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代嫁妃 062 逆轉,她精彩化解,他果斷撐腰

作者 ︰ 月疏影

柳牧一見是司徒俊頓時惶恐不已,立刻起身向楚王行禮。柳乘風兄弟二人,雖然沒有見過楚王,但是看見父親如此恭敬的行了大禮,又口呼「王爺千歲」,也明白這必定是某位皇子。藏身屏風之後的秦雙雙和柳靜菡聞聲也趕忙走了出來,伏地拜叩。

柳靜菡自然認識這位就是司徒俊——心中不禁疑惑,這人只怕是夜貓子進宅!怎麼偏趕上今天過來?也罷,總之于她和哥哥是沒有壞處的。只怕還能借力三分。

司徒俊瀟灑的一揮手,說道︰「眾位請平身。本王今日也是前來拜訪柳大人,偏在門口遇到厲大人,便結伴進來了。只不知柳大人有何事,需要勞煩厲大人親自過來。」

柳牧起身,心中惶恐。他不停的搓著自己的雙手,他不過是想著讓厲長生驗查藥材,加速結束這場鬧劇。否則柳乘風和王氏不會善罷甘休,而柳慕風也不會輕易承認他的罪行。

當然,其實在他心目中,已經是給柳慕風定罪了。若是放在之前,這也不過他一句話的事情,不過是個庶子罷了。可是如今不同了,柳慕風也是他的正經「嫡子」了,而且柳靜菡也即將加入王府,他需要給其他人,也給自己一個合理的理由。

也許,有些事情,是他不願意承認的。那就是他覺得失去了對這個家的掌控,甚至無法自己決定子女的出身,他需要一個出口來宣泄,來宣布他的權力。

「王爺,不知你來找下官有何要事?」柳牧將楚王讓到了上座,卻回避了對方之前的問話,顧左右而言他。

「柳大人,此事不急,本王更感興趣的是此刻究竟發生了何事?柳小姐,可否明示?」顯然,楚王不會被他牽著鼻子走。他笑著轉而直接去問柳靜菡。

柳靜菡靜靜的站在他的左側,還是如同往常一樣,她從來不看他的眼楮。柔和陽光照射在她那清秀的臉龐上,好像給她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

她眉眼低垂,那紅潤的臉頰顯得嬌艷動人,那櫻桃般的嘴唇微微抿著,好像正在被什麼困擾著。

她今天穿了一件交領半臂,袖口領口都用銀線繡上了精致的萬字不斷頭的花紋,精致又月兌俗。淡青色的月華長裙,微風輕撫,裙角飛揚。

不知怎地,司徒俊覺得此刻的柳靜菡又與前一次有所不同,似隱隱有鋒芒閃現,眼角眉梢絲毫都帶了銳氣,好像有一股怒氣要釋放。

這是怎麼回事?就算是上次她被兩個惡漢襲擊,幾乎受了凌辱的時候,也沒有散發出這種氣場。難道有人激怒了這只小野獸?

想到這里,司徒俊的興味更濃。

他眯了眯眼楮,使得他那張俊美的臉帶了幾分的難得的邪魅的溫柔。他又問了一句︰「柳小姐,可否直言相告?」

柳靜菡的直覺告訴她,她的未婚夫此來定然是有什麼要事。可是現在卻突然又覺得,他似乎是來為她撐腰的。

雖然她不想承認,可還是覺得有這麼個人,讓自己拉大旗扯虎皮,是件不錯的事情,也可以省下自己不少的口舌。

她輕輕行了一禮,也不扭捏,就直言︰「王爺,我的大哥指責我的哥哥換了母親藥方中的藥材,用熟地換去了生地,導致藥性改變,意圖謀害柳府嫡母。」

一個「大哥」,一個「哥哥」,疏親立現!

柳牧有幾分的尷尬,這樣的家事,也是丑事,居然被王室中人得知,很可能明天就被御史知道,被皇上了解,他頭上有冷汗流下。

「王爺明鑒,此事人證物證俱在,並非是我故意誣陷。舍弟的確是有嫌疑偷將生地換了熟地。方才府中家下人等也去進行搜擦,相信結果即將大白,到時候只怕妹妹就不會這麼說了。」柳乘風成竹在胸。

「大哥,雖然我和二哥同你並不是一個母親所出,可是我們也都是姓柳,為什麼你要對二哥如此咄咄相逼?」柳靜菡直接質問。

對于在楚王面前撕破臉皮,柳乘風還有有幾分不願意,他已經決意要走科舉仕途,如果傳出了苛責弟妹的名聲,于他實在是沒有好處。

他只能淡淡的說道︰「妹妹,如今鐵證如山,你又何必替你二哥辯白,說這樣沒有意義的話。就算是你們是我的弟妹,我也不能為了兄妹之情就不顧父母大義!」

「大表哥也是為了你們好!他是不想讓你們陷得太深了。為了這個家好。」秦雙雙隨聲。

柳靜菡一聲冷笑︰「為了我們好?怎麼不見大哥這樣冤枉表妹你呢?今日我真是長了見識!竟然有當哥哥的想法設法的要證明自己的弟弟是個意欲弒母的凶手!」

秦雙雙啞口無言,她訕訕的看了一眼坐在上面一言不發,卻冷冷看看自己的楚王,到底還是沒有敢再多說一句話。

不是都說︰「太子多情,穆王冷清,楚王柔情」?怎麼今日楚王居然露出這般冷然的神態?

柳乘風不屑的一笑,說道︰「妹妹又何必心虛,圖做無謂的掙扎?反正張嬤嬤同人過去查看,結果如何,片刻就知道了!」雖然有些不自在,可他沒有因為楚王就收斂詞鋒,或者對劉慕風兄妹留情。

唯一不肯出聲的只有柳慕風,他怕的是連累自己的妹妹,在楚王面前沒臉。可是看到妹妹一派鎮定,他又放下了心。

司徒俊突然一笑,說道︰「本王明白了,既然恰逢其事,不如就讓本王做個見證,如何?」

柳牧哪敢勞煩這位祖宗,立刻說道︰「下官些許家事,哪敢勞煩王爺大駕。」

「此事,也不算是……本王也不是外人……」他含蓄的看了柳靜菡一眼。

柳牧可不是傻瓜,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柳靜菡即將嫁入楚王府,此事又涉及到她的親生哥哥,楚王感興趣也是應該的。

也罷,今日這件事情已經不能善了。倒也不妨借機拉攏兩府的關系,有什麼比把自己的秘密暴露在對方面前,更能贏得對方的信任呢?

柳牧心里自有他的精明算盤。證明是柳慕風所為,固然自己丟了臉,可是這是當著楚王的面,給柳靜菡留下了一個大大的把柄,那她日後必定更加依賴自己這個父親;如果不是柳慕風所為,當然更好,反倒拉近了自己的楚王的「翁婿關系」。

「厲大人,想必柳大人是想借助你的高超醫術替他檢驗一番,如今本王就替他開口了。你務必要認真查看,不可有半分敷衍。」楚王對厲長生鄭重其事的說道。

柳家諸人對這個決定倒是難得的都一致贊同了。

厲長生頂著眾人沉甸甸的目光,硬著頭皮拱手攬下了這攤子事情。他輕輕接過那紙包,打開之後果然里面是一小片煎煮過後的藥材殘渣。

他想了想又說道︰「敢問柳大人,這熬煮藥材省下的所有藥渣又在何處?」

「這……慕風,那藥渣呢?」柳牧倒是沒有想到這個問題,趕忙問了問當事人。

柳慕風皺了眉頭說道︰「之前幾次,大哥都是將藥渣倒入溝渠之中,另有其他下人收走。孩兒便也依樣畫葫蘆,倒入其中了。」

柳乘風內心得意,他就是怕有人會追究藥渣之事,又或者有人聯想之前幾次煎藥時候是否出了紕漏,好讓柳慕風逃過一劫。這樣子所有的藥渣子都混在一起,又倒入骯髒的溝渠,就算是徹底毀了所有證據。

厲長生果然是眼神一暗,心里哀嘆,就這麼一小片藥渣……哎,誰叫自己頂著個太醫的名兒呢。

他只能是謹慎的又聞又咬,還要了半碗的水,把那藥渣泡了一會兒,甚至還喝了一口,足足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他才漱了口,淨了手。在轉過頭來的時候,臉上就帶了幾分的古怪和疑惑。

柳乘風見狀,自以為得計,迫不及待的說道︰「厲大人,這的確是熟地吧。」

厲長生剛剛反問了一句︰「熟地?這……」

話還沒有說完,秦雙雙就也插嘴說道︰「二表哥,你怎麼能做這樣的事情,如今驚動太醫大人還連累了表姐,就連楚王殿下都……」

「表妹為何總是這樣心急?厲大人的話還有說完,你又何必急著給我哥哥定罪!」柳靜菡美目中都是冷意。

柳乘風眉頭緊鎖,一臉的沉痛,聲情並茂的說道︰「如今已經是鐵證如山,二弟,難道你還不認罪嗎?你還想要父親繼續難堪下去?」

柳慕風站起身來,終是被柳乘風的惡毒指控給氣得紅了臉。他指著柳乘風說道︰「大哥!還請你慎言!如今楚王殿下在上,請你不要信口雌黃!」

「放肆!你們當著王爺的面也敢這般大呼小叫!」柳牧立刻出演訓斥。

「無妨,本王倒是看得興致勃勃,今日真是大開眼界了。」楚王意有所指。

柳牧頓時覺得如芒在背,渾身的不自在。他狠狠的瞪了兩個兒子一眼,剛要再一次請罪,卻听見外面有人聲響起。

卻是張嬤嬤和王嬤嬤一同回來了。

兩個人一左一右一起拿著一個四四方方的木匣子,這兩個老嬤嬤也是你瞪我,我瞪你,直如斗雞一般,誰也不肯相讓。

柳牧真是頭都大了,這一個兩個都是這般的不識禮數、不省事!

「大膽,你們這是做什麼?還不快跪下!」柳牧又是一聲大喊。他並沒有透露司徒俊的身份,一則是怕奴僕驚慌失了禮數,二則是不想讓別人知道楚王微服來府之事。

可是張嬤嬤和王嬤嬤卻是年老成精之人,她們一見老爺恭敬的坐在下手,一個二十來歲俊美不凡的年輕人卻坐在主位,就知道這人一定身份不凡。

兩個人對視一眼,就一同放下了木匣子,又嬤嬤給司徒俊行了個禮,這才開始回話。

「老爺明鑒,奴婢在二少爺屋子搜到了一匣子的藥材,想必那熟地也藏在其中,偏偏王嬤嬤不承認,非說這里面沒有什麼不妥之物。」張嬤嬤先發制人。

王嬤嬤也不甘示弱︰「老爺,這匣子的東西可是大少爺送給二少爺的,若是真的有什麼禁忌的東西,那也是大少爺的!與二少爺又有什麼相干?」

「你這老奴,分明是胡說!我送給二弟的都是珍稀藥材,鹿角、蟲草、牛黃等物。這熟地是再平常不過的了,我哪里會送給二弟!」柳乘風心里暗道,只要這里面有一點熟地渣滓,你也難逃其咎。

「何必爭吵,厲大人在此,只要勞煩厲大人一看,便知端倪!」柳靜菡一句話都讓所有人都閉了嘴,都把眼楮看向了厲長生。

厲長生覺得自己今天真是烏雲蓋頂,怎麼就摻合到了人家的內宅陰私中去了?他有些怨恨的看了一眼柳靜菡和楚王,都怪這兩個人,否則自己怎會一而再的成了人家手中的劍?

柳靜菡可不理厲長生那埋怨的眼神,她勸說柳牧到花廳里,就是為了把事情搞大,讓厲長生這位太醫來做見證,當然楚王的到來令人意外,可是卻也是錦上添花,她自然是要利用到底的!想必有楚王在此,厲長生對于她的要求,是絕對不會拒絕的!

厲長生心不甘情不願的接過匣子,打開之後果然發現里面盡是些少見的藥材。可是一般這些珍稀之物都珍而重之的分開存放,又哪里能不分種類胡亂放在一處?這是個什麼意思?

他細細分辨著每一樣藥材,一一擺放在一旁的盤子里,一直到整個匣子都空了,他抹了一把頭上的汗,轉頭對著楚王說道︰「王爺,柳大人,這匣子里,的確是沒有熟地!」

柳乘風臉色頓時變得異常的難看,他猛地站起身來,又緩緩的坐下,眼中滿是不可置信。怎麼可能!他明明放了許多的熟地,而且是切的極碎的小塊,混在這樣多種多樣的藥材之中,又有顏色相近的藥材混雜了在一起,為的就是即便是被發覺,一時之間也無法撿擇干淨。

「厲大人,你可看清楚了?果真一點熟地都沒有?」柳乘風還是不相信,柳慕風身邊又沒有精通醫術之人,不可能會發覺!

「柳大少爺的意思是懷疑下官的醫術和醫德了?」厲長生的臉瞬間就撂了下來,「我雖然年紀不過三十,但是學醫卻已經超過十年,若是連熟地都看不出來,這太醫院只怕是早就呆不下去了!我再說一次,這匣子里連一點熟地的渣子都沒有,一點都沒有!」

「這怎麼可能!你方才不是說那藥渣……」他惡狠狠的看著跪在一旁的紫蘭,眼中的火幾乎要把她燒毀。他明明吩咐紫蘭盯著那藥匣子了,確認王嬤嬤收了之後就放在柳慕風的私庫里就再也沒有動過,怎麼就會出了岔子?

紫蘭也愣了,她從來也沒見柳慕風和王嬤嬤拿出過那個匣子,又怎麼會變成這樣?

「藥渣?下官正要說一說方才那藥渣!」厲長生此刻已經沒有了好聲氣,「那藥渣就是藥方中的生地,卻不知道大少爺反反復復讓下官查探究竟是為何?」

「什麼!」秦雙雙和柳乘風同時驚呼失聲。

「這生地和熟地乃是同根之物,只是處理方式不同個,所以藥性方才有所區別。然而入藥的時候,都是被切成小片,顏色氣味都很相似,不是精通醫理藥理之人,很難分辨得清楚。卻不知道柳大少爺和秦小姐是如何能一看出究竟是生地還是熟地?」厲長生也不是傻瓜,哪里看不出來這起子人的小心思。他本來不想往其中摻合,偏那柳乘風居然敢無恥的質疑他的醫術,他哪里能忍氣吞聲。

正所謂,你可以懷疑我的人品,卻是不能懷疑我的術業。

厲長生這一番冷嘲熱諷,令得方才言之鑿鑿的柳乘風和秦雙雙都有些無地自容了。

一個說︰「小女卻是看過一回生地和熟地,這才有所懷疑。」

另一個卻說︰「我絕沒有不相信厲大人醫術的意思!」

柳靜菡冷冷的看著眼前的變化,突然就露出了一個燦若春花的笑容。

她笑著說道︰「大哥,你可是還認為二哥換了藥,要毒害母親?表妹,你不是確定那藥渣是熟地,方才還言之鑿鑿,怎麼如今倒吞吞吐吐了?」

柳乘風自詡機智無比,哪里受過這樣的窩囊氣,頓時就臉紅脖子粗,偏王氏此刻不在身邊,無人能夠提他說話。他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憋得竟然一陣咳嗽。

秦雙雙本來是沖著王氏說要多給她兩個莊子做陪嫁,再加上可以看到柳靜菡的狼狽樣子,才會答應踩了這趟渾水,誰知道,這下子偷雞不成蝕把米,非但沒有陷害得了二表哥兄妹,自己反倒成了栽贓之人!還是當著楚王的面!如今,她只擔心,楚王會不會將這件事情告知太子殿下,會不會影響將來她在太子府中的低位!

看著兩人又驚又怒的模樣,柳靜菡心中冷笑連連。

她自從得知了紫蘭背叛之事,就已經聯合柳慕風派人專門盯著她。卻發現她除了偷偷和柳乘風見過幾次面就是守在院子里,反倒比之前老實了三分。

當時,柳靜菡就覺得恐怕紫蘭一定是有所圖謀,只不過她們沒有發覺。

及至後來王氏突然病倒,而柳乘風又找了機會讓柳慕風替他煎藥,柳靜菡終于確定,只怕這起子人就是要在這藥上做手腳。

但是她並不知道這些人究竟要做什麼,為保萬無一失,把紅喬交給柳慕風的整服藥材都讓青鳳找機會換掉了——這服藥乃是她看了厲長生的藥方之後,就立即想辦法讓王嬤嬤去抓了一服以備不時之需。這倒不是她未卜先知,只是她重生之後不再自以為能掌控一切,總是想著要找好退路。

聯系到藥材一事,她即刻就找到了王嬤嬤,詢問她,最近紫蘭或者柳乘風曾經接觸或者送來什麼東西沒有。王嬤嬤果然就把前幾日柳乘風送來的藥材和文房四寶找了出來。

柳靜菡打開那藥材匣子,不過幾眼,就發現了問題——滿滿一匣子的珍稀藥材,偏偏細看之下居然摻入了不少的熟地!熟地是再普通不過的東西了,而且又被故意切成小小的片狀散落其中,如此的反常,分明就是另外有所圖謀!

她二話沒說,就仔仔細細把其中所有的熟地一點一點都找了出來,並且交給青鸞拿回菡萏院牆角邊找個了地方挖坑埋了!

楚王居高臨下,自然是把柳乘風等人的狼狽和柳靜菡的胸有成竹看了個一清二楚。這丫頭分明是將計就計,挖了個坑讓這幫自以為聰明的傻子往里跳!「大哥,你是不是奇怪,為什麼你明明在送給二哥的藥材匣子里放了不少的熟地,可是卻突然不見了?為什麼你吩咐人把藥方里的生地換成了熟地,最後卻又成了生地?」柳靜菡眯了美眸,笑著問柳乘風。

柳乘風听了她的話頓時惱羞成怒,大聲呵斥︰「你不要含血噴人!」然而已經是外強中干,心虛不已了。

「大哥,現在何嘗不是鐵證如山?已經證明了我的清白?難道你還要執意說我是個意圖弒母的畜生?」柳慕風也拍案而起!

「哥哥,如今真相大白。這一出鬧劇,明明就是有人故意要陷你于不仁不義。只是不知道父親願不願意還二哥一個公道!當然了,如果父親還是一意要偏袒大哥,我和二哥就權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不過就是打落牙齒活血吞!」柳靜菡一雙妙目溜了一眼楚王和厲長生。

柳牧被這話氣得倒仰。如今楚王殿下和厲大人就在這里,怎麼可能當成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還打落牙齒活血吞?這不是明晃晃的告訴楚王,他們兄妹在柳府之中受盡了委屈?可是若是真的追究柳乘風,又實在沒有確實的證據,他也一定不會承認。最重要的是,他不想毀了嫡長子的前程。

柳牧頓時覺得進退兩難。

柳乘風現在也是覺得自己大大的小看了柳靜菡,他雖然醉心詩書,但卻不是個迂腐無知之人。他稍微一動腦子,就知道今天的事情其實是栽在了柳靜菡這個「妹妹」手里!最可恨的是自己方才居然還興沖沖的同意讓厲大人過來做個見證,逼得父親不得不顧及有外人而必須做出公正的處置!這不是作繭自縛?

柳乘風的牙齒狠狠得咬了咬嘴唇,依舊不肯認輸︰「大妹,你這話什麼意思?我不過是因為表妹看錯了,誤將生地當成熟地,這才誤會了二弟,哪里存在什麼栽贓陷害之說?你不必為難父親,我給二弟端茶認錯就是!」他還是故意不說磕頭二字。

「父親!我和二哥雖然是後從外面進到府里的。可是我們也是您的兒子和女兒。您怎麼可以一味的相信大哥和表妹,對我們懷疑,對我們冷漠,甚至不顧二哥的名譽去搜屋!」要知道,這搜屋子的事情一旦傳揚出去,外人是不會理睬柳慕風到底有沒有罪過,都會認為他可能是犯了盜竊罪或者私藏東西。這可不是什麼好名聲!因此大戶人家也是很少動手搜屋的,這也往往是大家族內亂的前兆。

柳牧想到這里,也後悔自己剛才被柳乘風和秦雙雙幾句話鼓動,就貿然下決定搜屋,實在是有些太過于草率了。

柳靜菡借著說道︰「我和二哥自問侍奉父母親也是至孝至敬,卻不知道父親為何如此區別對待我們和大哥。我們犯了錯誤就要承當責任,甚至付出生命的代價,可是大哥犯了錯,就有父親為他開月兌!」

「為父……」柳牧頓了一頓,說不出話來。他看著柳靜菡那雙晶瑩的雙眸流露出的一抹哀傷,內心居然產生了愧疚之情——他是不是真的太偏心了?

「還是父親心底里根本就是質疑皇上的旨意,壓根沒有把我和二哥當成是同大哥一樣的嫡出子女?」在看見柳牧眼中的惶恐的時候,柳靜菡卻是繼續火上澆油,「若是如此,我不如絞了頭發當姑子去!也免得在家中礙人的眼!」說完就伏在柳慕風的懷里嚶嚶哭泣。

柳慕風看到一向懂事隱忍的妹妹因為自己的事情居然這般委屈,也是怒氣沖天,大聲說道︰「今日當著楚王殿下和厲大人的面,還請父親還我一個清白,也給我們兄妹一個交代,否則我不介意去順天府擊鼓鳴冤!」

柳靜菡的話已經讓柳牧驚出了一身的冷汗——還有一個多月就要嫁入皇室,卻突然削發為尼?這真是大順開國以來都沒有過的荒唐事!要是再有個兒子去順天府告狀,他柳牧這就成了大順第一人——第一荒唐之人了!

他模了模頭上滲出的汗,抬頭就看見楚王一臉陰沉的看著自己,又冷冷的說了一句︰「柳大人,此事你確實需要穩妥處置!」

「乘風,跪下!向你二弟端茶認錯!」柳牧毫不猶豫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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