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錦衣 第三十七章 戲演一整套

作者 ︰ 夜半微風之老鬼

陸炳接著問道︰「聖旨最晚明天就會下來,到時候真人便知道我並未欺瞞真人了,您可否給我說一下現如今丹藥的配方,我也好研究一下,盡早找出辦法。♀」

邵元節突然面樓難色,口中道︰「陸大人向來說一不二,怎會欺瞞貧道真是說笑了。只是這藥方」

陸炳一笑而過︰「怪陸某不好,這般說的有些唐突,怎能要人家看家立命的絕學。邵真人今日前來別無他事,就是現行來拜會一下。打擾了真人清修,陸某深感歉意,陸某就此告辭了。」

「大人請留步,非貧道不肯說,只是貧道還是帶大人和段師弟參觀一番,也好進些地主之誼,兩位看可好。」邵元節很拙劣的岔開話題道,陸炳並沒有就此揭穿,反倒是順著邵元節的意思跟他參觀起了道觀,走馬觀花幾人各懷心思,暫且無書。

拜訪完了邵元節,陸炳和段清風便去了紅螺寺見悟須,各地武林盟主還在那里等候,路上陸炳一直眉頭緊皺,段清風問道︰「緊鎖眉頭的想什麼呢,唉,你說這些所謂的武林盟主是不是閑的沒事兒干啊,這都多少天了,竟然還在紅螺寺等著。咱們都快忙死了,再看看人家,那叫一個悠閑,別說這幾天,就是這輩子待在紅螺寺估計也沒啥事兒找他們。」

「哈哈哈哈,自古窮文富武,除了我這樣祖傳的。和你這樣的出家人不算,凡是練武的家里多少都有幾個錢。這正是所謂的中產階級,乃是最清閑的一個階級。他們不是勞苦大眾,需要為了生計而奔波,也沒有上層社會那般忙碌和累心爭權奪勢,稍有不慎就萬劫不復,所以咱哥倆也只有羨慕的份兒了,誰讓咱天生就是操心的命呢。」陸炳舒展開眉頭說道。

段清風也笑了笑,說道︰「對了。剛才你想什麼呢?」

「我覺得邵元節有些奇怪。」陸炳道。

「奇怪?哪里奇怪了?難不成是因為他沒告訴你丹藥的配方?」段清風笑道。

陸炳搖了搖頭說︰「自然不是,當時我也是腦子一熱隨口問的,這是人家看家本事。我問人家人家不說也實屬正常。」

「那你為何感到奇怪?」段清風不解道。

陸炳想了想答道︰「主要是主要是邵元節這貨的藥理知識還不如一個普通的鄉下赤腳郎中,紅鉛煉藥的原理我大約能猜到些,按照邵元節的本事,他不應該有能力研究出紅鉛練藥的事情。所以說」陸炳頓了頓。壓低聲音道︰「我懷疑邵元節背後還有高人支招,這個高人很可能是給朱厚照下毒的那個人,因為放眼全國,除了萬老爺子之外,也只有那人有這等煉藥的本事了。」

段清風點點頭,隨即又笑道︰「你是不是想多了,什麼事兒都能跟先帝聯系上。」

「可能是我太過緊張了吧。」陸炳也搖搖頭笑道。

陸段兩人見了悟須,那幫閑的沒事兒干的武林中人又談天說地。亂侃政局什麼的,陸炳听得百無聊賴。只是在眾人對自己夸贊的時候,出于禮貌回了幾句。張清澤得知陸炳能夠去山東的消息後,頓時臉色鐵青起來,知道自己又一次功虧一簣壞事落空了,在接下來的時間里,他是一言不發暗生悶氣。

鬧騰騰,如同無頭蒼蠅般的武林大會就此算是圓滿落幕了,至此陸炳都不敢相信這是悟須發于善心而發起的一場集會。在他看來,這更像是比武較量的日子,陸炳戰勝了南無派的紀聯洪,而少林技壓四大家族,少林住持高于武當掌門等等。若是只是為了分出個天下第一,陸炳還覺得心中踏實一些,可現在卻根本沒人提這事兒,只是說為國為民的大道理,這不免讓陸炳更加擔憂起來。天上不會掉餡餅,悟須也根本不像出家人,這無緣無故的十分奇怪,反常必為妖,陸炳聞到了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既來之則安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陸炳不再多想,越到要回山東見到夢雪晴了,他就越是思念萬分,心猿意馬的陸炳不禁按耐不住,提早告假回去準備了。♀朱厚熜自然特批答應下來,反倒是陸松有些不悅,陸炳現在歸為錦衣衛調度,而陸松協理錦衣事,生怕別人說閑話,什麼老子當了頭兒子就不務正業了不按時當值了等等等等。位高權重之下不知道有多少雙眼楮盯著陸松呢,明白的知道是皇帝倚重陸炳,不知道的還以為陸松假公濟私呢。

不過有了聖旨在前,陸松也不方便說什麼了,朱厚熜為了能延年益壽最主要的是子嗣延續,所以一切都給陸炳放行,現在的陸炳手中籌碼頗大。說是準備,其實山東家中遠比京城的東西要全,而且四面八方的特產也都能吃到,故此什麼也不需要準備,只需輕裝上陣匆匆趕路就好,主要是心里毛躁躁的哪里還有心思工作。

見完悟須的第三日,一人來到了陸府,那人很年輕,身材也很是消瘦,讓門房給陸炳捎句話,說水馬缺一先生到了,讓陸炳來迎接一下。陸炳本坐在屋中看書,听到這句話後立刻快步來到門口,把那人親自迎了進去。

兩人進入書房後分賓客入座,那男子這才從臉上揭下一層假面說道︰「文孚兄,這沈家的假面就是好用,別說有跟梢的,就是我自己也不一定能認出來。」

「永亭老弟說的是,我知道江湖上的易容術,以前也看過電視中的假面,可見到沈家的假面後,我才知道這並非吹噓,乃是真實存在的,而且更加神奇神秘和變化無窮。」陸炳說道。

那長的很古靈精怪的少年撓了撓頭笑道︰「文孚兄,您一叫我永亭我還真有些不習慣。你說好端端的為啥要取個字啊,我不過是個宦官,一個宦官取字有什麼用。」

「因為你不能永遠當個低級內侍。你現在是內務部的小總領,往後就要當太監,當了太監要論品位,誰說太監不能當權,從王振到八虎哪個不是權傾朝野赫赫有名?當然了我不是讓你學他們做奸臣,做佞臣,但咱也可以掌權嘛。日後你不光有字。還得有號,咱們兄弟二人齊頭並進共創未來。」陸炳道。

那少年點點頭︰「對,閹人也是人。我一定要活出個人樣來。我馮保,字永亭,這輩子一定要出人頭地。」此人不是旁人,正是陸炳在宮中發展的新勢力。那個小太監馮保。馮保曾經誤認為陸炳被人毆打。便向大太監秦福去求助,這才與陸炳相交。

陸炳念這小內侍算是有恩與自己,甭管事情成不成他的秉性都不錯,于是被陸炳引為自己人,替他在宮中探听一切。在宮內,陸炳有自己的耳目,只是陸炳需要听到除了專門的探子之外別樣的聲音,來判斷消息的準確性。讓信息更加全面一些。而馮保則是依靠了陸炳這棵大樹,在宮內的地位瞬間扶搖直上了。兩人的關系屬于雙贏。

陸炳問道︰「永亭老弟,這次著急前來所為何事?」

「先前我跟仁壽宮的張順喝酒的時候,他喝多了。說起那日大哥你進宮之後,皇帝便來了仁壽宮,在太後面前說起了你去山東的事情」馮保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通,陸炳倒吸一口涼氣,隨即看了看單純的馮保點點頭道︰「很好,很好,當大哥的謝過老弟了,你還是繼續查探,有消息就立刻告訴我,出宮不便的時候也可在我當值的時候給我說,只需查看好四周可有耳目便可。」

「大哥想如何應對?」馮保問道。

陸炳想了想道︰「這個,太後想的有些道理,作為聰明人都是會這麼想的,我無愧于朝廷自然不必擔心什麼,聖上自有聖裁,一定會給我一個公正的。」陸炳說的含糊,並非是不信任馮保,只不過人心叵測,馮保年輕經驗少,官場向來爾虞我詐,難免被人蠱惑做反間計,就算他忠心耿耿,也很可能會被人利用,傳遞錯誤的話語誤導陸炳。陸炳不得不防,現如今晁傷就在自己府中,必須步步為營,做好萬足準備,否則剛到手的線索就要前功盡棄了。

陸炳送走了馮保,心中不免又籠罩上了一層烏雲,本只覺得太後蔣氏是個凶悍的河東獅,標準的北方精明女人,卻未曾想到這麼精明,以前在興王府的時候怎麼就沒看出來呢。朱厚熜身邊有這麼個出主意的人,而且這人還和朱厚熜關系如此之近,娘倆之間自然是沒什麼忌諱無話不說了,朱厚熜听到心里,就和枕邊風一樣,種下了心理陰影,日後難免對自己多想,遇到事情也會瞎聯想。陸炳的心中起了殺機,自己不能活的這麼窩囊了,應該適當地主動出擊一把了,想陰老子,我就讓你嘗嘗惡果。

閑話不多,又過了兩日,陸炳和邵元節準備好了一切,兩人帶著三千精甲作為護衛,向著山東登州府而去。陸炳沒有帶家眷,只有段清風一人伴隨。但引人注目的是,一對輕甲騎兵來到了陸府門前,護送著一輛馬車,一個用紗巾蒙住面貌的人被陸炳親自攙扶著走了出來,而陸炳不時的還和那人低聲交談幾句。只不過兩人的聲音壓得極低,至于聊了些什麼旁人隔得太遠是听不清的。

猛然一陣風吹來,裹在頭上的紗巾吹了起來,卻見那人正是鐵掌劈華山的晁傷,陸炳連忙把晁傷推進車中,叫到︰「清風,看好晁老前輩,他的病剛剛好不能見光。」如果隨著陸炳的話看去,就能發現這輛馬車的奇怪,馬車根本沒有窗戶,都被木板翟上了,更用厚厚的氈布蓋上,也幸虧現在天氣涼爽,否則坐在里面非得被捂死不可。

晁傷真的好了嗎?當然不是,這是給敵人一絲假象,在眾目睽睽之下演著一出戲就是明擺著告訴別人兩個信息,第一晁傷病好了,很快就能說出事情真相了。第二,晁傷被陸炳接到山東去了。

如果你第一條不信,認為是陸炳放的迷霧,那麼第二點就會讓對手慌張起來,這麼多人消息一定會傳到幕後指使的耳中。山東是陸炳的地盤,到時候若想刺殺晁傷會難上加難,而邵元節乃是皇帝的術士,外界看來此人醫術高超,更有不傳的玄術,到時候萬一讓邵元節治好了晁傷,而晁傷若真的身負著秘密的話,那

陸炳就是要制造這種緊張的氣氛,不管結果如何都是給對手制造苦惱。陸炳一行人制造完了假象,就朝著登州府而去,一路上自然沒遇到什麼風險,先不說有陸炳和段清風這倆武林高手鎮著,就是剩下的三千精兵也是不好惹的,沒有刺客會傻到這時候刺殺晁傷。(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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