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妻,山里漢子俏婆娘 第一百九十二章 撞見

作者 ︰ 秋水靈兒

休養了兩日,李蔓精神頭終于又回來了,不過,讓她意外的是,這兩天,家里的一切家務活李香玉全部包攬了,洗衣做飯喂豬喂雞,甚至幫她熬藥。

李墨背地里跟她說,大姑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雖然有時候行為刻薄些,但歸根結底,對他們兄弟還是有心的,所以,在這個家的女主人倒下的時候,她自然的站出來攬去了一切事務。

李蔓想想,也許如他所說,不過,人家既然都肯替她熬藥了,這份情她就領著,不管李香玉是看在誰的面子,總歸那藥是她喝了。

因此,這兩日,李蔓對李香玉也客氣了許多,盡管李香玉還表現的愛答不理,她仍舊改口稱呼她為大姑了。

李墨很高興,雖然氣氛還沒有和美到自己想要的那種,但至少不是那種劍拔弩張的了,最主要的是,李香玉也沒再說李蔓的這不是那不是了。

這一日吃過早飯,大家都各忙各的去了,李蔓無事,便拿了把小花鏟幫院子里的花草松土。

李香玉從後院喂豬回來,看李蔓一本正經的在那忙活,不由眉頭擰緊,「既然病了,就好好歇著,侍弄這些東西,也不能當飯吃。」

在她的想法里,侍弄花草都是閑人干的事,真正會過日子的,該是去地里侍弄莊稼。

李蔓不以為意,頭也未抬,只笑著回答道,「我今天好多了,把這些土松松,一會澆點水就好。」

「閑的。」見她不听話,李香玉氣惱的嘟囔了一聲,拎著泔水桶就進了廚房。

李蔓聳聳眉,只當沒听見她刺弄的話,繼續擺弄。

這院子里的小花圃是李墨給她做的,里面種的不少花,都是李言李書幫著弄來的,如今,那梔子花和薔薇都開的很不錯,一眼望去,紅的白的粉的,嬌嬌女敕女敕的,好看,還有兩株菊花,也是枝繁葉茂的,大約不久也會開花的鈹。

靠著牆頭,還有幾株金銀花,花期過了,不過,綠色藤蔓攀爬在牆頭,別有一翻農家田園的味道。

李蔓愛極了。

突然,一瓢水就朝她剛松好土的薔薇花澆了去,李蔓大驚,忙攔住李香玉,「大姑,不是這樣澆的。」

剛才她那一瓢水潑下去,直接將兩朵今早才開的花苞給打的差點蔫了。

「澆個花還能有什麼?不這樣澆咋澆?」李香玉說著又舀了一瓢水,李蔓忙搶了過來,在她未發作前,小心翼翼的沿著花睫根部一點點的灑著水。

李香玉瞧她那動作,眼底露出一絲嫌棄,「侍弄花就跟侍弄孩子似的,你要有這份精力,早點生個孩子出來呢。」

「」李蔓臉色微變,並未答話。

李香玉看她不為所動,只覺得一拳又砸到了棉花上,自討沒趣的很,再加上,李蔓病著,她也不想刺弄的她病上加病,畢竟,人是她李家的人,若真有個好歹,吃虧的還是她的佷子們。

所以,李香玉心中略一權衡,還是緩了緩語氣,「行了,給我吧,你回屋歇著,我來幫你澆。」

李蔓沒搭理,徑直從她拎來的小水桶里又舀了一小瓢。

李香玉,「我跟你一樣的澆,保證澆不死這些東西。」

李蔓慢條斯理的把這些花草都澆完了,才將水瓢遞給她,「大姑,我澆好了,這幾天都不用再澆水了。」

「」李香玉滿頭黑線,咬牙切齒,怎麼就這麼不听話?她雖然是大姑,可對沒有婆婆的李蔓來說,她就該算半個婆婆呢,自古以來,哪個媳婦不是在婆婆的yin威下生活的,她倒好,一點不怕她?

李蔓並不在乎她什麼態度,她只要進到自己的本分就好了,對李香玉,她不刻意討好,也不刻意冷落,只是當尋常的長輩一樣的對待著。

拎著小花鏟回家,喝了鍋台上涼著的藥,李蔓這才上樓歇著。

其實,說是歇著,也不過就是躲在屋里清淨,可以清淨的思考某些問題罷了。

昨晚,她問了李畫一些關于店里的事情。

關于這個成衣店,李蔓真覺得挺奇跡的,一開始,是她一時沖動,後來在家人的支持下,終于租了鋪子,不過,對于她選的衣服款式,沒有一個人覺得能賣的出去,後來,她自己也動搖了,就將設計衣服款式的任務全部交給了李畫。

事實證明,李畫做的很好,他設計的衣服都很好賣,從一開始的夏裝,到現在的秋裝,據說,只要新款式一上架,立刻有大姑娘小媳婦們排著隊的搶著買。

生意火爆成這樣,大家自然高興,只是,問題來了,他們是自產自銷的,衣服好賣卻不好做,尤其張家的那二十個繡娘,雖然手藝精湛,可畢竟都是手工,遇到款式簡單的還行,若是復雜的,一人一天能趕上一件衣服就不錯了。

所以,李家這成衣店就出現了供不應求的狀況,每每款式出來,賣完了還得讓顧客等著下一批貨的。

為此,李言和李畫又試著招了一披女工,可是,這些女工都是散工,也許會點繡活,但跟張家這些從小經過培訓的繡娘,那真是差遠了,再說,有些女工接活純粹是為了生計,一邊要操持家務,一邊還想做點活貼補家用的。

如此,常常一塊好料子也能被人糟蹋了,更有偷工減料的。

所以,新招的女工,不但沒能緩解店里的供貨情況,甚至還讓店里無端又蒙上了一些損失。

這幾日,李言除了忙店里的生意,又親自招工考核的,就想再招一批好的來。

可李蔓覺得,招更多的工人不能解決根本,她還是秉著最初的想法,想試著弄台縫紉機出來。

機器,再怎麼也比人工強些。

可是,這縫紉機要怎麼弄呢?昨晚,她想了大半夜,腦子里仔細回想著小時候媽媽常用的那台縫紉機。

具體的機型她都記得,可是,要怎麼做出來呢?

一個人靠在炕頭冥想了好一會,沒個頭緒,李蔓只得下了炕,到了隔壁李畫房里。

對了,樓上跟李蔓臥房相鄰的這間房,兄弟五個一起抓鬮,最後被李畫抓中了,平時,他可以一個人睡的,不過,這幾日,李香玉佔了樓下一間,所以,他這屋,晚上總還有個兄弟要過來伙著睡的。

「李畫。」李蔓在門口敲了敲門,從她病的那天起,家里人決定,由李畫留在家里,一來,他馬上要秋試了,需要在家安心復習,二來,他的性子最溫和冷靜,由他在,也不怕李香玉和李蔓鬧矛盾。

「進來。」說話的空兒,李畫已經放下書本,親自過來開了房門。

「李畫,借你的紙筆一用。」李蔓大喇喇的從他身側繞著進了屋,直接走到書桌旁。

「嗯。」李畫從抽屜里拿出了筆墨紙,「要做什麼?」

「畫點東西。」李蔓直接搬了張凳子,坐到他的書桌對面。

這書桌,也是李蔓交代李言幫李畫做的,她總覺得,李畫一個讀書人,別的可以沒有,這書桌是少不了的,想到以前在老屋的時候,每每看著李畫靠在炕頭那小窗戶邊看書就覺得作孽的很。

如今,這大大的書桌靠著窗戶,窗明幾淨,累了的時候,還可以打開窗戶,望望後山一片蒼翠,多好啊。

李畫好奇的站到她身側,卻看到她只咬著筆桿,似乎糾結怎樣落筆。

「怎麼了?」李畫索性拉了自己的椅子,坐到她邊上,「是想寫字還是畫畫?」

「哦,你忙你的。」李蔓抬頭,怕自己擾了他念書,「我就是想畫點東西,一時想不起該怎樣畫,你別管我,我這是閑著無聊呢,你趕緊看書呢。」

「呵呵。」看她這樣攆自己,李畫輕笑,慢慢起身,「好,你慢慢畫,我不打擾你。」

「嘻,我是怕打擾你呢。」主要是筆墨這些東西搬來搬去的麻煩,不然,她就全部弄到自己屋里畫了。

李畫沒再說什麼,而是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捧起書認真的看起來。

他並熱衷于功名,可還是想先考上秀才再說,不為別的,只為,若李家出了個秀才,這在神女溝,那也是無上榮光的事。

李蔓依舊咬著筆桿,腦子里想著少時見過的縫紉機,那時還是用腳踩的,不過,做起衣服來也很快啊,她還記得,每次看媽媽在那做衣服,腳下一踩,那針就跟飛似的穿梭在衣料上,幾乎是眨眼間,袖子就能縫好,而且,針眼勻淨細密,那遠不是手工能比的。

真的,假若能弄到那樣一台老式的縫紉機,也比現在強啊。

李蔓認真的想著,突然,眼角的余光瞟到對面的李畫。

他一手撐于桌案,一手執書,瑩潤的光從窗戶折射進來,映著他精致的五官。

眸若深潭眉如畫,鼻梁高挺,紅唇若瓣,溫潤的唇角微微的抿起。

他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沉靜的氣質,宛若一塊通透的古玉。

讓人

李蔓神思恍惚了下,眸光定在他身上許久許久,直到慢慢落下筆去。

李畫看書極其認真,剛才正在思索著書里的一句話,待想透了,方會心一笑,這才注意到了籠著自己的柔柔的目光,不由掀起眼簾,朝李蔓輕輕一笑,「畫好了?」

「哦——」李蔓害怕自己的偷窺被人逮到,忙垂下頭,不想,看到紙上所畫,驚的‘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怎麼了?」李畫忙放下書,身子隔著桌子朝她附了過來。

「沒,沒什麼。」李蔓慌忙將紙拿到身後,乖乖,要是讓他知道,自己在這半天,就是偷畫了一張他的畫像,會不會被他嘲笑死?

李畫不慌不忙,唇角噙起一抹愉悅的笑,「我都看到了,藏也沒用。」

「看到了?那你說是什麼?」李蔓才不信他眼楮那麼快呢。

「畫像。」李畫答的很干脆,剛才雖然只一眼,可他還是瞄見了一個輪廓,只是,不知道她畫的是誰?

心里卻隱隱有著期盼和喜悅,她這一刻鐘都和自己待一個屋里,若畫除了自己還能有誰。

李蔓小臉紅了紅,「呵,我隨便畫的。」

「拿來我瞧瞧。」李畫朝她伸出了手。

「不是你。」李蔓忙解釋,但話一出口,又覺得此地無銀三百兩,忙改口道,「我隨便畫的,丑的很。」

「那我更要瞧瞧了。」李畫更加確定她畫的是自己了,這不看怎麼行,直接離了位置,到她這邊來。

李蔓倉皇想離開凳子逃,卻被李畫早一步,困在了凳子和桌子之間。

灼熱的眼神,熟悉的氣息,逼的李蔓不由想起昨晚間臉紅心跳的事,不敢再鬧,索性將捏的皺巴巴的畫遞給他。」喏,你要看就看吧,先說好了,畫的不好,你別——"」

「好。」她話未說完,李畫已經鋪平了畫紙,看著畫里寥寥幾筆就勾出自己的輪廓,尤其是那神韻,心底除了驚喜還有感動。

她對他得是觀察的多細致入微,才能將他這神韻捕捉的如此清晰?更重要的是還能表達出來。

「蔓兒。」李畫瞅了半晌那畫,終于在李蔓快坐不住的時候,放了下來,雙手捧起了她的臉。

他深邃的眸子漸漸燃起了火焰,李蔓瞧的心口一陣狂跳,剛想著怎麼月兌身,突然,一道冷銳的光芒射進來,她視線不由朝門口望去,結果嚇的一跳。

「大,大姑——」

李畫也是一驚,猛然回頭,果然就見李香玉如一具黑神似的站在門口,那張臉又黑又臭,眼神也充滿了鄙夷和憤怒。

「大姑,你怎麼上來了?」李畫有如被人兜頭澆了一盆冷水,尷尬之余又有些惱怒自己和蔓兒的親昵被人瞧見。

「哼。」李香玉冷哼一聲,一點也沒覺得自己的行為有多不妥,反而只當是佷子佷媳婦兩個大白天的在家里這樣,有傷風化。

「老四,你可真是出息了。我還想著你念書辛苦,特地去買了點肉回來,想問你喜歡怎麼燒呢?」

「我——」李畫俊臉紫脹,忙離開李蔓這邊,回道,「大姑,你看著做就行了,我怎麼吃都行。」

「你當然怎麼都行?有你媳婦在這陪著,你還用的著吃飯?哼,我看你那書也趁早別念了,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李香玉不忿的說著,轉身就朝樓下去,心里更是難過,李畫可是他們家幾輩子才出的這麼一個讀書人呢,沒想到竟然也被李蔓那小狐狸精給帶壞了,青天白日的就

太不要臉了!

李香玉一個人下樓,回到房里生悶氣,直覺得這幾個佷子都被李蔓這禍害完了。

樓上,李畫抱歉的看著李蔓,「剛才」

李蔓卻是沒憋住的笑出聲來,「你要怎麼辦?念書呢還是?」

她故意逗他,後面的話沒說出來,但意思卻很明顯,剛才,他是想吻她的,身子都壓了下來,唇都要貼上了,就在她輕輕想躲的時候,李香玉來了,打斷了。

李蔓是不怕李香玉的,而且,這種事吧,夫妻之間不是很正常麼?何況,李畫看了半上午的書了,她不覺得他不認真的。

學習是需要調劑的,看的累了,她在這調劑一下也沒什麼不可以。

只是,覺得李香玉小題大做了,念書念到狗肚子里去了?哎,看李畫那張明潤俊俏的臉,她就覺得李香玉那話說的太沒譜了。

「你還笑。」看她笑,李畫心里松了口氣,就怕她臉皮薄,受不了李香玉的暗諷。

「不笑難道還哭?呵呵,都怪你,非要看畫,看吧,這下好了,大姑她又生氣了。」李蔓聳聳眉,將桌子上的畫抓在手里,看著畫紙里的明潤少年,輕嗔了一聲,「禍害。」

李香玉常暗地里罵她禍害,她覺得,剛才明明是李畫禍害呢。

李畫咬著唇,突然又過來,從她手里抽走了畫,認真的疊好後,塞到了自己的書頁里。

「都皺了,你還留著啊?」李蔓想說,他若喜歡,她再畫好的。

李畫沒搭腔,處置了畫,一轉身,身子又壓了下來。

李蔓連人帶凳子連連後退,直被他困到牆角。

「喂,你干什麼?」李蔓瞅著他一雙好看的眼楮漸漸泛起異樣的光芒,就跟迷人的小獸也會發出獸性的光似的,忍不住打趣,「你小心著,你大姑可在樓下听著呢,萬一——唔——」

剩下的話直接被李畫吞進了口里,李蔓也像只小獸似的嗷嗷直叫,被他這樣困在牆角,不舒服呢。

「你不是要問我怎麼辦嗎?就這樣,好不好?」待她身子軟下來,李畫方放過她,盯著她紅的像染了胭脂的小臉,壞壞的笑問。

李蔓喘息著白了他一眼,「壞人。」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種強迫人的事,就如李畫這樣斯文溫潤的男人,也做的如此嫻熟自然。

「呵呵,過獎。」李畫輕輕一笑,俯首又輕而易舉的吻上了她的唇。

完了,自己真惹禍了,若是被李香玉看到,還不

腦子里正瞎想呢,李畫突然松開她,盯著她迷離的眼楮,輕斥,「不許走神。」

「哦。」李蔓剛想穩穩心神,李畫的唇又落了下來,只是,還未及她反應,門口啪的一聲,似乎什麼東西摔碎的聲音。

緊接著,就是李香玉夸張的聲音,「傷風敗俗啊。」

李蔓眼角一抽,不是吧?還真

李畫更是滿頭黑線,大姑又上來做什麼?

這一次,李香玉直接捂著眼楮直奔到了樓下,剛才看見了什麼?她最最驕傲的佷子抱著那個女人

刺瞎人的眼楮啊。

李香玉回到房里,腦子里亂成了一鍋麻,越來越覺得李蔓不是好女人,哪有自己相公用功念書的時候,她在邊上這樣勾搭的?

這不明擺著不想自己男人上進嗎?

她想一走了之,可是轉念一想,她若走了,李家連個長輩都沒了,以後就更沒人管李蔓了,她那幾個佷子還不都得被她禍害光了?

不行,她要看著這女人。

——

樓上,李畫徹底被打擊了,坐在椅子上懊惱的不行。

李蔓咬著唇,看他一臉糾結的樣子,也怪自己剛才玩笑過了頭了。

「李畫——」她小聲喚了他一聲。

李畫抬頭,歉疚的看她一眼,突然起身,「我下去找大姑談談。」

第一,樓上是他們夫妻的私人空間,第二,要敲門,第三,他跟她媳婦之間的親昵,不叫傷風敗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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