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最傻的那個人就是尹如煙,聞著藥味就知道是什麼藥了。
昨夜的纏綿,昨夜的絮語,昨夜的相擁都是假的,男人一離開床榻便什麼都忘了。
曾經說過的話,曾經做過的事只隔了一夜好像都已經成為永久。
「李管家,你有沒有搞錯?」萬月上前陪著小心問。
一向都掛著菩薩臉的李管家這一回換上了惡相,他狠狠的瞪了一眼萬月,沉聲道︰「這種事情奴才也能搞錯嗎?」
萬月嚇得差點把頭縮進肚里去,屋里的空氣突然凝固起來,每個人都覺得呼吸難受。
誰都知道這是什麼藥?
莊主還是第一次讓他的侍妾喝這種藥,這意味著莊主剝奪了尹如煙為其傳承香火的權利,于女人來說這是最大的羞辱。
她做錯了什麼?
李管前端起藥碗,上前一步,臉上掛著菩薩似的笑,低沉而有力道︰「七娘子,莊主要奴才看著喝下去
還要一個奴才看著,他任少雄要羞辱她到什麼程度。
尹如煙苦笑,繼而冷笑,笑里有怨,也有怒,更有苦,她端起藥碗,一飲而盡,飲完狠狠的把碗摔在地上,轉向李管家,臉上浮一絲悲切的笑道︰「李管家,你現在可以跟莊主交差了
「謝七娘子李管家依舊帶著菩薩似的笑,退了出去,退到門口,絕然轉身,留給尹如煙一地的無情。
尹如煙站在那兒身子直哆嗦。
男人,無論身處哪里的男人,都希望自己的最愛的女人為他生孩子,如今任少雄逼著尹如煙和他歡愛,她愛出感覺來,而他又逼著尹如煙喝下斷子湯。
任少雄,昨天非常陶醉的任少雄用這種方式告訴尹如煙,他只把她當作玩物。
尹如煙的存在,就是棋子,加尋歡作樂的工具。
「主子,想開點萬月小心道,「也許莊主有不得以的原因
「主子,想開點,也許莊主是為主子考慮萬秋低聲安慰道。
想開點,這種事怎麼想才能開。
尹如煙握著手,握出「嘎吱嘎吱」的響聲。
萬秋上前要地上的碎片,尹如煙給瞪回去了,一會兒任少雄來了,她要讓他看到自己的憤怒。
她要用這種方式告訴任少雄,她也是有尊嚴的。
殘留在碗中的藥味一點點的散發在空中,引得整個屋子充滿了濃濃的藥味,那濃濃的藥味也彌漫了尹如煙整個身心,讓她的身心跟藥一樣的苦。
從來不曾喝過這麼苦的藥,五髒六肺都滲著苦味。
好久,好久,仿佛等了一百年,任少雄才出現,臉上掛著笑,看起來心情不錯。
尹如煙的痛苦更映襯出任少雄的歡樂,傷害她對他來說是件很高興的事嗎?她的痛就是他的快樂嗎?
任少雄,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對我這麼狠?
走近屋來,看到一地的碎碗片,任少雄皺了皺眉,依舊很好心情道︰「這麼好的碗,可惜了
尹如煙猛然轉身,怒視著任少雄,這把火她吞不下去,那麼,就讓它燒起來。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尹如煙一聲比一聲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