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女仙途 第四二二章 對上

作者 ︰ 潭子

眼睜睜地看著顧師姐出去,藍雲還不能攔她,這間刑室里,因為顧著她的面子,只有顧師姐一個人行刑,現在她走了,可自己雖然站住了,想走路,卻根本不可能,一百零七鞭,再留情,又能留到哪兒。

抓住背後的柱子,藍雲連外面的法衣都夠不著,哆嗦了半天,總算穩身形,吃下去的兩顆浩氣丹,也終于化開,起了點作用,過了好一會,她才終于能挨著過去,穿上法衣了,雖然中衣早就血糊一片,可是現在也沒辦法了,她沒靈力,手珠和儲物袋只能是擺設。

疼得一身冷汗,總算從那間刑室出來,還沒到刑堂大廳,卻听里面丁怡壓抑著怒氣的聲音,「你們就這樣給人打回來了,真有你的,丁姝,莫竺,你們倆個是干什麼吃的,尤其莫竺你,你是陣師,布陣你不會啊,被人打成這個樣子,還說什麼,看在師父面上,不跟你們計較,無恥之尤。」

藍雲已顧不得自己的傷了,進到大廳,刑堂的人,大概是見她們太狼狽,早個個躲了出去,除了她們師姐妹四個,就一個也沒見著。

「怎麼回事?」看到潘小妹臉上的傷,榮莫竺肩上還有血跡,最慘的卻是丁姝,面色跟她都有一比,煞白的很,扶著自己滿是血跡的右臂,不用看,那胳膊肯定傷得不清,因為到現在,居然還在微微發顫。

看到她進來,四人一齊跪下,「師父,沒事,她們就是跟人切磋,沒打過人家。」

丁怡不解釋還好,一解釋。藍雲更怒,她們簡直當著她的面撒謊,真當她是廢人了,「莫竺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四人里面榮莫竺最老實。

「師,師父,」榮莫竺看到藍雲面色煞白,流著的冷汗,把發髻都打濕了,心里更難受。「小師妹在外面,因為,因為一些事情。跟人起了口角,昨天跟人打了一架,今,今天我和二師姐去想跟人家講講理,誰知道。本來已經沒事,荒靈宗的人,卻又橫插了一杠子,我們倉促應戰,就這樣了。」

「你們的樣子,掌門師姐她們看到了嗎?」

看四人一齊黯然。藍雲微微皺眉,沉吟一會,「行了。凡人還說君子報仇,十年未晚,更何況我們修士。」話雖這樣說,可是她心里同樣氣炸了,「丁怡。現在就去拜訪萬獸山的紅柳真君,鎮天門的葉離等人。把你們姐妹的遭遇說一說。」

丁怡一呆,師父這是要利用她的關系,給她們姐妹出氣了,忙點頭,匆匆而去,藍雲小心在蒲團上坐下,「姝兒,傷你們的是不是結丹修士?」

「是,荒靈宗少宗主姚寶峰帶的兩個人。」

藍雲挑了下眉,「荒靈宗宗主姚世全,好好好,姝兒,你在掌院當執事弟子,荒靈宗與水月宗多有來往,雖然現在不能打回去,可是惡心惡心他,你總能做到吧。」姚寶峰的行為,姚世全不可能不知道。

丁姝一怔,馬上恍然,「是,弟子一定惡心死他。」雖然南宮晶不怎麼好說話,可是她對荒靈宗可同樣沒什麼好感,想來不會有什麼阻礙,掌門師伯只管大的方向,俱體很多細節,可都在她們幾個掌院執事弟子身上。

「莫竺,當初給你法寶時,我第一個給的便是蜇珠,你功法最差,如果你用短處,去跟別人的長處去打,那麼一開始,你就輸了,身為一個陣法師,難道還要我再教你嗎?」

榮莫竺本來跪的身形,深深趴下,「弟子,弟子當時一看二師姐被人傷了,沒想那麼多,以後再不會了。」

藍雲心里直嘆氣,榮莫竺的性子,一向謹小慎微,在宗內,從來不跟人斗法,「以後每隔三天,都要去演武堂觀戰兩個時辰,三個月後,我要你用你的陣道,去挑戰十個與你同等修為的師姐。勝了好說,要是敗了,以後也別跟人說,你是我徒弟了,身為一個陣法師,雖然不需要親身涉險,可也要知道,怎麼樣才能掌握先機。」

「是。」榮莫竺的聲音很大,她一定是師父的弟子,此次藍雲出事,個中冷暖,讓她再次體味了當初還在外門的日子。

「小妹,她們三個,我都不焦心,丁怡丁姝,再差也是混沌靈根,造化之大,遠超你的想象,莫竺如果狠下心來做一件事,哪怕再難,她也能做到,只有你,我教你同樣不多,丁怡她們又對你太多包容,可是你要記住,她們是她們,你是你,她們的成就,不是你的,人說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你首先要認清你自己,你靈根不好,資質同樣平平,所以我給你的路是做一個煉器師,不是讓你去跟別人,扯勇斗狠的,做一個好的煉器師,想要對付一個人,只要你放出話來,有的是人去幫你做。」

「弟子錯了。」潘小妹紅了眼圈,因為是師父的徒弟,雖然師父不怎麼管她,可該給的,也全給了,三位師姐,在門中俱是核心弟子,只憑她們的名頭,她在外面,就從來沒吃過什麼虧,別人一向巴結,只是這次,師父被那個男人所騙,外面說怪話的人多,門中其他師姐,看到她,也是面色古怪,她才心有不憤,與人口角,雖然打贏了,可是回來,二師姐與三師姐還是氣不過,誰知就遇上了荒靈宗的人。

藍雲在刑堂教徒,順便想著葉離他們,曾經的情份還有多少,會如何對付那姚世全,同樣在水月宮的木童幾人,也是滿臉戾氣,「姚世全算什麼東西,居然敢對姝兒她們出手。」丁姝三人回來的狼狽樣子,根本不要化妝,可把她們氣狠了,姚寶峰要是沒有姚世全的示意,根本不可能與丁姝她們對上。

「他不過是個落井下石的小人而已,見師伯打了初音師姐三百鞭,再加上姓葉的來那一出,想用對付姝兒她們來表示,他荒靈宗的鬼主,就要化神。再也不用仰我們水月宗鼻息了。」成寶兒轉著手中的靈茶,看茶葉起伏,「只怕還有給初音一點顏色的意思在里頭,傷丁姝她們,一舉二得。」

「小人,也有小人的作用。」王敏與秦夢相視一笑,把藍雲在刑堂教徒的話,給她們學了一遍,「她現在找柳絲絲,肯定是點那個炮仗。先去找姚世全的麻煩了。」柳絲絲成就元嬰後的道號,就是紅柳,最主要的是她特別偏愛一身大紅。

「嗯。她這麼多年,都沒事求到柳絲絲他們頭上,現在要為姝兒她們出頭,姚世全的麻煩現在大了。」林晴眼楮眯眯,她也不會輕易放過痛打落水狗的。

「初音師姐。即然已經出頭,想來,她現在心氣平和了不少。」水靈兒在旁听了大半天,現在瞄上林晴,「師姐現在去,可能事半功倍。」

林晴瞅瞅在坐的幾位。憤憤站起,「一群狐狸。」

殿內幾人,看她出去。一齊莞爾。

看到林晴過來,藍雲倒是毫不意外,朝丁姝她們三擺手,讓她們回去治傷,扶住林晴遞過來的手。「送我回紫竹林。」她里面的衣服還沒換,可不能讓丁姝她們看到。

「你找柳絲絲了?」

「嗯。這件事,你們暫時不好出手,可這口氣,我咽不下來。」

林晴沉默著送她回紫竹林,幫她換月兌衣服,「你只是因為姝兒她們受這點委屈,就要出氣,那我們該拿你怎麼辦。」

藍雲一怔,沒啃聲,林晴也不要她回答,「我的心胸也不寬,師伯她們也是,你讓我們眼睜睜地看著你,一次又一次受傷,我們找誰說理去。」

沉默了好一會,藍雲才道,「我不需要你們可憐。」

「可憐你,我的小姐,誰敢可憐你啊,你是什麼人,我們是什麼人,我只求你,可憐可憐我們,每次你受傷,我們的心都提著,你知道我們是怎麼知道葉問天要對付你的嗎?」見到藍雲看過來,林晴眼中染上水霧,「是水靈兒連做了兩個一模一樣的惡夢,在你大婚的那天,葉問天用三絕毒,化水害你,最後是我送你入黃泉。」

「這件事,只要想想,我就覺得難受要命,我還有十幾年,才到兩百歲,有大把時光,進階元後,憑我的資質,板上釘釘,可是你想想,我們什麼情份,你要是死在我手上,我這一輩子,光心魔就會把我縛住,頂天了,也就是個元嬰中期。水靈兒也會恨自己,明明已做那個的惡夢,還是沒能阻止你,只怕元嬰都進階不了,王敏,成寶兒,木童還有你夕顏峰的幾位師姐,你覺得她們會好過嗎,一輩子的遺憾,她們有幾個,能像水月祖師那樣,有強大神經,最終飛升,可是就算水月祖師,臨飛升前,也是滿是遺憾,特意留下一點神識和傳界香,萬年等著夕顏老祖的轉世。」

說到這里,林晴毫不掩飾臉上滾滾而下的眼淚,「華如師伯,我師父,華峰師叔,華情師叔她們,還有你師父,她們對你什麼樣,難道你也毫無感觸嗎,好,撇開她們不談,那丁怡四人,會是什麼樣,你想過沒有,你要是死在葉問天的化水之毒下,她們只怕剛剛結丹,就會滿四個大陸的,去尋那姓葉的報仇,她們會是什麼下場,不用我說吧。」

一時之間,藍雲如遭雷擊,林晴她們碎丹,她隱有的感應,世世輪回的奧秘,葉問天說什麼傳承記憶,也再一次浮上心頭。

「……好了,好了,哭什麼呀,我不是沒死嗎,而且葉問天想殺我,我又不是不知道,那毒酒我不是也沒喝嗎。」藍雲忙著給林晴抹眼淚,心里暗暗苦笑,她這個最應該哭的人,沒哭成,還要安慰人。

「那你明明知道他要殺你,你還傻傻的等著,有你這樣的人嗎。」林晴決定得寸進尺,千載難逢啊,雖然掉淚,很沒面子,可是這里,不是只有她們兩個嗎。

藍雲黯然,「我只以為,能把他拉回來,讓他明白,我比一部冷冰冰的功法好,我可以為他洗手做羹湯,可以為他生兒育女。可以陪他一直追尋大道……,」說到這里,終是吸吸鼻子,「可結果證明,是我自己太自傲了。」

「你還是舍不得他?」

「呵,人家都不要我了,我舍得舍不得,重要嗎?」

房間里,一時兩人都沉默下來,好一會。林晴才輕輕問她,「既然你什麼都明白,人家壓跟就是用你來煉什麼功法。你這樣放不下,最後害的只能是你自己,我們不做那個親者痛,仇者快的事好不好。」

藍雲一下子恍然她為什麼這樣說話了,瞅了她好一會。「我沒打算自盡。」

林晴一噎,「那你干嘛跟你自己過不去,上趕著挨打。」

從醒過來,沒一絲停歇,身上的傷,再加上心上的傷。雖然因為丁姝幾人受傷,有所轉移,可是現在也在林晴不斷的明示暗示下。一次次的撕開,她們都說修士要斷情忘性,不是一樣,同意了那位相天大神的理念,所以她的想法。她們不懂,她也沒法跟林晴說明白。「你覺得我被葉問天扔下了,馬上就能好嗎,就像受傷,一顆碧青丹,就可以解決所有事,是嗎,我也恨我自己,為什麼放不下葉問天,所以我去上趕子挨打,讓自己記住這一次的教訓,行了嗎?」

「行,」林晴嗓子也有些啞,「你要是想哭,我可以把肩膀借給你。」

「滾吧,我不想哭。」其實說真的,藍雲也很想大哭一場,發泄發泄,可是不知為何,或許是氣場不對,或許是身邊的人不對,就是哭不出來。

對她現在的樣子,林晴倒是有些了解,當初她金丹被碎,以為終生再無進階的可能,成了一個廢人,她也想哭哭發泄,可同樣哭不出來,反而每次成寶兒她們看她的時候,她非那樣笑著,刺她們所有人的眼。「那行,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來看你。」丟下一瓶丹藥,終于放心大膽地出去。

「等一下,既然我都說會好好活著了,你幫幫忙,把我靈力回復吧。」當凡人的日子實在是萬分的不習慣。

林晴攤攤手,「好師妹,這你可不能找我,要找,你只能找華如師伯去,她說了,等你三百鞭打完,才能幫你回復靈力的。」

藍雲再生氣也沒辦法了,華如表面對她嚴厲非常,其實骨子里,每次都是為了她好。

與藍雲的無奈相比,外面的姚世全,可就是熱鍋上的螞蟻了,奉演來得太突然,以致于,他昨天叮囑兒子的事,起了變化,可是沒想到,偏偏就在他盯著奉演的當口,兒子帶人把事情已經做了,听到屬下傳來的消息,他恨不得時光倒轉。

「宗主,宗主,紅柳真君過來了。」荒靈宗的一個築基執事,滿頭大汗地跑進來,柳絲絲面色可不善得很。

姚世全額頭青筋一跳,「快請。」

「這里可不是荒靈宗,我用得著你請嗎?」柳絲絲滿面含霜地進來,「上次荒靈宗從我萬獸山賒的魔雷,靈石應該付了吧。」

「呃!柳真君,這,這我與貴宗不是談好了,用礦石抵賬嗎?」

「礦石抵賬,礦石在哪呢,兩個月了,你們交上來的礦石,連十分之一都沒到,姚宗主,你當是做生意呢,就是做生意,我萬獸山跟你也沒什麼關系,用不著先為你付本吧。」柳絲絲話雖然是閑閑說出,可她身上的元嬰威壓,若有若無間,卻直直鎖定著姚世全。

姚世全額間流汗,看得出來,柳絲絲是善者不來,咽下一口氣,「是,張師弟,你馬上與紅柳真君把那批魔雷的靈石付了。」

張敦安忙忙點頭,「前輩,這是四百八十萬的靈石,您看看,是不是應該夠付那些魔雷的錢了。」

柳絲絲接過他的儲物袋,在手里掂了掂,神識往里輕輕一掃,「不錯,算你們識相,不過姚宗主,看好你兒子,哪怕在荒靈宗,都不是他能一手遮天的地,更何況這里,小心有命玩,沒命花。」

「是是是,寶峰一向被我慣壞了,回來我馬上好好罰他。」姚世全恨不得送瘟神。

「哼,罰他,遲了吧。」柳絲絲一笑間,站起來出去,此時小南山別院外面,傳來一陣轟笑聲,「記住。這只是開始。」

張敦安看柳絲絲面上雖笑,可眼中凌厲,絕不似平常,「姚師兄,怎麼回事?是不是寶峰在外面得罪她了。」

姚世全有苦說不出,外面的笑聲卻越發近了,一個執事弟子,哭喪著臉,一路跑進來,「宗主。宗主不好了,少宗主,少宗主被人打傷了。」

「啊。」姚世全一下子奔了出去,小南山的別院,都住著各宗各派的弟子,一家一個大院子,不遠處。幾個荒靈宗的人,匆匆抬著姚寶峰往回趕,可是那擔架上的人,哪里還有人形,分明就是一個球了,雙手雙腳。俱被人折斷,給扭在身上,待到近前。姚世全雙目一下子就紅了,他兒子的嘴,早就被人打得跟香腸一般。

「寶峰,這是怎麼回事?」

姚寶峰看到親爹,涕淚橫流。連張了好幾次嘴,卻實是說不出話來。

「怎麼回事?」姚世全咬著牙問隨從。

「回宗主。少宗主在酒樓,踫了萬獸山紅柳真君的三徒弟李欣,李欣說少宗主調戲她,萬獸山的一些人,就把我們圍起來打了。」回話的弟子,身上的法衣,簡直可比叫花子。

姚世全一呆,隨即無力揮手,「快,帶進去治傷。」他實在無法忍受別人把他兒子當笑料。

他們還沒進去,幾道遁光亦隨後而至,「付師弟,你們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張敦安看到他們大訝,水月宗這次的拍賣會,每天下午都會放出五十顆補天丹,按照規則,今天輪到他們荒靈宗,可以買到十粒的。

付明看看面色同樣不好的姚世全,嘆了口氣,「我們被拍賣場趕出來了,姚師兄,看門的是夕顏峰唐歡,說寶峰敢傷了她師佷,只要她在拍賣場一天,我們荒靈宗就別想拍到任何一件東西。」

「好膽,」姚世全面色一陣猙獰,「張師弟,你馬上去水月宮,尋月綻掌門交涉此事,拍賣會,是華如真君補償各地修士而辦,她唐歡卻公器私用。」

張敦安眉頭一跳,正要勸幾句,連續幾道傳音任到了他身前,靈力一點,「張道兄,對不住,上次談的用靈草換丹藥一事,我青丹門幾位丹師有事,就此作罷。」

在場的幾人,同時面色凝重,張敦安再點下一道傳音符,「姚宗主,盤崖嶺礦場一事,我五行宗決定重新配股,還望你們及時通知下去,免得大家傷了和氣。」

青丹門不幫他們煉丹,他們可以再找其他人,可盤崖嶺的礦場,荒靈宗每月,光打點五行宗上下,就差不多幾十萬靈石,一向經營的好好的,怎麼會。

一急之下,姚世全,又點上一張傳音符,「姓姚的,管好你兒子,從今日開始,我天道閣與荒靈宗的一切交易停止。龜兒子的,朝小輩動手,別讓爺爺看見了。」卻是劉孝瑞的聲音。

還剩下兩張傳音符,姚世全幾人,卻不敢再去點了,他們還在猶豫間,連續二十幾道傳音符,卻從四面八方一齊過來,這下子,哪怕一向沉穩的張敦安,也是面如土色了。

「姚師兄,寶峰到底在外面干了什麼?」此時,他已顧不得,外面還有一些修士的八卦了。

姚世全雙目無神,「寶峰,寶峰,」事情一旦說出來,哪怕他身為宗主,荒靈宗損失過大,他也是護不住兒子的,「陸師弟和錢師弟呢,你們誰看到他們了,是他們,是他們陪寶峰一起,打了黃泉陣主的三個徒弟。」

「啊!」張敦安額角突突而跳,剛剛姚師兄的猶豫他可是明明白白看在眼里,「糊涂。」帶了點僥幸心理,點向一張才飛來的傳音符。

「姚宗主,我青雲宗與貴派相隔太遠,往來多有不便,上次談的貨,價格也太便宜,對不住了……」

PS︰

感謝miny555的香囊,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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