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錦如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簡直不知道對這種奇葩的反應該如何做出回應。
「你放心，我跟那小子一清二白，什麼也沒有。」季冰清靠過來，抬手在她的肩頭也拍了一拍，道，「再說了，葉輕鴻那種混蛋，也只有你這個傻丫頭能看得上了！」
話音剛落，就好像已經憋得很痛苦似的，拿衣袖掩了口，「撲哧」笑出聲來。
賀錦如頓時滿頭黑線。
好吧，雖然季冰清這番話的確讓她放了一百個心，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兩人不會有半毛錢關系，可是……那個「也只有你這個傻丫頭能看得上」什麼的，怎麼讓人覺得怪怪的呢。
還來不及多想，季冰清已然笑夠了似的，站起身來拂了拂裙擺上的塵土，恢復了正經，道︰「時候不早了，丫頭你想開了就趕緊回屋睡覺吧。明天還要起來幫我種樹，得早起。」
賀錦如一愣，「種樹？」
「桃花樹啊，」季冰清笑眯眯地一聳肩，「你心上人把我的寶貝桃花樹拔的都沒剩幾棵了，你不幫著我把樹種起來，難道讓他那個病秧子自己去挑去扛？」
葉輕鴻經脈上的傷雖然已經痊愈了，但還在休養階段，干重活依舊會很吃力。賀錦如知道她就是看準了自己不可能讓他自己來，才說得這麼胸有成竹。
「好吧好吧。」想想畢竟對方是大夫，得罪不起，加上這些日子來季冰清對于他們的生活起居還是照顧得十分周全的，便到底還是應了下來。
「乖丫頭。」季冰清看著賀錦如走回了自己的房間，將門掩上，唇邊挑起點點得意的笑。
「你玩得很過癮吧？」這時候，一個人影從回廊的一角徐徐走出來，沒好氣地道。
季冰清回頭瞅了他一眼，十分大方地承認道︰「嗯，尤其是那丫頭剛才的表情，我要是她，一定會質疑自己的審美是不是過分扭曲了，才會看上你。」
葉輕鴻哼了一聲，幾步走過來，「剛才笑得那麼賣力也真是為難你了。」頓了頓，湊到她跟前微一挑眉，「都這麼大了，還是不放過一切明著暗著埋汰我的機會，你不會是真的一直默默地仰慕著我吧？」
季冰清掃了他一眼，架勢穩如泰山，道︰「抱歉，我最引以為傲的就是我的審美，再怎麼樣也不會瞎眼到這種地步。」
時隔多年，眼見著她的毒舌功力有增無減，葉輕鴻略略吃癟，也不計較，只笑道︰「你最引以為傲的審美？莫不是當年那個魔教……」
「你大半夜來找我，就是為了和我一起追憶似水年華？」季冰清忽然回頭看過來，出言斬釘截鐵地打斷了他的話。
雖然並不十分明顯，但眼底卻能看得出不悅的神色。
因為自打季冰清離開書塾之後，二人的來往也大都僅存于江湖傳言之中，故而對于那件事，葉輕鴻原本也並不十分清楚。今日一隨口提一提，本意也不過調侃，但季冰清這樣的反應，卻讓他心中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