薔薇祭︰引魂少女 第十二章、無法抵達,內心深處

作者 ︰ 未知

東方初雪與裟珈一邊談合著閆碩的罪行,一邊盼望著盼望著。他們盼望著閆碩迷途知返,他們盼望著死人亞斯無聲的陪伴,結果他們盼望來的是獸人族的追兵。

"裟珈你飛的高看一眼,是不是閆碩或亞斯來了?"

"我想應該不是,看那氣勢應該是追兵。"裟珈雲淡風輕的口吻一直沒變。

"莫非是閆碩發現咱們走了,命人來找我們?哼,找也不回去,叫他喝酒,叫他不著急救凌絡。"兩個人躲在一棵大樹上,較有興致的望著遠方。

那一隊半獸人踏著硝煙而來,在岔路口停了下來,東方初雪才看清為首的,那個人是老虎頭的小愛。

"那人類丫頭跑的蠻快的啊?分兩路給我追,追上了殺無赦。"

東方初雪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她第一反應,閆碩出事了。她怪自己的任性,她怨自己的魯莽。待周圍變得安靜後,東方初雪的冷汗已浸濕了衣襟。天已漸漸擦黑,裟珈把她帶下樹後,她祈求著閆碩不要有事,她祈求著亞斯快點出現,東方初雪做了個決定,回獸人族的帳內看看。

許是追兵都去追東方初雪的緣故,帳外把守人並不多。為了安全起見,東方初雪就躲進了原來他們喝酒的帳篷,她蜷縮在一個案子里。裟珈方便潛伏,她負責去各個帳篷偵查,東方初雪躲在這里不易被發現。

外面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隱約的可以看見火把的微亮。東方初雪的心髒劇跳,裟珈也沒有帶回閆碩的消息,她將裟珈放進口袋里,心中無比的恐懼。

"讓這死丫頭跑了,哎一群飯桶,養你們什麼用"小艾走進帳篷,摔了一個原本放酒的碗。

"四哥,那小丫頭殺了有什麼用。要是用來吃嗎?細皮女敕肉的我覺得味道應該不錯,太久沒吃過人類了,哎懷念啊!"

東方初雪不知道說話的是哪個野獸,她幾乎能听到他嘴饞伸出舌頭的聲音。

"你懂什麼酒囊飯袋,你看那半妖這次回來身邊帶了個女人,又是女人,為了女人他可以拋棄兄弟,為了女人他可以放棄權譽。我恨他,我要讓他生不如死。"小艾的聲音寒冷凶狠,使人快要窒息了,讓東方初雪不由的打了個冷顫。

"那那丫頭跑了,我們怎麼辦?"

"想要他痛苦,就要折他的軟肋,把他帶來好好看看我如何當你們四哥的,哈哈哈哈"

東方初雪心里涼涼的,但又慶幸閆碩暫時安全。

閆碩被一根類似于鋼絲的繩子捆著,被幾個獸人大漢,推搡進來,與大地來了個親密接觸。他不斷的掙扎,意識早已清醒,手腳卻無半點力氣。

小艾放下手中的酒碗,快步走到閆碩跟前。

"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們的首領呢?你們太過分了"說著他的腳就踹在閆碩的身上,下巴抬的老高,歪個脖子簡直一副變態樣。

"小艾?為什麼?我們不是兄弟嗎?"閆碩的心很痛,他曾經肝膽相照的兄弟,怎麼突然都變了。

"哈哈哈,別他媽和我談兄弟,曾經與你一起被人追打的時候,我以為是兄弟,曾經與你一起挑戰各名門部落的時候,我以為是兄弟。當你為了個女人,向帝都妥協的時候,我們就不在是兄弟,當你為了個女人拋棄大家的時候,我們不再是兄弟,當小杰斯被人唾棄至死的時候,我們更不是兄弟。"

小艾的眼中有淚花閃過,眼前這個男人曾是他的天,天空注定被仰視。天卻變成了地,地注定被踐踏。

"小杰斯?

"你別告訴我問你不認識他?"小艾的情緒失控,扯著閆碩的領子滿臉諷刺。

"你是他的英雄,他被人追打的時候,他說如果閆哥哥在就好了。他病重的時候,他說閆哥哥會回來看我的,他說過永遠和我們在一起,可是他等不到你。其他兄弟等不到你,他們變成了各部落的殺人工具。"

閆碩此時已懊悔不堪,有些承諾終是給不起的。他給了大家一個開始,卻又將自己抹去,不顧不看那個結局。枉他一生自負桀傲,他注定愧對兄弟。

"你不是只在乎女人嗎?你想知道你女人的下場嗎?"小艾的眼里全是蔑視,他要擊垮那個給予他二次生命的男人。

"不,小艾是我對不起大家,你不要連累別人"閆碩的聲音有一絲激動。

"哈哼,她會被分尸,喂我的獸人兄弟,怪只怪她認識你。"說著小艾拍拍他的臉朝外面走去。

閆碩面容一片死寂,他這一生追逐的東西注定飄渺,他無法面對握不住的感覺。

"求你?小艾"閆碩掙扎著,身體的各個關節卻不受控制。

小艾听見這句話愣在門口,這原本是他最期待的場面,他卻沒了開心。不可一世的閆碩,低下了他高貴的頭顱,卻又是為了女人。

"閆碩,你真的讓我太失望了。"小艾揚長而去。

東方初雪窩在案子里,眼淚無聲的流下來。這種煽情的局面,她不再是旁觀者。每個人都有傷口,隱卻的好不代表它不疼。

據東方初雪與裟珈商量,閆碩身邊只有兩個隨從。她決定引開他們,裟珈去救援。因為沒人知道裟珈的存在。

東方初雪躡手躡腳的爬到帳篷門口,對著那兩隨從做了個鬼臉,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他對上了閆碩震驚的眼神。然後撒開腿就跑。

"閆碩我救不了你了,我只有自己逃命了"她對著帳篷大喊,她這一聲驚動了帳外的人。她想到的就是拖延時間,這樣閆碩的繩子一解開,自己應該就安全了。

夜里很黑,她分不清方向。她只知道一味的奔跑,整顆心髒幾乎要跳出來了,身體的各個零件已達到了極限,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遠,也顧不上看身後的追兵。就在她快要放棄的時候,她發現身後沒有追兵了,一陣香氣,迎面鋪來。只是自己呼吸急促,喘不過氣來,窒息的感覺越來越近。她意識到自己跑進了,玉靈山濃霧區。因為獸人族的訓練場,與濃霧區緊緊挨著。

東方初雪漸漸的眼皮越來越沉,雙腿酸麻無力,轟然倒地。

裟珈這邊也沒那麼幸運,綁閆碩的繩子不知道什麼材質,裟珈像觸電一下被摔出了很遠,她的膝蓋也有了血痕。閆碩挑了挑眉,怒瞪著裟珈。

"真不知道你們兩個出門帶腦子沒有,還學著救人。這個繩索是專門對付精靈的,你打不開的"

裟珈好像沒有听到他說什麼一樣,舀出了自己的弓箭,她的弓箭是由頑石鑄成的。她試了幾次拉弓的架勢,弓都紋絲不動。她試圖用她的惡魔之箭,消除繩子的封印。

"裟珈你是準備去給東方收尸嗎?哦不,估計尸體還得從半獸人的肚子里,取出來在拼湊一起。"閆碩無語的看著裟珈的舉動。

"閉嘴"

裟珈張開翅膀,身子上傾,右腿蜷起緊貼左腿。攤開左手一道無形的光芒化作利箭,飛向閆碩。事實證明,小裟伽很威武。而且是發怒的時候最威武。

兩個人匆匆跑出帳外,盡管篝火通明,卻感覺陰冷刺骨。那是因為一群獸人嘍,圍著我們的亞斯正在展覽。

火光下,亞斯的影子被拉的很長。他及討厭獸人的味道,這里的味道另他作嘔。獸人的眼楮個個泛著鸀光,都成防御狀態。

"死人臉,快點解決戰斗,要不東方成點心了"閆碩飛身一躍,來到亞斯身旁。

兩個人開始了與獸人族的廝殺,與其說廝殺,倒不如說像兩個人的比賽,比賽內容把獸人變成獸與人。他們撕扯著獸人動作極快,手里舀著殘肢廢首,嚇得獸人族紛紛逃命。兩個人猶如死神撒旦一樣,嘴角掛著嗜血的笑容。還大聲的在數著一個,那邊就數著兩個…看樣子兩個人樂此不彼。

"別玩了,快點去找東方"裟珈從沒見過這種場面,自己的撲克臉比這兩人此刻的笑,好看多了。

兩個人像踩了急剎車一樣,停止殺戮。緊接著兩個影子就不見了,半獸人人跪地大哭,感謝上蒼他們還活著。裟珈只覺得臉龐有風飛過,然後它對上的是黑夜,她恍惚能感覺到是閆碩的氣息,也許她坐在閆碩的肩膀上,她稍微安心了一點。

獸人族小艾本來因為沒有追到東方,一肚子火,一邊走一邊抱怨。誰知亞斯猶如柱子一樣,攔在了他們前方,隨後閆碩也與那男子並排站在那里。

"小艾?與我一起的那姑娘呢?"閆碩見沒有東方的影子,心里很不安。

小艾拍拍自己的肚子,吧唧吧唧嘴,陰險一笑。

"在我的肚子里"

頓時空氣中的溫度下降到了零下幾度,本來沒有火光的這方更加陰暗。

"閆碩怎麼樣"還沒等小艾說完話,亞斯以光的速度,出現在他的跟前,捏著他的下巴用力一擲,只听 一聲,原本平坦的地面,被小艾砸出了一個大槽。

小艾原本黝黑的臉變的鐵清,渾身的骨骼在叫囂,他想支撐移動,才發現自己早已沒了那個能力,他的兄弟無一敢上前攙扶他一把,都驚恐的看著亞斯。

"她在哪?"亞斯只說了三個字,卻涼到每個人的血液里。

"那那個姑娘跑進毒霧區了"一個獸人族小弟,哆哆嗦嗦的回答道。

亞斯握緊拳頭準備朝小艾發出最後一擊,大伙都統統閉上了眼楮,誰都知道這一拳意味著,老虎頭變成肉泥,大家听到那聲響動,半睜著眼楮才看清。拳頭沒有打到小艾,閆碩用雙手生生的接下了那拳,他被震到數米開外。

"死人?我欠你一個人情,如果東方有任何意外,你可以舀走我的命,放過小艾吧"閆碩蹣跚著走向亞斯。

亞斯沒有說話獨自離開了,閆碩看了一眼痛苦不堪的小艾,就轉身消失在黑暗。只剩下一群半獸人,圍著他們的四哥嚎啕大哭,小艾的眼淚流過他的傷疤,他好像懂得了生命的真諦。

面對死亡他再次找回了兄弟,面對死亡他看清了自己的渺小,面對死亡他想對兄弟說聲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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