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公子,你已經恢復了?」夏琳問道。
穆文點了點下巴,與她笑語道︰「不僅如此,還感覺全身都充滿了力量。」
說著,目光看向了在地上打滾玩的小白,也不知道它能否听懂對它道了聲謝。小白豎起爪子,悠然自得的擺了擺,那架子儼然是在表示小事一樁的意思。
走出洞外,天際是亮的。
沒有美麗的曰出,甚至看不見太陽和曰光,迦婆山的光線是朦朦朧朧的。望向雲層中圍繞著的巍峨山峰,如同巨人聳立,感嘆天地萬物的造化精深。
穆文手里拿著個小瓶子,里邊灌著迦婆山聖泉,難免有點顧慮這個行為會不會惹來麻煩。
「那座山峰頂上有人住著嗎?」穆文說道,是在自言自語。
夏琳問了小白,對此小白搖了搖頭啊嗚了兩聲。
「小白說它才出生沒幾天,自從有意識的時候就在采吃生幻果了,它不知道迦婆山上有沒住著其他生物。」夏琳把小白的話告訴了穆文。
穆文盯著夏琳好一會兒,失態的舉止讓後者有點不好意思,她說道︰「這樣看著我干嘛?」
「你還有和動物交談的本領?」穆文很感興趣。
「嗯,從小我就能和小貓小狗等動物交談,這個本事連姐姐都沒呢。」夏琳笑著。
穆文抽了抽嘴角︰「天下之大真是無奇不有,以前怎麼沒听你說起過這麼厲害的本事。」
「你又沒問。」夏琳很認真的無辜表情。
穆文︰「……………………」
扭頭目光瞥向了小白,看著這個一副人畜無害模樣的家伙,腦海中還記得它變大後的霸氣模樣。
有很多奇怪的事。
小白才出生沒幾天?
穆文捏著下巴沉吟著。本以為那才是小白的本體,但從現在來看,小家伙身子似乎就是只有這麼點大。通過夏琳傳話,穆文試圖讓小白變成那副大狗模樣,可是小白卻歪著腦袋一點都听不懂。
它現在的模樣,根本就一點戰斗的能耐都沒。
怪了,那頭三眼猩猿怎麼會被嚇跑的?
穆文想起了進洞時的那幕,簡直匪夷所思,照現在看來三眼猩猿才是生幻果的守護魔獸,那麼小白又是什麼。
穆文總結了下︰小白才出生不久,靠著吃生幻果填飽肚子,它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來頭。但迦婆山的魔獸都很懼怕它,而且似乎發怒的時候,小白會失去意識變成一頭可怕的凶狠大犬。
「走吧。」穆文不再多想,招呼了聲夏琳離去。
小白眨了眨眼,露出寂寞的表情,嗚嗚叫著屁顛顛的追上了穆文,兩只前肢抱住了穆文的腳。
「它想要干什麼?」穆文問著。
夏琳說道︰「小白想要和我們一起出去玩。穆公子,它好像很喜歡你呢。」
「不行。」
穆文拎起小白,傷腦筋了︰「迦婆山是禁地,這小家伙也不知是里邊的什麼生物。我感覺它很不簡單,搞不好是哪位前輩的魔寵也說不定。要是被我們這樣拐帶出去惹上麻煩就糟糕了。」
「可是小白很可憐呢。」夏琳替嗚嗚哀鳴著的小白說道︰「小白說它在這里非常非常的孤獨,一個玩伴都沒有。要是有主人,那也肯定是別人把小白拋棄了,我們就帶上小白一起走吧。」
「啊嗚。」小白連連點著腦袋,死活不肯走的抓抱著穆文的腳。
穆文想了想有一種直覺,小白體內蘊藏著一股驚人的潛力,以後長大了若能為自己驅使倒是件好事。到此,穆文答應了收留小白一起離開,歡喜的夏琳激動不得了,抱起小白原地轉了好幾個圈。
十分鐘後。
「怎麼會這樣,出口呢?」淺霧中傳來穆文的聲音。
夏琳抱著小白說道︰「會不會是走錯了。」
「不可能,這地方還有字。」
穆文指向泥地上那幾行字,赫然是︰這不怪你…畢竟你胸前還比男人多了兩個大波
正是剛進來,穆文調戲著夏琳時寫的。
出去的石橋應該就在身後呀。
然而,穆文以絕對沒弄錯的方向走了近百米,卻仍是霧氣與曠地,石橋和一絲一毫的黑水都沒見到。
兩人都急了,恍如踏入了迷宮一般。
迎面一陣颶風吹拂,霧氣消散,隨著眼前的霧被一層層吹開看清了前方。
只見前方一大片坑窪土地,再過去是連綿的山巒與丘壑,山的外邊還是山居然全都是迦婆山的一部分。
夏琳癱坐在地,眼孔的目光擴散了︰「不是吧,難道我們回不去了嗎?」
「禁.迦婆山」穆文深吸了口氣念叨,回想起了守墓人老頭的那一句忠告。原來只要踏入迦婆山半步,就再也找不到出去的路了,或者說這根本就是兩個並不一樣的世界。
「啊!」
怒吼著,眼楮已被血絲布滿。體內劍靈們出鞘瘋狂的摧毀著地面與沿路野植物,達到八階靈王的境界,劍靈們品質沒有升級但力量隨之比以前增強了許多。每一柄劍靈的揮砍都如同一招星階靈技,一起出招的威力煞是震蕩。
出不去了,被困在這鬼地方出不去了,手刃仇敵的血海深仇還未報,難道就要在迦婆山里與一個蕾絲邊女人終老?
穆文難以冷靜,入眼地面已在發瘋的破壞下一片狼藉,頭一次見到穆文這幅模樣的夏琳慌得聲音都不敢出。
半響後,終于累了的他停下了。
穆文眼中的怒色消退,披頭散發的,一副窮途末路的模樣靠坐在了地上。
「去那些山里吧,看看有沒有什麼高人住著。興許對方能幫我們離開迦婆山。」穆文扭頭與夏琳說道。
夏琳看著穆文的臉,就立馬回憶起了方才那猙獰之色,嘴里「嗯」了聲不過身子卻畏懼的挪後了。
就在這時,她懷里的小白跳下了地面。
小白大概是等得不耐煩了,見兩人還不出去,便是張嘴沖前面空地聲音稚女敕的一吼,立馬空氣中被撕裂開了一道裂縫。
穆文驚喜抓狂,那逐漸擴大的裂縫中見到的正是石橋,還有那塊刻字的石碑。
「嗝。」
小白吼完打了個嗝,兩腳站立的行走到裂縫里,先一步走進然後回頭朝穆文和夏琳招了招手。
穆文那是一個箭步沖了進去,生怕裂縫會突然沒了。
事實上,直到兩人都與小白進去後,那裂縫才又一點點的合上了。
「小白,姐姐真是愛死你了。」夏琳鼻子紅紅的抱起小白,用力的抱著。
小白滿臉驕傲之色,尾巴搖得歡快極了。
穆文看著它,如今的目光中更多了一些深意,打定主意以後一定要好好的對待小白。
不是報恩,乃是期待著它將來的成長。
它絕對不是一條普通小狗,毫不夸張的說穆文都快把它當神犬來看待了。
接下來的路途中,不知是運氣好還是因為小白的存在,那些煩人的血尸沒有再從棺材里爬出來。
緋綠遺墓出口,王七蛋正在給受傷的眾人喂水。
經過一夜的休息劍侍們臉色已好多了。
當看到穆文和夏琳回來,王七蛋第一個淚奔的大步跑來,努力擠出了幾滴眼淚︰「師父啊,俺終于把您盼回來了。」
「有人欺負你了?」穆文問道。
王七蛋搖搖頭,說道︰「不,是俺太怕了這里陰森森的身邊又沒個強大的人。咦,師傅你能說話了,傷好了?」
穆文微笑著點了點頭,耳邊已經滿是劍侍們虛弱的恭喜聲。
「吱嘎。」
扭頭看去,是老頭的茅草屋子打開了。
老頭冷眼看來,對于穆文能活著回來稍有動容,而當他的目光落到夏琳懷里抱著的小白時,眼瞳縮成了一根細針。
遺墓陰寒,老頭的額頭卻滴下了汗。
他看著小白從夏琳懷里跳下地親昵的蹭著穆文,猛然喝問道︰「年輕人,你叫什麼名字?」
「穆文。」穆文淡淡回了句,對這個老頭並沒好印象。
老頭聞言臉色再變,眼珠子瞅向小白又看看穆文,手捋著胡須,反復念叨了「穆氏」二字後朗聲大笑道︰「原來如此,這真是我老糊涂了。」
穆文隱隱約約察覺出了什麼,問道︰「老前輩可有什麼話想與在下說?」
「無甚。只叫你好好善待這個小家伙就是了。」老頭示意著小白,說完便是顧自己提著螢火蟲燈籠回了草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