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酒會還真是參加對了,有不少人看好他的能力,不過還是被上官家給搶走了。
也許是因為夏偉祺在酒會上救了茉莉吧,提供工作以表示感謝,不過實力也是很重要的。沒有實力是不會把他留在醫院的,直接給些錢就好了。
還好上官家在a市也有醫院,可以就近實習,不過,此時的夏偉祺還是忙的三天兩頭看不到人,即使是身為他女朋友的白欣依,有時候也找不到他。
學生會已經基本看不到他的身影了,他的會長一職在開學初的時候就開始挑人選下放了。大三課又不是很多,只要能保證期末成績,和任課老師打好關系,平時不去上課都沒事。
現在夏偉祺基本都呆在醫院里和帶他的醫師學習,學的是生物工程,便被派去基因工程研究組了,當然,只是掛個牌而已。身體越來越差了,四肢開始出現無力感了。
夏偉祺怕被白欣依看出什麼,便一直以工作為借口避開她,身體好的時候才會出來和她見面。
這天,夏偉祺感覺身體還行,下班後就和白欣依一起出去吃了個飯,然後兩個人在大街上散了會步,夏偉祺便送白欣依回家了。
其實白欣依心里也感覺到有什麼在發生改變,但具體是什麼,又說不出來。
已經送到門口了,白欣依無奈地看著夏偉祺離開的背影,一股失落感充斥在心中。抬頭看著剛升起的月亮,才八點多,就散了,天還有點微亮呢,以前都是經常到十十一點才走的。今個這是怎麼了,白欣依帶著滿肚子的疑問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夏偉祺繼續向前走著,克制住自己想要回過去看白欣依的心情。心里也知道這樣做是不對的,但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了,感情淡了,忘得也就快了。
突然從旁邊的巷道里開出一輛黑色寶馬出來,停在他的面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從車上下來一個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徑直走到他面前,表情嚴肅,不見一絲情感,「夫人想要見您。」雖然言語中帶了敬辭,但語氣上卻听不出任何敬意。
夏偉祺看到這輛車的時候,就知道那女人又要見自己了。恨嗎,要說不恨,那是騙人的。恨了又怎麼樣,死了的人就能復活嗎?想到這些,夏偉祺便也放松了自己的心情,平日里只要避免與她接觸,也就不會有那麼大的恨意了。
夏偉祺跟著那男人上了車,坐在車里一直在想,那女人找自己又有什麼事了。上次找自己已經是兩年以前的事了,母親死的時候當然是要來幸災樂禍一番啦。
車子直接開進了一處別墅區,這里倒是不曾來過呢。夏偉祺從車上下來,跟在那黑西裝男人後頭,進了一棟別墅。跟著他上樓,進了——書房。
進門就見一個穿著黑色職業套裝的女人坐在書桌前翻閱著資料,處理公務。听到開門聲,抬頭看了一眼夏偉祺,又低頭繼續手中的活,「你先出去吧。」
「是。」穿黑西裝的男人退了出去,順手帶上了門。
夏偉祺也不顧忌,徑自坐到了她面前的椅子上,一上來便直接開門見山了,「說吧,找我什麼事?」
仍舊是一副嚴肅的臉色,那女人抬頭看了下他,「和你媽媽一副德行,沒看見我在忙麼?」話雖這麼說,但還是將文件收拾了一下放在旁邊。
「人已經不在了,就不要這麼說了。」
「行,不說了。」女人坐直了身體看著他說,「我听說,你病了?」
夏偉祺听了,頓時笑了,「怎麼?你未來兒媳告訴你的?現在是來看我這副窘迫樣的?」
「別這麼說,我畢竟也算是你的半個媽媽,媽媽關心兒子也是應該的。」
「半個媽媽?我可不記得還有這樣的媽媽。」夏偉祺無奈地笑了,臉上立馬又轉變為憎恨的神情,「收起你那副好人的嘴臉,我可不信那一套。說吧,到底什麼事?」
女人見他對自己沒什麼好感,也不繞圈子了,「肌萎縮側索硬化癥,又稱漸凍癥,和你媽媽一個病呢。」從抽屜里拿出一份醫院證明書,照著上面念了病癥。
「是啊,一樣的病,治不了,活不了多久了,不是正稱你的心意麼?」
「說了,別這樣跟我說話,我至少還是你的長輩,請放尊重點。」
「對一個搶走我爸爸,利用勢力拆散破壞一個完美家庭的女人,你讓我怎麼尊重,很抱歉,我做不到。」也許是太生氣了,夏偉祺感覺四肢又開始隱隱抽搐了。
那女人雖然不感覺自己有錯,至少愛一個人是不會有錯的,但畢竟有求于人家,便也放下了架子,「行了,我也不逼你,降下火氣,身體還病著呢,別嚴重了。」邊說邊將手邊還沒動過的那杯綠茶挪到他面前,不過想也知道,他是不會踫的。
那女人也不在意,從抽屜里抽出另一份文件放到他面前,「簽了它。」
夏偉祺拿起那份文件看了一下,「器官捐獻同意書?」
「你知道的,我兒子缺一顆心。」
「呵呵,還是來盼著我早點死的,不是嗎?」
「你要是這麼想,我無話可說。」
「行,這份文件我可以簽。」畢竟那是自己的親弟弟,雖然是同父異母,但那畢竟是上一輩的恩怨,不應該牽扯到他,「不過,我有條件。」
「說。只要同意,什麼條件都可以。」
「我要我母親和父親同葬。」
那女人一听這話便激動了,身子向前傾靠近夏偉祺,「我不同意!」
夏偉祺也不急,挑了下眉,「那我不簽了。」
女人又坐回了位置,靠著後背想了一下,最後沒辦法,只能答應了。
「這份文件我先帶回去,合葬之後會寄給你。」說完,夏偉祺便打開門走了。
那女人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喃喃自語,「以後分開來不就行了,只要你死了就行了。」眼中充滿著憎恨。
夏偉祺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別墅區的,感覺四肢抽搐的越來越厲害了,好痛。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來接我,你知道我在哪,我支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