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爺定要搞定你 第三十二章 天庭受審(三)

作者 ︰ 嘯月天狼

紫倩與紫鴛都出身西昆侖,西王母直呼其名也是禮所應當,但她臉上的表情和說話的語氣卻顯示出此刻她對這二人皆無好感。紫倩見到西王母自然是又敬又怕,連忙答道︰「回稟娘娘,確有此事。」

西王母聲音中多了幾分冰冷,道︰「你從何得知?可有證據?」

紫倩答道︰「是瓊瑤仙子親口告知婢子,至于證據卻是要問她。」說著眼角瞟向瓊瑤,在這個時候明哲保身才是王道,她紫倩好歹也是西昆侖山瑤池仙境出來的,西王母的表情所反應的內心想法她還是可以揣測出來的,看她那架勢似乎並不是站在自己這一方,由此還是小心些為好。

西王母目光轉向瓊瑤,臉色略暖,語氣也放得輕柔了許多,道︰「瓊瑤,你和我細細說來,這件事情確實是你舅舅鎮元大仙親口對你說的,可曾對你說他是如何得知的?」她對瓊瑤憚度自然是源自瓊瑤乃鎮元大仙外甥女這一特殊關系。

瓊瑤雖然屬于地仙,但畢竟在天庭供職,因此對于西王母也是分外恭敬,施禮道︰「小仙昨日去凡間五仙觀探望舅舅,閑談之中听他無意間說起此事,只因他感嘆現今天庭律法之疏漏,轄下群仙之膽大妄為,故嚴厲告誡小仙定要盡忠職守,不可做出有違天條之事。所謂天上一日地下一年,隨後數日內小仙內心確也掙扎了許久。這事其實與小仙無半點干系,一旦說出來勢必就會得罪許多人,何況小仙雖然在天庭供職但卻仍屬地仙,要是冒然上書帝君,一定會被有心人認為小仙心存它念。因此返回天庭後也是猶豫不決,恰好遇到紫倩這丫頭,因她身出西昆侖山瑤池仙境,所以就將此事說給她听,本來只是說說自己心中的困惑,沒有想到她竟然告訴了望星鴛妃,由此也傳入帝君之耳。這便是事情的全部由來。」

整個靈霄殿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在西王母臉上,事到如今,誰也不敢再做任何的判斷。西王母眼中閃過一絲疑問,問道︰「如此說來並非是鎮元大仙讓你將此事通報于帝君,只是你個人意願,對嗎?」她這一句話看似畫舌添足多此一問,但卻給了眾人一個訊息︰這件事與鎮元大仙無關,不要將人家牽扯進來。

瓊瑤也不是傻瓜,她當然听出了西王母的言外之意,心中暗暗驚訝「這老太太今天是怎麼了,她平素最是看重律法天條,為人處事公正無情,連她最疼愛的小孫女赤文仙子犯了錯她都狠狠處罰,可看今天這架式卻一直在幫著戀那個丑丫頭,這護短也不該遠近不分啊?一個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一個是連婢女都不如的普通雜役,就算你徇私也該分清楚偏心于哪一方啊!」瓊瑤仙子心里雖滿月復疑問,但面上卻不得不裝出恭敬之色,答道︰「舅舅的為人娘娘也是清楚的,他從來都是不過問九天十界之中與己無關的事,但小仙卻可以保證這件事確實是真的。」

西王母嘴角輕揚,勾起一抹冷笑,不再理會瓊瑤仙子而是將目光對向東華帝君,聲音平淡之中帶著一絲火氣道︰「帝君,現在事實已經很清楚,此消息的來源確實有可能是來自鎮元大仙,但即便如此,也需有真憑實據方能定戀的罪名。你看是不是派人去五仙觀請鎮元大仙來一趟天庭,請他將證據擺在眾仙面前,這樣也可以服眾啊。」

東華帝君點點頭道︰「母親之言有道理,只是鎮元大仙素來不喜人打擾,需派個得力的人前去方可,否則叨擾了大仙清修可是不妥。」說到這里將目光望向太白金星。

太白金星見東華帝君望向自己,心頭暗罵︰「娘的,那鎮元大仙不理天庭之事是出了名的,你哪里是怕打擾了人家,是怕人家不給你面子拒絕前來,到時候丟人罷了,因此才先拿話將責任推在前去邀請之人身上,看來我又是那個倒霉蛋嘍,命苦啊!」無奈的月復誹一番後他上前一步恭聲道︰「帝君,微臣曾與鎮元大仙有舊,願意前去相請。」

東華帝君剛要點頭應允突然听瓊瑤仙子高聲道︰「啟稟帝君,我來天庭之時舅舅便已經決定要閉關參悟玄天大道,仙界雖然只過去數個時辰,但人間卻已是數月,此刻舅舅他必然已經閉關。我想還是我陪太白星君一同前往吧。」

東華帝君聞言大喜,贊許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勞卿家了。」

太白金星與瓊瑤仙子下到凡間去請鎮元大仙,東華帝君眼看著審問暫時進行不下去也就令心月復仙家下殿稍事休息,同時請西王母與元始天尊分別至偏殿喝茶。西王母剛剛坐定,東華帝君就推門而入,臉帶怨氣的抱怨道︰「母親,您今天是怎麼了?未在靈霄殿會審之時因有元始天尊在場,您阻止我徹查此事也就罷了,畢竟我也不願意和三清翻臉,而且我也暗示不會重懲月和仙翁。可到了靈霄殿您怎麼還是不肯幫著我?」

西王母臉罩冰霜,冷冷的道︰「你想讓我如何幫你?」

東華帝君一坐到玉椅上,氣惱的道︰「別人不能對那丫頭施展‘靈犀暗渡’,難道您也不能嗎?鎮元大仙既然能說出她偷盜‘天露龍涎’,那麼就已經是板上釘釘紙上潑墨碟定事實,您只要搜一下那丫頭的魂魄,立刻便知事實真相,為什麼您不肯?您平時可不是護短的人啊?現在倒好,我堂堂東華帝君都快成了笑餅了,要是那鎮元大仙再不肯前來靈霄殿,我看我就更沒臉見人了。」

西王母冷哼道︰「現在知道丟人了,一早干什麼去了?誰讓你把此事鬧得這麼大,要是一開始就通知我前來,根本就不會演變成此時的難以收場!這本就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的事情,若只是請我過來,瑤池與天庭屬于一家,就是我們的家事,你想怎麼處置都不會有人反對,我自然會選擇支持你。可現在你偏要將月和仙翁揪出來,他身後是三清你難道不清楚嗎?」

東華帝君恨聲道︰「我哪里想過去招惹月和仙翁,是他和元始天尊不請自來的,也不知是什麼人將我命托塔天王父子審問戀一事泄露了出去。」

西王母又道︰「一個元始天尊我們已經很難應付,現在又將‘地仙之祖’鎮元大仙牽扯進來,事情越鬧越大,也就越來越難以善了。鎮元大仙與三清同出道門,同根同源,他必不會前來為瓊瑤作證,屆時你將如何結案?」

東華帝君驚訝的看著西王母高聲問道︰「您既然知道鎮元大仙一定不會前來,那為什麼還要建議我派人去請他?這不是令我更難堪嗎?」

西王母又氣又恨的看著東華帝君,道︰「你本是個聰明之人,怎麼在此事上竟犯起糊涂來!我來問你,假若不派人去請鎮元大仙,剛剛在殿上你要怎麼處置?」

「這--」東華帝君被西王母給問住了。

西王母嘆口氣道︰「就算如來佛祖前來也定不會懷疑鎮元大仙之話,因此眾人現在心知肚明你無錯。問題的關鍵處在于這話是否真的出自鎮元大仙之口?你可曾發覺瓊瑤上殿之時望了一眼戀,當時她眼中竟掠過一絲恨意。」

東華帝君問道︰「您的意思是說瓊瑤之所以告發戀是因為她與戀之間有仇?可是她們又怎會結仇?」

西王母道︰「至于怎樣結仇我們無從知道,但以常理推之,首先鎮元大仙即便發覺了戀私盜‘天露龍涎’也絕不可能說與任何人听,因為一旦他說出來就將引起軒然大波,為自己樹敵。以鎮元大仙的智慧絕不會做這樣的傻事。瓊瑤仙子是他的外甥女,他當然了解瓊瑤絕非守密之人,由此更不可能將如此重大的事情告知于她。」

「如此說來瓊瑤仙子在撒謊?不對,如此大事她絕對不敢視同兒戲。」東華帝君濃眉深鎖,顯然也冷靜下來。

西王母點頭道︰「若我所料不差,戀私盜天露龍涎一事必是被瓊瑤所知,但她自知人微言輕即使當面奏報于你你也不敢相信。因此她才找到與戀有過恩怨的紫倩,並通過紫倩找到紫鴛,由紫鴛向你吹吹枕邊風。同時她又抬出她的舅舅鎮元大仙,唯有如此才能讓眾人相信戀確實犯了不赦之罪。」

東華帝君身為天庭之主,自然不是昏饋無能之輩,只是因為望星鴛妃進言且又提到鎮元大仙,不由得他不信,由此大發雷霆,所以才先入為主將事情簡單化。現在冷靜下來也將事情前前後後仔細斟酌一番,立刻就發現了許多疑點,說道︰「母親的分析令兒臣茅塞頓開,想來那瓊瑤仙子也預料到了朕不會重責與三清關系頗近的月和仙翁,目標只是針對戀。但她也沒有想到元始天尊和月和仙翁會不請自來,因此才會自請陪同太白金星一同去請鎮元大仙,想必是去求她的舅舅幫忙了。」

西王母冷笑道︰「鎮元大仙護短是出了名的,就算他不能出面替瓊瑤作證,也會想個辦法保自己的外甥女無虞,拭目以待吧。但你給我記住,這件事情最後一定不可判定戀有罪!」

東華帝君驚訝的問︰「為什麼?」

西王母冷聲道︰「怎麼還不明白?此事現在只局限于天庭和我瑤池以及元始天尊,要是還想維護你帝君的威嚴就不能將事情鬧大,只要你判定戀無罪,自然就不會惹起元始天尊的不滿,他們自知理虧在先,就算你什麼都不說,他們也會緘口沉默,這件事不就過去了嗎?同時他們也會暗暗感激你,將來天庭有事,他們三清自然會幫忙。因為一個小仙子得罪三清這麼愚蠢的事情你難道還要做嗎?」

東華帝君悻悻的道︰「那好吧!只要能尋個說得過去的借口,我就順水推舟放過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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