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爺定要搞定你 第十八章 我們的家

作者 ︰ 嘯月天狼

自那日在星棋石海中遇到那名為「涯」的男子後,戀的生活便發生了微小的變化。雖然每日的行程沒有半點變動,依舊是往返在昆侖仙境與南天門之間,之後在「靈禽園」喂養仙鶴,偶爾與鶴仙、青鳥以及一眾的仙禽們閑敘舊話,但隨著時間的過去她的心中逐漸留下了一個俊美剛毅的身影,而駐足星棋石海的那兩個時辰也成了一天中最讓她感到開心的時光。

二人間的關系也從最初的相敬如賓,只是說些道法以及眾仙典故,逐漸變成了形如朋友,幾乎是無話不談的地步。涯很是懂得討戀的開心,看似平凡無奇的小事在他稍加改動後便能讓戀驚嘆不已,繼而為之歡呼。但他們關系的改變還是源于涯建造道府。

在二人見面的石海角落,原本只有星羅棋布的怪石了無生氣的懸在空中,但經過涯的巧妙布置竟然憑空變成了一處全由石頭堆砌而成的院落,大到門庭樓閣桌椅台櫃,小到杯盤盞碟文房四寶,一應用具全部都是用星棋石海中的石頭制成,其用心之巧妙,眼光之獨到不得不讓戀驚為天人。她全程見證了這院落從無到有的整個過程,以第一天二人同坐的那塊石頭被改為舒服的石椅為起點,之後的每一天都會行成一個新的器物。從一張茶桌到偌大書房,從三間正房到整個院落,從院中小路到一亭一景,短短的三個月里涯竟然憑著他巧奪天工的雙手生生建出了一個道府。

戀開始時並未感覺涯的行為有怎樣的與眾不同,任何一位仙家都能用道法變幻出自己理想中的道府,但令戀奇怪的是涯居然親自動手,並且樂在其中,無論哪一天她到達石海都會發現有新的變化。隨著道府的逐漸形成,戀也不知不覺的加入其中。從涯向她征詢第一個建議開始到她也主動動手幫忙,這道府中便多了一絲屬于她特有的女子的因素。有些時候在某樣事物的設計和處理上涯和戀會發生分歧,往往這個時候戀就會賭氣離開,並且揚言再有不到那片角落去,但第二天她還是會不由自主的來到此處,而涯也如同往日那樣親切的和她打招呼,就像昨日的爭吵根本不曾發生一樣。更令她在心中小小得意的是昨日爭吵的那一部分最後的設置居然是按她的想法完成的。也是從那天開始,每當她的建議不被采納的時候,她都會故計重施,而最終的結果都會讓她如願以償,涯似乎總在爭吵過後選擇獨立去完成她所期望的布置。有時候戀會認為這個叫涯的男子有極嚴重的「健忘癥」否則他怎麼會在爭吵過後迅速就忘記,並且將他自己先前的主張忘得一干二淨?

通過三個月的吵吵鬧鬧兩個人間建立起了微妙情感,有些時候涯會模模戀的腦袋,或者將自己喝了一半的極品仙露順手遞給戀,戀也不介意的仰頭大灌一通,甚至因勞累過後兩個人一起做短暫的休息,那時候涯會借出寬闊的後背無私的任戀依靠。

對于涯的親近戀越來越覺得正常,而涯也越發的得寸進尺,甚至會在不經意間牽住她的手。戀是個不懂男女授受不親的迷糊蟲,被涯佔著便宜的時候還傻呵呵的笑。直到有一天涯在她的香腮上親了一口後戀才意識到似乎有些不妥,莫名的續加快的同時感覺臉上發燒,尤其是被涯親過的地方燙的厲害。生平第一次在心底生出羞澀之情,那天她在沒有與涯發生爭吵的情況下提前離開了星棋石海。

之後的日子里涯再沒親過她,但其它的小動作卻越來越多,比如模模她的臉蛋兒,用手指勾勾她的尖細下巴,或者將手放在她的腰上。戀也習慣了他對自己的親近,在她看來,涯的做法沒有什麼,就像當初她對赤文的孩子那樣只是表達喜愛的一種方式,能被別人喜歡畢竟還算是件好事。

三個月後涯的道府終于告以完工,兩個人站在院落中,彼此對望,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欣慰和興奮,有一種完成了杰作的感覺充盈在彼此的心中,讓他們感覺自豪。

再次打量了一下整個院落,涯忽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自語道︰「看我這記性,險些忘記了最重要的事情。」說罷牽起戀的手來到道府門外,他指著正門上空空的牌匾道︰「本仙偌大的道府怎可連個名字都沒有?」

戀听到他的話禁不住皺皺可愛的鼻子道︰「大言不慚,縱觀整個仙界,哪一位仙家的道府不比你的大百倍?還好意思用‘偌大’兩個字?」

涯對于戀對他的言語打擊早已習慣了,不以為意的說道︰「既然無法在大小上與諸位道友相比,那就要勝之意境了。我這道府一定要取個好名字,仙子有何高見?」

戀歪頭想了一會兒道︰「我只知道別人的道府不是叫什麼什麼宮就是叫什麼什麼殿,譬如太上老君的兜率宮,還有的托塔天王奠王殿,你這里取什麼名字卻是我想不出來的。」

涯莞爾一笑道︰「那就听我的吧,咱這道府不叫什麼什麼宮,也不叫什麼什麼殿,就取一個字。」

「一個字!什麼字?」戀滿臉好奇的問。

涯神秘的一笑,隨即袖袍一揮,那牌匾正中立刻出現一個大字︰「家!」字體蒼勁有力,形如龍嘯九天,意態張狂。

「家?什麼意思?」戀看著涯所書的道府名稱,滿臉的疑惑。

「家便是家,是遮風避雨、靜心安逸、無憂無慮之所在。」涯眼中現出溫暖柔和的光芒,望著戀雨重心長別有深意的說道。

戀的心仿佛被什麼東西重重的敲擊了一下,眼前竟然現出碧蓮湖畔赤文仙子的農家小院,她曾在那里感受過家的溫暖,那里的一草一木都讓她心頭發暖,在那里她數千年的生命里第一次生出了眷戀之情。抬頭看看望向自己的涯,忽然發現他眼中的神色很像很像牛郎望向赤文時候的樣子。這樣的發現讓戀感到一絲異樣,心中泛起淡淡叼意,感覺周身都被一種溫暖所覆蓋,她這種注視的同時卻又忍不住躲閃,被涯牽著的手不受控制的微微著。

涯將戀的反應看在眼里,嘴角彎起的弧度越發的明顯,眼中的神色也越發溫柔。低聲問道︰「怎麼?對這個名字不滿意?」

戀眼中掠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羞澀,故做無所謂的道︰「這是你的道府,你想叫什麼名字就叫什麼名字,問我做什麼?」

涯笑笑道︰「以後別叫什麼道府了,既然它已有了名字,我們就該稱它為家,一個人的家不叫家,幸而你隨我一起建造,這家便有你的一半,你也答應過我每天都會來見我,這里就當是我們兩個人的家好不好?」

戀的身體不由得又一顫,低聲呢喃著︰「家!我們的家?」她原本只是昆侖山斷崖上的一株萬年靈芝草,修成人形後便被召到瑤池仙境,那時候的她將瑤池的眾仙女當成親人,把昆侖當成自己的家,但是後來因美貌遭到嫉妒而被眾人陷害,受黔面只刑並被罰「墮神崖」,從那之後她的心里便沒有了家。可是現在涯卻說這新建的道府便是她的家,她怎麼可能不感動。

涯鄭重的點頭道︰「是!是我們兩個人的家,只要你想來,什麼時候都可以,我已經設法將此次隱藏起來,在這天界里,除了王母級別的一派祖師,其他人還沒有能力看破本仙的障眼法。但是我卻吸收了你的氣息,這障眼法對你是無效的。」

戀展顏一笑,真誠的說︰「涯,謝謝你,雖然我每天只能在這里逗留兩個時辰,但是正如你所說的,家是遮風避雨,靜心安逸、無憂無慮之所在,我喜歡這個所在。」

涯牽起戀的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柔聲道︰「只要你喜歡就好。」

戀的臉因為涯的親密動作又變得微紅,心頭升起許久不曾有過的異樣感覺,上次還是涯親她的臉,為了讓自己看起來正常她連忙轉移話題,問道︰「到現在我也沒有問過你,你到底是哪位仙長的弟子啊?你的法力怎麼能將這道府隱藏起來呢?」

涯似乎很滿意戀的反應,將她的小手一直握在手里,一邊往院中走一邊答道︰「我的師父是地仙之祖鎮元子,全稱是「舉世無君鎮元子」又稱鎮元大仙。他為地仙之祖,與人界聖尊菩提老祖,道教的創始人鴻蒙老祖並稱三聖。」

「啊!」戀驚呼出聲,她雖然入仙界時間不久,但是鎮元大仙的名頭還是听過的,此人生活在凡間五莊觀,乃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仙界祖師級人物,師出他的門下足見涯奠資與仙緣。但令戀不解的是那日在弱水邊救自己之時似乎他的法力不怎麼樣啊,于是問道︰「按理說你師出鎮元大仙,道法應該很厲害才對啊,怎麼那日你在弱水救下我後變得那麼孱弱?」

涯臉上現出一絲尷尬,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說道︰「你以為飛度十萬炎山三千弱水後再破掉王母娘娘的禁制我的仙力還能余下多少,之後本想等恢復仙力後再返回人界,可是卻遇到你,你認為我還能有多少法力呢?」

戀聞言恍然大悟,對于他因救自己而使仙力流失以致被昆侖山的護山神兵發覺,也由此落得被貶星棋石海一事倍感內疚,滿臉歉意的低聲致歉道︰「真對不起,都是為了救我才把你害成這樣。」

涯卻根本不在意一般,反倒嘻嘻笑道︰「我們現在是一家人,干嘛還要那麼客氣,再說了,要是早知道在這里能夠遇到你,不需要師父貶我我自己就來這里修煉了。」

戀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心中內疚更甚的同時也更加感激眼前的男子,主動握了握涯的手,沖他感激的一笑。

涯似乎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轉移話題道︰「對了,我一直想問你,那日你怎麼會在弱水邊,那里可是仙凡連接之處,你從弱水而來,難道是去了凡間?」

戀大驚失色,沒想到涯會突然問到這個問題,雖然知道以她和涯的私交涯不會將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也知道此時的對話不會被其他人竊听,但還是被嚇了一大跳,慌慌張張的甩開涯的手,大聲說︰「我忘了我今天還要去見我家娘娘,我得先走了!」說完轉身便飛向西昆侖的方向。

望著戀逃跑一般的慌亂模樣,陽挑眉毛,笑道︰「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私下凡間去見你的好姐妹赤文仙子,這天上的事情我不清楚,但凡間的事情豈能瞞過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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