳踩了踩後便是不再理會那有些發呆的青年,起身走了出去。
黝黑漢子全名叫作秦建國,是這間物流公司的老員工,為人耿直,做事負責,這間物流公司的運作大部分都要依賴于他,因此即使是老板對他也是客氣三分。
但奇怪的是,這個叫作秦建國的黝黑漢子似乎從來沒有笑過,或者確切點說來,他的臉上從沒有過哪怕一絲絲喜悅的表情出現過!
青年叫作齊明,大學畢業後出于找工作的困難,在一個月前來到了這間物流公司。雖說年紀較輕,但手腳勤快,做事麻利,頗得秦建國的好感。
和大多數年輕人一樣,齊明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無神論者。
幾天後,秦建國在交代了一些公司的相關事項以及晚上值班需要注意的那奇怪聲音後便是匆匆踏上了前往b市的火車。
晚上七點多的時候,見得沒什麼人了,齊明也是將卷簾門拉下,泡了碗方便面,準備簡單將晚飯解決後便早點休息。
忙活了一天的齊明此刻也是渾身酸疼不已,躺在折疊床上沒一會便是呼嚕聲大作。
直到半夜,有些斷斷續續地哭泣聲傳入齊明耳中,另得沉浸在甜美夢鄉中的齊明似是打了個激靈一般從床上一躍而起,身上的汗毛孔急劇收縮起來,一股莫名的涼意從頭涼到腳,大腦更是在這一刻一片空白。
而那斷斷續續的哭泣聲卻並未因齊明的驚醒而停止,那哭聲雖然並不響亮,但卻是直穿過齊明那薄薄的耳膜狠狠地刺在他的心頭,讓得齊明不禁心髒一陣緊縮。
下一刻,齊明腦海中出現了秦建國臨走前關于那奇怪聲音的萬分叮嚀︰不管听到什麼聲音都不要去理會!
雖說齊明是一個無神論者,不過大半夜的,那從後面堆放貨物的角落傳出的淒厲哭聲實在是讓人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起身坐在床沿上,抹黑從口袋里掏出了煙,緩緩地點上,隨著一口猛烈的吸嘬,煙頭處在短暫的紅亮了下後便是再次暗淡下來,長長地吐出了一口煙,齊明覺得稍稍緩和了些。♀
那哭聲卻並未由于齊明的一系列舉動而有所停止,反而是如跗骨之蛆一般死死地纏住齊明。
在將近過了半個多小時候,齊明終于是有些按捺不住了,將煙頭狠狠地砸向地面,站起身來便是打開燈向著那聲音傳出的角落走去,想要看看那有些詭異的哭聲到底是怎麼傳出來的!
然而就在他開燈的瞬間,那聲音戛然而止,仿佛從沒有響起過一般,屋子里又回復到了死一般的沉靜中。
哭聲的突然消失,並沒有改變齊明要上前一探究竟的決定。
隨手抄起身旁的一根棍子,便是向著那角落走去。
然而,待得齊明來到那角落處時,除了那一箱箱堆得亂七八糟的貨物外再無其他東西。
頗有些無奈的回到了折疊床邊,收起心中的種種假象,關上燈準備休息,秦叔不在,明早起來還有很多事要等著他忙活呢。
然而,當他剛關上燈,身體還沒躺下,那若有若無的哭聲居然再次響起在他耳畔!
齊明再也無法忍受那斷斷續續的哭聲,沖著角落處便是吼道「有完沒完了!」
說也奇怪,就在齊明話音剛落,那哭聲也是突然消失直到第二天天明再也沒有響起過。
第二天清晨,隨著卷簾門被拉開,齊明也開始了忙碌的一天。
中午的時候,一位穿著打扮貴氣的男子走入了屋內,兩個抬著大木框的工人緊跟在其身後。
男子進屋後左右瞧了瞧,便是對著齊明說道「怎麼老秦沒在?」
「秦叔他出差去了,要一個星期左右才能回來!」見得男子的打扮以及對秦叔的稱呼,齊明知道這是一個老顧客,因此便是放了放手頭的工作客氣地回道。
「哦,這樣啊!小伙子,我這箱貨是要發去n市的,里面都是瓷器!麻煩你給留個心,別給踫壞了!」男子也是頗為客氣地說道,隨即從包里掏出一包軟中華拋向了齊明。
接住男子拋來的中華煙,齊明略微遲疑了一下後便是將其收下,但心頭卻沒有一絲喜意,要知道齊明這工作可是只有著不到兩千元的工資,平時抽的也都是六七元的雙喜而已。
齊明想要笑著和男子道聲謝,但其臉龐卻如同痙攣了一般,只作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有些結巴地說道「這…多…」
不待齊明說完,那男子卻以為齊明是有些不好意思,便是擺了擺手後說道「小伙子,別不好意思!只是我那箱貨務必要完好無損地送至n市!」說完便是自顧自地走至辦公桌前填了貨運單子後出了門。
待得男子離去後,齊明頗有些郁悶地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臉龐,喃喃道︰怎麼好好的會臉抽筋!
晚上,齊明躺在折疊床上有些難以入眠,他的潛意識里有些擔心那哭聲會再次響起,折騰到半夜仍是沒法入睡,然而他擔心的事終于是再次發生了︰那斷斷續續的哭聲再次響起!
這次,齊明並沒有開燈,而是躡手躡腳地下了床,一手執手電,一手拿木棍,向著那個聲音傳出的角落慢步走去。
但是當他手電照至那個角落的時候,哭聲再次消失,而那角落處在齊明的一番仔細檢查後並無異樣。
齊明終于是有些害怕了,接連兩個晚上听到哭聲卻找不出個所以然來,已是另得他的無神論產生了一絲絲的動搖。
當起名再次回到折疊床邊,還沒落至床上,那哭聲居然再次響起!
齊明坐在床沿上,哆哆嗦嗦地點上了一根煙,想以此來讓讓自己強行鎮定下來。
一根煙在齊明的狠嘬下,沒幾口便是燃至末端。
旋即齊明一咬牙便是沖著角落怒吼道「我*你*!你*的沒完沒了了是吧!」
同昨天一樣,隨著齊明的聲音落下,那哭聲便是再也沒有響起過。
第三天下午,屋里走進了一個滿臉橫肉的中年男子,進門便是大嚷起來「我*你*的,你這什麼破物流!老子一星期前在你這發的貨居然還沒到!」
齊明見狀便是快步上前,想要對其進行勸說。
哪知那名男子居然一把將其推到在地,嘴中更是不干不淨地罵道「哪來的小雜*,給老子滾一邊去!」
作為一名剛從大學走出來,踏上工作崗位尚只有一個多月的小青年哪見過這般蠻橫不講理之人,剛欲起身找其理論,卻是迎面被對方一個大耳刮子再次扇倒在地。
男子的用力之大有些出乎齊明的意料,右臉頰頓時一股火辣辣的疼痛感傳來,模了模甚至有些腫脹起來的臉頰,齊明的心中卻生不出哪怕一絲絲的怒意,只是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緩緩起身來到電話旁,從容地撥打了110。
那蠻橫男子似乎也有些驚訝于齊明的忍耐力,按他所想,這年輕小伙子在受了這般欺辱後必然會暴跳如雷,然後上前來與他發生爭執乃至拳腳摩擦。
但眼前的年輕人臉龐之上卻看不出哪怕一絲的怒意。
見得齊明撥打了110後,那蠻橫男子也是罵罵咧咧地除了門。
晚上,躺在床上,捂著腫起來的臉頰,齊明的心頭卻沒有產生對那蠻橫男子的怒意,而是對蠻橫男子今天的舉動感到了懼怕,更多的是對自己感到悲哀。
而那哭聲也是準時地在半夜的某一刻開始響起,這次齊明並未下床再去查看,前兩晚的經驗告訴他只要稍稍說上一句便是可以換來整晚的清淨,于是齊明淡淡地說道「不要吵了!」
果然,哭聲再次戛然而止。
…………
接下來的第四晚,第五晚,第六晚,第七晚齊明都是用同樣的方式換來整夜的清淨。
但是每天清晨醒來,齊明都是會覺得似乎有著什麼東西被剝離了身體一般。
第八天,齊明沒有起床開門,而是如同植物人一般,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睜大了眼楮盯著天花板直至夜晚的來到。
半夜,又到了那個時刻,但這次卻再沒有哭聲傳來,而是有著輕微的腳步聲傳出,由那個角落慢慢地向著齊明靠近。
那是一個渾身包裹在破碎布條里身子略有些佝僂的人,亂蓬蓬的長發遮蓋住了他的整張臉,讓人看不清他的面目。
只見他緩緩地走至齊明身旁,微微躬,將臉湊到了齊明那不帶絲毫情緒的面龐之上,伸出那雙枯黃的手掌,慢慢地撥開遮住面龐的長發,露出一張極為單調的臉龐,唯有一張大嘴長在其正中央,此刻,那張大嘴正緩緩地張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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