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太子之邪妃萌寶 正文 082 他要做人

作者 ︰ 漠雲兮

()六月十四,巳時(9︰00—11︰00點),燥熱的風吹亂東宮內每棵樹的枝葉、每朵花兒的芬芳、每根綠草的清香。

院中最高的柏樹之下,並排站著趙恆,花離瑾,冷星宇和冷紫凝。

「大哥,雲兮會不會有事?」冷紫凝望著緊閉的太子寢室房門,一臉焦急擔憂的問道。爹和娘听說雲兮遇刺一事都快急暈過去,還等著她給回個平安訊息。

冷星宇憂心忡忡的搖搖頭,他不知道。雖然御醫說葉侍讀已無生命危險,但總不見醒讓人擔憂。

「葉侍讀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趙恆出聲安慰一句。心中卻是另外一個想法,別人不知道內幕,他身為暗衛統領知道的一清二楚。葉侍讀雖已無生命危險,但這功勞不是御醫的,是他自己挺過來的。若是再這樣一直昏迷下去,誰知道還會出什麼事。

「冷姑娘,你還是先給葉伯父葉伯母回個信,告訴他們葉侍讀已無生命危險,讓他們不用擔心。切記不要提葉侍讀還在昏迷一事。」花離瑾嘆口氣說道。他們幾人听到消息火速趕回東宮,卻被太子拒在門外不允許探望。葉侍讀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他們根本不知道,只能旁听圖說。但既然御醫院敢宣布葉侍讀無生命危險,那就是說葉侍讀真的得救。

冷紫凝對花離瑾點點頭,轉身出了東宮,去找跟著她來的葉府家丁。

太子寢室內,一襲墨袍揉皺,面色憔悴的花明玉坐在床邊,一雙大手牢牢抓住床上人的小手,放在胸口久久捂著。憂傷又悲哀的眼神緊緊盯著那兩扇密長的翦羽。

小銀蹲在鋪著黃色絲緞的床頭櫃上,望著憔悴如干草的花明玉幾次張開鼠嘴又都閉上。它想說它主子很幸運,就是受點小傷沒啥大礙。如果那個鬼面人是用內力拍上一掌,它主子或許真有性命之憂,偏偏那人拍出的是致死巫術。這種對平常人來講死一百回都不夠死的巫術,對體內有金珠的主子來說,也就是當時受點罪,過後就像得了傷風感冒,喝點水排排尿幾天就好。

想了半天它還是沒說,平常主子掉根頭發黑貨小子都心疼半天,它要是把主子吐血昏迷說成利于新陳代謝的小事一樁,恐怕接下來它就會少胳膊少腿或者扁腦袋。還是讓主子自己跟他說吧。

鼠眼在主子臉上瞄瞄,主子裝了三天三夜昏迷也不嫌肚子餓,難道她想趁此機會減肥。一只鼠眼飛快的掠過主子胸口,已經夠小的,再減就沒了。

又望了望傷心欲絕慘不忍睹的花明玉,唉,黑貨小子,沒想到鼠爺也有心疼你的一天。悄悄挪挪鼠腳,悄無聲息的鑽出窗口。也許是因為它這個燈泡閃的瓦數太大害它主子睜不開眼,它離開試試。

葉雲兮幾日來都緊緊閉著眼楮不敢偷看,她能感覺到花明玉的視線一直定在她的臉上。她不想裝昏迷讓他擔心,但為了他好,她必須這麼做。

那日中了鬼面人一掌,除了噴幾口血胸口隱隱痛之外她沒有太多不適,但在中掌之後她看到花明玉嗜殺凶殘的眼神,認清一個事實。

明玉是半妖,他有獸性。而他的獸性還未經降服,他現在掌控不了他的獸性。一旦爆發,後果不堪設想。

三妖精書房內的那本妖界八卦書記載︰天地初開之際,有獸得混沌靈氣又經數載修煉降服自身獸性進化為妖,這類妖稱為元妖,是妖精的祖宗。元妖相互結合生下子嗣為妖精,出生就可繼承父母異能,也一並繼承了獸性。對妖精來講,不同獸身有不同的獸性,但不管獸性是什麼,都是影響他們成為上等妖的阻礙,他們必須在修煉加強異能之前先降服自身獸性。如若不然,隨著獸性完全覺醒,他們就會變成世人眼中那種無惡不作吃人如麻的邪惡妖精。

她不能讓明玉變成邪惡的妖精,好在明玉的獸性還未完全覺醒,只要不再受到刺激獸性就不會爆發。所以她要裝昏迷讓明玉守著她不出房間少受刺激,安安穩穩度過明天月圓之夜,她再想辦法幫明玉降服獸性。

「兮兮,兮兮。」花明玉突然開口輕輕的呼喚。干裂發白的唇瓣滲著血絲,嘶啞的嗓音都能听出干燥。三天三夜他就這樣握著她的手守著她,時不時往她嘴里喂藥汁和補湯,他自己倒是滴水未進。此時他出口,是想听到兮兮的聲音,用她活著的事實讓他找到做人的支柱。因為他感覺自己快壓不住體內咆哮的獸性,他想殺了所有人。

葉雲兮听著呼喚心中生痛,記憶又回到多年前那個崖下。她躲在樹上,花明玉在樹下喚著她的名子來回走過。就像黑夜海面上一只迷航的小船,一聲聲呼喚照亮生存的明燈。那時,為了她的紈褲生活,她自私的沒有應他。

那時的她認為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此刻,她依舊不能應他。為了所愛之人的安全,為了愛。

對不起,因為我愛你。曾經以為這是句多麼浪漫的愛情詩句,卻原來是這樣的沉重與無奈。

「兮兮,兮兮。」花明玉繼續喚著,絕美的臉龐像凋謝的百花淒慘零落,眼角那顆朱砂淡淡的已看不出輪廓。一個聲音在他腦海瘋狂叫囂︰殺了所有人,殺了所有人為她賠命。

葉雲兮心中糾結成麻,明玉的呼喚越來越急,就像茫茫海面上已經翻了半個船身的無助小船,只要來個風浪就會瞬間沉入冰冷海底。她究竟在做什麼?不應他就能保住他的安全嗎?

「兮兮,兮兮。」花明玉深深咬住下唇,手無意識的大力握緊一直抓著的小手。憂傷的鳳眸噌的一亮,琥珀色光芒升起。他要做最後的告別,他要為她殺盡所有人。

葉雲兮手上一痛,心中更痛,有種天崩地裂的感覺。

「啪嗒。」一滴鮮紅的液體墜到她的唇瓣,滑入她的口腔。

血,是血!入嘴的腥甜是血的味道。

「明玉。」葉雲兮猛的睜開眼,驚慌失措的喊道。

入目,是花明玉憔悴無色的悲哀臉龐,干裂向下滴血的慘白唇瓣,以及亮著琥珀色光芒充滿殺氣的鳳眸。

「兮兮!」失色的臉龐瞬間神采飛揚如百花開放,殺氣騰騰的鳳眸溶解為一汪秋水,琥珀色的光芒閃了幾閃隨之消失。

「明玉,對不起,我醒了。」葉雲兮蹭的坐起身抱住花明玉,把臉埋在他的胸口,後怕的嚶嚶痛哭。好險,因為她的不回應,明玉差點爆發獸性。

「兮兮,不準說對不起。」花明玉緊緊摟著葉雲兮,輕輕拍著她的後背,用葉雲兮以前對他說不準說對不起的語調說道。她醒了,他的世界又回來了,為了她,他要做人。

「明玉,你的唇流血了。」葉雲兮哽咽著抬起頭,伸指痛惜的撫模花明玉干裂的唇瓣。這幾日花明玉往她嘴里喂水喂補湯,她以為他自己也會照顧自己,沒想到他是滴水未進。好慚愧,就為了她想當然的為他好,卻把他傷的更深。

「我沒事,你身體還痛不痛?」花明玉像個得到糖果的孩童開心一笑,扯得干裂的唇瓣又滴下鮮血。

「傻瓜,我更沒事。」葉雲兮淚眼梨花的一把扳住花明玉的臉,將自己的唇湊近那張干裂滲血的唇,伸出舌頭輕輕舌忝滑。她要幫他清理血跡,舌頭是最柔軟的清洗布。

她的動作只維持了三秒,然後她的後腦勺被大手托住,那張干裂的唇反過來噙住她的唇,一條靈舌敲開她的牙關,霸道闖進她芬芳的口腔,攪弄著她的全部甜蜜。

暖流涌動,愛意難耐。她松開扳著花明玉臉龐的手,改為攀著他的脖子,伸出自己的小丁香熱烈回應那條靈舌。你追我跑,你躲我找,兩條舌頭像兩個玩著童年游戲的稚童,生澀的、歡悅的糾纏不休。

愛在心中流淌,在血液中奔騰,在口腔內奏鳴。

蹭的,一點清涼鑽進更深幽的胸腔,肆意的、狂亂的席卷每一處能到達的地方。

「嗯。」葉雲兮面色緋紅的輕輕申吟,奇妙的感覺充斥全身。她這人思想很黃,但真正的巫山**前世今生她都沒有經歷過。這種感覺對她是無盡的誘惑,她用自己的方式回應著。

至于第一次要留在洞房花燭夜已經不重要,她愛他,他也愛她,不需任何形式他們已是同命鴛鴦。

面對熱火的回應,花99999明玉意亂情迷的任性揮灑。此刻,他想得到她,想將她深深揉進身體,讓她永遠都離不開他。

「明玉,輕點。」葉雲兮媚眼如絲,滿臉嬌羞的輕吟一聲。都說第一次很痛,他急迫的動作讓她很緊張。

花明玉身子一僵,這一聲喊像撥開層層迷霧的陽光讓他清醒。低頭一看,心中更沉,他差一點傷害了兮兮。慌張的跳下床穿好衣服,又從衣櫃里找了身新衣服給傻愣住的葉雲兮穿好,然後上床抱著她摟進懷里深深自責。在沒有掌控他的獸性之前,在沒有讓兮兮認清真正的他之前,他不能動她。

葉雲兮還在傻愣之中,她就說了一聲輕點,他為何半路熄火?不知道這樣很毀身體嗎。為什麼為什麼,不說清楚她不活了。

「為什麼?」憤憤的、幽怨的、如同沒過門就被休得怨婦。

「…」花明玉絕美的臉難堪、悲哀、無奈、澀羞成多種顏色,「我…怕你痛。」這是實話。

草,怕我痛,那你以後都不要做了。葉雲兮在心中憤憤怒吼,剛來點感覺他就退縮,閃的她一腔**沒地方發,憋死了。

咬牙切齒的生了半天悶氣,亢奮的**終于停歇。心中又生起甜蜜︰男人一般在那個時刻都停不住,明玉卻因為怕她痛停住了,這需要多大的愛意才能做到。嘿嘿嘿,她的男人很愛惜她的身體嘛。話說回來,她剛剛還真害怕,雖然沒有去看,也能感覺出那東西很大。以後還是看清楚做好心理準備。

甜蜜了一會又覺得不甘心,把她撩撥了就想用一句話結束,不行,她也得撩撥撩撥他。

手一伸。

花明玉隨之肌肉緊繃,身體發顫,圈住嬌軀的胳膊使勁緊了緊。

嘿嘿嘿,葉雲兮埋在寬闊胸膛的小臉猥瑣笑笑,讓你停,看你下回還敢不敢。

**

戊時(19︰00—21︰00),瑞王府。

僻靜的後院,翠綠色的竹葉在夜風吹拂中沙沙作響。皎潔的月光斜照一扇古樸的鏤空木窗,在其上影出竹葉點點。

房外四角飛檐各掛著華燈一盞,明亮的光線下可見屋內簡潔干淨,牆角一張華麗卻不奢侈的大床,床上疊放整整齊齊的錦緞薄衾,床頭擺著一個繪著竹葉清風的木枕。西牆立著一個紫色檀木衣櫃,旁邊一套花梨木桌椅,桌上白玉茶壺翻蓋茶杯,一柄劍把處包著荷葉的木劍橫在桌上。

當中空地,七支金粉高燭呈北斗七星狀立著,中間杏黃色的蒲團之上盤膝端坐青色素袍的花離修。雙手一橫一豎呈十字狀掐訣放于胸前,雙目微閉,俊朗的面孔在七朵跳動的焰火影射下充滿浪漫的神秘。

三日來他利用打進樹身的符咒觀察東宮內的情況,發現太子陪著昏迷的葉侍讀在屋內一直不出來。由于他是借樹身為轉載體,所以他也只能以那棵樹的視角去觀察。雖然很想進到屋內仔細看看,卻是有心無力。

此刻的他很是迷惑,那日葉侍讀雖有短暫的生命危險,卻在御醫院全體御醫的拼命救治下重得生機。按理早該醒來,為何遲遲不醒。本來想進宮再去探視,卻發現太子拒絕所有人接近葉侍讀,即便是一直跟隨太子的三弟也一樣被拒在外。

三弟!想到他,花離修心中更感疑惑。這三日觀察沒發現刺客線索,倒發現三弟有些異樣。總是盯著那個綠衣裳的女子出神發呆,踫到那個女子和他說話又一副愛理不理的模樣。難道說三弟也中了邪?

中邪之人都和東宮有關系,難道施邪之人就是這東宮內的某一人?誰呢?那個綠衣裳的女子?紫色勁裝的少年?仰或是黑衣男子?可是,這三日他們除了守在房外也沒做什麼。

大哥!心思一轉又想到花離玨。他究竟為什麼要到東宮?是否在東宮內失蹤?

刺客!那些體內有妖氣的人類刺客又是怎麼一回事?為何幾次三番的要刺殺太子?戴著鬼面的那人究竟是不是巫族之人?

一連串的疑惑讓他心浮氣躁,再沒精力守神維持咒術。猛的睜開眼楮,元神從東宮那棵樹上撤回。

心是萬物之源,念是善惡之本。念越多,善惡越難辨,心越靜,萬物越簡單。故,修真者當知守心之道方能勘破世間奧妙。

師父的話響在心間,恍如醍醐灌頂的清泉澆醒他紛雜錯亂的思維。

花離修重新閉上眼,調息靜心一刻鐘再次驅動咒術,元神潛入東宮那棵樹上。

月光朦朧的庭院,只有紫衣少年一人立在太子寢室門口。太子房門燈光昏暗,窗戶緊閉,看不清里面情況。

東首第一間房,一個修長的身影映在窗上,那是三弟,只看影子他就能認出。

隔壁房,一個女子的影子坐在窗前,低頭不知在擺弄什麼東西。不用說,這就是那個綠衣女子。

看了一遍,那個黑衣男子沒了影子,他到哪里去了?

夜風陣陣,月上中空,子時(23︰00—1︰00),所有房間的燈亮都已熄滅,唯剩庭院中懸掛的五盞宮燈還散發著蒙蒙光亮。

太子寢室門口的紫衣少年還穩立如松,未見有絲毫松懈。直射的月光灑在他的額頭,照出一片正氣稟然。

這個人不像妖邪。花離修在心中評判道。

樹影娑婆,皎月更上一層,朦朦中有些許金芒閃爍。元神附在樹上的花離修忽感月之契靈出現,心中一喜。借助月之契靈他可以將東宮十日內發生的所有事回溯重演,這其中就包括宮中召開論詩會他大哥失蹤的那日。雖然此舉損傷元神,但月之契靈百年一遇,今夜踫上恐是天意讓他如此。

凝神靜心,回溯咒念起,抖動著承載元神的繁茂枝葉吸收月之契靈,東宮景象一變,他的視線進入他選定的那日。

大開房門的太子寢室,葉侍讀正在給太子穿衣打扮,一連換了幾身中衣都不滿意,最後還是給太子換上一開始穿的那件。太子一直微笑不語任其折騰,穿穿月兌月兌之間似乎很甜蜜。

很甜蜜?花離修心中哽了一下,他為何有這種看法。

三弟領著綠衣女子前來,葉侍讀因為女子的跪拜似乎很生了氣,最後太子不知說了什麼,葉侍讀又高興的挽上太子胳膊一副親密愛人樣。

回溯咒只能觀景不能听音,所以他等于在看啞劇。

親密愛人!花離修倍感疑惑,他為什麼總出奇想。

一會兒,人都走了,東宮一片寂靜。

這會都去參加論詩會了吧。花離修在心中想到。

一段時間後,白色錦袍的葉侍讀像道白光射進東宮進了房間,隨後一只白色倉鼠也跟著到了窗台鑽進去,緊接著又飛出來蹲在窗台上背對屋子。

葉侍讀會武功!花離修心中驚訝。

一個穿著瑞王府下人服飾的男子隨後進了東宮,縱身到了樹上。

花離修難受的動了動元神,他現在就是那棵樹,被踩的滋味不好受。

瑞王府的下人進東宮做什麼?還未想完,一個身影躡手躡腳的溜著牆根進來。

大哥!花離修心中一喜,終于找到大哥的信息了。

房門打開,一個月兌塵出世的絕子走出,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

花離修心中一滯,那個女子是葉侍讀!葉侍讀是女子!

還沒從震驚中回神,就見大哥與葉侍讀三言兩語之後突然拿出匕首刺出。

丫,大哥要殺葉侍讀!一口涼氣還沒吸完,樹上人的暗器飛出,從大哥背後鑽進,前胸鑽出。

心一沉,大哥死了,死在瑞王府下人之手。

看著大哥倒下的身子,他心痛難耐,再也控制不了咒術,元神瞬間回轉肉身。

「噗。」一口鮮血吐出,七盞金粉高燭上的火苗全被血液噴滅。

花離修搖搖晃晃收了手訣,緩緩躺到地上。

這幾日操控咒術已讓他筋疲力盡,方才又施了消耗元氣的回溯咒,更是被大哥之死亂了血氣傷了元神。

大哥死了,死在東宮。昏迷前最後的念想。

------題外話------

無奈的聳聳肩,這章很難過,所以刪去一部分。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妖孽太子之邪妃萌寶最新章節 | 妖孽太子之邪妃萌寶全文閱讀 | 妖孽太子之邪妃萌寶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